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杜金程的紈絝兒子也扔進了敬事房,處理了當太監,他們畢竟是父子,“上陣”父子兵,楚貓兒可不想浪費“人才”。
何況這辦法整治色狼最有效,而且一勞永逸,不留後患。
看着堂堂的禮部尚書父子,竟然全成了太監,衆臣額汗不已。
據被從尚書府救出來的花小樓反應:杜金程一直在職時,貪污營私、利用各種方式收受賄賂,私下拉攏了一大批朝臣。以供他在朝中爲此遭受質疑時,有人幫他遮掩、辯解。
險些遭受凌辱的花小月,經歷了一夜驚心、已變得有些精神恍惚。被送回貓帥府,讓雲魅幫助設法診治。
下了早朝之後,楚貓兒密令監察御史柳子豐,去徹查杜金程的劣跡,然後將跟他關係密切的人,及時呈報給自己。
不除掉這些朝廷內的蠹蟲,楚貓兒覺得食不下咽、寢不安席。
楚千惠把她拉到了鳳儀宮,把小宮女們趕出去,圍着她的身體轉了一圈兒,盯着她的小腹,笑眯眯的說道:“貓兒,哪裡像有寶寶的人?身材好的讓姑姑嫉妒!姑姑當年懷着你表哥四個月的時候,肚子早就鼓起來了!”
楚貓兒心裡狂汗:原來姑姑把這個寶寶當成表哥的了。不過下個月就要和表哥大婚,關於寶寶的事情還是不要跟她說明白。免得讓引起更大的波瀾,現在最重要的是,讓朝野安定。
她羞澀的笑了笑,攬着姑姑的細腰道:“姑姑的身材更厲害,都四十歲了還這樣窈窕,要是貓兒到四十歲,估計就成了水桶了!”
楚千惠寵溺的輕輕摁了摁她的鼻子,笑道:“你這個甜嘴地丫頭,就會哄姑姑開心!姑姑老了,那還能跟你們年輕人比。不過你眼看就要當孃親的人了,看你將來有了寶寶再跟姑姑撒嬌,羞也不羞?”
“不羞,到時候我們一起來跟姑姑撒嬌!”楚貓兒很貪戀從她懷裡得到的母親般地溫暖。
“貓兒啊,姑姑知道讓你代管朝政,可是辛苦你了,而且你現在還有了寶寶,就更辛苦一點。可是如果不把朝政交給你,這些皇子們又沒有人有治國之能,一旦這天下大亂了,姑姑怎麼對得起你皇帝姑父啊!貓兒,姑姑也沒辦法才這樣做的!”她說着眼淚便奪眶而出。
楚貓兒只得一邊拿出絲巾幫她′擦着眼淚,一邊柔聲安慰道:“姑姑,放心好了!姑父吉人自有天相,總會好起來的!我一定好好管理朝政,把天祝國復興起來,等姑父好起來,交給他一個強盛無敵的天祝國!”
說着這些話的時候,她的目光中不斷有興奮的亮光閃爍。
治軍她很拿手,她不信自己既能能把百萬大軍指揮自如,就不能把區區一個國家給治理好。
那個殘暴的端木夜?她要用事實教訓他,告訴他應該怎麼治國。
她倒要看看,不憑藉嚴苛曆法、血腥手段,能不能把天祝國治理成比天宇國更加強盛的國家。
只和姑母說了一會兒話,還沒有到午時,軒轅清風見她沒有下朝回貓帥府,便已經急匆匆的進宮來找她了。
楚千惠看着兒子那副緊張的樣子,不禁心裡暗暗的笑:這兩個孩子感情還真好,貓兒只是晚回家一會兒,風兒就急成這個樣子。
不過他們兩人感情越好,她這個當孃親的越開心。
一邊吩咐秦英去太醫院,讓太醫們給精心配了幾副保胎藥,一邊拉着兒子偷偷告訴他一些注意的地方。
