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個出租回小區,蘇酩領着姚雪雯邊走邊介紹。
“這就是我打小住的地方,也算是老建築了,原來都是平房九十年代初改建成小高層,你一定很少來這種地方吧?”
姚雪雯卻不在意地笑說:“瞧你說的,當我真沒見識?以前上學的時候,我也在這樣的小區租過房子。”
“嗯嗯,學姐比我見識多。”蘇酩恭維着她,不忘往前引路。
忽然瞥見有熊孩子在扔炮竹,蘇酩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姚雪雯,就將她擋在了面前,還用手捂住了耳朵。
“小毛,你又亂放炮,當心我揍你屁屁。”認得罪魁禍首是誰,蘇酩直接吼了一嗓子。
叫小毛的孩子,就吸溜着鼻涕出來,還嘿嘿傻笑:“蘇酩哥,你帶回來的是誰啊?好漂亮的姐姐,從沒見過。”
蘇酩心說你小子眼光挺不錯,正要給他介紹,一旁愣住的姚雪雯忽然湊近過來,在他臉頰上來了個甜蜜的印記。
“我啊,當然是你蘇酩哥的女朋友。”姚雪雯跟着放開發呆的蘇酩,來到小毛跟前蹲下說,“所以啊,你也可以叫我姚姐姐。下次,不能這樣亂來了,知道嗎?”
說完,從兜裡掏了塊巧克力遞給對方,小毛高興得屁顛屁顛地跑走了。
蘇酩這會兒纔回過神來,心說這女友演的,我給十分。
於是繼續拉着箱子,和姚雪雯手挽手往樓上走,路上就有不少鄰居看見了,不忘好奇打聽。
“小蘇,這領得是誰啊?是不是新交了女友,帶回家來了?”
“是啊叔叔,我叫姚雪雯,蘇酩是我男朋友。今天來看完他父母,順便拜年的。”
姚雪雯落落大方,不忘自我介紹,算是給足了蘇酩面子,頓時院子裡就傳開了。
不少人就算不上來打招呼,也不忘在遠處品頭論足:這姑娘,氣質不一般。
院裡最有資歷的老張頭還說了,看這面相非富即貴,絕對不是簡單人,早說蘇家要出個了不得的人。
別人就擡槓了,之前傳蘇酩失業的時候,您老怎麼不來說兩句?
惹得老張,直翻白眼。
這些閒話就不說了,總之蘇酩帶着姚雪雯熱熱鬧鬧回家去了。
敲開大門,裡面人還都一愣,因爲開門的是他姨,正給屋裡數落,說這小年青都不靠譜,怎麼大過年說出去就出去,還要接什麼人。
你有什麼朋友非要這時候出來啊,不是添亂嗎?
結果蘇酩就敲門回來,還領着個大美女,一進屋就介紹:“爸媽,我帶來個朋友回來。給你們介紹一下。她叫姚雪雯,以前跟我是一個學校的,也是我目前的合作伙伴。”
“嗯,叔叔阿姨好。各位姨姨好,初次見面,給大家拜年了。”
姚雪雯往客廳一站,微笑着和大家打招呼,不忘從箱裡拿出買好的禮品送給大家。那氣質那優雅的姿態,讓人不由得點頭。
蘇媽就過來說:“哎呀,來就來了,還送什麼禮。”說着從兜裡掏出個紅包,就要塞給她。
姚雪雯忙擺手說不用不用,卻在蘇酩眼神示意下,最終拿住。
不過,她卻轉手送給蘇酩的幾個小侄子,順帶還多掏了幾百元,發了紅包。
她的到來,一屋子人的焦點頓時集中過來,之前八卦的七大姑八大姨,紛紛過來盤問。
比如問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認識多久了啊,你和蘇酩什麼關係啊?
沒等姚雪雯答話,蘇酩先給接口了:“什麼關係,先不告訴你們,大家可以猜啊?”
“哎,怎麼給長輩說話的?”蘇媽聽見了,就來數落他,不要說話沒分寸。
但老實說,愛八卦的長輩們可真不甘心了,方纔還說給蘇酩介紹女友是個大麻煩,轉眼人家就帶美女同學回來,這還藏着掖着不說什麼關係,你是不是演戲啊?
所以說,關鍵時刻還得沉住氣,料咱慢慢爆,不要一下子就引爆。
這麼一來,就吊起了大家的胃口,親戚們開始八卦別的,比如姑娘在哪兒上班啊,工作怎麼樣啊,老家是什麼地方的啊!
吧啦吧啦的,問起來沒完,偏偏姚雪雯回答還頭頭是道,讓人無可挑剔。
蘇酩心裡服了,這是真給自己長臉啊!
沒多會兒,蘇媽藉口做飯,拉着姚雪雯去幫忙算是脫身了。
其他人就想着去問蘇酩,你倒說說兩人是怎麼認識的?
