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已經吞掉了所有的真龍血,周身燃燒着若有似無的龍炎,並且還揮舞着斬龍斧,衣服殺氣騰騰的樣子,向它們衝過去,一樹、一龍、一鳥、一猿紛紛停手,分散開來,各據一方。
但是都帶着一絲的恐懼看着我,注視着我的一舉一動,生怕我向它們發動攻擊。
雖然神志有些模糊,但我還是下意識的將目標,鎖定在了屍猿身上!
我之所以選定它,不僅是因爲我記得它一路上追殺的我好苦,最主要的,是它自恃盔甲的防禦力驚人,覺得對我有一戰之力,不斷來回的走動,怒吼不斷!
可能它是覺得,我一路上都是被追殺的那個,就算是得到了斬龍斧,並喝下真龍血燒掉了深淵詛咒,也不見得就是他的對手。
所以見我將它作爲目標,立刻怒吼一聲,面露猙獰之色,四肢着地的朝我飛奔過來,在離我還有十幾米遠的時候,它又是一聲怒吼,騰空而起撲了過來!
我此時身體裡流淌着一股怪力,哪裡會怕它,就騰空而起和它硬拼了一招,感覺在力量上我已經是隱隱的壓過了它一頭,不過我用斬龍斧劈砍它的時候,石斧竟然會有抗拒的情緒出現,我知道它這是在偏袒曾經的主人,我只能分出一部分的力量來強行控制它的走向。
經過了幾招硬拼之後,我發現這屍猿根本就殺不死,我的石斧一碰到它身上的盔甲,就是自動彈開,在放天翁的建議下,我震碎了石斧,露出了裡面精光四射的斬龍斧真容,同時封印在石斧中的屍猿殘魂,也被放了出來。
屍猿融合了殘魂之後更加的厲害了,而且竟然能口出人言,從而我也證實了放天翁說的話,屍猿真的就是大巫。
“哈哈……”融合殘魂後的屍猿忽然狂笑起來,極度興奮地說:“王禾,我真的要謝謝你了。要不是你的話,我根本進不來這個地方,如今,你更是將我被封印在石斧中的殘魂放了出來,讓我真正的人、神、魂三者合一,從今以後,我再也不用困守在這個鬼地方了!”
說實話,此刻屍猿爆發出來的氣勢,給我的感覺已經可以列入極度危險的黑名單了,但是我看着它那付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兒,心裡就很不爽,於是就揶揄地說:“就算你復活了,又怎麼樣,我能放你出來,就能收了你!”
“收了我?”屍猿搖頭說:“不,不,你我不應該是敵人,你被人矇蔽了,並不瞭解這其中的真相。”
“真相?”我冷笑一聲說:“真相就是我被你利用了,破除了這裡的某種禁制,讓你在外面的屍身可以進來,然後和被我打碎的雕像裡的天魂融合,後來更是喝了守衛的血,讓天魂徹底的融合了,我剛纔釋放的應該是你的魄對不對?”
屍猿這次沒有否認,點頭全部承認,又問我能不能猜出他真正的身份。
這下我倒是愣住了,雖然懷疑屍猿就是大巫,可是我沒有充分的證據,而且有一點說不通啊,如果它是大巫,那怎麼會有一道殘魂被困在斬龍斧裡!
還有,它是怎麼度過這無邊的骨海,找到這裡的,而且,看它的樣子並沒有消耗任何的生命力,身上的毛髮還是那麼的油亮!
我說:“你是龍方的大巫?”
他哦了一聲不置可否,目光灼灼的看着我,然後說:“我告訴過你,我不是大巫。”
我一聽他這話立刻就明白了,屍猿果然就是我在廟堂裡只聞其聲,未見其人的大巫。
如果它就是大巫,那麼樑飛和陳茜的失蹤,就說的過去了。他們肯定知道用特殊的方法,認出了屍猿就是大巫,然後一路追隨它,來到了骨海,沒有想到,這一切本就是大巫所有計劃中的一環,它二人殺死,吞噬了他們的生命精氣,用來抵擋骨海的神秘力量!
而羅連城卻因爲沒有一起逃走,而撿回了一條命。
想到這裡,我再也忍不住了,震驚的說:“你把樑飛和陳茜殺了,利用他們的生命精氣,度過骨海,來到這裡的!他們可是你的族人哪!”
“族人?”屍猿搖搖頭說:“看來你的記性並不好,我早就告訴過你,我不是什麼大巫。”
它見我毫無頭緒,就指着我手裡的斬龍斧,說:“你手裡的傢伙,曾經是我的兵器。”
“什麼?!”
這下,我真的是一頭霧水了,這斬龍斧應該是屠龍力士的武器,怎麼會是他的呢?難道他就是屠龍力士!