例如這段時間要看好貓兒,不要讓她喝酒、不要吃忌諱的東西,不要跟人家動手、不要受涼、不要讓她生氣。還有晚上同房的時候,千萬小心,不要碰到她的肚子……還有孩子六個月後就不能再同房了。
說得軒轅請風的一張玉顏,紅了又紅。雖然羞澀難當,但他還是紅着臉細心聽完了母后的每一句話,並在心裡反覆的記憶。
見兒子第一次如此認真地聽她的話,楚千惠又是開心,又是心裡酸酸的:兒子以前是自己的,現在整個都成了貓兒的了。不過還好,幸虧貓兒也是她的親侄女,將來不會冷落自己這個親姑姑。
和軒轅清風在鳳儀宮裡吃了一頓豐盛的午膳,又在姑姑給他們準備的暖閣中小睡了一會兒。楚貓兒纔想起她下午要去看着查抄杜金程的尚書府的事情,於是拜辭了楚千惠,帶着軒轅清風出了宮。
宮外帶着五百御林軍的柳子豐,貌似已經等了很久,仍然在耐心地等她。
見她出來急忙上前參拜,以前她是楚貓帥,職位雖高,卻還不用施大禮。如今她是監國元帥,稱呼雖然不是皇帝,可是職權已經等同於皇帝。所以他不得不照規矩來,大禮叩拜。
楚貓兒不喜歡跪皇帝姑父,也不想讓別人跪自己,尤其柳子豐還年近不惑,讓一個四十歲的長者,跪拜自己,還真有點彆扭。但是現在她卻在其位,必須謀其政了。再彆扭也得按着禮數來。
這讓她更加嘆息一聲,心裡暗暗咒罵:這萬惡的古代,萬惡的禮法,等老子真當了皇帝,主了這天下,第一先廢了這一套。
“柳御史免禮!隨本帥出發!”輕輕一擡手,讓柳子豐起身,然後他們一起帶着御林軍,浩浩蕩蕩的直奔杜金程的尚書府。
午時的陽光,燦燦生輝,照在金漆紅底的尚書府巨大牌匾上,讓人頓覺這所宅院主人的顯赫地位,與院內關着的豪宅、財富。
路上的百姓聽說楚貓兒要親自帶人查抄尚書府,便都遠遠的跟來看熱鬧,不一會兒尚書府周圍就圍得人山人海了。
大門緊閉,只有兩座巨大的石頭獅子,默默守在門前。
楚貓兒命人敲門,可是沒人來開,楚貓兒哪裡有耐心再敲下去,直接命人用斧頭將門給硬生生砍開了。
裡面的人亂成了一鍋粥,杜金程父子被處置的消息早已經傳入了府中。出了杜金程的正室夫人尤氏,聽天由命的呆在自己房間裡,其他的三十幾房姬妾,早開始搜着金銀細軟,打起了包袱,有速度快的早已經從後院的角門跑了。
速度慢地還在四處搜着中,而那些丫鬟婆子,及家奴家丁,也慌作了一團。有人卷帶值錢的物品,跟着姨太太們潛逃,有的自己溜出去尋找自己的家人,還有的在四處找東西。
當楚貓兒帶兵進入尚書府的,那羣人被御林軍脅迫着躲到了角落裡,慘綠着臉,蹲下去不敢再動。
他們都知道尚書府的末日到了,都怪自己太慌亂,太貪心沒有跑掉,纔要跟這座府邸玉石俱焚。
根據花小樓的說法,他們先來到了杜金程的書房,那裡面的金古玩玉器雖然被幾個姨太太拿走了一些,但是大部分還在。
從書房中琳琅滿目的擺設中,便不難想到主人富可敵國、窮奢極欲的享樂生活。
楚貓兒看着那一漸漸價值連城的玉器和金銀器皿,不禁黑着臉色罵道:“怪不得天祝國連年國庫空虛,入不敷出!原來錢財都讓這些王八蛋給吞掉了!”