蘇酩正要說上兩句,老爸從屋裡出來,朝他說:“今天這腸胃太不舒服,孩兒替我去摸兩把,我得休息下。”
原來是老爸找他當替工,替自己去搓麻將。
說起這個搓麻將,每年春節是必備節目,家裡來親戚了,沒事就支上一桌,打場友誼賽。
蘇酩也不推辭,藉着老爸的神助攻,進去裡屋替他打牌。
說起這個打牌啊,蘇爸那算是個傳奇人物,蘇酩長這麼大就沒見他輸過。
老實說會打能贏不算什麼,老爸有一招最絕的是,他會算牌能讓你黃。
也就是牌面不好,贏不了的時候,他就打亂別人的牌面,讓誰都贏不了。
反正是每次打牌,不管是撲克也好,還是麻將,蘇酩就沒贏過他老爹。
所以自打成人後,蘇酩就絕對不和老爹玩任何棋牌,老是贏不了的感覺,太虐人了。
今天坐在麻將桌前,面對的卻是姨夫表哥還有表嫂,論打牌他們是行家,蘇酩就是打醬油。
也沒打算怎麼贏,就跟着玩吧。
順手洗着牌,事先聲明自己只知道規則,完全不會,打得不好大家別見怪。
對面的二姨夫就說:“沒事小蘇,咱們就隨便玩玩,五塊錢的底,遊戲啦。”
五塊的底,那也不小了?
蘇酩摸着牌,心說老爸怎麼就溜了,難道今天手氣不好?
一打聽,果然是今天沒怎麼贏,還小輸了一把,可能狀態不好。
蘇酩就順手摸着牌,隨便出吧,誰知他想和稀泥還不成,一會兒就給人點炮了。
後來才尋思明白,這打的是混子,贏得太容易了。
四張萬能牌,你要是摸到兩張,聽牌不要太容易。
然後贏錢的那是洋洋得意,還不忘打聽:“小蘇,聽說你帶同學回來了?還是位大美女啊,真有福氣,有人主動上門。”
“就是,有機會不能錯過啊!”表嫂也在添油加醋,適時鼓勵,還說什麼女追男隔層紗之類。
蘇酩心說打個牌都不讓安生了,能讓我安靜得打回醬油嗎?
手裡拿着剛摸得牌,猶豫着要不要出的時候,眼前忽然落下個黑影,嚇了他一跳。
那八隻爪子吐着蛛絲的形態,不就是蜘蛛玄青大師嗎?
你這突然冒出來,什麼意思?
他當時摸着麻將牌,手心都冒汗了,但桌上其他人卻毫無反應,還問他:“出啊,不知道該怎麼打了?”
得,大師出來,這是要作怪嗎?
蘇酩暗自猶豫了一下,未曾扔牌,眼前三人的麻將牌無端變成透明的了,上面刻印的牌面被他看得一清二楚,十分分明。
隨即,看到蜘蛛朝他揮了揮爪子,又飛走了。
得,這是來幫忙了?
直接透視眼,我了個天,那贏牌不要太容易?
蘇酩這下看得分明,再不知道怎麼出,才叫見鬼了。
於是果斷有如神助,出牌成神,再也不點炮了,還黃了一莊。
等下一把再摸,直接就笑了,怎麼來了三暗刻,再多湊一張就能聽牌了。
他也不着急,慢慢打着去摸牌,對面二姨夫牌面也特別好,還直接報聽了,就等自摸一把坐回莊。
然而風水開始輪流轉了,蘇酩再摸一輪來了個暗槓,二姨夫一皺眉,心想這是意外。
跟着又摸一張再暗槓,二姨夫牙根兒有點兒疼,咬着牙等蘇酩摸到第三張,他卻一猶豫。
所有人都糾結了,你不是要三暗槓吧?
話說三暗槓的機率有多小,不會不會一定不會,三人看他猶豫半天,心裡同時自我安慰地在想。
但是,蘇酩還是讓他們如願以償了,直接扣牌,第三次說出暗槓。
我去,三個暗槓,這什麼手氣?
直接打得他們,開始懷疑人生。
輪到二姨夫摸牌就困惑了,我等會兒是贏呢還是不贏?
別說點炮了,就算自摸也不夠賠的,還是黃了吧?
但是,他想黃蘇酩可不願意,只等二姨夫扔出一張廢牌,卻推倒了。
“點炮,三暗槓。”蘇酩亮牌給他們看,房間內直接就有人驚呼了。
這怎麼可能,三暗槓都能弄出來了,你丫還說不會打?
大夥兒一面感嘆說神了,一面掏錢,二姨夫徹底無語了。
怎麼我給他還點炮了?
蘇酩笑着收錢,不忘回頭一看,卻見妙兒趴在牆角,正默默朝他點頭,八成使了什麼法術。
看來這好運氣,不是隨便來的。
蘇酩人逢喜事精神爽,再度摸牌坐莊,跳完牌後發愁了。
“這個……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天糊?”
他猶豫着去問剛剛過來的老爹,對方站在他背後,也笑了。
“你小子什麼時候偷學的打牌,比你老爹打得還好?”
然後就替他把牌給推了,赫然就是萬字一條龍,外加三張發財兩張紅中。
好嗎,對面三家都不用摸了,直接給錢就行了。
表哥表嫂他們掏着錢,也算是服了,說蘇酩你是不是專門練過,這打得也太瘋狂了?
蘇酩微微笑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嗎,你們不是問我和同學什麼關係?
沒錯,我們就是男女朋友關係。
她,就是我女朋友!”
此話一出口,讓在場衆人都是一愣,沒想到他突然就承認了。
這是在高。潮中,玩了出錦上添花啊。
與此同時,外面傳來蘇媽的聲音:“吃飯了,都別玩了,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