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少年熱切的殷勤詢問,少女除了表現出剛開始的不喜外,便很快又迴歸了那副淡然平靜的表情。
她沒有理會對方,朝着藥園西側小路走去。
“師姐,你今天是來採摘藥材的嗎?是不是要煉製丹藥?對了,我從爹爹那裡得到了一本丹藥秘籍,我也用不上,要不送給你吧。”
少年如狗皮膏藥似的緊跟在少司命的後面,試圖博得女孩的關注。
哪怕對方表現的極爲冷淡,他也毫不在意。
“唉,舔狗。”
陳牧搖了搖頭,暗暗送了兩個字。
這時,周圍兩名弟子的議論聲隱隱傳入了他的耳中。
“周師兄還真是鍥而不捨啊,之前天君都告誡過他不要再糾纏少司命,如今卻還在糾纏,真把自己當成蔥了。”
“呵呵,人家好歹也是大長老的孫兒,自然最有資格追求少司命。況且現在天君都……”
“噓,有些話可不能在這時候亂講。”
“咳咳,我去外面巡查一下。”
“走了,走了。”
“……”
隨着兩人聲音漸漸隱去,陳牧也終於明白了少年的身份,喃喃道:“原來是大長老的孫兒,難怪敢這麼糾纏少司命。”
這種狗血的劇情,在其他門派倒也很常見。
來到一處約有十丈高的瀑布前,少司命駐足停下,美眸靜靜觀賞着種植在瀑布下一朵朵奇異水蓮花。
少女清貴典雅,氣質如仙。
在水中蓮花的映襯下,說不出的清麗脫俗。
周少爺依舊死皮賴臉的纏隨在少司命的身邊,不停說着獻殷勤的話語。
望着少女絕美的身姿,男人眼神一片火熱。
“師姐……”
他下意識想要觸碰對方的香肩,但手剛伸到一半忽然聽到一聲咳嗽,連忙縮回來,假裝摸了摸鼻子以緩解尷尬。
雖然是大長老的孫兒,但面對少司命這般尊貴身份的人也不敢太過造次。
陳牧則站在不遠處,剛纔是咳嗽是他發出的。
雖然明白以少司命的性格不可能被對方觸碰到,但內心還是有些不爽。
這小白臉,也不瞧瞧自己是什麼德性。
正鄙視着,周少爺目光忽然斜乜向他,皺了皺細長的蠶眉冷聲問道:“你是來幫師姐採摘藥草的嗎?”
“是,周師兄。”
陳牧忙擺出一副惶恐的態度。
周少爺不滿:“那你還杵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去幫師姐採摘藥草?跟個傻子似的!”
陳牧頓時就不爽了。
如果不是現在情況特殊,早就把小子一頓胖揍。
不過陳牧也很清楚,周少爺其實是在暗示他趕緊離開,給少司命和他二人創造獨處的機會。
陳牧沒理會他,眼眸看向少司命,等待指示。
少女指向眼前的水蓮。
意思很明確,讓陳牧下水去採摘那些水蓮藥草。
“是,少司命。”
陳牧點了點頭,在周少爺不滿的眼神中跳下水中,開始慢悠悠的採摘藥草。
而少司命便站在岸邊,靜靜的看着。
周少爺目光陰沉,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師姐,我前些日子得了一件很厲害的法寶,乃是至陰之物,配合陰陽天絕很是契合,要不帶你去看看?”
見對方不搭理他,周少爺索性直接提議道:
“師姐,咱們去那邊聊聊吧,讓這傢伙一個人在這裡採摘藥草便是,不然看着他也太影響心情了。”
【我特麼瞧着你更影響胃口。】
陳牧暗罵。
好在少司命始終沒有理會過對方,這冷淡的態度也最終讓周少爺無奈放棄。
他柔聲說道:“既然師姐在忙,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改天再聊。”
說完,周少爺便懷着鬱悶心情離開了。
待對方徹底走遠後,陳牧從水中上來,低聲罵道:“什麼玩意嘛,以後這小子再糾纏你,我建議你直接打一頓,絕壁會老實很多。”
少司命將陳牧手裡摘取的水蓮拿過來,澄澈的眸子看向旁邊氣勢洶涌的瀑布。
只見她捏了一道法決,水蓮自行飛起朝着瀑布飄去。
絢麗的光芒下,諾大的瀑布出現了一道缺口,就像是有人在密封的塑料下劃了一道口子。
少女玉足一點,如蝴蝶般飛掠向瀑布缺口。
陳牧見狀,也急忙跟了上去。
進入瀑布內部,裡面也僅只是一片凹陷的山壁,少司命將手掌輕輕貼在角落一側,隨着靈力的涌出,一道石門緩緩開啓。
看着這幕情形,陳牧內心不僅有些疑惑。
從剛纔周少爺的情況看,他似乎並不知道瀑布內還有暗道,少司命卻知曉。
那芷月呢?
她知不知道瀑布後的暗道。
暗道內是一條極長的甬道,兩側點綴着一些照明珠,可以看清道路。
大概走了十分鐘,兩人面前又出現了一道暗門。
少司命依照之前的法子將其打開,竟看到了一座寬敞的寢室。
從佈局來看,是男人居住的。
陳牧腦中靈光一閃,似乎明白了什麼,環顧着四周驚訝道:“這裡就是天君閉關的地方嗎?”
少司命點頭。
陳牧面色瞬時有些古怪。
按理來說,在天君去世後這閉關禁地必然會被嚴密看管起來,是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之前陳牧還猜想少司命會用什麼方法帶他進來。
可萬沒想到。少司命卻帶着他從隱秘暗道進入,直接來到了閉關的地方。
陳牧在驚訝之餘,難免會有些其他想法。
這閉關之地的隱蔽之路,到底有幾個人知曉?還是說……只有少司命一個人?
如果是這樣,那……
陳牧思緒有些不受控制,最終他強行壓下心中的推測,扭頭對少司命問道:“當時天君的屍體在哪兒?”
少司命帶他來到一處稍顯空曠之地。
這裡更像是一個客廳。
陳牧一眼便看到了在他右側的一塊石碑下,有一些未清理的血跡。
興許是空氣潮溼的緣故,血跡還未徹底乾涸。
陳牧蹲下身子,目光如掃描機般仔細觀察着這些血跡。看了一會兒,他又用手指輕輕蘸了蘸,放在鼻間去聞。
“當時芷月又是在什麼地方?”
陳牧看向少司命。
少司命指向自己所站位置的旁邊。
陳牧皺了皺眉走了過去,對着血跡的方位比劃了幾下,喃喃道:“倒是這距離和方位沒什麼問題,但天君也有足夠的時間躲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