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體的正面上刻的是一個長方形的盒子漂流在河中,從雕刻中來看應該是地下河,我大吃一驚,這不就是我躺進棺材後的經歷嘛,不過不同的是這幅雕刻裡,棺材裡躺着的竟然是條龍!
我強壓心頭的困惑,接着看向盒體的背面,更是驚疑不定!
這最後一面刻的是一個人懸空立在湖面上,腳下的湖面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不過這次是個背影,從雕刻上來看,這人的背上有一個圓形的東西在慢慢的轉動,可能是年代久遠,木盒上的雕刻被摩挲的模糊不清了。
看到這幅圖的時候,我想到的是白袍書生,但是那個時候,雖然忘川湖也是巨浪滔天,但是並沒有形成漩渦,而且他也沒有立在空中!
我說:“這幅圖不對,我看到那個白袍書生不是飄在空中的,他是站在水面上的。”
老族長看了我眼,神情凝重的說:“你說的白袍書生我不知道他是何方神聖,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最後一幅圖上的事,還沒有發生。”
我奇怪的問道:“你怎麼知道?”
“因爲只要刻圖上面的事情發生了,那相應的刻圖就會產生一道裂縫。”老族長說完,指着盒體正面的圖,也就是第四幅圖,又接着說:“這條裂痕是三天前產生的,可是,這幅圖卻完好無損。”
老族長指着唯一完好的那幅圖給我們看,我仔細的看着,果然前面的四幅圖都有一道或大或小的裂痕,唯獨最後一幅沒裂痕,看來老族長說的沒錯,第五幅圖代表的事情還沒有發生,難道,白袍書生並不是圖中的那個人。
老族長目光灼灼的盯着我,說:“如果我沒有推算錯誤的話,這五福圖上說的都是一個人,就是盤王,而你就是盤王的轉世之身。”
我嚇了一跳,有些惱火地說:“老族長,這件事可開不得玩笑。”
老族長這次沒有說話,只是帶着奇怪的笑容看着我,看得我後背直髮涼。
這時候爺爺開口了,他說:“不管小禾的前世是誰,那都是他上輩子的事,與他今生無關,所以,這輩子他只會是王禾,我王太公的孫子。”
爺爺的話擲地有聲,讓我很心安,但是我們都知道,這個問題糾結下去沒有意義,所以都選擇了沉默,我只好又看像桌上的木盒內的龍牙。
那個通體微微泛黃的龍牙與普通的犬牙並沒有不同,唯一的區別就是要大上許多。
“除了找到龍皮之外,還有別的辦法嗎?”我問。
我心裡想的是如果還有別的方法,那個地方我是不想去了,那個陰獄陽封的絕地,誰知道還有什麼鬼東西。
爺爺搖搖頭說:“除了找到龍皮用它畫下天符地印以外,我真的想不出有什麼辦法了,除非用囚籠術了。”
老族長將木盒蓋上交到了爺爺的手,轉頭很嚴肅地對我說:“王小子,就算不是爲了留住過江龍,你也必須再進絕地!”
“爲啥?”我急了,大聲的問道。
老族長嘆了口氣,說:“因爲你已經被陰獄中封印的鬼剎盯上了。”
爺爺的身體猛地一震,眼神銳利如刀盯着老族長,深吸一口氣緩緩道:“老友,你我自從幼年相識,這麼些年你救過我的命,我也救過你的命,我王太公是什麼脾氣,你是知道的,如果你們那個盤王如果設計到我的頭上,別怪我手下無情,不講往日情分。”
老族長連忙說:“你這個火爆的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嗎?”
爺爺面無表情的抽着煙,說:“有話你就直說。”
我看着爺爺的樣子,覺得他有些過分了,就說:“爺爺,你是不是過了,你可是老族長帶着我救回來的。”
爺爺眼睛一瞪,呵斥:“你知道什麼,這裡面危險重重,一個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的下場!”
