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忘情丹,怕什麼,這件事打死本尊也不認,蘇青之淡淡地說:“你愛信不信,反轉系統與我無關。”
她捧着碳烤小羊蹄聞了聞,帶了幾分迷醉說:“千楊最害怕什麼?”
殺人誅心,她又想幹什麼,冷少楊脫口而出:“你。”
蘇青之心想這回答的如此麻溜,真可以,那本尊可得好好招待你。
她褪去冷千楊的上半身衣衫,在他肩膀處刻了蘭花,笑眯眯地說:“我最喜歡蘭花,就送一朵於千楊?”
須臾間冰涼軟糯的脣就覆在那蘭花處,冷千楊只覺得皮膚一陣顫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蘇青之哈哈一笑,俯在他耳畔低聲說:“千楊,你腰怎麼樣?”
冷千楊惱羞成怒,張口吐出一大口鮮血,揮起手臂要打卻對上她的眼眸,冰冷而帶了幾分玩味,棱角分明卻不帶一絲情緒。
剝掉你清高的外表,叫本姑娘瞧瞧你心裡裝的都是什麼,蘇青之嘴角掛了一絲明媚的笑容說:
“千楊很想殺我對不對?實話告訴你,在我心裡有個英雄,你比不上,你連他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
這是原主蘊藏在腦海深處的話,她的爹爹是這世上最好的男子,可惜被人殺了。
自己現實世界裡的父親也是這世上最好的男子,可惜被病魔帶走了。
冷千楊自問魅力超羣,三界之中傾慕者無數,竟比不上她心裡的英雄?此人到底是誰?
他按捺下心裡的好奇,側轉身子繼續擦磚,淡淡地說:“無聊至極。”
在這樣幽深而寂寥的夜裡,蘇青之忽然想起了現實世界裡自己的父親,他最愛吃的也是碳烤小羊蹄。
還記得他躺在醫院的病牀上,生命垂危,忽然清醒了,盯着病房裡小男孩手裡的烤羊蹄發呆。
“我去給你買,你等我!”自己拎着雨傘出了門。
傾盤大雨伴隨着猛烈的狂風,吹的傘柄都外翻了,自己緊緊地捂着小羊蹄,往醫院跑着。
冰冷的雨水在自己臉上胡亂地拍打着,忽然心就被人緊緊地攥住,痛的渾身發抖。
父親可能不行了!等自己爭分奪秒跑回來,看到的是他垂下的手臂,監護儀上幾乎成了直線的圖像。
他極力的撐着眼皮,在看到自己的一瞬間眼裡忽然有了光彩,嘴角勾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父親沒了,天塌了,自己後來去過很多地方,見過很多人,卻再也沒有了家。
想到自己魂穿半年來的孤獨寂寥,被人揹叛投毒的錐心之痛。
蘇青之的臉龐留下兩行淚珠,帶了幾絲落寞說:“我只要他在我身邊,芸芸衆生,萬千風景,我只要他而已。”
眼前的女子傷心欲絕,梨花帶雨,像是想到了極痛的事,眉間緊蹙着,多了幾分清冷。
冷千楊心裡一動,忍不住追問道:“那人是誰?”
“你不配知道。”蘇青之狠狠地撕下一口烤羊蹄上的肉冷冷地說。
華麗的錦帳裡,蘇青之背對冷千楊側身躺着,呼吸輕柔而均勻。
她的胸膛微微起伏不時的抽噎一聲,冷千楊審視着她半分睡意也無,原來她不羈的外表下竟也只是一個傷心人麼?
他剛纔胸膛裡的怒火消解了幾分,又隱隱泛起一絲不甘來,本仙君俊雅如仙,傾慕者無數,竟比不上她心裡那人的一根頭髮絲?
他越是這樣想,就越是睡得雜亂,半睡半醒間,感覺身旁的女子伸出手臂,搭着長腿箍住了自己,順帶還摳起耳朵眼了,這是什麼習慣?
估計她心裡那個人是被她活活氣死的吧?
冷千楊嫌棄的推開她,見女魔尊抱着被子的一角揪了揪,一邊揪一邊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
敢情如此俊雅飄逸的自己在她眼裡只是個人形被子,而已?真是豈有此理!
屋門被人撞開,丹七疾步走進來說:“魔尊,抓到瑜川的反賊了。”
蘇青之睡夢中被人推醒,不耐煩地推開說:“幹嘛額,吵死了!”
她到底還有多少副面孔?褪去了平日裡玩鬧、狠辣的模樣,此時的她露了幾分少女的嬌憨之態,微微噘着嘴,扭了扭身子。
冷千楊神色一頓,猶豫了幾秒推了她一把,淡淡地說:“抓到反賊了,起來。”
啊?蘇青之立刻驚醒,想起來幾日前遞上來的奏報,十分的奪人眼球。
瑜川城主楊素帶着此地界的魔族同胞,與本尊的影衛拼死搏鬥,砍傷一百餘名侍衛?
影衛代表的是本尊的顏面好嗎?如此狗膽包天的叛徒,挖心爆肝都是輕的。
在他身上劃滿傷口,刷上蜜水,叫昆蟲學院的各個寶貝兒都來舔一舔。
等到此人奄奄一息之時,再將他丟進籠子裡與野獸共舞,就這麼幹!
她心裡一動,沉着臉厲聲說:“那瑜川的叛徒呢?給我帶上來!”
帶上來的男子一身黑衣,右肩膀處有一枚金色的印章,上面畫了一個獅王,那是魔界城主的標記。
他身材高大,腰板挺的筆直筆直,聲如洪鐘,義正言辭地說:
“魔尊,您被奸人矇蔽,任憑黑龍作惡,淹了瑜川數萬村莊,臣以死抗爭,只爲能見您一面。”
“您可得管管吶!再這麼下去,我魔族人心渙散,必會被妖界,仙界所滅的!”
說到“奸人”二字的時候,他的眼神狠狠地刺向一旁的左使大人丹七,帶了幾分憤恨之意。
忠臣死諫?蘇青之衝這位反賊吹了個口哨,微微一笑說:“你煽動衆人打傷影衛,就因爲這件事?”
黑衣男子老淚縱橫,俯首跪地說:“老臣死不足惜,還請魔尊開恩饒了跟我叛亂的衆人,儘快派人剿滅惡龍,還我魔族子民太平!”
蘇青之仔細打量着黑衣男子的神色變化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反轉系統對他好像無用,說明此人口中所言即是心中所想,蘇青之犀利的眼神掃到丹七身上,直看得她垂下了頭。
須臾間她俯首跪地娓娓道來:“啓稟魔尊,瑜川黑龍作惡一事,奏報是有送來,恰逢那幾日魔尊您那個...我就...”
蘇青之停下硃筆,右手轉着匕首,刀尖有意無意地衝着丹七,淡淡地說:“好大的膽子!怎麼做事還需要本尊教你?左使大人?
每次她這麼說話的時候就是要殺人了,丹七嚇的面如土色,俯首跪地說:“屬下這就去,最多七日,定可斬了黑龍,安撫瑜川子民!”
這個屬下衷心可以,就是做事呆板,自己昏迷難道魔族大業就停擺麼?是該讓她長長記性了。
蘇青之“啪”地將匕首插在案几上,冷冷地說:“五日,要是做不到,就從我魔族的虞淵跳下去!”
從那跳下去,臉上會留下印記,那就是終身的恥辱,丹七神色一凜躬身說:“臣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