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會就拿着藥膏還有盒飯回來了,先是給她按摩了一會腳,又給她塗了藥膏,再給她拿來碗筷喂她吃飯。
木槿習慣地張着嘴,她不再反抗,也沒力氣反抗。可是眼前這麼溫柔的左彥讓她鼻子一酸所有憋住的委屈都順着豆大的眼淚流出。
汪亦晨以前惹她生氣了也是這個樣子給她餵飯,給她按摩。
“怎麼了,又哭了。”
左彥放下碗筷拿手給她擦眼淚,看着她這個樣子他手忙腳亂,筷子都掉地上了。
“木槿,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那樣欺負你。我只是。。。不想讓蘇煥注意你,我不知道你跟他以前的事情但是我知道他很危險,會傷害你。所以。。所以我。。。對不起。。別哭了好嗎?”
“不是。。我沒有生氣,左彥。。謝謝你!我還沒吃飽呢,筷子。。。”
左彥看木槿哭完了又笑了,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鬆了口氣,立馬跑進廚房又給她換了一雙新的筷子。
看着木槿打的離開後,蘇煥才從身後走出來,這個女人拒絕做他的車回去,甚至連一絲好臉色都沒有,倔強的穿着高跟鞋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纖細而又挺直沒有回頭,他不由得一陣氣惱,該死的女人,這幾年變得這麼不聽話,以前的溫柔順從去哪了?
開着深黑色的寶馬緩緩駛入川流不息的車陣,下午四五點鐘,接近下班高峰,即使路面寬敞也照樣顯得車流擁擠。
十字路口似乎紅燈時間永遠比綠燈長,跟在一排車子後面,一路走走停停,蘇煥的目光偶爾掃過街道兩旁的樹木和建築。
這個城市,和四五年前他剛離開的時候相比,的確變了很多。林立的高樓矗立在秋天西斜的夕陽下,顯得深灰而冰冷。
其實C城並不是他將事業重心轉至國內的最好選擇,可他還是近乎固執地回來了。
並且,作爲鏈家地產的總裁,放着自己在美國的總公司當總裁不當,反而跑到C城當一個小小的總監。這一舉動幾乎令所有人大跌眼鏡,沒有人猜得透其中的原因。
車子在行駛途中,接到一通電話。蘇煥戴上耳機,立刻聽見左欣的聲音:
“你昨晚去哪裡了?”
“有事嗎?”他還是淡淡口氣。
“你跟木槿昨晚去哪了?蘇煥你現在在哪裡?”
“我的事不用跟你報告,我現在在二環立交橋。。”
他下意識地看了看後視鏡,突然一個急剎車。
“喂?蘇煥?你在哪你沒事吧?”
左欣焦急的聲音傳來,她也聽到了電話裡急剎車的聲音。
“嘟嘟嘟。。” 電話裡傳來一陣忙音,這下左欣徹底着急了,她立刻跑出公司開車去了二環立交橋。
蘇煥向右打了把方向盤,車子駛下立交橋,開進另一條較窄的馬路。
車子駛入一個快拆遷的居民樓,院裡有幾個老樹,樹下落了些微黃的枯葉,隨風貼地打着旋。幾處舊的矮房不知何時已被拆除,泛着老舊的淡黃。
正值上課時間,成羣的學生騎着車在路上談笑風生, 蘇煥徒步隨意逛了一圈,徑直走到一間房子前停下。
他剛剛好像看到了林亞薇!他第一次猶豫不決,到底該不該去敲門?他沒有勇氣去面對,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對她說:
“亞薇,對不起我回來了!”
畢竟自己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時候離開了她,雖然自己將這一切怪到木槿頭上,但是他知道木槿是無辜的。
蘇煥走出拆遷樓的時候,回頭看了一下,那裡連着一條不長的街,雖然狹窄,但卻是大學生最常光顧的地方。一到晚上,路邊攤、KTV、小酒家紛紛開始營業,熱鬧非凡。
“你好,請問你認識一個叫林亞薇的女孩子嗎?”
“不認識,你找錯人了!”
那個四十多歲女人一臉的不耐煩,生氣的表情掛在臉上,讓她那枯黃的臉更加難看。
破舊的房子裡,一個女人背靠着門,她的渾身都在顫抖,臉色蒼白沒有血色。她痛苦的抽泣着,背靠着門指甲掐進肉裡,努力壓抑住自己想開門的心。
蘇煥就在外面,他回來了,他真的回來了,可是自己已經沒有辦法面對他,站在他面前了。她已經從天堂跌落進地獄,再也沒資格站在他身邊,想到這裡她就哭泣不止。
“蘇煥!你去哪了,打你電話也不接!我以爲你出什麼事了!”
左欣一臉焦急加生氣的看着蘇煥,從剛剛他掛斷電話開始,她就奔出來找他,好不容易看到他的車子,卻看到他失魂落魄靠在車門上。
“我剛剛好像看到亞薇了!”
“什麼?”
沉默了良久,蘇煥淡淡的開口,他看着左欣的臉,又想起那個溫柔的女孩,她們是那麼相似,卻又不像。林亞薇是那麼溫柔那麼優秀,美的驚心動魄。
忽然腦海裡閃過一張清秀的臉,還有一雙倔強的眸子,他又想起了木槿,那個曾經很愛他的女人。
這是回國以來的第幾次?當年那樣不明不白地被她提出分手,接着她便投入別人的懷抱,有生以來第一次被甩得這樣徹底。
對於這個女人,他原本以爲自己會恨之入骨的。 可是,這些年來,那張臉在腦海裡卻依舊無比清晰。 他皺了皺眉,暗自懊惱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