老族長苦笑着說:“你爺爺這個牛脾氣啊,幾十年了也沒絲毫的改變,也罷,幾十年的交情了,我也懶得與這老傢伙計較,我直說吧,傳說,當年盤王爲了防止自己被人盜墓,所以將自己的肉身與魂魄分開埋葬,他的肉身就葬在神仙谷中,但是他的魂魄卻安放在了一處龍穴中溫養,並且在那處龍穴中養了一隻鬼剎獠,一旦有人破壞了他魂魄的安息,鬼剎獠也必將被激活,對闖入者進行不死不休的追殺。”
我說:“我並沒有見到前輩說的鬼剎獠,更沒有看到什麼盤王的魂魄!”
老族長說:“進入你身體的白龍就是盤王魂魄的另一種存在方式,至於鬼剎獠,如果你見到了鬼剎獠,就見不到我們了。”
老族長的話將我噎得半死,就聽爺爺說:“你這話不對,小禾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那條白龍乃是我過龍村龍穴中的水虺化龍而成,並不是盤王當年的那條白龍。”
老族長說:“老友,你應該知道,世間的生命不管陰陽,壽命都有定數的,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你們村裡的水虺就是那鬼剎強行拘走的,然後利用陰獄裡的強大地氣,讓水虺提前強行化龍,代替先前壽命完結的龍魂的。”
我看着爺爺陷入了沉默,似乎在思索這話的真假,而陳柏霖自從回到老族長拿出了木盒以後就陷入了昏睡,萬分奇怪。
我問:“如果我不將白龍放回去,那會怎樣?”
老族長深深的看了我眼,說:“鬼剎纏身,不死不休!”
我不死心,又問:“沒別的辦法?”
“沒有!”
這時,爺爺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不死不休?”
老族長的臉色變得前所未有的悲壯,用一種無比哀傷的語氣說:“不死不休。”
爺爺重重的點了點頭,說:“既然如此,那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出發去陰獄絕地!”
……
第二天,我和爺爺很早就起來了,但是當我們走出寨子的時候,才發現老族長和陳柏霖早就在那裡等着了。
我走上前和陳柏霖舉掌相擊,一切盡在不言中,爺爺則是瞪了老族長一眼,說:“來了。”
“來了。”
說完兩位老人就開始笑了起來,我和陳柏霖也受到的感染,加入了其中,一時間路上洋溢着爽朗的笑聲,我看着眼前的一幕,心裡充滿了暖暖的熱流……
……
這次我們沒有走山路去蒼山,老族長的一個族人開着一輛昌河面包送我們,僅用了三個小時就到了蒼山,下車後,又走了兩個多小時,我們終於來到了上次我和爺爺發現乾屍的地方。
我仔細的分辨着方向,然後當先帶路,鑽進了茫茫的蒼山深處,因爲上次是跟在老黃屁股後面跑的,我也只是有個大概的方向,所以這一番尋找,花了我整整一個下午,知道天色擦黑才找到了當初的那處絕壁前。
我說:“我就是從這裡進去的,不過當時我離開的時候,那絕地已經被水淹沒了,不知道退了沒有。”
老族長說:“那河水是有斷龍石控制的,應該已經退了。”
爺爺讓我們取出食物,吃過之後休息了一段時間,等大家的體力恢復的差不多了,就開始進山谷了。
我越走心裡就越是奇怪,當初我明明看到這個山洞已經堵死了,怎麼現在竟然還是通的呢?
我把心裡的疑惑說出來,爺爺說那是因爲,我當天被迷惑了,產生了幻覺。
陳柏霖應該是第一次進到這樣的環境裡,顯得很緊張,我就跟他說,不用緊張,還沒到地頭呢?
陳柏霖顯然臉色不太好,不過在山洞裡看的不是很清楚,就聽他自言自語的低聲說:“早知道是來這種鬼地方,我纔不會充什麼英雄呢?”
我聽的暗暗好笑,但是我知道就算老陳提前知道這個情況,也會跟着來的,因爲我們是兄弟!
這次因爲人多,再加上我們一心想要早點找到鬼剎,所以對山洞沒有進行很仔細的搜索,不過還是很警惕的注意着四下的動靜,防止被鬼剎中偷襲,不過老族長說過了除非是在特定的時間裡,鬼剎是不可能離開那處龍潭的,不然的話我根本不可能活着離開龍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