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轟然被踹開的那一剎那,盧克林就知道自己得救了。
但躺在地上,摔得七葷八素的兩個肌肉男卻很惱火。
沒等到死胖子的朋友送來鈔票,卻等來個凶神惡煞的年輕人。
撐起身來,兩人其聲喝道:“草泥馬的,混哪條道的?敢管咱們兄弟的好事兒,不想活了嗎?”
韋楓冷笑搖頭,“我不想打人,識相的,就趕緊滾!”
兩個肌肉男對視一眼,其中一人不由冷笑道:“你他媽算老幾,讓我們滾?知不知道老子是林炮的人,這片兒誰不認識山雞我?”
自稱“山雞”的肌肉男說完,旁邊的另一人也玩味的笑道:“我叫阿翔,也是跟炮哥混的,你小子想帶走那死胖子,必須得把錢留下!”
“多少?”韋楓看見鼻青臉腫的盧克林,不由笑問道。
“十萬,一分錢也不能少!”山雞戾氣十足的嚷嚷道。
韋楓哦了一聲,微微笑着勾勾手指,“錢我帶來了,就在我屁股口袋裡,趕緊過來拿吧!”
山雞和阿翔對視一眼,不由一左一右疾步上前,試圖左右夾擊迅速擒住韋楓。
可孰料,韋楓背後哪兒有什麼錢。
原地蹬地騰空,韋楓雙腳啪啪的踹中山雞兩人的伸手手臂,身形剛落,又是急如閃電的重拳轟出。
三兩招之後,不可一世的山雞和阿翔就徹底失去了抵抗力。
這下,裹着浴袍的盧克林徹底暴走了。
氣勢洶洶的衝上來,左右開弓的瘋狂扇了幾耳光,還不解氣,又是跺腳又是直踹的,打得兩人的哀痛連連。
這時,韋楓才注意到抱着一個坤包,躲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女人。
長髮蓬鬆披在肩膀上,哭哭啼啼的流出淚水,徹底染亂了濃妝,面容很是嚇人。
見韋楓步步逼近,女人哭啼道:“不,不要打我,我是被逼的,都是他們逼我引誘網友那啥,然後他們以捉殲的名義敲詐勒索……”
女人一邊哭一邊說,可韋楓根本不在乎這些。
“別怕,我從來不打女人!”
韋楓笑眯眯的坐在牀沿,訕笑道:“你打電話,讓那啥炮哥過來一趟,就說你們拿到了一大筆錢,卻不知道怎麼花!”
;“我……我……”
女人似乎還有些猶豫,可擡頭一看,正好看見盧克林氣勢兇狠的猛踢向山雞的褲襠部位,嚇得她驚聲尖叫不停的點頭。
盧克林當然只是嚇唬嚇唬這倆慫貨,轉身將被撞飛的房門重新掩上,擋住走廊上聚集的住客視線,又給酒店前臺打了電話,說弄壞了房門不用派人連夜來修打擾了休息,賠金儘管從押金里扣便是。
一時間,房間裡只剩下四男一女,其中山雞和阿翔兩人自然是面目全非的躺在地上,嘴裡鼻孔裡都是血。
嚇得不輕的女人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機,熟稔的撥出一個號碼後,然後強作鎮定的說道“炮哥,開賓利的那胖子果然是人傻錢多,咱們已經得手了,有二十萬呢,您要不親自過來一趟,指不定還能榨出油水!”
“是嗎?那山雞和阿翔人呢?”電話裡傳出並不確信的聲音。
女人有些爲難的看向韋楓,顯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韋楓淡淡一笑,接過手機便起身走到山雞面前,將手機送到山雞耳旁。
“炮,炮哥!”山雞語氣遲緩的喊了一聲。
“阿蓮說你們弄了二十萬,那小子似乎還很有錢,是真的假的?”
山雞看了一眼韋楓,剛想要通風報信,卻見被罵死胖子的傢伙,居然一腳踩在阿翔的臉上,五官都快被踩變形了。
“是,是真的,好多好多錢啊!”山雞如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回應道。
“臥槽,那你們別走,老子立刻帶兄弟們過來,要是真的,今晚少不了你們仨的好處!”
說完,電話就斷了。
盧克林有些擔憂的看向韋楓,顯然是擔心“炮哥”帶太多人來。
韋楓今晚連戰兩個武術天才,體能必有消耗,再加上苦追嫂子還滾牀單,盧克林真心有些擔憂韋楓當前還有幾成戰鬥力。
“看我做什麼?還不趕緊把他們綁起來扔洗手間,那女的也是一樣,髒兮兮的,醜得罰款!”
韋楓吩咐一聲後,便倚靠沙發坐下休息,連續高強度的體力和腦力活動,不累纔怪。
盧克林笑吟吟的點頭,從山雞褲兜裡掏出*,將一條浴巾剪成條後,將兩人捆綁起來,再用臭襪子塞嘴後,一併推進洗手間。
至於嚇得夠嗆的女人,倒是很主動的接受捆綁,顯然以前就經常被人捆綁,被死死綁緊後,居然還露出一副享受的模樣,着實讓人覺得噁心。
收拾妥當,韋楓當然是闔眼養神,而盧克林也趕着換上衣服,並把手機錢包等收攏。
約莫十分鐘後,走廊上傳來了凌亂的腳步聲,以及放浪形骸的大笑聲。
“哈哈,今晚宰到肥羊了,回去後,兄弟們個個都有大保建!”
