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歸現實,司賓從房間中醒來。
星瀾正好從洗手間裡洗漱完出來。
他轉身進去,隔着門,從星瀾口中得知,趙玉妙也有兩天沒回家了,這幾天都在忙那個案子,根本沒工夫回。
“因爲這個案子很緊急,兇手很猖狂,幾乎每隔三兩天就殺一人。地方還不侷限於天雲區一個區。”星瀾說。
“那其他區的除禍司沒有介入嗎?”
“他們也派了人在調查,也沒有結果。”星瀾說,“如果不是我們兩個也有案子在身,隊長可能會讓我們也過去幫忙。”
司賓點頭,他清楚之前的案子都很棘手,例如江海濤的案子,如果不是自己有回溯時間的能力,要調查出他的那些計劃和打算,肯定要花很多時間。
這種情況下,除禍司的人在動,罪犯也在動,兩邊都不是傻子。
你跑我追,時間一久,很容易陷入拉鋸戰,耗費人力和物力,就看誰先懈怠,誰先露出破綻。
當時如果錯失了逮捕他的機會,後續再要抓到他的蹤跡,難度會非常高。
隨後,他拿出【沉睡的邪惡】,問桑海:
“這隨從卡你能幫忙看看值多少費用嗎?”
“這種賞金獵人如果是接別人的單子,會有一箇中介替他們傳遞信息,賞金獵人和僱主是不會見面的。
司賓將20點費用轉給他後,不禁一陣肉疼。
“白銀級隨從?!”桑海陰柔的臉瞬間像被陽光鋪滿了一樣,發白的嘴脣都是激動得發紅。
除禍司,太平間。
這可是2w塊錢!
桑海指着人亡妻和微笑骷髏的屍體問。
如果沒有死靈術士的隊伍要請求其他隊的死靈術士幫助問靈,關係不好的話,甚至需要收取一定的費用。
他說已經有不少資歷深厚的死靈術士說晚上出現了失眠現象,一閉眼就是曾經被他問過靈的人找上門來。
一般一次需要支付10點費用。
這本來是不被允許的,但在一次會議中,無生所的所長說死靈術士在施展問靈時需要承受死者的痛苦,施展多了,對精神有着不可逆的影響。
因此,死靈術士職業者在除禍司又被戲稱爲“紫色貴族”。
司賓和星瀾看了死靈術士提供的問靈記錄,一如星瀾所預測的那樣,有用信息幾乎爲零。
爲了體諒死靈術士的辛苦與貢獻,除禍司這才允許了他們的收費行爲。
由於只有死靈術士才能施展問靈,問靈又在破案中起着至關重要的作用。
一名死靈術士在隊內,甚至在團內的地位都是非常高的。
他拿過卡牌,仔細打量,“這是他們的東西?”
隸屬於裁枝四團二隊的陰柔男子給了司賓建議。
他叫桑海,和一七夜彗是一個隊的,也是天雲除禍司中爲數不多的死靈術士,6階送葬死。
說紫色是因爲無生所的徽標是紫色的。
“互相不知道身份,也就不容易暴露行蹤。賞金獵人這個行業存在已久,這方面的防護做得很完備。如果要調查,必須另闢蹊徑。”
“對。”司賓也不隱瞞。
“這……”桑海一臉爲難的樣子,似乎也拿捏不準。
司賓補充道:“這個隨從雖然只有白銀級別,但是有意識。”
“有意識?!”周圍的其他工作人員從未見桑海如此失態過,“那至至少500費!”
嘶——這麼值錢?
司賓想了想,正愁之後要參加楊瑩月老闆娘的拍賣會沒有東西拿去拍賣,這玩意正好可以拿來用。
剩餘的七張牌,司賓一併在內部出手,到手不過102費。【費用:700|10/10】
這天出奇得平靜,司賓如往常般在安寐京治鍛鍊完出來。
翌日,兩人早早地起了牀,按照計劃分頭前往江英豪和楚天青家。
司賓選擇的是後者。
楚天青家在楚心園,司賓調查過,年齡上他算是楚雲曦的堂哥,只不過司賓以前從來沒聽楚雲曦提起過他。
根據竊兒媳以前的卷宗,被害人妻子都是在晚上被擄走的。同時,他非常謹慎,每次除禍者在暗中保護新娘時,他就會暫時收手,然後過段時間再來。
因此,司賓來之前便和他們打好了招呼,作爲受邀者來參加婚禮。
慶典開始前,司賓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可以觀察到幾乎全場所有人。
他試圖藉助彈幕的能力,直接找到竊兒媳。結果直到下午婚禮慶典結束,他也沒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唯一讓他在意的點是,楚天青頭上的彈幕是白色的,說明他人氣很高。
白色人氣值一般只有超凡者頭上會有,普通人中,他只在電視上,部分名人明星頭上見過。
楚天青很有名嗎?
還是說在一個圈子裡很有名,人氣也會很高?
“喲,天蹲,來執行任務呢?”
一個動聽的女聲打破了司賓的思緒,他擡頭望去,居然是楚雲曦。
她依舊一頭紫色微卷長髮,穿着正面開叉的紫色長連衣裙,露出胸部以上的全部肌膚,脖子上戴一條珍珠十字架項鍊,一直垂到胸前,腳下是一雙紫色高跟。
司賓看得出,她身上的衣服和項鍊都是一個叫Aniye Records品牌的產品,這個產品設計理念是“極致浪漫的叛逆少女”。
他之所以知道,是因爲楚雲曦以前就穿過,還是她給他科普的。
司賓現在回味,“浪漫的叛逆少女”確實很符合楚雲曦的形象。
“楚團長?你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剛剛沒看到你?”司賓問。
“聽說你來了,我纔來的。”楚雲曦捋了下屁股後的裙襬,坐到司賓身邊。
“他怎麼也算你的堂哥吧?”
楚雲曦聽了,伸出削蔥根般的手指,算數一樣掰扯道:“楚天青應該是我爺爺的長兄的孫子!”
“哦,難怪不親。”司賓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爺爺的哥哥叫什麼。
楚雲曦拿起桌上的一份甜點塞進嘴裡,說:“請帖他們家是發了,我們家派了我媽過來應付。”
“你媽?”司賓還沒見過楚雲曦的媽媽,只知道她年輕時是一名律師。
楚雲曦伸出手指指着人羣中一名打扮得落落大方,皮膚也保養得極好的中年女性,示意道:
“喏,就在那。”
“哦……”
“你要不要去打個招呼?”
“我?”
“嗯,你害羞什麼?”
“我沒有……再說,我幹嘛沒事和你媽打招呼……”
“反正遲早都要見的……”
楚雲曦嘟囔着嘴,捏起一顆櫻桃遞到司賓嘴邊。
司賓扭過頭,低聲說了一句:
“我在執行任務……”
話未說完,一隻溫潤的小手就抓住了他的下巴,他的嘴被硬生生地打開,塞進了一顆瑩潤飽滿,還沾着水滴的紅色櫻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