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口袋裡可沒有那麼多錢,給文靜送回去,肯定要去醫院,去一次醫院豈不是要了我的命!?天天吃方便麪罷了,要再去一次醫院,恐怕我連麪包都沒吃得起。
我另外一個擔憂是,瘋丫頭在家裡,我是瞞着她出去的,她看見我傷成這樣,肯定發表,不知道傷心成什麼樣子,要鬧到什麼時候。我最怕見到瘋丫頭傷心,甚至更怕比見到顏若馨和文靜。
文靜擔憂不已,幾個人看我眼色,劉鐵黃豹李成幾個傢伙首次良心未泯,竟然答應了留下,不知道他們想我儘快傷發身亡好佔領我身旁幾個女子還是突然想幫助我,反正我都認爲他們狼子野心。顏若馨聽文靜的話,文靜猶豫難決,惴惴不安,大家同意,只好暫時歇一會,順便檢查和重新料理一下我的傷口。
畢竟是童心未泯,幾個女孩子,嘰嘰喳喳在我旁邊,開始十分好奇,兩個大膽的在文靜前委婉地向我表示她們的關心和擔憂,如果我願意以後可以照顧我,無論傷殘……我冷汗淋漓,文靜顏若馨就在旁邊啊,你們可大膽……當然我什麼都不敢說,立刻“唔唔”應答,我看到顏若馨的小臉明顯地蒼白轉青。
劉鐵黃豹李成小偉等跑到小河裡玩水,乾脆脫了鞋,撩起褲筒,水不是很深,游泳是不可能的,幾個傢伙竟然在水底掏起來。清澈透明,淺處石頭累疊,錯落有致,上游不遠,那裡是一個小湖,小湖的出口裡沖刷成一個平坦小灘,那裡的石塊更是奇形怪狀,各種顏色紛呈,極爲有藝術性。
幾個女生不能到水深地方,就在那裡撿起石頭,一個女生仰起小臉,揮手大叫道:“文靜姐,這裡很多石塊,十分美麗。你們也過來啊!”
女生是最容易忘記煩惱的,文靜揮手拒絕她們,我沒想到的是顏若馨同樣拒絕了那名女生的邀請,兩人在我旁邊,小心攙扶着我,文靜已經將我的傷口清理一遍,由於沒有工具藥物,裡面已經凝結,只能清去一些污垢。看到她們認真模樣,我又享受又心驚膽戰,感覺兩個柔軟身軀,裡面都是火,我心裡一動道:“文靜,你們不妨過去玩玩!我在這裡沒事的。”
文靜撅起小嘴,道:“你傷那麼重,我怎麼能離開你呢!”
我微笑,揮手道:“我沒事的,你過去吧——哦,我意思是,若馨你也過去吧,我在這裡等你們就可以,你們放心去玩玩,我沒有事。”
文靜皺起柳眉,顏若馨一雙明澈眼眸在我身上滴溜溜轉,我感覺不舒服,她們兩個在旁邊,我心裡涌起一種恐懼,希望支走一個,那樣安全多了。文靜那樣子是不可能,顏若馨似乎粘定了我,這丫頭不知怎麼了,文靜來了,彷彿我不走就休想攆走她的樣子。
我苦惱,只好道:“你們不過去我過去!”
