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學時代充實而快樂,成績優秀,夥伴多,一晃七年過去了,緊接着初中也跟着結束了。
在小學和初中的十年時間,我成績優秀,看到自己的前程一片光明,再然後,我又懷揣着大學夢踏入高中。
我該死的頭痛病摧毀了我的學業,磨滅了我的鬥志,我沒有理科天賦,我很怕將來成爲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我在絕望中度日如年,沒有人理解我的痛苦(除了蘇潔),我是一個無力反抗命運的窩囊廢。
我恨命運的無情,爲什麼不給我理科天賦!
我恨命運的無情,爲什麼讓我患上頭痛病,反反覆覆地糾纏着我!
我恨我選錯了高中,都林二高屬於私人高中,重理輕文!
七歲那年,我背起書包的那一刻是對美好的未來充滿無限嚮往的,是信心滿滿的,成績的優異更加堅定了我求學的堅定步伐。
十年後,現實告訴我,曾經十年的努力功虧一簣。我改變命運的救命稻草——學業拿起冰冷的鐵棍甩給我一個迎頭痛擊,我的腦袋被它打壞了。
我渾渾噩噩地在高中混日子,在進退維谷的處境裡又把希望寄託在文學上,自不量力地相信在寫作上有超乎常人的文學天賦,我努力地寫歌詞、寫散文、寫小說,沒日沒夜地寫,這是我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我拽住它死死不放!
我把高中的經歷改編成小說,癡心妄想地盼着某一天出版,成爲一名偉大的暢銷書作家。
你們在努力地學習,我在努力地鑽研文學,當作家是不需要文憑的,多讀書、讀好書照樣是一個文化人。
我又把這一切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再一次有感而發,青春不易啊!
現在的我失去了學業上的希望,未來的寫作之夢小的渺茫,現在唯一能握在手裡的愛情絕絕對對不能再失去了……
我遇到了喜歡的姑娘,愛情使我那如爛泥般的青春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我時常患得患失,火早是要熄滅的,高中畢業後,我和肖瑩的結局會怎樣?現在,我們在一起不到一年,這個結局提前到了嗎?
是的,肖瑩出問題了,那男的到底是誰?體育老師、“巨山”說的話纏繞在我心頭揮之不去。
肖瑩啊,他到底是誰?我們的心的距離似乎遠了?
我頭更疼了,我得找肖瑩問個明白,我一定要去問她,她到底還愛不愛我?
我站起來,推開吵得不可開交的他們,文祥哥問我這個點兒了去哪兒?
我一邊穿鞋一邊說:“找肖瑩問個明白!”
不等他們說話,我踢上鞋子起身就走。
阿曹抽完最後一口煙,把菸頭狠狠地扔在地上,說:“對!我陪你去,走!”
文祥哥罵道:“瘋子你是不是瘋了,衝動解決不了問題,你給我回來……”
我走出宿舍,聽見身後文祥哥大聲說道:“阿曹,把瘋子拽回來!”
阿曹從背後死死地抱住了我,說道:“楓子,穩住!聽文祥哥的,冷靜點!”
我說:“給我鬆開,誰都別攔我,想讓我跟你急啊!”
阿曹很爲難,結結巴巴地說道:“文祥哥……該……”
文祥哥走到我面前說道:“楓子,聽哥一句勸,這事兒衝動不了,咱別亂了方寸。”
我誰的話也聽不進,頭暈嚴重,全身的血液像是衝進了腦袋裡。
我扯開嗓子吼道:“都別攔我,都給我滾!”
師兄雙手握住我的頭,說道:“楓子,你冷靜點兒!聽大家一句勸。”
我一邊掙脫阿曹的束縛,一邊喊道:“鬆開我!鬆開,我要去找她,她對不住我!爲什麼!爲什麼……”
阿曹控制不住我,死死地用雙臂箍住我,他力大無窮,我幾乎被他勒成兩截。
我張牙舞爪,咆哮起來,我倆一塊倒了下去,我拼命掙扎,情緒失控,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放開我,讓我去找肖瑩。
樓道里站滿了人,大家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他們是被我的嚎叫聲吸引而來。
我在地上打滾,阿曹哀求我別折騰了,我大聲喊着放開我!我要去……
文祥哥沒辦法了,一個巴掌打了過來,我瞬間不折騰了,整個世界安靜了,耳邊無聲,我看着眼前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他們焦慮不安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滿了同情和心疼,像在看着一個瘋子……
我是怎麼被他們拖回宿舍的完全沒印象了……
我不知道躺了多久,大腦裡想着亂七八糟的東西,思緒萬千,越扯越亂。
我累了,把“元神”收回到眼前的現實,閉上眼,聽不到說話聲,室外安靜了,夜深了。
熱風輕輕地吹進室內,吹散從他們嘴裡吐出的煙氣,他們沒睡,我清晰地聽見大家的呼吸聲。
我看了看他們,阿曹坐在我旁邊半低着頭,若有所思地抽着悶煙,師兄半躺在牀上看着窗外,文祥哥坐在上鋪把腳搭在牀邊,他見我擡頭,想對我說些什麼又欲言又止。
屋裡悶熱,我熱出了一身汗,鋪在牀上的席子溼透了,我搞不懂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我很平靜,癡癡地躺着,懶得動,動一下都覺得費勁,心中沒有一絲波瀾,我的心情是心如死灰,還是平靜如水,我說不上來。
我失控那會兒,文祥哥給了我一巴掌,想讓我靜靜,而此刻的我只想靜靜,這種感覺很好,一身輕鬆,剛纔折騰累了。
“靠!熱死了,我去四樓洗個澡,五樓的水管又壞了,宿管個王八蛋裝作不知道!”,阿曹罵了一句,甩門而出。
師兄說:“我也去,風扇一點兒屁用沒有,熱風,跟烤火一樣!”師兄嘟囔了一句,跟隨着阿曹的腳步出去了。
我動了動到麻木的身子,翻了個身,長呼一口氣,吧唧下嘴,我餓了,體力消耗的太多了?我想吃點兒食物,喝點兒小酒。
文祥哥咳嗽了一聲,小聲地說道:“楓子,你抽根菸不?”
我說:“來一根。”
他從上鋪蹦下來,掏出一根菸給我點上,說道:“那個……我……我不是故意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