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一樣的水注暖暖的衝向展顏的身體,她本能的閉上眼睛,貪戀這暫時的溫度,好像,又回到了多年前,在自己被雨淋了之後,有一個發燙的身體將自己的身體暖暖的包裹,之後,便是一世安眠。
回到秦城,她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還在這個城市的秦毅,七年的時間已經過去了,自己還是忘不了他,忘不了他曾給自己的點點的喜悅,點點的暖。
就在她神思迷亂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客廳裡傳來的說話聲,肯定是張崇明換完衣服之後看電視了,看加長版韓劇,一直都是他的最愛。
她繼續將自己埋進水中,直到聽到有人敲浴室的門,展顏纔將水龍頭關了,聽外面的聲音。
“你手裡的鑰匙是做什麼用的?”熟悉的聲音,瞬間擊中了展顏的心,她愣愣的站在那裡,看着一個豔紅的影子,風一樣撲到自己的面前,將愣在那裡的她撲倒在地。
“你個狐狸精,偷人都偷到家裡來了,臭不要臉的。”那個紅衣女子瘋一樣的騎在展顏的身上,抓住展顏的頭髮往自己的方向扯,展顏波浪一樣的長髮被揪起,扯得她的頭波浪一樣的涌向女子,在展顏靠近她的時候,她突然的伸手,在展顏的臉上留下一道淒厲血痕。
展顏努力的拽住女人再次襲上來的手,想讓她冷靜,卻說不出口,這樣的情景,如若是自己也冷靜不了。自己的家裡,老公渾身溼漉漉的坐在客廳裡,浴室裡呆着別的女人。哪個女人能平心靜氣?
那個女子打向展顏的力道卻更大了,好像要將展顏撕碎一般,展顏努力的遮擋,直到張崇明闖進浴室的時候,她的臉上已經有了幾道血痕,頭髮也已經被扯掉了幾縷,張崇明很是疼惜的看向展顏,終於還是將自己的妻子緊緊地抱住,低聲的說:“五月,夠了。“
“張崇明你混蛋,你把女人帶家裡來,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保護她,你個畜生。”五月在張崇明的懷中掙扎着說話,聲嘶力竭,展顏坐在地上,怔怔的看着,眼中淚水,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下。
張崇明終於還是將五月帶了出去,輕輕地關上了門,展顏艱難的站起,打開水龍頭,繼續沖洗自己再一次冰冷的身體,這樣人爲製造出的暖意,再也暖不了她的心。
展顏洗完澡,還沒來得及穿衣服,浴室的門就再一次打開,她慌亂的扯過手邊的浴巾,遮擋住身體,關了水龍頭,五月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她說秦律師,你看這樣的場景,我要不要拍照?這個你懂怎麼拍,勞煩你呀。
五月說話的時候已經將相機塞進了秦毅的手中,秦毅見五月神色平常,以爲浴室裡的女人已經穿戴整齊,他拿着相機走進浴室,水汽氤氳中,他有幾分的失神,那個裹着浴巾的背影,像極了她魂牽夢縈的展顏。
他幾乎失聲喊出,卻在兩個字眼要吐出的時候,突然愣在了那裡,那女人只裹了一條浴巾,站在那裡擦着頭髮,他舉起相機,想拍下這一幕,他按下按鈕,再看那已經生成的圖像時,突然間失去了渾身的力氣,連託舉一個相機都不能夠。
波浪一樣嫵媚的髮絲遮擋住她半邊瘦削的臉,露出來的眼睛好像斂卻了幽靜湖水,鼻樑微翹,嘴脣顫巍巍的動着,欲說還休,只是臉上所有複雜的情緒都遮擋不住她此刻蒼白的臉,這樣熟悉的模樣,這樣熟悉的痛,瞬間,撲面而來。
相機清脆的落地聲,驚破了浴室裡的沉靜,兩人四目相對,良久,秦毅才輕聲的喊道:“顏顏。”
他魂牽夢縈的顏顏,現在就站在自己的面前,還是那張瘦削的臉,還是那雙泫然欲泣的眸子,只是七年的時間,她的皮膚已經不如七年前細滑,只是她的臉上,現在更多的是斑駁血痕。
秦毅控制不住奔向前,將展顏抱在懷中,她的身體還是那樣的冷,自己怎麼暖都感覺不到暖意,展顏卻在秦毅出神的時候,撐起手臂,擺脫秦毅的擁抱。秦毅很是落寞的站在那裡,看着展顏,曾經在心頭醞釀過的千言萬語,現在,一句都說不出來。
“展顏,你沒什麼和我說麼?”秦毅祈求的問道,他不求解釋,哪怕是展顏告訴自己,她想他了,還記得他,那他的世界都會光明一片。
“咱們七年前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展顏笑着看向秦毅,然後輕輕地牽起他的手,讓他轉身然後推出浴室,關上門,啪的一聲門鎖聲之後,展顏的淚水終於再也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七年的時間,每天都想着重逢,只是從來都沒想過,重逢的時候,自己還是這樣不堪的樣子。
等展顏在浴室走出去的時候,秦毅好像戰敗的公雞一樣站在那裡,看向展顏,眼神中全是憤恨,展顏走過他身邊,走到張崇明的面前,輕聲的說一句:“張總,我先走了。”
雲淡風輕,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展顏,看着他一步步走向門口,張崇明終於忍不住喊了一聲:“展顏。”
展顏看着張崇明,他的眸光中好像有千言萬語,只是現在自己一句都不想說,她淡淡的笑笑,然後搖頭,解釋,那是七年前的展顏,現在,眼前所見都是真實的,哪裡還需要解釋啊?
