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白的視線落在冷新眉受傷的右臂上,眉頭一動,伸起劍柄說:“抓好了,走。”
“我的天,你們是不知道,林子裡密密麻麻全是蛇,這些果子算是蛇口奪食,剛勒着我的脖子,張嘴就咬呢。”
小十一邊說一邊給大家分發果子,蘇青之領到的是兩顆賣相非常好的果子,紅潤透亮,令人食慾大開。
“果子涼,蘇師弟喝點熱水再吃。”
冷新眉拋出了蓄謀已久的計劃。
一看這果子就有問題,故意害我呢,蘇青之換了兩顆皺巴巴的野果。
她仔細打量着新眉師姑的神色,不像是暗藏殺機的樣子,如今大敵當前,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咦,真的好甜呢。”
蘇青之將野果用衣袖搓了搓,咬了一口,咂咂嘴說。
越是甜蜜,才越是最好的毒藥,新眉心頭狂喜,語調綿軟地說:“好吃,你就多吃點。”
“蘇少俠,我實在餓,你讓給我好不好?”
咦?蘇青之手裡的果子,被穆瑩一把奪過,狼吞虎嚥地吃着,像是餓了很久一般。
到了夜間,穆瑩痛的滿地打滾,蘇青之也是狂吐不止,痛的滿頭大汗。
“幾個野果就把你倆幹翻了?”
“李秋白呢?怎麼他人不見了啊!”
江閃閃滿臉的不可置信,拍着蘇青之的背說。
蘇青之心念一轉立刻明瞭剛纔的事,所有的人吃了都沒事,偏偏自己和穆瑩中招,分明是某人故意爲之!
這個瘋女人,心腸歹毒,真特麼很。
穆瑩面如土色,牙齒上沾滿了黑色的毒液,身子蜷縮在一處痛苦地哼着。
蘇青之猛然間想到了原主的爹爹,夢境裡的他也是這樣的情景。
毒液浸溼了牙齒,鮮血狂吐,跟如今的情形一摸一樣!
她心底燃起了熊熊怒火,忍着身體的劇痛指着冷新眉說:“給我交出解藥來!”
冷新眉眼見蘇青之身子發抖,口吐鮮血,心裡樂開了花,跟我搶師兄,活該!
“我給你的是好果子,是你非要換,害死她的人,是你呢。”
冷新眉的語調陰冷又輕柔,像是滑膩冰冷的美女蛇。
“你不交解藥,我殺了你!”蘇青之揮起手裡的劍向她刺去,被扣住了手腕。
她冰涼的手指扯住了自己的頭髮,傳來一陣撕裂的痛楚。
“嘶!啊!”蘇青之腹痛如絞,眼前好像飄滿了無數的血霧,晃的人頭暈。
“師姑還是最喜歡你,允你們做一對鬼鴛鴦呢!”冷新眉咬牙切齒地說道。
“咚!”雙腿彎處傳來一陣劇痛,蘇青之搖晃着身子跪在了她面前。
“哈哈!哈哈!”冷新眉難掩眼裡的恨意,輕笑着說:“把我靴子上的沙子舔乾淨,我就考慮..給你!”
“新眉師姑,蘇師弟畢竟是雅秋苑的人,你就饒了他這一次吧!”
“新眉師姑,臨走前仙君囑咐過,蘇師弟不能少一根寒毛的!”
衆人眼看氣氛有些劍拔弩張,紛紛開了口。
“都給我閉嘴,否則,我把你們全殺了!”
月光下的冷新眉宛如厲鬼附體,惡狠狠地說。
“舔呢。”冷新眉揪住蘇青之的頭髮狠狠一扯,說:“再不舔,你的小情人就要死了!”
穆瑩痛苦的悶哼聲還在耳邊縈繞,自己的紫冰也被收走,必須要救她!
蘇青之的手剛伸出去,就被冷新眉的腳踩在地上狠狠地碾了碾。
“啊!”又一陣驚痛傳遍全身,蘇青之盯着她說:“冷新眉,我一定會殺了你!”