“貓帥若能下決心整頓吏治,懲治貪污腐化的官員,不出三個月我國的朝政一定會大有起色!”柳子豐感慨的說道。
他並不是善於拍馬逢迎的人,相反他是個性情耿直的人。從接任督察御史以來,一直痛恨杜金程等人的貪污受賄、瀆職謀私的惡行,多次上書軒轅儀,要求查辦這些人。
奈何天祝國一隻處在內憂外患之中,軒轅儀只是勉強維持軒轅皇族的統治就已經耗盡心力,根本無暇他顧。
就因如此,杜金程等一批貪官污吏,十幾年來根本就沒有得到過任何的警告或是查辦,所以他們越來越大膽,越來越貪婪。
經常借外地官員進京述職的機會大肆索要賄賂,並暗地裡賣官鬻爵,猖狂的聚斂財物,中飽私囊。
而這些被索取了賄賂的地方官則把損失算在老百姓頭上,回地方上去後,更加大肆盤剝,以將自己送出去的財物重新從百姓身上搜刮回來,並且還要加倍。
地方官的惡行因爲有杜金程等人等人在朝中包庇,則更加肆無忌憚,無法無天,往往逼得百姓傾家蕩產,流離失所。
這些連鎖的惡性反應,讓天祝國的統治更加岌岌可危。
若不是現在有楚貓兒蕩平了國內的內憂外患,恐怕天祝國早已經江山易主,或是淪爲他國的囊中物了。
所以雖然楚貓兒年紀很輕,又是個女子,可是柳子豐非常欽佩她,對她管理朝政非常支持。
楚貓兒也欣賞他在一大堆貪官中能清白自守,所以才獨獨指定他來查辦這件案子。
“柳御史,本帥這段時間首要任務就是整頓吏治,懲治貪污腐敗瀆職的官員。要恢復天祝國的國本,就必須揪出這些蠹蟲,先一個個的逼他們把不屬於他們的東西吐出來!這羣混蛋,天祝國都要他們吃垮了!”楚貓兒眸光一凜,堅定的說道。
“讓他們把”吃進去“的東西吐出來?怎麼吐啊?他們都是一羣貪財無義之輩,把金銀看得比自己的爹孃、聲名都重要,他們肯嗎?”柳子豐忍不住問道。
“呵呵,這件事情本帥自有辦法,柳御史只要查清朝中那些官員有收受賄賂行爲,而且他大致貪污受賄的金銀數目就可以了!”楚貓兒一邊擺弄一個純銀的盒子,一邊神秘的笑道。
“什麼辦法?”柳子豐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呵呵,天機不可泄露!”楚貓兒衝他微微一笑道。
柳子豐知道她那些出人意料的妙計太多,自己如何能猜得到,所以只能點頭答應下來,說定明天早朝時把名單交給她。
將杜金程的府邸查抄後,將他的那些女眷、子女趕出了府邸。讓他們回原籍去安置。
尤氏沒想到楚貓兒竟然網開一面,不把他們充軍作爲官妓。立時如絕處逢生,收拾些衣服盤纏離開京城走了。
楚貓兒並沒有對每一個人都如此仁慈,比如對經常幫助杜金程父子強搶民女的那些家奴,便將他們充軍去做苦役。
而那個專門負責給杜金程搶來的女子驗身的婆子,則被楚貓兒買進了澡堂子,罰她給脾氣火爆的男客擦十年的背,而且特別交代老闆,這個婆子允許客人隨意打罵、折磨。
如此的身份,形如奴隸!
她不是喜歡驗身嗎,楚貓兒索性就讓她天天“驗”個夠。
對楚貓兒這樣的處置,柳子豐那個連連自嘆弗如。
那個助紂爲虐的惡婆子,也就如此懲治最妙。
回到貓帥府,天已經暗了下來,楚貓兒帶着軒轅清風直接去了大廳,冷月、端木水墨、攸可愛兄妹、正在廳中等着她吃晚飯。
燕留香、雲魅去帶着花小樓去看花小月了。
楚咪咪也要去看花小月,諸葛笑便帶她去了。
一頓飯吃完之後,楚貓兒還沒吃飽,便又開始哈欠連天了。
雲魅不在,軒轅清風便將眼睛瞟向端木水墨。
端木水墨便將楚貓兒拉起來,韓嘯天現在一直跟冷月在一起,楚貓兒有了小寶寶,他不願意再給她添累。
楚貓兒懶懶的躺在師父的懷裡,仰臉看着他精緻的容顏,用白皙的小手輕輕撫摸着他臉部的輪廓,甜膩地問道:“師父,你希望我們的寶寶,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端木水墨輕輕吻了吻她的手背,微微地笑着:“貓兒,都好!只要是貓兒給爲師生的孩子,都好!”
那輕靈的眸光中,有絲絲溫暖與幸福閃耀着。
不是他太能掩飾自己的心情,也不是他太偉大,能夠做到毫無計較。因爲他清楚孩子可能是端木夜的,但是也可能是自己的。
因爲那夜楚貓兒找到他的時候,在溫潭中半夜纏綿。那些池水足可以將楚貓兒攜帶在肚臍上避孕的藥丸融化掉,在水中那些東西根本起不來作用。
算起來那個夜晚到現在也是一個半月多了。
他之所以不對楚貓兒說明白,自然也有這點苦衷在其中。
也就是說不僅僅是楚貓兒,即使是他自己也不能認定楚貓兒肚子裡面的孩子是誰的?
