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省,某市,某鎮,陽光假日快捷賓館,501包房內,麻將桌上擺放着各種塑料袋,裡面裝着雞爪子,醬肘,紅腸,涼菜等食物,旁邊放了兩瓶啓開的冰鎮啤酒,我和一箇中年相對而坐。
“咋樣?打的挺難吧?有把握麼?呵呵!”中年看着從進屋,就一臉疲憊,滿眼紅血絲的我,調侃着說了一句。
“把握??呵呵,這把不折進去,就算佛祖照顧了!不難,我也不能求你,家裡在湊錢呢!”我咕咚咕咚喝了兩口啤酒,咬着雞爪子,感覺沒啥能比這個再好吃了,因爲我已經好幾天,沒正經吃東西了,滿嘴的大泡,牙還疼的不行……
“呵呵,你知道現在外面同行都咋評價,你和老單麼?”中年啃着鎖骨,擡頭看着我問道。
“不知道!”
“說你們都瘋了,要發動新世紀的遼瀋戰役,哈哈!!”中年無恥的放聲大笑。
“去個蛋的吧,這幫人可他媽別瞎捧了,再捧就捧死了。我就是一個護盤的,老單也是犯賤,在遼陽乾的不錯,非得聽信小人讒言,過來撩撥我!”我無奈的回了一句,沉吟了一下,開口問道:“哎,我讓你幫我找兩個人,你找了麼?”
“找了啊!在那屋呢!”中年愣了一下,拿着大綠瓶子,捋了捋嘴口的錫紙,點頭說道。
“在哪兒??”
“那屋呢!”
“操,那你咋不讓他們過來呢?”我無語的問道。
“咱倆喝酒,讓他們過來幹啥,咱倆嘮嗑他們能聽懂,咋地?!”中年喝了一口齜牙說道。
“操,別這樣,飛哥現在啥都有,就沒JB架子,趕緊叫過來,坐這兒聊聊!”我明白中年的擔憂,他的意思是讓我想好,再決定用不用這批人,我調侃了一句,表示沒事兒。
“你等一下!!”中年看我沒啥意見,放下酒瓶子,邁步去了另一屋,叫他找的那幫人去了。
我喝着啤酒,吃着肘子,臉色微紅,疲憊的嘆了口氣,隨意扭頭掃向了開着的電視。
“……觀衆朋友,您好,歡迎收看晚間新聞,繼續爲您報道,瀋陽市鐵路,雙城鎮至湛河鎮路線,發生的8.18列車脫軌事件。根據初步統計,本次事故,造成11人死亡,245名乘客受傷,部分受難者傷情比較嚴重,當地有關部門,正組織救護隊,聯繫相關醫院,進行搶救。本次事件發生以後,中國GCD中央委員會總書記、中共中央軍事委員會主席胡XX做出重要指使,責令鐵道部,儘快,查清事故起因,從重,從嚴,懲處相關責任人,鐵道部黨組書記、部長劉X軍,已經趕往事發現場,處理善後工作……!”
“咣噹!”
房門再次被推開,中年領着三個人走了進來,擦了擦通紅的臉蛋子,出言問道:“我去,你還關注國家大事吶?”
我依舊直愣愣的盯着電視走神,其實電視裡播的什麼,我根本就不知道,一直想着自己心裡的那點事兒。
“喂,你咋地了?”中年過來伸腿踢了我一腳,我擡頭一看他,迷茫的“啊”了一聲。
“操,走火入魔啦?”
“沒有,看會電視!”我尷尬的回了一句。
“看個Jb,這個世界上,沒有比新聞更能糊弄老百姓的了!!D.3.0.1剛出事兒多長時間,這他媽又出事兒,咱們這鐵軌,可能放個屁,能都砸個坑出來!”中年撇嘴回了一句。
“呵呵,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憤青!”
“憤個蛋憤!不說這個了,給你介紹一下,艾氏三兄弟,艾雷,艾振,艾雨!!”中年坐在自己位置上,拍着他身後的三個人說道。
“呵呵,你們好!”我擡頭掃了一眼三人,淡淡的點了點頭,笑着打了個招呼。
“孟飛,飛哥!”中年指着我說道。
“飛哥!”
“飛哥!”
“……!”
三人看着我打了個招呼,他們三個年齡差不多,都27.8歲左右,個頭不算太高,都一米七左右,長的也挺像,皮膚黝黑,身材壯碩,看着不像北方人。
“你們仨這名有點意思哈,雷陣雨!”我調侃着說了一句,繼續說道:“拿凳子坐下喝點吧,情況有點特殊,條件也有限,湊合喝點,聊聊天!”
“沒事兒!飛哥,你多大啊?”那個叫艾雷的明顯有點潮,一屁股坐在牀上,衝我問了一句。
“咋地,要給我介紹對象啊?”我愣了一下,笑呵呵的問道。
“沒有,沒有!”
“別瞎問,你飛哥背景神秘!問出事兒咋整!”中年拍了拍艾雷的腦袋,笑着呵斥了一句,大家緊跟着笑了起來。
衆人舉杯喝了一口,我擦了擦手上的油漬,衝着三人問道:“都會開車麼?”
“會,會!”
三人一聽正事兒來了,都放下了筷子,點頭回應着。
“東北話會說麼?”我再次問道。
“那必須滴啊!”艾振齜牙整了一句。
“呵呵!”我笑着點了點頭,隨即指着中年說道:“他是我大哥,我倆關係非常好,他介紹來的人呢,我心裡一百個放心。既然咱有緣能在一起玩,能給你們解渴的東西,我肯定不帶差事兒的。慢慢處,我孟飛有今天,靠的就是大家捧,人品是不是那麼回事兒,三兩次事兒,你們心裡就有數了!!”
三人認真的點了點頭,隨後艾雷沉默了一下,笑着衝我說道:“飛哥,家裡困難,不困難,也不能哥仨全乾這個,這要出點事兒,我家下一代就算死絕了。也不怕你笑話,東遊西蕩這麼多年,也沒混出啥名堂,嘴裡,兜裡,該渴還是渴,所以既然來了,我們肯定好好幹,有啥事兒你就招呼一聲。反正……真要有點啥事兒,飛哥,給我老艾家留個後就行!我幹了!”
“……行,我知道了!”我嘆了口氣,皺眉認真的點了點頭。此時的話題已經升到了生死的高度,但我好像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腦袋裡真的就想着,咋地,也不能讓人家下一代絕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