“今日之辱,我與你勢不兩立!”
冷新眉輕蔑一笑,勾起蘇青之的下巴說:“就憑你?做夢!”
手指傳來鑽心的疼,疼的人眼淚鼻涕直往下掉。
如果不是爲了追查大業,自己何至於,何至於如此忍氣吞聲?
那些酸澀的淚再也忍不住從蘇青之的臉上滑落,狠狠心舔了舔冷新眉的白色小羊靴。
“一個男人竟然哭了,慫貨,哈哈,真像一條狗!”
“蘇懷玉,你就是一條狗!”
冷新眉狂笑着,一腳踢開了蘇青之的身體,忽然沒了聲音。
一股猛烈的疾風圍着她轉來轉去,照着她的臉就是一頓扇?
“啪!啪!”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在夜空裡格外的響亮。
冷新眉氣急敗壞,抓住那團疾風怒聲喝道:“找死!”
她的身子忽然被人提了起來,蘇青之忍着痛意就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
月夜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遠,那影子冰冷又威嚴說:“冷新眉,你給我過來!”
熟悉的聲音,面無表情的臉,是李秋白來了。
哇塞,李秋白忽然很有領導氣場是怎麼回事?
蘇青之渾身痛的要死,還忍不住八卦了一下。
“李秋白你瘋了,那是我們的新眉師姑!”
“李秋白,我們還在誅妖,大局爲重啊!”
銀光如流星般閃爍,劍氣洶涌而出,幾位冷新眉的崇拜者想要阻止李秋白,卻根本近不了身。
從蘇青之的角度望過去,猛地發現冷新眉好像身子抖了抖,一臉驚恐。
又像是被嚴厲班主任抓包的刺頭,緩緩地低下了頭。
一盞茶後,蘇青之看着這位瘋女人對自己超乎尋常的的熱情。
“你倆的毒我都解了,小蘇,我來給你診診脈。”
“又想趁機害我?你臉皮真厚!”蘇青之譏諷地說。
“小蘇,這邊的茅草細軟一些,我扶你。”
“別碰我,髒。”蘇青之冷着臉甩開了她的爪子。
冷新眉搖頭嘆息,閉目端坐着,祭出了自己手腕上的七蓮手串。
一道柔光飛起,那朵七彩蓮花隨風搖曳,舒展着身體,隱隱傳來一陣淡淡的清香。
冷新眉揪下一片鮮嫩的葉片示意蘇青之含着,柔聲說:“令肌膚白嫩的,贈你了。”
“蘇師弟,沒有毒,你放心用。”
李秋白恰當好處地補了一句。
蘇青之閉上眼睛,感受着一股清甜的汁水順着花瓣入了喉,皮膚瞬間被激活,如魚兒入了海,暢快淋漓地撒着歡。
這法寶牛,自己的皮膚像做了一個深層spa,從裡到外都透着光。
想到剛纔的屈辱,蘇青之冷冷地說:“冷新眉,你還有多少張臉皮,繼續撕。”
“撕臉皮?”
冷新眉對上李秋白冰冷的視線秒慫說:“小蘇,我一時衝動,請你原諒,師姑給你賠禮了。”
“唰!”一把青絲捧在了蘇青之的面前。
“你隨便扯,隨你高興,怎麼扯就行!”
冷新眉紅着眼眶,委委屈屈地說。
“師姑,你用的頭油好像沾了泔水味,薰得我想吐。”
蘇青之作勢要嘔吐,帶了點咬牙切齒的意味。
“穆瑩,你代我去扯一扯,一百下有點少,那就五百下!”
這個狗仗人勢的東西,扯五百下,我的頭髮就掉光了!
冷新眉恨不得把銀牙咬碎,不禁有些懊悔,自己幹嘛針對他呢?真是惹不起。
“師姑,我看你不太願意,我剃頭的手藝極好,要不我幫你...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