當然即使那個孩子是端木夜的,他也絕對不允許楚貓兒拿掉他。因爲那個孩子身上流着楚貓兒一半的血,何況這是一件很冒險的事情,他怎麼捨得讓心愛的人兒,爲了這一點點疑慮去冒險。
對他來說,這種事情絕對是不允許發生的。
何況孩子不管是自己的還是端木夜的始終都是端木家的血脈。
看着師父眼中那幸福的光澤閃閃爍爍,楚貓兒將頭依靠在他的懷裡,將小手伸進他的衣襟裡面,在他晶瑩如玉的胸膛上面,懶懶的畫着圈圈。
讓他的肌膚隨着她纖細的手指輕滑而嫣紅一片。
“貓兒,別這樣!小心寶寶!”他輕輕把她不聽話的手指從自己懷裡拿出來,現在的他竟然對她的主動觸摸,沒有了抵抗能力。
只要她的小手摸到了自己的身上,便在他心中點起了熊熊的火焰,那種火焰從心中一直燒到腰間,然後那種脹痛和灼熱就讓他忍不住要向她舉手投降。
楚貓兒卻不肯乖乖的放過他,俯身在他耳邊呢喃道:“師父,小心點,不會有事的!人家想嗎……”邊說邊俯身壓了過去,端木水墨唯恐她的小腹壓到自己身上。
急忙伸手將她的腰肢固定住,不讓她壓下來。
可是雙手都拿出來去固定她的腰肢,本來倚坐在牀上的身體便失去了平衡,立時斜斜躺倒在牀上了。
楚貓兒見他把自己摔倒了,不禁雙手去扯他的衣衫,一邊扯一邊嘻嘻笑道:“師父,你怎麼比貓兒還急,偶還沒有撲,你就自己倒下來,等着貓兒了!”
端木水墨知道自己磨不過她,又不敢推拒她。便小聲跟她商量道“貓兒,讓師父起來,幫你脫衣服吧!”
“沒問題!”楚貓兒翻身從他身上下來。坐在牀上等他。
端木水墨悠悠的嘆了口氣,用手指刮刮她的鼻子道:“你這個饞嘴貓,就不能讓師父好好睡一覺嗎?”
楚貓兒則把雙手平伸瞟着他,嗔怪的命令道:“快點,脫衣服!”
端木水墨輕輕把她的衣衫解開,一件件的輕輕脫下來。
讓那具晶瑩如玉,玲瓏剔透的身軀,呈現在自己面前。然後將她橫抱起來,輕輕放在軟榻上,將錦被半遮着她的嬌軀,俯身雙手撐在她的頭兩邊,低頭吻上她的櫻桃般地紅脣。
楚貓兒伸出雙手抱住他的脖頸,跟他激烈的吻着,糾纏着。
但是突然口中多了一種熟悉的藥香,她頓時想起在雲魅房中的那次,就是如此淡淡的一股香味。
她頓時發覺又上當了,本來想拼着提一口內力,沖淡這股藥味,跟他沒完。
可是一提內力,小腹中便隱隱一痛,嚇得她立時不敢動了。
沒有辦法,爲了寶寶,她只得放過耍花樣的師父,躺在牀上閉上眼睛睡去了。
清晨一覺醒來,覺得神清氣爽,通體舒暢。
便知道端木水墨那粒藥中一定加入了某種安眠理氣的成分。
她剛剛睜開眼睛,便發現端木水墨坐在牀上微笑着看着她。
看樣子,他又爲了照看自己,一夜未眠。
不禁心痛的輕輕爬起來斜倚在他的懷裡,呢喃着說:“師父,你困不困?”
端木水墨,在她晶瑩如玉的額頭上,輕輕一啄,恬淡的笑道:“怎麼會困呢?師父以前在天芒山修煉的時候,三天三夜不用睡也沒關係!”
楚貓兒摟着他的脖子,心裡又是心痛,又是捨不得他這麼辛苦,於是看着他微顯睏乏的眼睛,又將紅紅的櫻脣貼上去了。
結果還沒有親到,外面已經傳來秦英的聲音:“貓帥黎明即起。萬機待理。子孫永志。事必恭親!”
楚貓兒徹底暈了,不是吧?自己只是監國而已,幹嗎把真正的叫皇帝上朝那一套給她用上?
這個秦英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乾脆明天還在貓帥府大門上掛一個大牌子,上面只寫一句話:“太監總管秦英止步!”