就在我糾結的時候,放天翁忽然,從我的身體裡出來,死死的盯着屍猿說:“你不是屠龍力士,也不是什麼大巫!你是看守鬼門關的四大惡鬼之一魎!”
屍猿一見到放天翁出來,目光頓時變得鋒利起來,猙獰地說:“還是老友瞭解我呀。”
我看着放天翁,疑惑地問:“你說的四大惡鬼是怎麼回事?”
放天翁沉吟了一下,說:“傳說陽世有通往地府的四處鬼門關,分別由魑,喻氏;魅,李氏;魍,王氏;魎,梁氏四大部族鎮守,這個人應該就是魍族的樑猿。”
“能將我樑猿的身世說的如此清楚的人,除了四大厲鬼中的人以外,你以爲還有誰能知道?”樑猿忽然高傲的一笑,說:“可是忽然有一天,魑族的人叛變了我們,投靠了人族,爲了防止鬼門關暴露在世人的面前,所以,我們決定先下手爲強!”
“你們是怎麼先下手爲強的?”我大聲的問,他的話讓我有一種極深的恐懼。
“哈哈……”
樑猿的臉色忽然變得猙獰恐怖,他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森然地說:“我們引出地火將魑族的聚居地燒得精光,喻氏一族的人,沒有一個人活着出來,爲了防止魑族的人死灰復燃,更是在魑族的聚居地上,建造了皇陵,永世鎮壓!”
我聽到這裡有點奇怪,就說:“你們憑什麼說魑族的人背叛了你們,難道你們有什麼確鑿的證據嗎?”
我這個人有時候,就有一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傻氣,所以就問出了這句話。
“證據?”樑猿面露嘲諷,譏笑的說:“我們沒有任何的證據,不過當時也不需要任何的證據!”
從小爺爺就跟我講岳飛嶽元帥,被趙宋朝廷以“莫須有”的罪名害死,使得我對這種不分緣由,亂殺人的行爲,深惡痛絕,沒有想到今天又聽到了一件,而且當事人還恬不知恥的侃侃而談!
“王八蛋!”
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斧頭朝他劈了過去,沒有想到融合三魂後的樑猿實力飛漲,速度很快,唰的一聲就避開了我的攻擊!
但是,還有人比他更快!
我眼角的餘光看到一道人影,猛地撞進了樑猿的懷裡,手裡閃耀着銀色光華,印在了後者的心臟上!
樑猿昂首發出一聲怒吼,一拳轟在了放天翁的肚子上,卻被後者身體表面流轉的銀色鬼文擋了回去!
二人一觸即退,相隔十幾米怒目而視!
樑猿忽然驚恐的尖叫:“你不是喻明論!”
放天翁詭異一笑,悠然地說:“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是他。一切都是你自以爲是的猜想。”
“那你到底是誰?怎麼知道我們四大部族的事?”
放天翁俏皮的一眨眼,說:“你猜!”
猜?猜個屁!
樑猿臉色陰晴不定,忽然眼神一狠,猙獰地說:“不管你是誰,今天都要死在這裡!”
“嘖嘖,說大話也不怕被風閃了舌頭!王小子,這種人渣,弄死他不比有任何的心理負擔。”放天翁的語氣很輕鬆,彷彿在說碾死一隻螞蟻似的!
樑猿的行爲來說,殺死他並不過分,要是他不死,誰知道還有多少人會死在他的手裡,可是他一死的話,那誰來幫陳柏霖徹底復原呢?
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放天翁又說:“你放心,陳小子的傷包在我身上了。”
有放天翁的這句話,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當下怪叫一聲,揮舞着斬龍斧就衝了上去!
沒有了石頭包裹的斬龍斧就是鋒利,每次砍在樑猿的身上,都能留下一道深深的傷痕,他驚叫連連卻又沒有任何的辦法,因爲我身體有龍炎在燃燒,所以他的手腳一靠近,就被燒的慘叫起來!
最後,當我一腳踩在的他的胸口,斬龍斧擱在他的脖子上的時候,樑猿頓時尖叫起來,“王禾!你不能殺我,你可知道你自己真正的身份?”
我看着他的嘴臉,厭惡地說:“你又要編個什麼樣的故事,說來聽聽。”
樑猿一臉詭異的表情,說:“你是四大鬼族中魍族的人!”
我噗嗤笑出了聲,腳下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幾分,說:“我姓王,就是魍族的人啦,那天下姓王的人多了去了,難道他們也全都是魍族的人?”
他非常肯定地說:“別的人,我不知道,但是你,王禾,一定是魍族的人!”
我看他那麼的肯定又那麼的堅持,就有些好奇了,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爲在你的身體裡,有鬼王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