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你!”
在看到星瀾出現的一瞬間,微笑骷髏瞳孔縮至針尖大小,一如朝他逼近的刺劍尖端。
嗤!
垂芒精準地洞穿了他的大腦,濺出猩紅的血液,灑在慘白的牆壁上。
微笑骷髏嗚咽一聲,斷了氣。
上方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司賓一臉興奮地踏着小碎步走下來。
“死了?”
星瀾點了點頭,表情依舊怪異地看着頭上血淋淋的他,遲疑片刻才吐出四個字:
“你沒事吧?”
司賓爽朗一笑,豎起大拇指興奮道:“沒逝!”
星瀾彎腰從地上撿起戰利品,說:“這兩個人是業內有名的賞金獵人。”
“沒聽說過!”司賓一本正經道,“除禍司的通緝名單裡好像也沒他們啊!”
兩人商量了一下,打算將他們的屍體帶回除禍司。
司賓接過星瀾送來的卡牌,幾乎是要納頭便拜:
星瀾螓首微搖:“不知道……也許帶到除禍司找一名喚靈死詢問一下會知道。”
星瀾擊殺了二人,從他們身上獲得了整整900點費用。
她想了想,直接轉給了司賓。
“那得多少錢才能請動他們啊?!”司賓驚訝道。
“最好好好檢查一下。”
星瀾不擅長撒謊,她耿直道:“這次你出的力最多,戰利品理應都歸你。”
兩人簡單處理了血跡,離開時,司賓用心聲告訴宋依霜危險已經被解決了。
回到除禍司時候已不早,星瀾第一時間找到醫護人員,向她們說了司賓的情況。
“千米高空摔下來,通過提高生命值上限的方式確實能免死,但這樣活蹦亂跳……我覺得可能是大腦出問題了。”
兩名聖愈教醫護人員皆是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司賓。
兩人便直接伸手架起司賓的胳膊就往醫務室拽。
星瀾認爲司賓的憂慮不無道理。
“我覺得問不出什麼!”司賓積極道,“交代的人肯定是隱藏了身份的。”
“謝謝老闆的工資,謝謝老闆!”
“除禍司只處理和普通人有關的案子。賞金獵人也只接超凡者的單。他們目前也沒對除禍司的人動過手,這是第一次。”星瀾解釋道。
司賓一怔愣,“你們要帶我去哪!”
“900!?”司賓鬆散的眼珠都是要奪眶而出。
星瀾衝她們點了點頭。
“老闆?”星瀾怪異地看着他,這時纔想起,他之前在空中用過一張卡牌,也許現在的狀態和那張卡牌有關。
“醫務室啊?”
“醫務室?我沒病去什麼醫務室?放開我!”
“……”
“我還能工作,除禍司需要我!”
一名醫護人員知道他的名號,聽了這話頓時肅然起敬,溫柔地安慰他: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可以不用再戰鬥了。”
“不行,我在休息的時候,別人在工作!這樣下去我會被辭退的!”
兩名醫護人員將他按在牀上,對他的訴求置若罔聞,“看樣子腦子真的有點不清醒了,用鎮靜護符給他鎮靜一下吧。”
說着,其中一人拿來了一個玩具鋼琴式的護符,催動後發出如小溪緩緩流過般寧靜祥和的音樂,讓人聯想到有小河穿過的小鎮,木屋裡傳出母親溫柔的歌聲。
原本還在牀上掙扎的司賓,在音符鑽入他耳郭的瞬間也是逐漸平息了下來,充血的眼皮逐漸合攏,進入了夢鄉。
“這裡的療傷藥好像沒有了……”
“我去拿。”
“好。”一名醫護人員離開後,另一名醫護人員也離開了醫務室,走向廁所。
在兩人都離開後,司賓的身體突然消失白色的病牀上。……
安寐京治。
司賓陡然睜眼,感覺頭昏昏沉沉的,五臟六腑,四肢百骸皆是傳來鑽心劇痛。
“啊!”
他捂着胸口,頭頂一陣眩暈,頓生燈盡油枯前的恍惚。
他趕緊叫來青湘。
青湘看了眼他的傷勢,無情地搖頭道:“沒救了,直接死吧。”
“啊?”
說着,她就召喚出紅香,將他帶到千死百鍊場,摔得粉身碎骨。
但重新甦醒後,頓覺神清氣爽,頭腦也重歸清醒。
“我剛剛……是那張【壓榨】卡牌的效果?”
“太陰間了……”
回去的路上,他剛好遇到月玥,便質問道:
“你這卡牌……”他本想說道說道月玥,然轉念一想,自己也算是被這卡牌救了一命,便說,“上次給我的兩張卡牌都不錯,就是太極端了,容易誤傷。”
月玥皺了皺鼻子,叉腰瞪着他,說:“你不會是把那個【壓榨】法術卡牌用到了自己身上吧?”
“這你都知道?”
“笨蛋……那是給敵人用的。”
“你確定?”司賓半信半疑,“那卡牌效果確實不錯,用完實力會大增,給敵人用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你偷偷用啊!”月玥用教導的語氣說,“比如睡覺的時候給敵人用,第二天他起來就會感覺充滿活力,如果沒有手段及時制止,會直接累死!一般的手段可是制止不了的哦~”
月玥的語氣還帶點小驕傲。
司賓鄙夷地瞧了她一眼,反問道:“如果我能在對方睡着的時候用這個法術,我爲什麼不直接一劍殺了他呢?”
“……”月玥一時矯舌不下,撒氣道,“你別管!反正肯定有這張卡牌的適用場景。不信你走着瞧!”
“我都用完了,走着瞧什麼……”
“我又給你做了兩張!嘿!”
月玥揚着小臉,一副求誇的樣子,司賓滿頭問號,有這功夫不如做點別的。
回到房間,兩張【壓榨】果然擺在茶桌上。
他嘴角微微抽動,十分不情願地將其收入口袋。
這次遇到的情況算是十分特殊了,這法術用在友軍身上,充其量當做是一種興奮劑。
司賓暫時想不到有什麼特殊的應用場景。
獨尊軒的晚宴似乎還在張羅,蹭飯之前,司賓坐在房間覆盤起今天的戰鬥,不禁發出劫後餘生的感嘆。
對方的手段非同一般,黃金級隨從【青女房】和白銀級隨從【火車】給了自己不小的壓力,可謂是九死一生。
說到底,其實當時的處理可以更加好些,之所以選擇冒險的做法,原因還是他和星瀾在當時都是有些過於自負了,想要以獵物的身份,逃脫陷阱的同時反殺獵人。
一口吃成胖子,在很多時候都是不適用的。
司賓一邊反思着,一邊看向窗外。
美景依舊,他卻忽然冒出一個疑惑:
“奇怪,好幾天沒看到芭芭蘿絲了……”
她去哪了?
司賓回憶起,她從前天開始就失蹤了,一到白天就不見人影。
由於他對芭芭蘿絲的態度一直是隻要她不在現實世界違法亂紀,就儘可能地給她自由。
很多事他也不會過問。
但這一連着三天沒回家,司賓隱隱察覺到一絲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