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只是有些累了。”
紫緣貝齒輕咬嘴脣,搖了搖頭道,“休息一會就好了。”
然而她那痛苦的表情與臺詞顯然極不相符。
“來,切克藥!”
重新感受到了體內靈力的流動,鍾文在情緒激盪之下,就連說話聲都不自覺地帶上了嘻哈的味道。
他輕輕一伸手,掌心之中,便已多出一顆潔白玉潤,晶瑩剔透的丹藥,濃郁的藥香霎時間飄滿了整個房間,芬芳撲鼻,令人口舌生津,心曠神怡。
儘管體內的靈力還極其微弱,恢復了使用儲物戒指的能力,卻還是讓他暗爽不已。
而將生生造化丹這等生死人,肉白骨的神藥用作事後恢復,也成了鍾文獨有的凡爾賽行爲。
“謝謝!”
一顆丹藥下肚,紫緣的臉蛋漸漸紅潤,氣色也改善了不少。
“該說謝謝的,是我纔對。”
鍾文看她的目光中,充滿了難以描述的柔情。
“你救過我那麼多次。”紫緣淡淡地答道,“如今換我幫你一回,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言語間,她已經緩緩坐起身來,取過身旁的衣物,開始穿戴起來。
“這便是玄陰體麼?”
鍾文輕輕握住她纖細的玉臂,由衷感慨道,“竟然遠勝傳聞,當真了不起!”
“我的情況,有些特殊。”紫緣瞥了他一眼,白皙的臉蛋上微微泛起紅暈。
“是因爲你的大道麼?”
鍾文先是一愣,隨即豁然開朗道,“還真是、還真是……”
他搜腸刮肚了好半天,也沒能找到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紫緣那怎麼都不願意吐露名稱的大道。
在這種大道跟前,什麼腎寶,什麼艾可之流,簡直就是垃圾。
紫緣只是吹了口氣,竟然就讓一個廢人重振雄風,瞬間恢復了“活力”,戰鬥力較之普通男人,還要更勝一籌。
這要是開個男科醫院,還不得賺翻了?
從今往後,怕是要過上數錢數到手抽筋的痛苦生活。
親自體驗過這種大道威力的鐘文不禁浮想聯翩,腦中充斥着各種稀奇古怪的念頭。
“這是我的秘密,你不許告訴任何人!”
紫緣臉上的色澤愈發嬌豔,如同一隻熟透了的紅蘋果,煞是可愛,正在等待着有緣人的採摘,“便是師父她們,也只知道我會用玄陰體爲你療傷,並不瞭解我的大道。”
“宮主姐姐她們知道?”
鍾文的表情登時變得有些古怪。
一想到幾位娘子就在外頭,眼睜睜地看紫緣這個黃花大閨女跑到自己房間裡來“獻身”,他只覺無比怪異,心情甚是複雜。
就在他思緒萬千之際,紫緣已然穿戴完畢,綽約多姿,紫裙飄飄。
衣裳齊整的她豔麗華貴,寒氣逼人,猶如高高在上神女,美得不食人間煙火,教人心生傾慕,卻不敢隨意靠近。
“你以爲呢?”
紫緣回答得輕描淡寫,就彷彿在訴說一件理所當然之事,“我若未經允許便這麼做,可不得被你那羣夫人們給撕碎了?”
凝視着紫緣的絕代風華,鍾文突然感到有些恍惚,對方先前的熱情和主動彷彿只是一場春夢,醒來的那一刻,便了無痕跡。
“這就要走了麼?”
眼見麗人蓮步輕移,踱向門邊,鍾文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的傷已經好了。”紫緣腳下微微一滯,卻並不回頭,語氣依舊平靜,“我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自然該走了。”
“咱們好不容易纔在一起了。”
鍾文戀戀不捨道,“你就不能留下來多陪我一會麼?”
“在一起?”紫緣的聲音瞬間冷淡了下來,與先前的嬌柔嫵媚截然不同,就彷彿換了個人似的,“你怕是誤會了什麼,我只是來替你治療傷勢,並沒有打算做你的女人。”
“啥?”
鍾文一臉懵逼,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剛纔那樣、那樣熱情,就只是爲了替我療傷?”
“不可以麼?”
