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哥,你能不能放下手中的活兒。”劉子倩用她淚痕未乾的眼睛瞪着方宇。
“關於你被炒魷魚這件事兒,我對你表示深深的抱歉和惋惜,但我真幫不上忙!”方宇專心致志地整理着剛買回來的茶具,完全沒有多看她一眼。
“誰要你幫忙了,我大老遠跑過來是想跟你訴訴苦的,居然還在這裡擺弄的你的茶具。”
“瞧給你委屈的,我現在有點忙,你先去一邊玩。”方宇用那種逗小孩子的語氣說道。
“我...成天不知道你忙的什麼。”劉子倩賭氣地走進屋裡。
她突然發現院子中居然有一條狗,好奇心驅使她迅速跑了過去。
“哦我親愛的師哥,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小動物!”她用一種做作的聲調說道。
方宇並沒有搭理他,而是在專心的擺弄剛買回來的茶具。
接下來劉子倩便開始喋喋不休起來。
“這狗就是醜了點,成天說別人衣品不咋地,你審美也不行啊。”
“你說話呀,這狗該不會是你偷的吧?”
“它叫什麼名字啊,打疫苗了沒。”
劉子倩一邊順着狗子的毛,一邊捏着它的下巴問道:“狗狗,你叫什麼名字?”
此刻白萱被劉子倩折磨的精神崩潰,她突然覺得那位大佬好多了,最起碼他不會動手動腳的,這女人可真沒把自己當外人啊,在她的頭上、肚皮上、臉上這抓一把那摸一下的。
關鍵這像是剛剛失業的樣子嗎?
此刻她精力充沛地像一隻剛從籠子放出來的的狗,貌似白萱此刻纔是狗。
爲了充分體現一隻狗的覺悟,白萱突然發力,衝着劉子倩的手咬了過去。
“啊!”
劉子倩反應迅速,立馬抽回了手指。然後用及其懷疑的眼光看着她。
白萱也毫不示弱地反瞪回去,看什麼看,我可是一條狗!
“師哥,你家狗咬我,咬完還瞪着我,你管不管!”劉子倩氣得找方宇哭訴去。
“是嗎,不會吧,旺財很聽話的。”
“喂,我還是不是你師妹了,你居然幫着你的狗子說話。”劉子倩氣得跺腳。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一定是你手賤,惹毛了旺財,它纔會咬你的。”
“你們一個寵物一個主人都欺負我,我還丟了工作,你們怎麼能這麼對我?嗚嗚嗚...”劉子倩極力地醞釀着自己的淚水,結果依舊是雷聲大雨點一滴都沒有。
“行了,差不多收一收。”方宇無奈地遞給她一袋零食,就算陪個不是。
看着方宇那麼護着自己,白萱居然有些感動,那可是來自前輩的庇護。
至於那個女人,白萱心裡盤算着有機會一定要教訓一頓,不知道爲什麼,就是看那個女人不順眼!
“哎呀,你就別忙活弄茶具了,我又不怎麼喝茶。”
劉子倩靠在椅子上,嘴裡大口吃着零食,含糊不清地說。
“想得挺美,這茶可不是爲你煮的。”
“不給我喝...難道是給它嗎!”劉子倩陰着臉,氣鼓鼓地指向一旁正曬太陽的狗子。
“你幹嘛,你該不會在跟旺財吃醋吧?”方宇突然停了下來,很是認真地看着劉子倩。
“怎麼..怎麼可能!”
她劉子倩再小氣也不會因爲一隻狗子而吃醋吧,但是...貌似師哥確實挺護着那狗子的?
“我開玩笑的,你緊張個啥。”方宇笑了笑,繼續解釋道:“這個茶是給金主爸爸準備的。”
“什麼金主爸爸,你又在搗鼓什麼呢最近。”
“我打算開一間畫室,畢竟上次一賣就是一萬!正好,你不是剛被炒魷魚嗎,過來給我幫忙,我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是嗎,那你打算開多少工資給我啊?”
方宇神秘地笑了笑,隨即伸出了兩根手指:“你猜。”
劉子倩不假思索地道:“兩千?”
方宇搖搖頭。
“那...兩...兩萬?”
方宇不懷好意地笑了笑,繼續搖搖頭。
“二十萬?你咋不說你給我兩百萬呢!”
方宇將兩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然後用手比劃了一個吃飯的樣子,答道:“管飯!”
“謝謝了您,真大方!”
“好了,你跟你鬧了,你過來幫我,咱倆五五分。”
“說得輕巧,就咱倆這點積蓄,恐怕連廁所都租不起吧?”
“放心吧,資金自然會有人送上門來。”
劉子倩正想問是誰時,方宇突然來了電話。
方宇看了一眼名字,便道:“金主爸爸來了。”
接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前輩您好啊,我是趙玉景,我們已經到了您說的那個解放衚衕了,然後我們再怎麼走?”
“等一下,我讓我師妹去接你吧。”
說完掛了電話,隨即看向劉子倩:“還愣着幹嘛,我的小助手?”