她心裡罵了無數遍,卻不得不穿上秦英給她帶來的朝服去上殿了,那是一套描龍畫鳳的龍鳳服侍,還好做得不算很肥大,不然她是說什麼都不肯穿的。
頭上戴了一個簡簡單單的金冠,自己也不曉得這算哪門子打扮,反正稀裡糊塗就上朝了。
當她穩穩當當坐在龍椅上,下面的朝臣進來參拜。“臣等參見監國元帥!”
三跪九叩省了很多,倒是跪是免不了地。
楚千山站在哪裡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最後見人家都跪下來,他無奈之下一咬牙:沒辦法,誰叫女兒是監國元帥呢,她現在可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跪吧!
結果他的身子還沒有彎,一邊的秦英已經拉住了他。
楚貓兒也嚇得頭上汗都要出來了,心想:悲催的,自己怎麼把老爹這個茬給忘了。別人跪也就跪了,可是老爹怎麼能跪自己呢?
幸而秦英給她解了圍。
她纔將一顆心放下來,大聲對跪倒的重臣喊道:“衆位同僚平身!有事情的儘管說,沒事情地就回家!反正本帥還沒睡夠呢!”
她這句話差點讓衆臣一起噴了。
這個貓帥,這世上就沒有她不敢說的話,不敢做的事情。
結果只有柳子豐遞上了一本奏摺,呈給楚貓兒看。
其他大臣有的奇怪,不曉得柳子豐又在參奏誰。有的嫌他討厭,不會和同僚好好相處,有的則一臉觀望態度,等着看別人怎麼反應。
楚貓兒只是匆匆掃了那本奏摺一眼,便將它扔回了柳子豐手中。然後興高采烈的說道:“下個月,本帥大婚!想在貓帥府內,建一個太子樓,作爲九皇子的居處!大家看怎麼樣?”
衆臣見她將奏摺扔回柳子豐手中的時候,就已經大吃一驚了。再聽她這麼一說,立即明白:這位貓帥是要趁機打撈一筆了。
有的人開始暗暗搖頭,心裡失望的想:畢竟是女人執政啊,她懂什麼啊?只知道自己享樂開心,哪管國家如何!
有的人開始暗中動起了腦筋,打起了算盤:這位貓帥看起來和別人一樣啊,還是個貪財的!昨天見他懲治杜金程還被她嚇了一跳,原來她只不過是因爲花小樓是她的朋友,她公報私仇、挾私報復而已。
也有頭腦敏銳的人,隱隱約約有所感覺了:這位貓帥又要刷什麼招數了?不知道這次又是誰要遭殃了?
“喂,大家怎麼都不說話?難道本帥的提議很過分?”楚貓兒把眼睛瞟向了對面的禮部侍郎,許佳期,這個傢伙和杜金程是一丘之貉,她可不能便宜了他。
許佳期,一點都沒有他名字中那麼飄逸俊雅,而是畏畏縮縮的,讓人看着就像虐!
“咳咳,貓帥所言甚是,貓帥與太子大婚可是我們天祝國的大事。一定要盛重熱烈,一定要讓鄰國羨慕!”他看楚貓兒的眼睛盯着自己立即向楚貓兒拍馬溜鬚道。
他一邊的侍中李原貌,唯恐錯失對楚貓兒奉承的機會,也急忙隨聲附和道:“對,對,貓帥大婚當然要舉國歡慶,一定要讓舉國皆知!”
他唯恐自己的話沒有力量立即用眼掃向太傅蕭祈然,蕭祈然見李原貌瞥他,便也急忙站出來道:“貓帥功高蓋世,要與太子大婚,當然要隆重操辦,要超過我朝任何一場典禮!”
楚貓兒看着他們三個笑眯眯的點點頭道:“很好,你們三位的話正和本帥之意。現在本帥想找幾個得力的人,來幫助本帥建造太子樓,你們三個幫忙舉薦幾個人吧!”
楚千山見女兒今天很反常,竟然專門和一些奸佞小人談得火熱,把一幫耿直的臣子扔在一邊,不禁大爲震驚。
他實在想不通女兒今天爲何這樣做,便忍不住想問她。
可是楚貓兒卻衝着他偷偷眨了眨雅靜,那意思是:讓他稍安勿躁,等下去再說。
得到了她的誇獎之後,三個人更加得意洋洋,這麼好的事情,肥水不流外人田,當然要舉薦自己的同黨來做。
於是不一會兒,他們便選出了十幾個人。
楚貓兒叫一邊的蕭王把這些人的名字記下來給她。
蕭王一皺眉,心想:你竟然把本王當成你的筆吏了!
可是一邊的湘王卻躍躍欲試,一個勁兒的拿眼睛瞟他,那意思是,你不做我就來做!