兩女大驚,文靜顏若馨要阻止我,我動彈不得,只好請求,我現在沒什麼事的,你知道我是個好動的人,這樣坐着不悶出事那纔怪。在我好勸歹勸,兩個小姐終於同意,小心翼翼地扶着我,在旁邊,我到那幾個女生的淺水區,劉鐵黃豹他們那裡的深水我是不能去的,文靜顏若馨緊緊抓住我手臂,顏若馨的小手隨時準備掐我的手臂。
淺水區許多漂亮的石頭,幾個女生捲起褲筒,雪白嬌嫩的小腳在水裡她們彎下腰,已經撿了不少好看的石頭,堆成一堆,看到我們下來,幾個女生極爲高興,哇哇大喊。就要潑水,文靜大驚,忙擋在我面前,我又好氣又好笑,彎腰仔細看那石塊,奇形怪狀,顏色各異,不知是怎麼沖刷成的,在這個山谷河裡,那石塊是在世界各處難以找到的。
我對這裡好奇起來,這個山谷的形成本來就是那麼怪異,裡面的一切似乎都超乎人間,宛如世外桃源,怪不得顏若馨起了這裡居住的心。那石頭光華閃出瑩瑩光輝,我隨時撿了幾塊,都很好,扔了,再撿,再扔,再撿。顏若馨文靜小心扶着我,一塊十分晶瑩閃爍五彩斑斕光彩的石塊,出現在我手中,幾個女生髮出“啊”驚呼。顯然這塊石頭震懾她們,我也驚奇這石頭的怪異,在這裡竟然有那麼精緻的石塊,在我印象中,那是十分具有藝術價值的,其閃耀的光輝、色澤,甚至高於一些珠寶鑽石。
女生們雙目射出的光芒,羨慕、驚喜、希冀,我嚇了一跳,這東西雖然漂亮,對於我沒什麼用,擺設不需要,帶一塊石頭回去對於我也是一份苦差。顏若馨文靜放出的目光,帶着絲絲熾熱,顏若馨目光在那石塊上轉了轉,轉到我身上,帶着渴求的光芒,我想了想,正要給她,忽然感覺旁邊的文靜異樣,此刻的文靜目光與其他女孩子一般,凝住我臉上,她的目光沒有那麼的熾熱,卻是從深心處涌起的一種喜歡。我一時難以取決,文靜一向很少問我要什麼,我也沒送過什麼給她,她的生日我也沒送過東西,這塊石頭——當禮物,我猶豫片響,放到了文靜的手裡,輕輕握住她的晶瑩潔白的小手,道:“文靜,送給你!”
文靜驚喜道:“真的麼?給我麼?”
我心裡慚愧,文靜就是那麼的好,小小的一點禮物就那麼滿足,想起平時自己似乎毫無注意這一點,不由有些愧意。我大義凜然點頭,把石頭握在她小手裡,堅定道:“嗯,送給你。文靜,謝謝你一直對我的照顧。那塊石頭那麼美麗奇特,就像你一樣,希望你永遠你們美麗青春!”
文靜輕輕垂下首,俏臉升起一抹紅暈,輕輕道:“你亂說話了,人怎麼會永遠青春永駐呢?我一定會將它放在我房間,就叫‘永恆之石’吧。”
左臂一痛,我忍住沒有叫出聲,顏若馨湊到我耳邊,咬牙切齒,卻不說出一句話,我聽着牙齒聲,一陣打顫。那雙目射出深刻光芒凝住我側臉,手臂又是一痛,我忙側身,可是噩夢還沒有結束,才掙扎到文靜那邊,腳下又一痛。
我跳了起來,文靜感覺有異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被老鼠咬了。”“哎喲!”從水裡撿起一塊奇形怪狀石頭,我立刻遞到顏若馨手裡,也不管好看不好看,深情道:“若馨,送給你,這塊石頭長相獨特,獨一無二,正與你性格一樣,十分適合你。”
那石頭果然“長相奇特、獨一無二”,其黑如墨,其白如玉,中間斑斑點點,與給文靜那塊平靜滑膩完全不同,中間有許多細緻紋路,是隨便都能撿到的一塊石頭。只是因爲世界上沒有兩片同樣的葉子規律在發生作用,顏若馨眉開眼笑,頓時喜愛得不得了,伸手輕輕撫摸,那眼光滿是笑意,嫵媚。
我苦笑一下,女人啊,真是種奇怪的動物啊,有好東西不要,偏偏就這麼醜的一塊石頭喜歡,要是隨便撿一塊石頭給她,就能換來一頓晚餐,我寧願天天撿一塊。
旁邊幾個女生熾熱希望的光芒,我忽然頭一陣發麻,急急離開道:“文靜,文靜,我頭痛!馬上回去。”
馮雪許敏秦紫月等迎了上來,其他男生和女生都在營地等,他們已經得知我們消息,看到我都痛惜不已,幸虧文靜將顏若馨的內衣換了下來,否則這一刻不知會造成什麼樣轟動。拿藥物的藥物,忙碌熱水的忙熱水,我安排進了車廂,大家都來問候。秦紫月眼睛一紅,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向我表達她的關心,鼻涕眼淚都抹在我衣服上,限於我劫後餘生的衣服暫時不能夠勝任她的眼淚,就抹到了我胸膛、手臂、臉上,我冷汗直冒,想離開半步,可是秦紫月的頭越湊越近,我倒不是怕秦紫月,平時她這麼湊近我趁機佔一下便宜,可是顏若馨在旁邊,我手臂胸膛在她的手指下,我不想拿我的肌膚作試驗。她名譽是替文靜姐照看我。
