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說你叫武道人是吧?”
傅輕歌心想,入鄉隨俗總沒毛病,估計這名字是他給自己起的道號或者花名,就像是夜場裡的公主小妹給自己整點好聽的疊字名字。當然,高級的公主們是瞧不上疊詞的,他們用的名字可都是精心算過的,又或者武道人的名字也是自己算出來的?
“是是是!大帝,經年一別,已經有五十年不見了,您還是白衣勝雪,風采依舊,雖然這件白衣上有了一些黑色的條紋!”武道人手舞足蹈,眉飛色舞。
傅輕歌撓了撓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病號服,不由得苦笑。
武道人的鼻涕眼淚止不住的嘩嘩流下,就像看到自己幾十年未見的兒子一樣親切。
接着他的嘴裡不停地念叨着稀奇古怪的古文。,這些古文組合在一起,倒像是像那麼一回事,似乎可以湊成一門武技的模樣。
這門武技初聽上去玄奧難明,反其道而行之,所有的內容完全同傅輕歌接觸的武道知識相悖,但傅輕歌心裡面居然認爲,武道人說的內容似乎有可能纔是真理。
傅輕歌心中默默記了下來,無視老頭親暱的模樣,在心中復讀了一遍剛剛複製下來的內容。
“周身常如空洞,恆定宛若深谷,空洞可貯藏萬物,深谷可容世間水,如有靈力,散之於各血線氣穴處。”照着口訣傅輕歌演練了一遍,靈力源源不絕的流到全身各處,迷迷糊糊,似睡非睡,說不出的痛快感。
爽快歸爽快,但系統面板上靈力的數值瘋狂的下跌。
“臥槽,不好,我的靈力怎麼不受控制?一直向身體各處泄露出去,再這樣下去豈不是這麼久的血線都白白開拓了?”
想清楚後,嚇得傅輕歌趕緊停下了武道人口述的內容。
原本川流不息注入身體各處的靈力,就像是水庫關上了閘門,澎湃的水流洶涌而止,傅輕歌感覺自己頭暈目眩,氣血翻涌,一口悶氣堵在胸膛,過了好幾分鐘才緩過氣來。
傅輕歌親身經歷了這一回鬧劇之後,這才理解了武道人嘴裡唸叨的內容是什麼意思。
身如空洞,恆似深谷這意味着修行武道人這門武技的人,需要保持體內空靈,幾乎沒有靈氣存在,但是作爲一名武者同普通人最大的差別就是在於體內擁有靈力,以及被靈力洗滌出來的更爲強健的體魄,如果讓自己的身體沒有靈力,那這還練什麼武技?
不對,自己爲什麼要跟一個精神病人學習武技?
傅輕歌突然覺得自己也有幾分精神病人的潛質了,武道人所說的內容雖然深奧,引人入勝,但究其根本,就是一個得了精神病的糟老頭子說的胡話罷了,自己怎麼還真的就信了?
這幾分鐘裡,武道人依舊拉着傅輕歌的手,左看看右瞧瞧,臉上的欣喜和愉快絕不像是裝出來的。
傅輕歌警惕的看了看周圍,好在他附近只有一個武道人和那個推着手推車的女人。靈力溢散出去要是被人發現,那他的處境絕對好不到哪去,唯一能夠溜出醫院的資本也隨之灰飛煙滅。
“哎哎哎,武道人,我看這個小夥子,年紀輕輕,臉上就泛着死灰之色,這顯然就是命不久矣的樣子,怎麼可能是你說的那個人?”
一箇中年女人從黑影中走了出來,她的着裝風格可謂是特立獨行,一身深綠色的長衣長褲,但腳下踩着的卻是一雙綠色的拖鞋。
“藥王,你可別瞎說!大帝之姿哪裡是我們這等凡人能隨意揣摩的!你趕快跟大帝道歉,不然大帝一怒之下,就把我們的靈魂丟到九幽地獄去炙烤九九八十一天!”
武道人戰戰兢兢的說道,身體居然開始發抖,眼神中都是畏懼。
傅輕歌頓時間一個頭比兩個大,本來一個武道人自己就已經應付不過來了,這會又整出個藥王。
這藥王又是什麼來頭?
渾身綠意的中年女人不屑的冷笑一聲,朝着傅輕歌說道:“小子,你可否知道我們華夏古醫的幾大診斷法?”
“望聞問切?”傅輕歌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他一點都沒發覺自己已經完美融入到精神病人當中,當然,他是聽到這個自稱藥王的女人說自己得了重疾,因此產生了疑問。
雖然武道人說的武技用途坑爹,但它確實是一門武技,也許武道人曾經是一個很強的武者,雖然武者有一個千錘百煉的身體,但本質還是人類的心,得了精神病後,什麼都記不清了,可能原本很強大的武技,被他自己篡改了,每天日復一日的說着。
“沒錯,正是望聞問切。但我藥王不需要這麼複雜,我只要一個望,就能看出世間所有的疾病,沒有什麼病是我看不出來的!”中年女人非常驕傲的揚起頭顱,閉上眼睛似乎在回憶往事一般。
“咳咳,那藥王,你說的我重病將死又是怎麼回事?”
傅輕歌眨巴着眼睛瘋狂示意。
“這個嘛,是秘密,但你放心大膽的相信我就可以了,我絕對不會害你的,只要你答應當我的徒弟,我就把所有的本事傾囊相授,這樣一來你就可以做到醫者數千年來都做不到的事情,那便是醫者可以自醫!”
中年女人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對傅輕歌這樣的表現很是肯定。
“得了吧,你要是能醫自己,爲什麼還被困在這個精神病院裡?”傅輕歌心中腹誹,但也不好意思明說。
傅輕歌以爲來了武道人和藥王也就算了,結果又來了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傢伙。
此時的傅輕歌離崩潰只有一丁點距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