北元國國師府――
万俟延看完了手中的信, 又將它遞給了慕容澤陽,“三皇子如何看?”
慕容澤陽掃了一眼信上的內容,接着將紙扔進了一旁的火盆, 緩緩開了口:“憑季俞策的能力, 肯定得知了北元和珏夜已經聯手, 如今, 他要先發制人了。”
万俟延喝了一口茶, 道:“聽聞……三皇子在天祁的商鋪和暗樁全被季俞策的手下處理了。”
“不過是一些錢財而已。”慕容澤陽話鋒一轉:“沈公子如何了?這人可要看緊了纔是。”
万俟延輕哼一聲:“他出不去這個國師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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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櫻墨自從知道了戰事要來,就更加奮力地練劍練輕功,明明是深秋, 風裡滿是涼意,她卻起了一額頭的汗。
季俞策剛進院子, 就看到沈櫻墨手執墨策, 與風青纏鬥着。
風青見主子過來, 很有眼力見兒地飛身離了院子。
沈櫻墨有些氣喘吁吁,她隨意地用衣袖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 接着收劍入鞘。
季俞策拿過一旁的披風,將沈櫻墨裹了個嚴嚴實實,而後攬着她回了臥房,“出了一身汗,現在吹風會着涼。”
“夫君……”沈櫻墨扯了扯季俞策的衣袖。
季俞策輕笑一聲, 當阿櫻軟軟地喊他夫君時, 不是在牀榻上, 就是有事所求。
“阿櫻, 這個我不能應你。”
沈櫻墨用委屈的小眼神看他, “我都還沒說是什麼事……”
季俞策給她倒了一杯熱茶,遞到了她手裡, 道:“阿櫻想去戰場,對嗎?”
沈櫻墨點點頭。
“不行,太危險了。”季俞策果斷道。
沈櫻墨伸手抱住他的腰身,用額頭蹭了蹭他的胸膛,悶悶道:“日子定了嗎?”
“嗯,”季俞策摸了摸沈櫻墨的發頂,“七日後。”
沈櫻墨不喜分別,她沒說話,就只是抱着他。
季俞策低頭親了親她的發間,輕聲道:“我很快就會回來。”
“嗯。”沈櫻墨在他懷裡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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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鳴收到了北元國國師的來信,他看了一眼信上的內容,微微一挑眉,戰便戰,他倒是很想和季俞策打一架。
外面進來一侍衛,躬身道:“皇上,蠱王求見。”
“讓他進來。”
“是。”
玄鳴看着蠱王走進書房,嘴角勾起一絲笑,“殷老前來,所爲何事啊?”
殷尤面色凝重,俯身跪在了地上,道:“老夫想求皇上一件事。”
玄鳴一邊燒信一邊說着:“朕難得受蠱王所求,說來聽聽。”
“小女殷蘭溪……”
殷尤剛說了幾個字,話就被玄鳴打斷了。
“殷老是想讓朕作廢與殷蘭溪的婚約?”
殷尤低下了頭,硬着頭皮道:“是。”
玄鳴用茶水澆熄了火,“這自然不是什麼難事,只是……”他略微停頓了一下,接着道:“殷老得爲朕辦一件事。”
殷尤心裡一緊,“何,何事?”
“給慕容澤陽下蠱。”
“這……”殷尤臉上帶着驚詫的神情,就是因爲蘭溪想嫁給慕容澤陽,所以他纔來求皇上取消婚約。如今皇上卻要他給慕容澤陽下蠱,這怎麼能答應……
“殷老別擔心,只是往他身體裡下一個平常的蠱,若他不背叛殷蘭溪,便能一生平安,若他背叛了,便只有……蠱蟲食心的下場。”
殷尤皺了皺眉,皇上話裡話外好像都是在爲蘭溪着想,這讓他一時摸不着頭腦。
玄鳴屈起指節敲了敲桌案,道:“怎麼樣,殷老應不應?”
殷尤猶豫一瞬,還是點了頭,反正這件事對蘭溪來說也沒有什麼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