處理了一下傷口,同學們的熱情讓我感動一會,平常爲他們的所作所爲終於有了回報,看到他們每個人忙碌的身影,臉上真誠的關心傷悲,我頓時感覺陣陣溫暖。
半個小時,我們在回去路途。車子顏若馨開了。文靜要留在車上照顧,可是她要帶隊,只好強忍住不安,與大隊一起行進,我的傷惡化,顏若馨開車快速先回城。馮雪秦紫月得到了在車上照顧我的機會,可是,我的皮肉又得到了顏若馨的照顧……
回到城裡,我立刻給送到了醫院,我首次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顏若馨徑自把車開到醫院,馮雪秦紫月得到文靜的指示,兩個女孩子平常柔弱聽話,此刻卻是異常的堅定,堅決貫徹文靜的命令。不容我的反對,強行拽進醫院,平常溫和婉約的馮雪,竟也堅定,我感覺傷者真是命苦,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顏若馨也要檢查處理自己的傷口,文靜等回來後,安排好全班同學,都先各自回去,劉鐵李成黃豹等,這些傢伙本來看我的,可是有了文靜顏若馨馮雪她們的照顧,只是場面上過過,不到半小時就回去了。恐怕要在小岑小驚他們面前炫耀看到我的種種醜態了,文靜趕到醫院。
留在醫院的有文靜馮雪許敏秦紫月等幾個,顏若馨算得上半個病人,因此,守在我身邊的只有文靜馮雪許敏秦紫月,大家都打電話向家裡告過平安了,顏若馨沒有什麼大事,只是受了點輕傷,大多皮外傷,只要休養就能慢慢痊癒。我的頗重,除了後面內府也受傷,文靜幾人輪流看管。這幾個年輕女子同時出現在我房間,使得我受了不少充滿殺機的目光,幾個護士則不停上下好奇瞧我。
幾個人同時在是不行的,我遣她們回去,秦紫月文靜無論如何不肯離去,文靜是必然要留下的,其他的明天輪起,病房逐漸平靜下來。我考慮許久,這一進醫院,肯定不是短期能出去的,看來必要跟瘋丫頭說一下了。不然她擔心起來不知成什麼樣子,會發生什麼事?
我發個電話回家,瘋丫頭第一時間接,向我訴說了她的擔憂與思念,並且狠狠責問我,幹什麼去了?幹嘛一直不給她信息?去哪裡都不告訴她。實話是不能說的,我沉思片刻,謊話……決定將真相告訴她,我有點事,需要在醫院待幾天。
“什麼?啊,死無賴!你……你怎麼了,怎麼會在醫院?”瘋丫頭愣了一會,陡然聲音不住地顫抖,尖叫起來。
瘋丫頭那麼激動,超出我的意料,我安慰道:“我沒事的,只是受了點傷,一點輕傷,過幾天就會回去的。你不用等我了,在家裡自己吃飯,夜裡餓了就吃一包泡麪,記住啊!一包啊一包,方法我教過你的。”
瘋丫頭焦急道:“都進醫院了,還說沒事。你在哪個醫院,告訴我,我立刻過去。”
我瞧了旁邊的文靜顏若馨一眼,覺得不應該讓瘋丫頭來的,文靜在窗口,顏若馨卻坐在我牀邊,一雙滴溜溜不知轉什麼年頭的眼珠,正在目不轉睛凝住我,好像欲從我電話中聽出點什麼。我把電話轉向一邊,壓低聲音道:“我沒事的,你不用來了。何況明天還要上班呢。”
韓芳顰氣得跺腳道:“你……氣死我了,你都受傷了,上班……還什麼上班呢?明天我不去了,我到醫院陪你,你在哪裡?”韓芳顰的語氣非常堅決。
我爲難地看了看房間裡的文靜顏若馨,顏若馨身子前傾,明亮的眼睛轉了轉,我下意識心底一顫,我不知道爲何怕她們聚在一起,本來是沒什麼的,我跟她們之間也是很正常的關係,可是意識裡感覺不能讓幾個女孩子聚在一起。三個女人一臺戲,可是中間要多了一個男人,必然有一個受氣。文靜和顏若馨還好,她們已經熟悉,並且在同一個環境,韓芳顰來了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更重要的一點是我不敢往深一層思考。
我向文靜顏若馨打了個手勢:“等會有人來,你們先回去好嗎?”