蕭王卻瞥了他一眼,心裡氣呼呼想着:你越想做,本王就偏偏不讓你做。
於是秦英給他端來紙筆,他蘸了蘸墨,提筆就在紙上寫下了這些人的名字。
楚貓兒將這些名字一看,心裡不禁樂開了花。
她記得這些名字和柳子豐給她的那份奏摺上的名字是一致的。
於是她便留下這十幾個人,說要商討如何建樓之事。
可是當衆臣散去後,她把這些人留在金殿上,便去鳳儀宮吃飯了。這些人既不能走,又不知道楚貓兒要做什麼,只好在金殿上等。可是等了整整半天,也不見楚貓兒的影子。
十幾個人開始忍飢挨餓的等着,門外的侍衛,連方便地機會都不給他們。結果又溜溜等了一夜,好不容易熬到清晨,想楚貓兒上朝的時候,就算熬到頭了吧!
結果楚貓兒早晨沒有在金殿上上朝,而是在後面的大成殿上的朝,這下子,十幾個人頓時明白了:楚貓兒哪裡是給他們溜鬚拍馬的機會,純粹是拿他們刷着玩。
於是又餓又渴又是心驚膽戰之下便向門邊的侍衛探口風:“貓帥打算什麼時候見我們?”
侍衛們一致搖頭:“不知道!”
熬到下朝,換了一批侍衛。他們又上前哀求着問:“貓帥什麼時候放我們走?”
這批侍衛仍然搖頭:“不知道!”
熬到過了午時三刻,十幾個人都已經餓的頭昏眼花,渾身無力,半死的半依靠在柱子上。以爲自己會被楚貓兒活活餓死,便互相抱怨着,謾罵着、已經顧不得身份和麪子了。
晚上又換上一批侍衛,他們在門外的對話,讓這些人恍然大悟。
“貓帥的太子樓還差五十萬兩啊!可是國庫裡面沒錢了!”
“是啊舉行大婚也要五十萬兩!”
“要是貓帥要滿京城佈置彩燈、綵綢、僱請各種戲班、雜技班、等要普天同慶的話,還要五十萬兩纔夠!”
“哎,一百五十萬兩啊!貓帥很發愁啊!”
“是啊,誰要能送給貓帥這些錢,貓帥絕對會對誰另眼相看!”
“恩,無論他犯了多嚴重的罪行,估計貓帥也會設法替他擺平!”
“對!可是誰能有這麼多銀子?”
“哎,真替貓帥着急啊!”
那些對話送進這邪惡半死不活的人的耳中的時候,他們的眼睛亮了,立即一個個從龍書案上找到紙筆,爭搶着給自己家中寫起信來,寫完之後,跪求着門外的侍衛送回自己家裡去。
他們的家人早已經等得心急火燎,如今見他們寫回信來,要家人趕緊湊銀子,去贖出他們。
他們家裡的人立時亂成了一團,各自開始想盡辦法湊錢。
第二天早朝之前一百五十萬兩,已經堆在了楚貓兒的面前。
她哈哈一笑吩咐秦英:“這些銀子,封入國庫,等以後再用!”
於是她繼續用這樣的方法,從京城裡所有的貪官污吏手中,擠出了上億兩白銀,充入了空虛的國庫中。
楚千山和柳子豐及一幫耿直忠良之臣對她這種方法,不禁大家讚賞,說起此事,各個揚眉吐氣。
在金殿上問起楚貓兒這段時間的具體復興方案時,楚貓兒只給了他們八個字:“開源、節流、固本、培元!”
