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直沒見到彈幕,是不是說明能看到這個試煉的人很少?)
(只有十幾個進過這個試煉,但是都失敗了……)
(按照秘境的信息,失敗了就會永遠留在這裡……)
(等一下,留在這裡是指成爲海賊團的一員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對那人進行回溯,豈不是可以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但是這海賊團幾百號人,我一個個去回溯,顯然不現實,而且現在也沒有合適的機會……)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畢竟到底在不在船上還不一定。)
正當司賓陷入沉思,一籌莫展之際,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喲,薩奇啊!大晚上的不睡覺來曬月亮了?”刀疤劉的笑聲從舵臺上傳來。
司賓難以察覺地抖動了一下,旋即平靜,轉頭露出驚訝的表情:“刀兄怎麼也在這啊?是酒度數不夠大嗎?”
“哈哈,這倒不是。”刀疤劉趴在船舷上,看着司賓,說,“老李那傢伙酒喝多了,說是身體不舒服,讓我替他掌掌舵。不過這風平浪靜的,根本也不需要我掌舵。”
刀疤劉說的話沒錯,司賓之前去看結巴的時候,發現他確實躺在牀上,門也沒關,還能聽見淺淺的呼嚕聲。他回溯過,結巴李一直待在房間裡沒有出過門。
“確實!”司賓認可了刀疤的說法,“況且老李有永遠不迷失方向的特殊能力,偏航了也能拽回來!”
“誒,說是這麼說,真偏航了還是會浪費不少時間的!”刀疤劉說,“殺光蓋古茨的海賊,我是一秒也等不了了!”
“哈哈哈!”司賓乾笑幾聲。
“要不薩奇你來幫我掌一下舵?我突然尿急,想去解決一下!”
“都是自己兄弟,刀兄這麼拘謹幹嘛,直接站船邊尿唄!”
“哎呀,老了啊,尿鞋上怕人笑話!”
“可我也不會掌舵啊,等一下壞事了……”
“不會的,現在沒什麼風,你不需要操作,保持直線就行。我去去很快就回來!”
司賓聽了,雖極不情願,但是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夜色遮掩住了他糾結的表情,最終還是朝舵臺走去。
“嘿嘿,交給你了,我去去就回!”刀疤劉面帶微笑地拍了拍司賓的肩膀。
司賓伺機抓住他的手,笑道:“劉兄順路給我帶瓶酒吧!”
“嘿,就知道你沒喝夠!等着哈!”
司賓看着眼前船舵,又擡頭看向夜空中的圓月。星光點點,夜色美好,可司賓卻沒有心卻像繁星般,亂如麻。
就在剛剛,他對刀疤劉進行回溯,已經完全確認了,他確實是別人僞裝的。
而且正是蓋古茨海賊團的副團長,兇眼武!
(他究竟要做什麼?)
司賓並沒有打算現在立刻戳穿他。他現在既然已經逃走無望,就必須獲得更多線索,尋找破局之法!
約莫過了兩三分鐘,司賓再次感到疑惑。
(他怎麼還沒回來?)
司賓早對他有警惕,只不過,而兇眼武並不知道。
(兇眼武是想趁我掌舵這段時間去做什麼事?)
(從兇眼武的角度來看,他如果要做什麼事,爲什麼要特意拜託我掌舵再走?直接做應該也不會有人發現的吧?)
(船上有幾個海賊在巡邏,但是大晚上的大家都很懶散。)
(更何況他又怎麼能預料到我今天晚上會到甲板上來,
萬一我沒來呢?)
司賓不斷自問自答,突然想到了什麼。
(這麼說他其實是想利用他人做些什麼,只不過我剛好到了這裡,如果我沒來,也許他會隨便拉個巡邏的兄弟?)
(那他這麼做的目的是……)
司賓逐漸將目光聚焦於身前的船舵上,他伸手握着船舵,開始回溯時間。
一開始,船舵在司賓的視野中很穩定,一動不動,但大約在五分鐘前,船舵開始慢慢順時針旋轉,五分鐘後,比起之前,幾乎旋轉了至少一百多度!
他猛地從回溯中脫出。
(這是兇眼武做的!)
司賓不是專業的航海士,但薩奇的身份好歹也是一名海賊,知道一些船隻行駛常識。
(這幾乎是掉頭了啊!)
(他這麼做是爲什麼?)
今晚接二連三發生令人費解的事情,都在預示着危機的到來。
大海中茫茫一片,司賓並不知道這樣簡單的改變方向,船會駛向哪裡。
(現在該怎麼辦?)
司賓腦海中思考着對策。
(多虧了我的能力,現在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我是處於暗面的。兇眼武並不知道我發現了他做了手腳。)
(他這是想陷害我?所以故意讓我掌舵?不對,陷害不至於,我與他無冤無仇,他應該只是想製造一個不在場證明……不不,也不是,因爲有結巴李在,所以他想對船的航線做手腳肯定是行不通的!)
想到這,司賓瞳孔猛縮。
(結巴李有危險!)
司賓顧不得這麼多,直接離開舵臺來到結巴的房間,他推開門看到,結巴還靜靜地躺在牀上,打着呼嚕。但是地板上比起之前多了一把凳子。顯然是有人來過,甚至結巴還醒來了一次。
司賓回溯凳子,發現就是在刀疤離開後移動的。他眉頭緊鎖,看向結巴,上前猛搖他的肩膀,焦急道:“老李,老李!醒醒!”
“誒!誒!誒!”結巴痛苦地皺了皺眉頭,睜開眼睛,眼球在微微發黃的眼白中來回滾動,伸手揉眼道,“幹,幹,幹……”
司賓沒等他抱怨,徑直說:“老李啊,剛剛刀疤劉叫我幫他看一下船舵,結果不小心轉動了下船舵。我怕航線出問題,沒找到他,只能來找你了。要不你去看看?”
結巴將手臂搭在額頭上, 蓋住眼睛,沒有要起牀的樣子。
“你,你,你別急,讓我感,感受一下……”結巴閉上眼睛,數息後,開口道,“航航航線沒偏啊?”
司賓愣在原地,半晌沒出聲。
“今今今天一天的風都都挺平靜的,直直走就行,不用大幅度動動船舵!”
司賓有些踟躕,還想問什麼,卻聽見結巴帶着起牀氣的逐客令:“沒沒事就走,走走,別打擾我睡覺!”
司賓離開房間來到走廊,思考着。
(結巴李和兇眼武是一夥的?!)
(不會吧!)
司賓感覺自己明明掌握了不少信息,卻始終沒有摸清事件的真面目。
“喲,薩奇啊,你剛剛去老巴房間幹嘛了?不是讓你掌舵嗎?”
如惡魔低吟般的聲音從司賓身後傳來,司賓感覺背後一涼,轉頭髮現刀疤劉正提着玻璃酒瓶,面帶笑容地看着他。
但他心理素質還算可以,沒有表現得很慌亂,而是用欣喜掩飾自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上前握住兇眼武的手,鬆了一口氣道:
“劉兄原來在這啊!”
“你在找我?”
“哎呀,我剛剛掌舵的時候,不小心轉了下船舵,可把我嚇壞了,到處找你又找不到,只能找老李了。”
“哦?”刀疤劉平靜地問道,“那老李怎麼說?”
“老李說沒啥問題,讓我不要慌。”
刀疤劉聞言,臉上露出笑容,但卻不是發自內心那種,反而很生硬,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被司賓敏銳地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