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陣輕風吹拂而過帶動二人的裙角,一聲貓叫喚回二人的思緒,雲桑低頭看去,原來是先前在花園裡的那隻小貓。
殷望鑾不是看不出雲桑的心思,只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分明對他十分真誠懇切,可他卻總有一種看不透她的感覺。
那感覺並不會讓殷望鑾覺得不安,只是讓他更加想成爲雲桑的依靠。
“好,本王的仙女。”殷望鑾將雲桑放下來,聲音裡帶着一些無奈。
雲桑一落地就把小貓抱在懷裡,摩挲着它頭上的軟毛,“你這小傢伙,剛剛不是還在兇我嗎?怎麼現在又來撒嬌?”
殷望鑾看了那小東西一眼,心裡無甚感覺,“這王府裡怎麼會有貓呢?”
雲桑瞥他一眼,抓着小貓的爪子對着他招了招手,“咪咪你看,這個壞王爺,這麼冷淡。”
殷望鑾無語凝噎,他怎麼就成了壞王爺了?
偏偏小貓還喵喵叫了兩聲,好像在附和雲桑一般。
“啓稟王爺,宮內選秀結束了。”一暗衛忽然出現在他們身邊稟告道。
雲桑早已習慣了這些暗衛的突然出現,再突然消失,倒是她懷裡的小貓被嚇了一跳,從雲桑懷裡掙扎着跑脫了。
“嗯,結果如何?”
“將軍府嫡女許盼兒被封爲明妃;丞相府三小姐尚雲月被封爲欣貴人,戶部尚書嫡女張敏芝被封爲敏貴人,另外封后大典定於下月初三。”
“下個月?”雲桑掰了掰手指,“這也沒剩幾天了,這麼着急?”
殷望鑾揮手示意暗衛退下,他解釋道:“這兩年乾旱頻發,欽天監便說是中宮無人所致,現下終於有了人選,那幫老古板恨不得立刻舉行封后典禮。”
雲桑嗤笑一聲,這乾旱乃是天災,跟人有什麼關係呢?這古代人就是封建。
另一件雲桑沒想到的事情是,尚雲月竟然也進宮選秀了。這下尚許兩家,在後宮都各有二女,這四人爭鋒,不知道會帶來什麼有趣的事。
眼下的雲桑並沒有想到,這尚雲星成爲皇后以後的第一把火,竟然會燒在她的頭上。
翌日。
雲桑一如既往睡到自然醒,她伸手摸了摸身邊,卻發現身旁早已沒了殷望鑾的溫度。
雲桑這纔想起來殷望鑾告假多日,今天也該去上朝了。
雲桑摸了摸殷望鑾睡過的位置,脣角掛着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半晌,她掀開被子起身下地,“雪輕,雪輕?”
雪輕應聲進門,“奴婢在,王妃有什麼吩咐?”
雲桑揉着眼睛,“什麼時辰了?王爺還沒回來嗎?”
雪輕:“快了,看時間也該下朝了,王妃要等王爺一起用膳嗎?”
“王妃娘娘,不好了!不好了!”管家一路小跑,直到臥房門口才堪堪停下。
雲桑心頭一驚,雪輕立刻從衣服架子上拿下披風給雲桑披上。
“老李,進來回話。”
得了主子吩咐,老李才邁進屋子,他滿臉急色道:“王妃娘娘,出事了,常大人今日參了您一本,說您的生辰八字與皇后娘娘相沖,與王爺的八字也十分不合,眼下正逼着王爺休妻呢!”
“什麼?!”雲桑怒而起身,“這個常大人是誰?”
“是,是欽天監的監正,自前朝起便在欽天監任職,很是受皇上寵信。”
雲桑咬緊牙根,依着古代人的迷信程度,她這次是真的走進了死衚衕了。
尚雲桑的生辰八字不僅跟尚雲星相沖,還跟殷望鑾不合。
雲桑雙拳緊握,眼中複雜與憤恨交織。
【打臉任務發佈,請宿主擺脫此次麻煩,打臉朝臣。任務成功獎勵打臉值1000,任務失敗宿主將立刻死亡。】
什麼?!
這狗系統分明就是威脅人,這生辰八字是上天註定好了的,要她如何扭轉局面,打臉別人?
她難道還能改了自己的生辰八字不成?
她纔好不容易活下來,還獲得了這麼難得的感情,難道她的人生就註定是死路一條了嗎?
雲桑閉着眼睛,不斷深呼吸調節自己的情緒。關鍵時刻,她必須要冷靜下來,只有冷靜,她才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朝堂上。
常青山口若懸河,引經據典,將八字不合這件事說的比天塌了還可怕。
“皇上,王爺,尚雲桑生辰八字乃是百年不遇的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剋夫克子,尤其與皇后娘娘的八字尤爲不合。長此以往,皇后娘娘勢必會被尚雲桑克的暴斃而亡啊!”
滿朝文武幾乎都被說動,他們小聲討論着,得出的結果無一例外都是讓殷望鑾休妻。
一時間滿朝文武皆跪在殿上,高呼着,“請王爺休妻,處死尚雲桑。”
尚奕訢一早就在尋找機會向雲桑尋仇,眼下這麼好的機會她自然不肯錯過,他捂着臉假哭道:“怪不得尚雲桑一出生,她母親便亡故了,唉... ...”
輕飄飄的一句話更加坐實了雲桑生來克人。
殷景煥陰沉着臉,“王叔,你怎麼看?”
殷望鑾卻忽然笑了出來,他眼底猩紅,任誰看了都覺得脊背發寒。
“本王與雲桑之婚約早在本王父皇還活着的時候就已經定下,不知欽天監這麼多年來都在做什麼,怎的要等到本王婚後才肯參奏?”
常青山神情尷尬,“因是陳年舊事,老臣一時忘記,還請王爺見諒。”
“見諒?事關重大,常大人一句忘了便可了事?”
殷望鑾纔不相信什麼八字相剋,只是這常青山職位特殊,若無證據實在殺不得,否則一旦引起民怨,雲桑身上要揹負的罵名便會更多。
眼下,只得能拖一時就拖一時,待回到了王府再做決定了。
殷景煥清了清嗓子,“王叔,眼下在說尚雲桑,還是請王叔不要轉移視線。”
常青山聞言忽然有了底氣,他大聲說道:“王爺難道是想包庇那尚氏女不成?”
尚奕訢插話道:“此女恐怕是惡鬼轉世,爲保皇后平安,老臣已經決定將她逐出族譜,此女不是我尚家之人了。”
許逐風嗤笑一聲,“尚相被此女害慘了,如今將她逐出族譜,也算是好事一件。”
“本王就是包庇了,又如何?”說罷,殷望鑾丹田運功,眨眼間便站到了常青山身前,“你莫要以爲本王不知道你在打什麼算盤。”
他手上掌風驟起,正要捏住常青山的脖子時,一道清亮的聲線忽然出現。
“衆位,這是在參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