聽見“熱情”二字,紫緣嬌軀一顫,終於忍不住轉過身來,狠狠瞪了他一眼,神情依舊清冷,白皙的臉蛋上,卻不自覺地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紅霞,“當初是你從南宮臨手中救下我,保住了我的清白,如今我拿它來替你療傷,有什麼不對?”
她嘴裡吐出驚人言論,臉上卻擺出一副氣鼓鼓的模樣,彷彿自己所說的,乃是理所當然之事。
“你對宮主姐姐,不是這麼說的吧?”
鍾文對着她明媚的雙眸凝視良久,終於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否則她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紫緣表情一僵,過了片刻,臉上突然流露出頹喪之色,身上氣勢瞬間弱了下去,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
“不錯。”她耷拉着腦袋,有氣無力地答道,“我提起想要用玄陰體替你療傷,她們都勸我不必如此,說是會另外想辦法,讓我將清白留給真正的心愛之人。”
“果然如此。”
鍾文哈哈笑道,“那你又是如何說服她們的?”
“我告訴師父,你就是我的心愛之人。”紫緣擡起螓首,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喜歡你,從第一次遇見你開始,我就喜歡上你了。”
“她們便同意了?”
鍾文不滿地搖了搖頭道,“都不吃醋的麼?這樣豈不是顯得我很沒有魅力?”
“噗!”
紫緣雖然努力板着臉,卻還是險些被他逗笑,好容易才剋制住道,“多個人來分享夫君的愛,總好過死了相公。”
“你告訴她們說喜歡我,是在說謊麼?”
鍾文突然直視着她的眼睛,一臉嚴肅地問道。
“.…..”紫緣沉吟片刻,隨後櫻脣輕啓,緩緩吐出兩個字,“沒有。”
“既然喜歡,那爲何不願和我在一起?”鍾文不依不饒道。
“我心目中的另一半是什麼樣的人,你可記得?”紫緣反問道。
“這個……”鍾文撓了撓頭,支支吾吾地蹦出一句歌詞,“像、像我這樣優秀的人?”
紫緣:“……”
“別、別走,我開玩笑的麼!”
眼見對方轉身欲走,鍾文乾笑兩聲,連忙挽留道,“丫頭你當初曾經提及,說是未來的夫婿,須得一心一意對你,除了你之外,不能再有別的女人。”
“記得就好。”
紫緣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你是這樣的人麼?”
“不是。”鍾文老老實實地答道。
“那不就結了?”
紫緣振振有詞道,“你都不符合我對未來夫婿的要求,我爲什麼要和你在一起?”
“可是你喜歡我啊。”鍾文吃吃地答道,“而且咱們剛纔都那樣了……”
“喜歡你,就得和你在一起麼?”紫緣開口打斷道,“莫以爲我不知道你和朱姐姐之間的那些破事,她又爲何不嫁給你?”
“這個……”
鍾文一時語塞,只覺腦中亂作一團,不知該如何回答。
“似朱姐姐那般獨立而堅強的女子,纔是我憧憬的對象。”紫緣接着說道,“認識了她,我才知道女人也不一定非得依靠男人,只要自身強大,離了男人,咱們照樣能過得很好。”
“原來如此。”
聽見這番熟悉的言論,鍾文忽然生出一種錯覺,彷彿自己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紀,登時哭笑不得道,“這話倒也有理。”
冥思苦想之下,他總算是梳理清楚了其中的關係,原來整個飄花宮中,紫緣與珊瑚最是要好,正是通過好閨蜜的介紹,讓她認識了珊瑚的姐姐十三娘。
在瞭解到十三娘奮鬥的一生之後,紫緣只覺茅塞頓開,彷彿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般,對於這位瀟灑而獨立的美女姐姐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甚至將其視作偶像。
從十三娘處傳承了“獨立女性”的意識之後,紫緣愈發堅信自己的“一夫一妻”理論,更是將之不斷灌輸給了好閨蜜,直接造成了後來珊瑚的相親風波。
女人相互影響的能力,還真是駭人聽聞!
想明白了其中道理,鍾文不禁暗暗感慨道。
“你身體纔剛開始好轉,還需要休息一陣。”
紫緣的嗓音略微柔和了一些,“我會再逗留兩天,確認你沒事了才走。”
說罷,她推門而出,很快便消失在視線之外。
鍾文靜靜凝視着她離開的方向,彷彿看見了一股女性新思潮的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