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靈茶端了上來,程無憂心不甘情不願的付過這杯靈茶的錢,舉起杯子抿了一口,還沒能靈茶入喉,一陣刺痛就從五臟六腑處傳來,迫使他手一抖,直接把價值一千塊錢的茶水全部灑了出來。
“真是有夠倒黴的,連杯茶居然都握不住了,想之前我還是能和趙士軒過上百招都不落下風的人,怎麼會......”程無憂心中暗歎。
剛走沒幾步路的夥計,聽到了茶水被灑在桌面上的聲音,臉上的表情便拉了下來,像程無憂這麼窮的客人,他纔不會給好臉色,特別還是這傢伙把茶水都給灑出來了,無形之中給自己添加了工作。
“你小子,幹什麼呢?是不是覺得我們的茶水配不上你高貴的胃袋?所以才把它們全灑出來了?”夥計陰陽怪氣的說道。
“當然不是,當然不是。”程無憂連忙道歉,他很清楚來這裡討生活的社會武者們脾氣一般都比較暴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動動嘴皮子也不會少幾塊肉。
“瞧你一副精神氣十足的模樣,怎麼像個病秧子一樣,連杯茶水都握不住?武道都修煉到了狗肚子裡去了嗎?”夥計麻利的擦了擦桌子,也不再看程無憂,繼續去煮他的靈茶去了。
程無憂面色發苦,自嘲的笑了笑,如果不快點離開雲鼎山,離開富江市的輻射範圍,他就沒有機會去修行五毒聖典,把自己近乎損壞了大半的武道根基修復起來,一天接着一天,他的實力日漸減弱,直到最後,終會變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
如果他還在全盛時期,他纔不會像一條狗一樣落荒而逃,無論來再多的鑄骨境武者追蹤他,他都可以全身而退,又或者是盡數擊敗。
說來也是好笑,他是爲了變得更強,才前往霓虹,結果他一出道,同歲的霓虹武者們竟然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自從在海島上領會了斬鋼破浪式之後,他發現自己學習任何的刀技都如喝水一般簡單。
雖然武道境界上沒有多大的進步,但他同樣也學習了無數的霓虹刀技,把自己當成一塊沉鐵在鍛打,不斷的鍛打,把自己變成了一把真正的刀,哪怕是無刀在手,也是靈動境中最頂級的刀客。
爲了變得更強,程無憂費盡心機,得知了趙士軒取得了西南秘而不傳的武道功法五毒聖典時,潛伏多日,纔在趙士軒的手中偷偷摸摸的翻閱到了五毒聖典,只可惜五毒聖典還沒在他手中捂熱乎,趙士軒就已經反應過來,和程無憂兩人鬥了起來。
程無憂根基紮實,底蘊雄厚,更是開拓了八百條臨界血線的天才武者,一時之間竟然和趙士軒鬥了個旗鼓相當,但珍寶閣終究是人家的地盤,很快就被包圍住了,落敗只是時間問題。
於是程無憂迫於無奈之下,歸還了五毒聖典,同時還使用了秘術遁走,但仍舊被趙士軒這個老狐狸發現了,趙士軒威勢十足的武技盡數打在了身上,讓他落了一身的重傷,幾乎是毀滅性的。
好在程無憂自小就博聞強記,在短短得手的時間裡,他竟然已經記得了大半部五毒聖典的全部文字,雖然是囫圇吞棗不甚瞭解,但默寫下來在慢慢鑽研還是綽綽有餘的。
程無憂非常想吐槽,明明都到了趙士軒這個級別的武者了,儲物袋不說有上千至少也有成百個了,結果這傢伙偏偏不把它收起來,就這樣把多少人珍而重之的東西隨手擺在武技書架上,好像是刻意在做展覽一般,纔給了自己有可乘之機。
“喂,你們知道嗎,最近九龍寨不太平啊。”坐在程無憂身邊不遠一桌的一個絡腮鬍男性武者,朝着他的同伴們說道。
“當然知道啊,聽說出了好幾件大事,先是聽說苗族部落的五毒聖典流落到了趙氏珍寶閣的手上,又聽說有一個和趙士軒差不多實力的武者想要謀奪那份聖典......”一個相貌平平的女性武者道。
“沒錯,還有人在拍賣會上用高價買下了一份疑似和五毒聖典有關的地圖,我覺得買這份地圖的傢伙,恐怕就是那個和趙士軒掰手腕的傢伙吧,不然怎麼會......”男性武者一頓分析,愣是嚇了程無憂一跳,聽上去荒謬至極的說法,竟然一一應驗了。
“如果是我的話,肯定不會去買這份地圖,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巴不得告訴趙士軒自己回來了?”
此時的程無憂恨不得跳上去,捂住這幾個閒聊之人的嘴巴,簡直就像是拿到了劇本一般,把他做過的事情一一都說了一遍。
“唉,我們不聊這種遙遠的,跟我們這些底層武者沒什麼關係的東西了,你聽說了嗎,最近雲鼎山上的霧氣更濃了,霧氣其實本身就是靈氣的一種,只不過這靈氣的濃郁超出了界限,武道境界低的武者吸收進了體內,全無好處,甚至還會虛不受補,落下病根。”
“這件事還用你說嗎?伊尹堂堂一個血線境五階的武者,竟然也在虛不受補的行列裡,當時他跟着氣穴境的武者前輩進山,準備狩獵一些魔物的時候,竟然無緣無故的暈了過去,後來是足足休養了幾天才恢復過來。”
那個女性武者很顯然對這些八卦很瞭解,很快就吸引到了不少經常來茶攤喝茶的武者們,駐足傾聽。
越來越多在攤上喝茶的武者們湊了過來,都想細細一聽這個奇聞,當然,程無憂他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