“那你得告訴我接誰啊!?”劉子倩沒好氣地說。
“忘了,就是直播那天,一萬塊錢打包帶走的那個人。”
劉子倩便走了出去,也就一兩分鐘,她便帶着兩個男人走進院子中,其中一個男的身材高大、文質彬彬,帶着一副復古金框眼睛,穿着一身休閒襯衣,很符合成功人士的打扮。
另一個男人看上去五六十歲,容光煥發。同樣也穿了一身相對莊重一點的襯衣。
“前輩你好,又見面了,介紹一下,這是我電話裡提到的叔叔,你叫他穆老就可以了,這次來就是想拜訪你一下。”
穆掌門已經好幾年不下山了,他此刻也很興奮,立馬對方宇握手道:“你好,大師。”
“不用叫我前輩,我有那麼老嗎?”方宇打趣道。
穆掌門和趙玉景愣了一下,前輩這是...生氣了?
一定是了!剛見面就用那麼老的稱呼,前輩一定不喜歡的。
“不不不,您一點也不老。”趙玉景趕緊接話道。
“不用叫什麼大師、前輩的。叫我小宇就行。這是我的師妹,也是我的助手。”方宇被如此恭維,倒真有些不適應了。
“我們見過你的畫作,是真心欽佩您,我們還是稱呼您方先生吧!”趙玉景趕緊幫師父找個臺階下。
“這倒也行。”方先生倒不顯得那麼突兀,頗有些小先生的文化底蘊在。
“你們先隨便坐,我去取些茶,給你們煮茶喝。”
方宇說着,帶着劉子倩進屋去取些茶葉茶器。
“不用麻煩......”趙玉景剛想說不必那麼麻煩的時候,他感覺到衣角被穆掌門拽了一下。
在高人面前,他也不敢用傳音入密。
待人走後,穆掌門在趙玉景耳邊悄聲說道:“那是前輩的茶,說不定是什麼寶貝呢,咱們多蹭一些總是好的。”
趙玉景點點頭,倒是想不到,一向目空一切的師父竟然也會有這樣的一面。
不久方宇帶着器具出來了,並對二人說:“二位可以進屋裡坐坐,裡面有我的一些畫作。”
一聽有畫,二人來了精神,立馬朝房間走去,
走進房間,是一個比較狹窄的臥室,好在裡面設備挺齊全,廚房、獨立衛生間都有。
突然一道白影從他眼前閃過,確切地說,是在他眼前來回閃過。
“屋裡居然還有一隻狗!”趙玉景被突然的動靜嚇了一跳。
“這狗怎麼瘦了吧唧的?”
“因爲這根本就不是狗,我剛剛看到了它的本相,這是一條青丘族的天狐!”穆掌門說完這些,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妖族向來都是出現在穆林深的曾經翻閱過的《萬物志》當中,他一次也未見過。記載中妖族大多生活在妖界,與人間互不相干,歷史上雖有幾次兩界大戰,卻也只是極少數。
況且他見到的還不是普通的妖族,而是天狐,天狐乃是妖中之妖。妖中之貴族,據說一隻成年的天狐可以一人對抗一整個門派,即便是相同境界的時候,天狐的威力也比人類高出幾籌。
這樣的一隻天狐,在前輩面前居然被扮成一隻狗!
前輩果然是前輩。
白萱此刻盯着面前兩個鬼鬼祟祟交頭接耳的男人,他們一定是來做壞事的!她慢慢地朝兩人走過去,天狐一族的靈覺察覺到這兩人都是修煉者,並且其中一個居然達到了‘怪’字級初期的實力。雖然比他父親還差了一點。
趙玉景不禁後退了一步:“師父,這狐狸似乎對咱們不友善啊?”
穆林深卻信誓旦旦地說:“你放心,它現在身體還比較虛弱,沒法化出人形。就算能化出人形,一個剛成年的小狐狸,成不了氣候!”
話音剛落,白萱突然發力朝穆掌門大腿咬去,成不了氣候?咬你就夠了,不用成氣候!
“啊!”穆掌門此刻羞愧萬分,倒不是因爲疼痛,他好歹也是一派之長,今天居然被一隻僞裝成狗的狐狸咬了,當然沒人會注意哪些,在別人眼中他就是被狗咬了!
“旺財住口!”劉子倩聞詢跑了過來,好不容易纔將白萱拽了出去。
穆掌門狼狽地坐在凳子上,看着滿牆掛着的山水畫,頓時感覺頭痛欲裂,這麼多畫擺在牆上,那些畫中的所蘊藏自然大道,似乎擺成了一個陣法,無盡的威壓襲來,讓穆掌門不敢再多看一眼。
這種威壓,也讓趙玉景心頭澎湃,呼吸急促起來。
這可比當初打包回來的五幅畫強了不止十倍。
“這個劉子倩居然也是深藏不露,在這種大道禁制下輕鬆自若,這到底是什麼實力。”
穆林深此刻深深被自己這種“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智慧所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