而那些被楚貓兒懲罰過的貪官污吏,在追回髒銀之後,楚貓兒便將他們各個按罪處罰,降職的降職、撤查的撤查、該關的關、該殺的殺,把京城中貪污受賄之風,硬生生給遏制住了。
而且順着被查辦的這些貪官污吏的關係網,又查辦了一批罪大惡極的地方貪官,將這些貪官的家產又充入了國庫。
從此國庫又空虛,變爲充盈,到後來源源運入國庫的銀子都裝不下了。
楚貓兒便調撥了這些銀子,用來興修水利,幫助農民改造農田,加大了農業的投入。從農業入手來固本培元,讓國家復興之路落到了實處。
除此之外,楚貓兒還下令停止一切大興土木的做法,堅決不允許出現地方上的撈政績工程。
將真正的國本,投入到提高農業技術,和農業生產上去。
一個月後,天祝國的政治竟然達到了空前的清明狀態。
而由於楚貓兒下令民間獎勵耕織,使得棄農經商的人少了,而農村中荒蕪的土地也少了,全國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隨着這些變化,原來對楚貓兒懷疑的大臣們,終於真正的低下了頭,他們發現:這個小人兒,不僅僅治軍厲害,治國更加有一套。
經過幾個太史令的研究,推算,終於算出九月初八是好日子,那時候最適宜嫁娶。
現在剛剛到八月,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楚貓兒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而是緊盯着她下了很大力氣的農村水利建設。
每天都特別注意來自這方面地地方奏摺。
知道她這段時間很累,端木水墨和雲魅都時刻注意着她的身體狀況,如今孩子已經四個月了,她的小腹微微有些鼓。
不過以前的嘔吐、身體疲憊、痠軟等症狀都漸漸消失了。她的精力仍然旺盛,幹勁兒十足。
花小月一個月地時間恢復好了,楚貓兒見她能寫的一筆好字,便留下她當了自己的書吏。
其實花小月早就在哥哥那裡聽過無數次她的事蹟,心裡早已經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偶像。覺得跟着她便是一種榮耀,於是很開心的留下來。花小樓把妹妹交給她,也很放心。
她仍然每天忙忙碌碌,忙於處理朝政,根本就看不出是個有了寶寶的母親的樣子。
身邊的男人雖然心疼她,可是在朝政上根本就幫不上她的忙。尤其是軒轅清風,更覺得自己沒用。
倒是楚貓兒經常安慰他,讓他慢慢學習治國之術。
本來以爲可以安安靜靜的等到九月初八,和軒轅清風大婚。
可是一份戰報放到她的手中的時候,她不禁氣得拍案而起了。
那是喬風發來地求援戰報,上面說:端木夜已經聯合水烈國率領十萬大軍,抵達了蒙昭國國境,隨時會發起進攻。他國內軍事實力不足以之抗衡,所以請求楚貓兒派兵來支援自己。
面對這件事朝上衆臣意見不一。
有的認爲應該出兵,免得端木夜拿下蒙昭國實力更強,將來更難以與他的天宇國匹敵。
有的不主張出兵,認爲天祝國和蒙昭國並沒接壤,沒必要爲了別的國家,消耗自己的實力。
連楚千山和柳子豐都認爲,爲保存實力,不應當出兵。
楚貓兒卻給他們講了一個故事:
有一個遠古傳說,晉國的皇帝想要擴充自己的實力和地盤,就找藉口說鄰近的虢國經常侵犯晉國的邊境,要派兵滅了虢國。可是在晉國和虢國之間隔着一個虞國,討伐虢國必須經過虞地。
“怎樣才能順利通過虞國呢?”晉國的國君問自己身邊的大臣們。
一個大夫叫荀息的人說說:“虞國國君是個目光短淺、貪圖小利的人,只要我們送他價值連城的美玉和寶馬,他不會不答應借道的。”
晉國的國君一聽有點捨不得,荀息看出了國君的心思,就對他說:“虞虢兩國是脣齒相依的近鄰,虢國滅了,虞國也不能獨存,您的美玉寶馬不過是暫時存放在虞公那裡罷了。”
聽明白了這個道理後,晉國國君便採納了荀息的計策。
虞國國君到這兩份珍貴的禮物,頓時心花怒放,聽到荀息說要借道虞國之事時,當時就滿口答應下來。
虞國一個大夫叫宮之奇的人,頭腦冷靜,很有遠見,他聽說後,趕快阻止自己的國君道:“不行,不行,虞國和虢國是脣齒相依的近鄰,我們兩個小國相互依存,有事可以彼此幫助,萬一虢國滅了,我們虞國也就難保了。俗話說:‘脣亡齒寒’,沒有嘴脣,牙齒也保不住啊!借道給晉國萬萬使不得。”
可是虞國的國君卻是個目光短淺的人,他對宮之奇說:“人家晉國是大國,現在特意送來美玉寶馬和咱們交朋友,難道咱們借條道路讓他們走走都不行嗎?”
