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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風吹過荒原,捲起黃沙與鈍石向着未知的遠方遠去。
奧德賽緩緩起身。
身前是一攤血斧留下的血跡。
奧德賽佇立良久,向身後阿索隆的方向望去,荒原之上,兩道身影悠閒行走着,如同天空上漂泊的雲朵。
“徐...徐紀哥哥...”
嬰忽然停了下來,指着前方那顆枯樹。
“那裡,那裡...有好吃的...”嬰將手指放在嘴脣部位,摸着面具的嘴脣糯糯說道。
徐紀雙手負在身後,眼中清淡,望着遠方枯樹底下一道身影,道:“正好,我們過去看看。”
“好...”
嬰晃了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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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身影。
奧德賽眼中波瀾不驚。
若是接取了任務出城的傭兵,絕不止兩名。
難道是來專程找我的?
奧德賽輕輕搖搖頭。
我來阿索隆的事,真理團上下無人知曉,知道的或許就只有剛剛被自己打傷的血斧一行人,他們怎麼可能知道?
奧德賽摸向腰間,心中有一絲預感。
兩名獨自行走在荒原上的人,是有何企圖呢?
不久,兩道身影漸近。
是兩名穿着黑袍的人。
一名戴着面具,一名露着臉龐。
身上似乎並沒有武器...
奧德賽抿着嘴,已經將越走越近的兩人當成了要去辦什麼事的過客。
徐紀看向奧德賽,徑直向着奧德賽走來,並在奧德賽面前停下。
奧德賽望着徐紀,眼眸動了動。
徐紀嘴脣一動,正準備開口,誰知道身側的嬰率先拉着徐紀衣角,開口道:“這裡...這裡有好吃的...”
徐紀無奈一笑。
奧德賽眨了眨眼,看向徐紀身側的黑袍人,詫異的打量着嬰,像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麼...這麼大一把子的人...
嘴裡說出的話像是個小女孩?
奧德賽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向徐紀。
徐紀現在想捂着臉。
看了一會兒之後,皺着眉頭的奧德賽才緩緩開口:“你們是...?”
“在下...徐紀。”徐紀習慣性的拱手道。
站在徐紀身側的嬰看了看徐紀,有樣學樣的學着拱手,對着奧德賽:“在下...在下...在下嬰...”
奧德賽臉上的表情更加奇怪了:“徐紀?”
好奇怪的名字。
徐紀打了個哈哈,隨後單刀直入,沒半點廢話說道:“在下前來,一是爲了找真理團做一些不大不小的交易,二是...爲了和你切磋切磋。”
聽見第一句話時奧德賽的臉色還沒什麼變化,可聽到第二句話時,奧德賽的臉色忽然有些變化了...
“真理團?”奧德賽眼睛微眯,道:“我知道真理團,可我與真理團並沒有什麼關係,並且,如果是想與我切磋的話,那你找錯人了,我只是一名想爲好友找個安身地的人。”
徐紀淡淡一笑,道:“真理追逐者大人,就別再逗我了。”
奧德賽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起來:“你從哪裡得到的消息?!”
“這並不重要。”徐紀挑挑眉,說道。
奧德賽知道心中那絲絲悸動是從哪裡來的了。
雙手探向腰間,兩柄匕首再次出鞘。
“等等!”
徐紀看奧德賽拔出匕首,立馬伸出手臂!
“我們先談談交易起!”
奧德賽盯着徐紀,嘴中吐出一個字:“說。”
徐紀笑了笑,說道:“如果你們之後遇見了一名德諾家族的、名爲希斯特的年輕人,用盡一切能動用的力量幫助他..”
奧德賽眉頭皺起,德諾家族?
帝國最西部,大海邊那座德諾城的城主?
“真理團將得到什麼?”奧德賽問道。
“一份保證。”徐紀露出一個自信的表情,眼神深邃,看着奧德賽。
奧德賽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徐紀:“什麼保證?”
“這個...我們切磋之後就知道了。”徐紀咧嘴一笑。
奧德賽沉下心神,握緊了匕首。
“來吧。”徐紀一臉輕鬆,看着奧德賽。
奧德賽眼神中露出一抹平淡,道:“我看過很多人戰鬥之前的表情,有凝重,有憤怒,有自信,有絕望,但唯獨你,臉上只有輕鬆。”
“有嗎?”徐紀立馬裝出一副沉重的表情。
奧德賽眨眼,身影一動,遁入虛空!
徐紀“嘖”了一聲,一隻手從懷中探出一把紙扇,隨意向着一處方向揮去:“我覺得這把紙扇挺堅固的。”
話音剛落!一柄匕首從那出方向刺來!
星辰匕首刺向紙扇!在奧德賽預想之中的場景沒有發生!
能將石頭切的粉碎的星辰匕首竟然被一柄紙扇擋住!
“你說呢?”
星辰匕首猛然收回,紙扇忽然張開,徐紀淡然一笑。
周圍沒有人迴應徐紀,只有一柄從刁鑽角度刺來的匕首!
徐紀身子一側,躲過匕首。
下一刻,另一柄匕首同時刺來!
徐紀揮動紙扇,將其格擋下來,如同閒庭漫步一般輕鬆。
兩柄匕首再次收回,遁入虛空!
“一個人自問自答可不好。”徐紀看着前方。
前方,一道身影從虛空中隱現。
奧德賽深深呼吸一口,道:“你很強。”
“你的速度也是。”徐紀嘴角揚起。
嬰在一旁拍起手掌:“徐紀...徐紀哥哥好...好厲害!”
徐紀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現在可以說,什麼保證了?”奧德賽握緊匕首,道。
“當然。”徐紀身子微微前傾,向着奧德賽,微笑着說道:“若是你們能夠幫助到那名年輕人,我會保證...”
“真理團將會永不斷絕!”
徐紀露出一個深邃的笑容。
奧德賽緊緊看着徐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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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紀哥哥...”嬰側着頭看着徐紀,又看了看遠處一道行走在荒原的身影,道:“你爲什麼要和那個...那個哥哥打起來啊?”
“因爲我有很多事要他辦。”徐紀坐在地上,望了望太陽,似乎陰影變了個位置,於是挪了挪身子。
嬰跟着徐紀挪了挪身子,看着一半在太陽下、一半在陰影下的土堆,似乎是嚥了口口水:“徐...徐紀哥哥...內個是好吃的嘛...”
“是啊。”徐紀淡淡一笑。
“裡面可裝着一個人。”
“一個什麼人啊?”
“一個流浪四方的人啊。”
“那...那好吃嗎?”
“好吃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