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特麼的,這羣人都找你的,你這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李雲帆急眼了,不顧在女神面前的形象,當場爆粗。
傅輕歌愣了,找自己的?剛剛電話裡李雲帆好像也說了這句話,只不過這傢伙天天戲弄自己,狼來了都不止三十回了,他根本就不信李雲帆的鬼話。
“你丫的不會跑啊,身法白學了嗎?”
“我要能跑我不早就跑了!”李雲帆快要崩潰了。
“別纏着我了,前面那傢伙就是傅輕歌,你們要問啥趕緊去問,別妨礙我撩妹啊!”李雲帆怒吼,好不容易早起搶到這麼靠前的位置,竟然要被這幫人破壞了大好計劃。
李雲帆伸手搖搖一指,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看着那個高大的人影,有些普通但還算得上清秀,胸口上的一百零一號原本平平無奇,但在此刻卻如太陽般耀眼,這個穿着十一中校服的男孩確實是他們要找的人。
一切都很符合圍觀羣衆的描述,只不過這個男孩面癱的表情,真的是他們在照片裡看到的那個宛如上古殺神附體的傅輕歌?
遲疑了片刻,終於有人邁開了步子圍向了傅輕歌。
傅輕歌見勢不妙,準備開溜,就已經有人伸手抓向了他的肩膀,身形微微一側,幾乎是擦着外套的衣角而過,避開了這一隻手。
“你就是一百零一號吧?”身着練功服的中年男人說道,雖然臉上波瀾不驚,但心中已經翻起了滔天的巨浪。
中年男人有些詫異,自己憑着靈動境的境界,雖然只是隨手一抓,沒有幾分靈力的波動,但就這樣被一個傳聞只有血線境六階的學生武者給避開了?
這種事只要稍微接觸過武道的普通人都能清楚,境界之間的鴻溝有多大,兩個人在速度上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可言的,傅輕歌是憑什麼躲開他這一抓?
“嗯?是我,有什麼事嗎?”
傅輕歌面無表情,但心下被這個中年男人的速度給驚訝到了,他幾乎感應不到任何的靈力的波動,對方就已經到自己身前。
若不是有着看破對方舉動的雙眼,以及自身力場在最後自然而然的升起排斥之力將他往外一推,現在的他絕無可能避開他這一抓。
中年男人已經在心中把傅輕歌的評價默默提高了數個檔次,以血線境能夠避開他這一手的人,不說沒有,也絕對是屈指可數,毋庸置疑,眼前的這個人絕對就是今年的黑馬選手!
“我是江南武大的午平,在江南武大執教二十餘年,這回是來魔都武者大比上尋找有潛力的學生武者,徵得他們的同意後,大學可以直接保送我們武大!”
午平先聲奪人,直接將自己的身份直接拋了出來,期望能夠用自己豐富的人生經驗和氣場壓制住眼前這個面無表情的孩子。
他從來沒見過有這麼一個少年人,能在他面前還能保持如此的鎮定,簡直就像是活了上百歲的靈魂被塞進了一個年輕的軀殼裡。
其實哪裡是傅輕歌鎮定,只不過他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情感,由於家庭的緣故,哪怕是傅輕歌說着不會自卑,但內心深處依舊是有一些不同的,在面對突如其來的事情,他知道自己最該做的就是面癱。
有一句話說得好,叫做能混爲什麼要秀操作?
長時間以來的人微言輕,只要不做表態總能夠舒舒服服一些,他秉持着這條人生哲理,度過了不長不短的十八年。
“哦?然後呢?”傅輕歌在沉默了一分鐘後,給出了這麼個回答。
午平心中不由得拍手叫好,面前的這個少年絕對是頂級的苗子,寵辱不驚,不畏強權,面對自己的氣勢都能夠言簡意賅的發問,簡直就是下一位武道宗師!
“我們武大對你已經留意了很久,發現你是一個在武道上非常出色的學生!”午平的語氣中已經按捺不住喜悅,巴不得立馬把傅輕歌忽悠到手,爲武大的來年的競爭添磚加瓦。
“出色?午平先生你是在說我?我覺得我表現得一般般啊。”傅輕歌笑了笑。
這就是大將風範嗎?寵辱不驚,謙遜有禮。午平對傅輕歌的評價又高了幾個檔次,這樣優秀的學生往年都被其他的學校挖走,這回讓他遇到了怎麼可能放過?
“一般般?你這個詞可是在抹殺其他爲了進入第四輪而努力的學生武者。”午平也笑了。
“那個,午平先生,我運氣好而已,對手看上去好像不是特別強,號數都不是特別靠前,恰巧就贏了。”傅輕歌很是老實說道。
沒法聊了,午平感覺自己的三觀被這傢伙踩在地上一頓蹂躪,你瞧瞧這是人說的話嗎?
“你管能以碾壓有實力進入第四輪的武者叫做運氣好?太謙虛那就是做作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午平的語氣有些重了。
“謙虛?沒有吧,我感覺我的對手實力不如我,我也沒有發揮出超出自身實力的戰鬥力所以我才覺得自己一般般啊。”傅輕歌倒還真是實誠,把自己心裡想的老老實實說出來了。
午平說的話確實沒錯,在常人眼裡,十一中的學生能夠殺進第四輪本身就是一個奇蹟,哪怕是他現在表現出了極強的能力,這也不能說明他能夠繼續向前。
而傅輕歌覺得自己明明是在境界上壓制了對方,哪怕是勝出了也只是情理之中,根本沒什麼值得驕傲的,因此他才實話實說,自己只是一般般的水平而已。
其他人早也圍了上來,聽到傅輕歌這番發言後,一個個都陷入了沉思,這個世界是怎麼了,一個普通武者高中的學生竟然能夠如此大言不慚的說出這種話?
傅輕歌一一回絕了邀請,奮力推開人羣,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