一個猖狂的聲音響起後,更多的笑聲傳遍走廊。
“炮哥”本名林炮,個頭矮小卻膀大腰圓,一根粗大金項鍊系在粗脖之上,穿着件黑色襯衫,故意不扣胸前兩顆鈕釦,袒露出黑色胸毛和虎頭紋身。
本想推門而入,卻不料房門是虛掩着的房門,手剛一碰上,就轟然倒下。
正在興奮頭上的林炮和身後幾個小弟,不由都一愣。
電話裡說已經得手的山雞、阿翔和阿蓮人呢?
那悠閒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年輕人是誰?
旁邊坐着玩手機的胖子又是誰?
“媽蛋,難道進錯房間了?”
林炮冷笑着走進房間,瞄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房門門牌號,確定是1021沒錯。
正琢磨着究竟是怎麼回事,兩個小弟急匆匆的從洗手間跑了出來。
“炮哥,找到山雞他們了,都在洗手間裡,還被綁了起來!!”
林炮一聽,咧嘴樂了,陰笑着走到韋楓跟前,卻是直接忽略了胖乎乎的盧克林。
“這位兄弟看起來挺面生嘛!”
韋楓睜開眼簾,只見一張邪惡而又醜陋的臉,半塌鼻樑、凹陷眼眶,陰狠眼神,怎麼看都是個人渣。
鼻孔冷哼一聲,韋楓換了個坐姿,並不答話。
林炮冷哼笑了笑,招手讓小弟將山雞等人攙扶出來又給解了綁。
大大咧咧的坐在韋楓對面,林炮趾高氣揚的翹起二郎腿,悠哉悠哉的點着一支菸。
有老大撐腰,更有衆多兄弟在場,山雞和阿翔兩人頓時有了底氣。
“老大,就是這狗日的壞了咱們的好事,還逼我說假話誆騙你來……”
山雞話音未落,就被林炮狠狠的一耳光扇沒了。
“啪”的一脆響,在安靜的套間裡很是響亮。
山雞委屈的捂着臉,憋屈道:“炮哥,我……”
“少他媽囉嗦,慫貨!”
林炮說着,又瞥了一眼半張臉都浮腫的阿翔,冷笑道:“瞧你倆那副德行,一身肌肉都他媽白練的,浪費老子糧食!”
“炮哥,我們知道錯了!”
妝花了後像是個女魔鬼似的阿蓮,扭扭捏捏的站在角落求饒道。
“對了,還忘了你!”
林炮笑呵呵的衝阿蓮勾勾手,未等女人走近,忽然猛的一腳狠踹。
女人猝不及防,被狠狠的踹了出去,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疼得差點兒嗝屁。
等訓完手下,林炮這才瞄向韋楓,冷笑道:“我的人不懂事,我已經教訓過了,可你身後的那胖子,總不能白上了我女人吧?”
盧克林一聽,不由勃然大怒,“臥槽,老子根本就沒上她!”
“是嗎?”
林炮玩味的看向韋楓,察言觀色是他的生存技能,當然知道能說話算數的,也只有眼前處變不驚神情悠然的年輕人。
韋楓淡淡而笑,“既然你說上了,那就上了唄,想要多少直說!”
林炮頓時哈哈大笑,不動聲色漸漸將韋楓和盧克林圍聚的幾個小弟,更是繃不住笑意。
“看不出你挺上道嘛,既然這樣,那就拿出點兒誠意來,大家就當這事兒沒發生過!”
韋楓點點頭,扭頭看向盧克林,“男子漢大丈夫,哪有吃肉不給錢的?”
盧克林笑吟吟的點頭,從褲兜裡掏出一枚硬幣。
“鐺啷”的一聲,盧克林將硬幣扔在了林炮面前的茶几小桌上。
“一毛錢?呵呵,有意思,有點兒意思!”
林炮搓了搓臉,彈掉手裡的菸灰,越發陰笑連連的盯着韋楓兩人。
做他們這一行,說好聽點叫“敲詐勒索”,說難聽點就叫“暴力搶劫”。
如今一枚五毛的硬幣,端端的扔在面前,當真是讓林炮笑比哭難看。
撣掉菸灰,林炮笑眯眯的站起身來,一臉嘚瑟的走到韋楓面前,微微彎下腰,訕笑道:“年輕人,雞毛都還沒長齊吧?敢這麼咋咋呼呼的,知不知道老子是跟光頭強混的?”
“光頭強?”韋楓冷哼一聲,依然面不改色。
倒是林炮的一衆小弟,先是將房門重新擡起來堵住門口,又亮出了傢伙,有*,也有匕首和甩棍,都是些可以貼身便攜的兇器。
緊接着,林炮陰笑說道:“是你們自己乖乖掏錢呢?還是我手下兄弟們替你們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