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米修斯看着傅輕歌閉上眼,自傅輕歌身上散發出來的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包圍住了他的全身,就像是一塊磁鐵一把被磁極所吸引,自己的行爲舉止不經意間被調動了起來,思緒也被一同的帶離了原本屬於自己的軌跡。
“這......這是,你怎麼可能會使用這樣的能力!”
帕米修斯驚恐的叫喊起來,他周遭的任何物體的流動在此刻都被凍結,那同自己一般停止時間的能力完美的復刻在了傅輕歌的身上。不僅僅是復刻,應該說是來自於同源但是又遠高於他所使用出來的能力,就像是帕米修斯所使用的能力是傅輕歌所使用的劣化品,只不過是一個滑稽的假冒僞劣產品。
“不可思議,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這麼多人的記憶我全都查探過了,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使用這份力量,哪怕是我使用的,也只不過是這種力量的替代品。”
帕米修斯只有一張嘴的臉,突然間浮現出了清晰的五官,這是一張高加索人的臉孔,像鷹一般的鼻樑,深邃的瞳孔和蒼白的面容,就算是不着寸縷,也難以抵擋他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那種奇妙的氣質,與其說是氣質,不如說是高於世間萬物的淡薄,就如傅輕歌曾經去的教堂看到的那些神父一樣,充滿了所謂的神性。
“你到底在自言自語什麼?明明是你自己想要知道真相,知道了之後還這麼的情緒激動?”
傅輕歌嘆了口氣,揉了揉自己的生生抽疼的腦袋,短時間內連續使用武技時空斷,對他的負擔也不是一般的大,哪怕是已經到了氣穴境,但也不是那麼容易能夠適應過來的。
時空斷好像會隨着他武道修爲的進境而變換,也就是對自身的消耗同樣會隨着進境增加,並不存在他境界越高,就能夠多次使用這門武技。
事實上,之前第一次在武者大比上使用這個武技的時候,做到的效果僅僅只是當下能辦到的百分之一罷了,絕對不可能可以同帕米修斯所使用的停止時間的能力媲美。
不知道爲何,自己的願力明明在系統數值上沒有爆發性的增長,也沒有一瞬間打通任督二脈這一說,但時空斷像是自行成長了一般,脫離了他當下所理解的層次,甚至依稀有些接近自己曾在金色紙頁裡看到的威能一般。
“那是‘願力’對嗎?你使用的武技時空斷,它所消耗的不僅僅是靈氣,還有願力。”帕米修斯好像是冷靜下來了,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雙頰,想讓自己能夠更加鎮定一些,不至於太過失態。
傅輕歌心裡一驚,沒想到帕米修斯竟然知道這個東西的存在,明明這個願力從一開始就有,但他自己總是不當回事。在帕米修斯嘴裡,好像這是一種了不得的力量,就連他這樣自詡是完美的生物的傢伙,都爲之動容。
“你知道願力的存在麼?”傅輕歌也不打算隱瞞了,既然對方能夠準確無誤的說出這個東西,說明至少也是有過研究的,自己就算想要隱瞞,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還不如坦誠一些。
“當然,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這可是我夢寐以求的東西,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原來你就是那樣的存在,難怪能夠一眼看穿我拙劣的把戲。”
帕米修斯朝着傅輕歌躬身一禮,像是下臣見到了領主一般的禮儀,整個腰部都彎曲成了九十度角,這是一個非常莊重的禮。
“等等,你這個傢伙不要自說自話,先把那幾個人放出來,願賭服輸,帕米修斯!”
傅輕歌看到對方巨大的前後變化,瞬間就慌了起來,古語有云,事出反常必有妖,帕米修斯前幾分鐘還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現在卻對自己禮遇有加,恐怕是有什麼東西要求自己,又或者是看上了自己這份古怪的能力,想要把自己抓起來研究?
越想越慌,傅輕歌早就清楚無法對付帕米修斯,現在這般作態簡直讓他噁心的同時還提心吊膽。
看穿帕米修斯的手段,完全就是巧合堆砌出來的運氣,在這一方面來說,傅輕歌確實是一個有着強大運氣的人,但是帕米修斯這樣誇獎他卻是讓他有些不好意思。
“你該不會想抓老子去研究吧?”傅輕歌雖然內心恐懼,但是盡力的大聲說話,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堅決充滿氣勢。
這還是帕米修斯剛剛教他的,人類的讚歌就是勇氣的讚歌,雖然帕米修斯是一個十惡不赦之人,但不得不說,他所說的這句話堪比流傳千古的名言警句,在無意間就影響了傅輕歌當下的精神狀態。
帕米修斯一愣,直起身子看着傅輕歌說道:“不不不,怎麼可能呢,我會遵守諾言,既然遊戲已經輸了,那麼現在我就將他們歸還。”
“可以,但我希望你不要把我的秘密告訴他們,雖然他們多多少少有些懷疑了,但我還是不想引起其他的麻煩。”傅輕歌搖了搖頭說道,“真麻煩啊,自從到了這裡,一樁又一樁的麻煩事接連不斷。”
蘇慕雲睜開雙眼,手指一曲一張中,他總算是體會到了熟悉的感覺,那是作爲一個人的喜悅,他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的痛苦,驚喜,彷徨,不再是那一團輕飄飄的雲氣,更不是被人作爲收藏品一般的星星一顆,而是一個真真正正存在的人。
“傅輕歌,你這是贏了?”蘇慕雲掩藏不住的驚訝,“你到底是怎麼獲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