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過去。
林書民的論文已經投出去了,現在等待着最終的錄取結果就行了。
科研團隊迎來了短暫的休息。
而陸晨卻是從張樹清這裡,得到了一個讓他十分意外的消息。
……
主任辦公室。
陸晨無比驚訝地看着張樹清,“老師,您讓我去當心內科住院總?”
何爲住院總,顧名思義,總在醫院待着。
住院總全稱爲住院總醫師,僅僅是一個職務。
在大型醫院,都會設立這一職務,一般是讓住院醫師擔任。
在任住院總期間,會負責本病區大大小小各項事宜,如手術安排,收治病人,會診等等。工作量極其繁重,也是對年輕醫生的磨練,可以快速成長。
“嗯,你是專博,本來就是以臨牀工作爲主。”張樹清道,“我覺得住院總的工作,倒是很適合你,其實一般的博士,還真沒有這種資格當住院總。”
魔都一院的住院總,負責心內科所有的急會診,以及夜班的搶救工作。
普通博士生,臨牀經驗不足,是無法勝任這項工作的。
看着陸晨有些猶豫的表情,張樹清疑惑道:“這對住院醫來說,可是一個不小的挑戰。怎麼,怕了?不願意嗎?”
“沒有不願意。”陸晨連忙道,“只是我實驗室那邊的活兒……”
“放心吧,你當住院總,平時不用管牀。”張樹清笑了笑,“休息的時候,可以去實驗室,有事情的話,我們這邊叫你就行了。”
陸晨想了想,便同意了。
其實,相對於科研,他更喜歡在臨牀待着。
“住院總輪班時間爲一年。”張樹清繼續道,“你的工資,和正式的職工,同工同酬。一年的時間結束,你博二差不多就結束了,博士最後一年不用在臨牀待了。伱可以安心的搞實驗,準備博士畢業論文。”
“好的,老師。”
陸晨下定決定之後,便對住院總的生活有了一絲絲憧憬。
他全然沒想到,自己的黑臉體質,在未來一年的時間裡,會給魔都一院帶來什麼……
……
陸晨要去當心內科住院總的消息,在小範圍內流傳着。
衆人並不是很驚訝,專博都可能被安排在住院總的位置上。
就像張樹清所說的,只有表現優異的人,纔有機會被選中。
陸晨的出色表現,被所有人看在眼裡。
住院總和普通住院醫不同,在CCU病房有單獨的值班室。
畢竟24小時都得待在醫院,總要個落腳的地方。
“陸醫生,那我就把住院總的手機交給你了。”
上一任的心內科住院總佟偉博,滿臉解脫的把一箇舊手機遞給了陸晨。
這是心內科住院總專用手機,接收整個醫院所有的急會診電話。
陸晨接過手機,還有些好奇,稍稍擺弄了一下,發現只有撥打和接聽電話的功能。
“陸醫生,其實我們值班室還不錯,有洗漱間,夏天還可以洗個澡啥的。”佟偉博給陸晨介紹了值班室的佈置。
“那個佟師兄,我們心內科住院總平時的主要工作,就是跑急會診嗎?”陸晨把專用手機放在桌子上。
“對!”佟偉博微微點點頭,“另外,心內科病房夜班的時候,如果突發搶救,其他病區缺人手的話,會叫你去幫忙。唯一好的地方,就是不管牀,工作時間隨你安排,但是平時會診和搶救,要隨叫隨到!”
“好,謝謝佟師兄,我記住了。”
陸晨正準備問些其他的問題。
突然,桌子上的舊手機開始震動,隨即高亢的鈴聲便突兀地響了起來。
“我愛你,愛着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陸晨一愣,這鈴聲還真是讓人……懷念。
佟偉博下意識準備接電話,伸手準備去拿手機,隨即一頓。
他收回手,輕輕咳嗽了一聲,“陸醫生,該你接電話了,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急會診。”
“噢,噢。”陸晨應了一聲,連忙拿起電話。
於此同時,佟偉博和陸晨招了招手,示意自己離開了。
在關上住院總值班室房門的這一刻,佟偉博感覺真個人都輕鬆了。
終於,解脫了!
這一年以來的住院總生活,快把他摧殘的老幾歲了。
其實,工作不是很累,畢竟住院總不用管牀。
大部分的時間自己安排,只要待在醫院附近就行了。
但是,需要準備隨時接電話、急會診、急診搶救。
整個人,每天都繃緊了神經。
干時間了,心太累了啊!
佟偉博頭都沒回的就離開了,只是心裡默默祝福着陸晨好運。
住院總值班室裡。
陸晨接起電話,話筒那頭立刻就響了一陣急促的聲音。
“心內科住院總嗎?”
“是。”
“我這裡是急診科,急會診!一個十六歲的小女孩,突發心臟驟停!快過來看看!”
陸晨剛準備問一些情況,電話一下子就被掛斷了。
他只能無奈地把舊手機放回兜裡,拿起聽診器,朝急診科的方向走去。
……
魔都一院。
急診科,搶救病房。
“通知心內科、神經內科和ICU了嗎?”
急診科副主任醫師呂智鋒,一邊給患者進行心肺復甦,一邊語氣急切地問向一旁的護士。
“都通知了,應該在路上!”護士連忙道。
聽到肯定的回答,呂智鋒點點頭,沉聲道:“準備電除顫、氣管插管!”
“收到!”
臨牀上規定,急會診必須在10分鐘內到場。
心內科CCU和急診科大樓,隔了不小的距離。
陸晨這是第一次會診,還不清楚什麼情況,一路上健步如飛,甚至小跑着來到急診科病房。
“心內科急會診,是哪個病人?”陸晨來到急診科病房的護士臺。
“搶救間的2牀!”護士立刻朝搶救病房指去。
“謝了。”
陸晨沒有任何耽擱,快步朝搶救病房跑去,留下了一臉奇怪的護士。
“心內科的住院總換人了?怎麼來了個這麼年輕的?”
……
陸晨快步走進搶救病房。
滿屋的哭泣聲,現場一片混亂。
兩個護士在極力維持着秩序。
陸晨朝人最多的病牀看去,一箇中年男醫生,正在跪坐在牀旁,努力的給病人進行心肺復甦。
而病牀上,躺着一個十五六的小女生。
她面色慘白,嘴脣紫紺。
在陸晨的眼中,她頭上的生命值只有19(---)。
陸晨微微嘆了口氣,眼看着,這是活不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