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修習刀技,其實也簡單,程無憂根本就不會任何的刀技,所有的刀技都是他通過天馬行空的想象構成的,如果要說有什麼依憑的話,也許就是那連綿不絕的海浪,一潮接着一潮。
程無憂每天修煉刀技的時候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想到的刀技,不停地朝着海浪劈砍,剛開始的時候,他只能激起一點浪花,甚至還不如他輕輕揮出一拳來的聲勢浩大,但他越發揮刀,越發找到了屬於自己武道的路,彷彿他整個人就是刀鞘,刀的靈魂被收斂於當中。
就這樣每天砍着砍着,浪花被他越來越容易的斬開,直到最後,他全力一擊的時候,甚至能夠輕描淡寫的劈砍開巨浪。
程無憂的人憑藉着靈力浮在巨浪之上,任憑着巨浪襲來,巍然不動,每每斬開浪花,都沒有一滴的海水濺到他的身上。
最後他從不停地斬浪中體悟,淬鍊自己的骨骼,成功突破了鑄骨境,踏入了靈動境界的同時,還領悟了一門刀技,斬鋼破浪式。
程無憂說不上來自己這門刀技到底算得上什麼,如果拿到華夏的武技評測機構裡去鑑定,恐怕就是一門九品的刀技,實際上它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招式可言,就是簡單的不停地揮砍,每一刀都像浪花一樣能夠疊加,疊加到最後,幾乎是以指數式的威力上升。
只不過這斬鋼破浪式存在着巨大的缺陷,就算他是靈動境的武者,一次性身體最多也只能承受同時劈砍五次斬鋼破浪式。
不是他不想用出第六次的疊加,只不過憑藉他現在的武道實力,短時間內劈砍五次已經是極限,第六刀就會讓他根骨受創,刀勢還未形成就已經消弭於無形,完全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程無憂的武道實力大進之後,再也不能在孤島上找到任何提升自己的契機了,於是就離開了孤島,乘着木舟返回了華夏,又幾經輾轉後,來到了霓虹。
霓虹雖說是毗鄰於華夏的小國,但他們的武道實力卻是不容小覷的,就算是在上百個國家裡,也是名列前茅的存在,特別是霓虹對於刀技的鑽研,更是勝過了無數的國家,幾乎可以與華夏較技。
程無憂帶着朝聖的心態來到了霓虹。
爲了行走方便,他還特意惡補了許多關於霓虹的武道知識,他知道霓虹近年來因爲和米利堅的武者常有衝突,有無數的米利堅國武者滲透到霓虹國的方方面面,弄得整個霓虹國的武者都比較仇視他國武者,索性程無憂改頭換面,穿上了霓虹國武者的浪人裝飾,爲自己起了一個霓虹名字,編造了自己的過去,變成了徹頭徹尾的霓虹武者。
二十四歲的程無憂踏上了霓虹的大地,尋找着藏身於各處的霓虹武道傳承,憑藉着他無師自通的斬鋼破浪式,愣是砍翻了霓虹國大大小小的同年齡的修刀者,被傳爲佳話。
......
程無憂擡頭望了一眼天空,已經是下午時分了,他晃悠了這麼久,總算是來到了雲鼎山的山腳下。
這座山就像是他們當時幻劍門所在的山一樣,都是矮山,程無憂所在的山腳下有着一個武者坊市。
程無憂想也不想的便走進了這個坊市,他打算在這裡稍作休整,然後帶上一些東西進到雲鼎山中,翻過雲鼎山之後,離開那些陰魂不散的傢伙們的視野。
這個坊市有着許多的武者擺攤,他們都賣力的叫賣着自己手上的東西,程無憂微微掃了一眼,大多是魔物的內丹之類,魔物的內丹也有屬性之分,有些武者修習相對應的功法是可以用內丹來輔助修行的,但這玩意兒最大的用途還是拿來製藥。
他們幻劍門的功法根本不需要這麼低級的辦法修行,因此對程無憂來說沒什麼大用處,他繼續往前走,看到了不少的小茶灘,以供戍守在這裡的社會武者們在進山狩獵魔物的前後休憩。
這種茶攤一般選用的都是通過靈草加工過的茶葉,用沸水衝煮之後,有一種久久不散的靈氣盤桓往復,吸上一口都足以讓人神清氣爽,因此有許多的武者,在勞碌之後都會選擇喝上一杯靈茶。
當然這種靈茶是便宜不到哪裡去的,至少對現在幾乎拿不出幾毛錢的程無憂來說,更是一筆鉅款。
但程無憂又不得不來到這裡,茶攤這種地方,是人來人往休憩的地方,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帶來消息,他客居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霓虹,自然很是清楚消息對武者的重要性。
程無憂選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把別在腰間的長刀放在桌上,儼然一副老熟客的模樣,也不招呼夥計,就等着夥計自己來找自己。
“這位客人,有沒有想喝的靈茶,最近小店上了新品,採用的是雲鼎山最高峰茶樹上的尖芽製作,細條慢捻工序繁雜......”夥計像是念咒語一般,快速的低語,向着程無憂推銷着他們的新品。
夥計自認爲看人很準,因爲他每天見到的人沒有八十也有一百人,大多都是在雲鼎山下討生活的社會武者。
雖然他們在社會上地位不低,但比起正式武者來說,還是比較艱難的,而富江市近年來經濟飛速發展,也正巧雲鼎山的魔物越來越多,於是就有越來越多的社會武者蜂擁而至。
夥計扁了扁嘴,嫌棄的看了一眼程無憂,心裡暗道:裝的一副大爺模樣,怎麼身上沒幾個大字兒。
程無憂當然知道夥計在想什麼,因爲他自己也很是無奈,平日裡喝上着一杯一千塊的靈茶都不帶眨眼的,現在卻扣扣索索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