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將影子拉得老長,綱手低着頭默默沿着河堤行走,她身後,自來也遠遠綴着。
“你跟着我幹什麼?”
“你從醫院出來之後臉色就不太好。”見他停住腳,自來也也停下,一前一後保持着距離。
“我沒事。”河風吹拂,淡金色的軟發順着風輕輕擺動,綱手雙肘靠着堤岸上的欄杆,微低着頭看着緩緩流動的河水,眼神暗淡。
“當初,你知道我死的消息時,有露出這樣的神情嗎?”背靠着欄杆,自來也臉上帶着淺笑,他擡頭望向天空,看上去一副事不關己的的模樣。
“你想說什麼,自來也?”綱手偏頭看過去,皺眉。
“你還喜歡他?”
一個“還”字,包含了自來也幾十年來糾結的心思。
“胡說八道,我剛學會走路就已經見過他,他大我那麼多,我怎麼會……”
“是啊,”自來也打斷她的話,低聲笑,“你的初戀。”
“……”
他長呼一口氣,胸腔裡好悶。從他醒來後見到卡卡羅特那一刻起,就一直髮悶。
“當初,他一聲不響地離開,我以爲我的機會來了,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加藤斷,好不容易撿回條命,還是那傢伙救的,現在他也回來了,”他偏頭衝綱手笑得兩眼彎彎,“綱手,我是不是命中註定和你無緣?”
那笑容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發現她什麼都說不出口,只在心裡默默地回答:不是這樣,不是……
是我…沒有勇氣邁出那一步。
“你露出那副表情,是因爲知道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遲早會離開的,對吧?”
不是…不是…
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任何人……
像現在這樣不好嗎?大家都在,都好好活着。
“是,我沒他那麼強大,各方面都沒有,除了身高佔點優勢,”自來也摸着他的下巴,皺眉頭絮絮叨叨,“他在你心裡和神一樣,就像當初我前往雨忍時,你希望他在……哎?”
領子被人揪住,自來也被她往下拽,他低頭,看到綱手臭着一張臉。
“念個不停,你煩不煩?”
放出一句狠話,可沒多久她的拳頭就鬆了,表情變了幾許,她別過臉,輕聲道:“我承認,我很依賴他…說是依戀都可以,是從小養成的習慣吧…那還得怪爺爺。”
“我當他…是哥哥般的吧,雖然他一點沒有兄長的模樣。你…別亂想了。”
她放開自來也準備走開,有人可不會這麼輕易讓她走,手臂環住細腰,緊緊將人禁錮在胸前。
“幹什麼!快放開我!”
看着她着急的模樣,自來也忍不住笑出聲:“說了一堆讓人誤會的話,想若無其事地跑掉嗎?”
“我說什麼了?”綱手目光不時地朝遠處望,生怕有人看過來,“你快放手!該死!”
“咦?難道你不是在表白嗎?”充分發揮老流氓的水準。
“自來也!”臉唰地就紅了,綱手氣急,她一腳踩在自來也腳背上,男人吃痛咧嘴,但手臂收得更緊。
“我在~”
“你、你放手!”
“我不。”
“小心我不客氣!”
壞心眼起來,自來也琢磨着現在真是天時地利人和啊,不如…更進一步?
“除非你答應我一件事。”
“你還和我談條件?”瞪,使勁瞪。
“那我可喊了啊,五代火影當街強吻……”知道什麼是臭不要臉嗎?
“你閉嘴——”趕緊捂住自來也的嘴,“你說!”
“其實,就是那天的賭約,你答應的…”
綱手目光慌亂,掙扎得也沒那麼厲害了:“我、我什麼時候答應了!少唬我!”
“嫁給我吧。”
“綱手?”見她沒反應,自來也狐疑,女人兩手握着小拳頭放在他胸口,自來也那顆燃燒的雄性之心一下子不知飛到了何處。
下一秒,他的人也和心一樣——飛了。
嘖!貨真價實的小拳拳吶!
那是一道完美的拋物線,自來也在空中調整了姿勢,他盤腿,左臂空蕩蕩的袖管在空中飄蕩,右手託着下巴,滿臉深思加反省:“emmm…又是哪裡出錯了。”
“嘖,女人啊——太傲嬌。”
完美着地,木葉郊外,又多一個坑。
地面,五代目大人一腳一個深坑地往自家方向走去,周身環繞黑焰三丈,風都躲着她吹。
要是有人冒着生命危險湊上前去看看,會發現她臉紅得和番茄沒區別。
“該死!”
“混蛋自來也!”
“木葉現在腹背受敵,我哪有功夫和你談情說愛!”
“蠢貨!”
“八嘎!”
第二天,木葉工程部門,忙着給河堤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