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別眼睛發直瞅我啊,怪瘮得慌。”
錢佩英是一點驚喜沒有,有時候驚喜太大就是驚嚇,尤其她腳踏實地慣了,夠緩一陣才能反應過來高興,此時緊着搓胳膊。
“娘,你沒看錯?”
“那我能看錯嘛。”
宋福生嚥了咽口水,抓住媳婦胳膊,又四處觀察了下才小聲問:“除了小柿子和水,你還看到什麼了?”
“我,我就出來啦,當時腦子一片空白,都有點害怕了。”
“你害怕啥呀,你說你這人,自己家,也不瞅仔細嘍。這麼的,我進去一趟,閨女和你進去沒用,也拿不出來東西,”宋福生也不等那娘倆說話,白眼一翻,進去了。
宋福生進空間可是直奔主題,人家也沒嫌棄入口衛生間裡又是蘑菇又是髒短褲的礙眼,他繞開走,興奮的趕緊去客廳。
又他自己一人了,可以暴露率真的本性了。
一道竟裝成熟,裝的他這個累。
宋福生貓腰帶小跑撲向茶几,抄起一個大蘋果舉過頭頂,望着通紅通紅的大蘋果嘎嘎的就笑了起來:“哎呀俺媳婦,臥槽,哎呀,哎呀哎呀,那娘們就是會過日子!”
只看茶几的果盤裡,穿越前擺的四個大蘋果,眼下那四個還在那裡,一模一樣。
宋福生興奮的臉都紅了,放下蘋果又一陣風颳向北陽臺,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心裡還惦記着:等會兒他得給媳婦和倆孩子拿幾個大蘋果小柿子葡萄車釐子,反正這回可妥了,多揣些帶出去吃,可得好好補補維C,苦了他媳婦和倆娃了。
到了北陽臺,宋福生也直奔這幾箱啤酒飲料礦泉水,只因這裡的水都是他拿的,那時候他女兒還進不來,他對這些是心裡最有數的。
翻開各個紙箱,一看,嘴角壓都壓不住,這麼多瓶,真的回來了。
噯?
宋福生翻箱的手忽然一頓,臉上的笑僵了僵。
他也在心裡磕巴上:不不不,
不對。
是,是有很多瓶,但準確的講,是回來了大部分。
像那功能飲料,他第一次往外拿時,是沒開箱的,裡面共十六瓶,眼下是:“三個,六個,八個,十……”
少了三瓶半。
宋福生擰眉,拎出那半瓶都看傻眼了,回來這半瓶是什麼鬼?
還有,最明顯的是礦泉水。
礦泉水共有多少瓶,他記不太準確,因爲在穿越前,他閨女拎出幾瓶喝過。後來缺水那陣他往外倒動,記不住準確瓶數,但大概是有印象是剩大半箱,眼下也就回來一小半。
這是什麼原理呢,啥意思麼。
宋福生離開了北陽臺就溜達,滿屋溜達,腦中帶着大大的問號溜達。
他翻櫥櫃:你看看,好好的鹽,他家精鹽整袋拿出去給用沒的,眼下回來個袋子底。
豆瓣醬,整袋拿出去,回來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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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油,逃荒前他拿出去的整桶豆油。
豆油還好,給還回來差不多四五分之一。
宋福生自言自語:“就就就,就這樣的東西很多,很多種,什麼意思啊?”
去了衛生間,他按了下馬桶,沒水。說明淘走的水沒回來。
地上以前擺的洗衣粉水和水盆,也沒回來。
可是宋福生重新溜達回客廳,在他家南陽臺窗臺上卻發現,那桶以前存的5L澆花水連瓶帶水都回來了,只不過不是滿的,也就五分之一那樣吧。
最明顯的要數餐桌上的羊奶粉,罐子裡的奶粉沒了,沒回來。
打開冰箱門,查冰淇淋,他三口人偷摸吃過兩回冰淇淋,都回來了,閨女那個叫椰子灰嘛,在那。
宋福生覺得他好像參悟到了什麼,又不是很肯定。
不行,他得出去了,試驗試驗。
“爹,怎麼樣,是像我娘說的那樣嗎?”
宋福生將手裡的幾個小柿子放女兒手裡:“吃。”給完柿子才說道:“你娘看的根本不仔細。倒是你,我問你,你是不是給米壽誰的偷摸喝那功能飲料了?”
“啊,不過沒給別人,只米壽,他說像糖梅子水。怎麼了?”
“你是不是在路上,還給你奶喝礦泉水了?”
“啊,是從我壺裡倒的,有時候也讓她直接用我壺喝,還有大丫二丫和桃花姐,都喝過我壺裡的礦泉水。水,爹,喝不出別的味道沒問題吧?”
“不是有問題。”
錢佩英急道:“那是怎的了?”
宋福生看着妻女:
“我懷疑從咱家拿到這裡的東西,只有咱仨吃過喝過,不,是凡是隻能用在咱仨身上的,才能變回來,咱仨用多少給變回來多少。
像我給米壽那一陣趕路衝的羊奶粉,那一罐只有那孩子喝,咱們也沒碰,那罐子羊奶粉就沒回來。
那桶澆花水,大夥用的,人家都給你去掉了。咱仨當時吃飯比例用了桶裡多少水,人家纔給你還回來多少。”
“啊?”錢佩英一臉傻愣愣的,還可以這麼算?
吃小柿子的宋茯苓:“啊?”這也太會精打細算了吧。
宋福生清了清嗓子,做賊一樣又四處觀察了一遍,纔對妻女一頓囑咐道:
“這麼的,我去給米壽抱來,你們瞅,我拿出了個大蘋果。
等會兒,給米壽吃這蘋果。
蘋果,這裡有,不稀奇,變不回去也沒事兒。
等米壽吃完,我再給他抱回去,完了媳婦你再進空間一趟,你看看米壽吃的蘋果變回來沒。
另外,閨女吃的是小柿子,我數了,咱家小柿子一共56個,我拿出來六個,你回去就查數,要是50個,說明我以上猜測不對,咱們得再研究。
要是明明都吃了六個了,你一回去又變回56個,說明我猜的對。
都聽明白沒?”
錢佩英和宋茯苓一起半張着嘴點頭。
沒一會兒,宋福生給錢米壽夾了出來。
“姑母,你們去哪了?怎麼又把我扔下了。”
錢佩英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
宋福生說米壽,沒把你扔下,你看姑父姑母姐姐剛纔出去幹啥了。
“幹啥了?”
宋茯苓把大蘋果拿了出來。
錢米壽登時眼睛晶亮,一臉稀奇,又趕緊捂住小嘴捂住驚呼。
宋福生忽悠孩子:“不許和任何人說漏嘴,我相信你有這個實力。不是姑父摳門,咱二百多口人,買不起這個。這是姑父給你高價買的,這季節容易嘛,賣得很是貴,剛纔上街就買了倆,你姐一個,你一個,快吃,趕緊的。”
“姑母?那姑母給你先吃,這麼貴,姑母吃。”
錢佩英望着小娃捧着蘋果往她嘴邊放,心裡可愧疚了。
要是真像老宋猜的那樣,這是不是就代表着往後他們三口人偷吃,因爲只有他們三口人吃的才能變回來,那米壽可咋整?
宋福生也催促快點,說你姐吃完了,別挨個餵了,別讓人看見。
錢米壽坐在姑父的懷裡,這才用小米牙啃起了蘋果,吃的津津有味,娃好久沒吃水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