文靜露出奇怪神色,我那些狐朋狗友都走了,還有誰來看我呢?兩女的反應同一樣,無論是誰,她們都不會離開。
我有點氣餒,最近我心裡越來越煩,文靜已經提出幾次去我那裡了,我都宛然拒絕,文靜嘴上不勉強,可是心裡肯定疑惑的。我咬了咬牙,該來的始終要來,也許,她們——三個始終會再次見面的。
下了這個決心,我惴惴不安告訴了丫頭地址,並且告訴她們雙方,也許會遇到一些特別的事,請她們一定要保持鎮靜,平靜的心態啊!尤其不能遷怒無辜的人。
顏若馨文靜、韓芳顰疑惑地點了點頭,我雖然輕鬆下來,可是心卻沒有放下,不知道韓芳顰和文靜、顏若馨見面會怎麼樣?畢竟她們曾經見過一次,她們會記得嗎?要是她們記起,問起我來,我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晚上11點,顏若馨回去睡了,文靜去買夜宵,我的傷其實沒有生命危險,並沒有想象中的重病看待,可是文靜卻幾乎將我跟垂危的人一樣照顧。讓我哭笑不得。瘋丫頭一直沒有來,我心裡有些安慰,又有些擔心,丫頭一個人不會出事了吧?這丫頭的大條我可是清楚,她一個大美女,深更半夜,在大街上晃,最近這些地區並不安寧,我心裡忐忑不安。由家裡到這裡的距離已經遠遠超過來這裡時間,丫頭還沒有出現,也不見她給個電話我,我才記起電話壞了。
我呆呆望着牆壁,牆壁裡的電視微微的語聲,宛如一首輕音樂,縈繞於腦海,忽然涌起千情萬緒,這些天發生東西太多,一直迷迷糊糊,我平常就是這樣,有一種逃避的的心理,不去想,可是現在事實越來越明顯。隨着我們大學走過一半旅途,文靜已經不能再等了,顏若馨對她的感覺我說不上什麼,我們是吵吵鬧鬧過來的,第一次見面就使我們確定了對立地位,以後一系列有戲耍的意味,很多時候我只感覺有那麼一個有趣活潑的女孩子給自己欺負,天天有事沒事欺負一下,也是一種樂趣,不管她高不高興。我沒有爲自己定過一個標準,迷糊中潛意識裡理想的女性絕對不是那種刁蠻、任性、瘋癲的,溫和、婉約、美麗、聰明、善解人意,這樣的女孩子我以爲世間不會存在,可是,文靜,幾乎滿足了一半以上條件……
和文靜顏若馨一起時間長,但給我最深感覺的仍是韓芳顰,這個瘋丫頭,有時瘋瘋癲癲,天真純潔的可笑,有時卻聰明伶俐、刁鑽古怪得令人頭疼,她有着文靜的溫婉可愛,也有顏若馨的野蠻毫不講理。可是偏偏全不給人女強人不可親近感覺,恰恰顯出她另一種可愛,我無法給她下定義。從心底上,我可是十分喜愛這丫頭的,最近學會關心別人……
猛然間我醒起,韓芳顰的事我一無所知,文靜顏若馨的家底我是知道的,可是瘋丫頭我除了知道她的名字外對她的家人一無所知。開始我沒有打聽別人事情的習慣,韓芳顰沒說,我也懶得去問,我們一起住了,從未見她提起過她的家庭,每次提起她都籠罩一種陰暗愁緒,避開話題。她那麼年輕出來工作,我知道她的公司叫廣宇公司,她經常跟我講的那些人也如童話連環畫一樣閃過,腦海不由閃出了她電腦照片上的風景,那環境不是一般的優雅,想起了她旁邊那幾個美麗的女孩子,我叫她介紹我的,還忘記了呢……
“哎喲!”我掐了一下自己,這時候還能想到這方面,可見我這個人是多麼的多情和博愛啊,我的品質多麼高尚……“砰!”門被撞開,一個嬌小的身子衝了進來,潔白美麗絕倫的俏臉,看到躺在牀上的我,明亮眼眸一紅,迅速聚集水霧,嬌呼一聲就說不出話來:“無賴,你怎麼了?”旋風般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