宮之奇連聲嘆氣,知道虞國離滅亡的日子不遠了,於是就帶着一家老小離開了虞國。
果然,晉國軍隊借道虞國,消滅了虢國,隨後又把親自迎接晉軍的虞公抓住,滅了虞國。
如果我們對端木夜進攻蒙昭國不予援手的話,端木夜佔領了蒙昭國後,必然會以蒙昭國爲跳板來攻打我們的天祝國,到時候我們還是要跟他一戰。
而且當那個時候,我們在同他的勝利之師開戰的話,就遠遠不如現在出兵更加主動,而且退一萬步說,把戰火點燃在別的國家,總比點燃在天祝國好。
聽了楚貓兒的一番話,衆臣都啞口無言的低下了頭。
他們知道楚貓兒擔心的沒有錯,按照端木夜的貪婪,他是不可能滅掉蒙昭國後,不會繼續撲向思域國的,如果思域國被滅,或是思域國直接投降,那麼下一個要遭殃的就是天祝國。
好在現在朝政已經清明,一切開始步入正軌。
他們只要好好把楚貓兒制定的政策執行下去就可以了。楚貓兒短時間離開天祝國不會有什麼影響。
只是皇后楚千惠特別擔心,楚千山也長吁短嘆的。
可是不管怎麼樣,卻沒有人能夠代替她出徵。
於是楚貓兒傳下令諭:即刻集合周圍的三十萬大軍,明日率軍出征,幫助蒙昭國抗擊端木夜的大軍。
萬軍大營中,一個高大的帥帳。一個妖冶的身形獨自坐在帥案前,手中把玩着一個碧綠的玉鐲,當時的情形歷歷在目:
她火熱的身子壓下來,那種極致的蹂躪中,他失去了控制,被她玩弄與身下。最恐怖的是,最後他的抵抗竟然變成了熱烈的迎合。
那個讓人瘋狂地夜晚,那個瘋狂地場景,讓他夜夜不寐。
他們從牀榻上,到地上,又跑到桌子上,帳篷壁上,然後又回到牀榻上,端木夜畢竟是第一次,半途軟下過幾次,但是很快便又被楚貓兒的手給點燃了火焰,重新在她身下乖乖的充當解藥。
天亮後楚貓兒丟開他,三下兩下穿起自己的衣服,梳理了一下自己凌亂的頭髮,下了牀榻,穿上自己的靴子,轉身便要離開。
纏綿了一夜,她竟然對他沒有一絲留戀和不捨。而是視他如瘟疫般避之不及。
“楚貓兒,你就這麼走了!”軟在牀榻上一絲不掛的端木夜,咬牙齒器的說道。
楚貓兒回頭看了他一眼,皺了皺眉:“怎麼,陛下接客還要錢?”
然後故意盯着他憤怒的眼睛,很誇張的在身上摸來摸去,可是摸了半天什麼都沒有摸到,不禁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然後氣死人不償命地摘下自己手腕上一隻碧玉鐲子,扔在他身邊。
然後笑着補上一句:“不管怎麼說,這也是陛下的初夜,本帥雖然沒帶錢,可是還是會給你點東西做補償,免得以後你喊本帥賴賬!”
說罷頭也不回的掀開帳篷上的簾子,出去了。
那個美妙而決絕的身影,從此烙印在他心上。再不能抹去了。
這個無情的女人,她竟然把他當男寵了,而且是廉價的男寵!
每每回想起這個情景,他就羞憤難言,堂堂的一代少年帝王,竟然在她身下當了解藥,而且她還扔下一隻玉鐲作爲初夜費。
手指節握得發白,卻仍然不忍心把這個帶着自己屈辱記憶的鐲子,扔在地上摔碎。
那個記憶如同一道甜蜜之極的傷疤。
每次撕開,都瀰漫着無盡的痛與幸福的滋味。
因爲他貪戀那個身體,那個凝結着熱火與冰冷的身體。在那個身體下,他找回了自己。他覺得自己是個正常的男人,不再厭惡女人,不再視女人如洪水猛獸,可是過正常人的生活。
突然外面一個黑影跪下來道:“主上,楚貓兒決定出徵了!”
端木夜眯着鳳眸,冷冷問道:“十三,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消息嗎?”
“還有一個消息說楚貓兒懷孕了,她定在九月初八跟軒轅清風大婚!”那個死士在外面回答道。
“什麼?她懷孕了?多長時間了?”他下意識的問道。
“聽說三個月左右!”十三在外面冷冷的說道。
“去火速設法查出,這個孩子是誰的?”端木夜脫口而出,手中那個碧綠的玉鐲子,握在手中已經汗涔涔的了!
那個死士抽身而去,端木夜心中風起雲涌、黯然失神:
突然眸中精光閃動,他豁然站起來,冷冷自言自語道:
“楚貓兒,你早晚有一天會落在朕手中,那時候朕會夜夜囚禁你,終其一生,你別再想離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