秦毅見展顏走到門口,也很是着急的告別,說我也先走。說完之後,就瘋一樣的跟在展顏的身後,張崇明很是着急的跟上,卻也只看到他們踉蹌下樓的背影。
因爲五月的扭打,展顏的腿有點受傷,下樓的時候一瘸一拐的,秦毅在她身邊,終於忍不住,伸手想要扶一把,被展顏拒絕,走的時候離秦毅更遠,直到樓道口的時候,秋風吹進展顏溼漉漉的衣服,她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秦毅看着,心疼萬分,慌亂的脫下自己的西裝,披到展顏的身上,展顏趕緊的脫下,想遞給秦毅的時候,秦毅無措的說了一句:“我借給你的,你有時間還給我。”
展顏求的不過是和他沒有關係,這樣疏離的借取,她總該接受了吧?展顏終究還是沒有拂了秦毅的好意,披着那灰色的西裝,一步步遠離,消失在秦毅的視線中。
張崇明一直跟在他們身後,出門急,只順手拿了一張展顏的名片,他將名片遞給秦毅,秦毅拿起名片,看着那粉紅色的名片上印着的精緻的名字,展顏,沁顏化妝品的市場總監,下面,是她的電話,那樣小巧的名片,足以架起他們七年丟失彼此的時光。
“秦毅,有些話,我想和你說。”張崇明神色中依舊有急切,他想用最簡潔的方式告訴秦毅一切,可是,說不出來,不知道該怎樣的解釋,秦毅也不等他解釋,就擡手製止,然後輕聲的說一句:“我們之間沒有關係了,你小心點,我是你妻子的律師。”說完話,他就走向了不遠處的垃圾桶,將那粉紅色的紙片扔進去,然後一步步離開。張崇明很是着急的跟上,卻也只看到他們踉蹌下樓的背影。
因爲五月的扭打,展顏的腿有點受傷,下樓的時候一瘸一拐的,秦毅在她身邊,終於忍不住,伸手想要扶一把,被展顏拒絕,走的時候離秦毅更遠,直到樓道口的時候,秋風吹進展顏溼漉漉的衣服,她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秦毅看着,心疼萬分,慌亂的脫下自己的西裝,披到展顏的身上,展顏趕緊的脫下,想遞給秦毅的時候,秦毅無措的說了一句:“我借給你的,你有時間還給我。”
展顏求的不過是和他沒有關係,這樣疏離的借取,她總該接受了吧?展顏終究還是沒有拂了秦毅的好意,披着那灰色的西裝,一步步遠離,消失在秦毅的視線中。
張崇明一直跟在他們身後,出門急,只順手拿了一張展顏的名片,他將名片遞給秦毅,秦毅拿起名片,看着那粉紅色的名片上印着的精緻的名字,展顏,沁顏化妝品的市場總監,下面,是她的電話,那樣小巧的名片,足以架起他們七年丟失彼此的時光。
“秦毅,有些話,我想和你說。”張崇明神色中依舊有急切,他想用最簡潔的方式告訴秦毅一切,可是,說不出來,不知道該怎樣的解釋,秦毅也不等他解釋,就擡手製止,然後輕聲的說一句:“我們之間沒有關係了,你小心點,我是你妻子的律師。”說完話,他就走向了不遠處的垃圾桶,將那粉紅色的紙片扔進去,然後一步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