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去,那陳柏霖肯定是緊跟着就下去了,隨後的是陳茜和羅連城,蔣飛斷後。
進入了山洞裡之後,我立刻感到溫度下降了好多,上次還沒有這麼強烈的感覺,這次由外面的的高溫天氣驟然進入山腹的冥河中,這種落差還是很大的。
不知道是不是中了詛咒的關係,我感覺特別的冷。
我們一路小心翼翼的,儘量降低聲音,尤其是經過哪些水窪的時候,更是如履薄冰。
不過,我發現羅連城三人雖然也很緊張,卻沒有太過恐懼,難道是大巫給他們什麼保命的寶貝。
我從身上掏出一個瓶子,偷偷的塞給陳柏霖,他一愣,輕輕地問我是什麼。我告訴他遇到危險的時候,就將裡面的東西潑出去。
他默默的點頭,將瓶子放進了貼身的口袋,眼睛變得明亮若星,我一巴掌拍在他的肩頭,說:“小心。”然後就繼續往裡走。
一路上沒有人說話,我們每個人的包裡都有兩根特製的火把,但是是誰都沒有點燃,顯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法,可以藉助巖壁上散發的藍色熒光,看清河道里的景物。
我們走了一個多小時以後,來到了我當初剝龍屍的地方,地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屍體了,想必是被另外的地獄龍或者是別的什麼怪物吃掉了。
看來這個冥河隱藏的未知危險,還有很多,不過,我感到很奇怪,上次從這裡開始到出口的位置,是放天翁爲我開路,所以沒有遇到任何的麻煩,但是這次爲什麼也沒有東西出現,很奇怪。
這並不是說我希望有怪物出現,只是越平靜心裡不安的感覺就越強烈,尤其是現在自己的力量每一分每一秒鐘都在被詛咒吞噬的時候,更是焦躁不安。
我緊了緊手中的雜木棍,感受着從上面傳來的冰涼,忽然想起來了大巫的話,難道問題出在這根毫不起眼的棍子上,我現在的體力雖然還在不停的被詛咒吞噬,但是腦袋比起當初逃命時要清醒。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以前遇到第一條地獄龍的水窪前,等羅連城他們都趕上來了,我告訴他們這裡有一條地獄龍,讓他們全部通過以後,我盯着水窪後退了一段距離,才趕到大家等我的地方,重新回覆隊形,繼續前進。
我們大約又走了十幾分鍾,終於來到了我和陳柏霖當初跳下來的那個地方,陳柏霖這個傢伙指着頭頂上的大洞,低聲的向陳茜說當初發生的事。
我看着頭頂的大洞,心裡也是百般滋味在心頭,如果不是放天翁的話,我和陳柏霖說不定已經死在九曲連環裡了,可是自從見過大巫以後,我就再也喚不醒他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出了什麼情況。
我收斂心神,說:“走吧,應該還有一段距離,蔣哥說過四天內要下雨,所以我們的時間並不寬裕。”
一路上沒有說話的羅連城,也說:“嗯,時間確實不多了,必須要加快步伐了。”
我看了他一眼,沒有想到他會對我的事情這麼上心。
接下來,我們沒有任何的耽擱,又花了半個多小時,終於來到了大巫口中的斷崖深淵了。
我看着前面黑漆漆,猶如地獄入口的斷崖,心裡直發毛。
這時蔣哥走過來,點着了一支火把扔了下去,過了將近六秒鐘才傳來落地的聲音,顯然火把是特製的,就是從這麼高的地方扔下去,也沒有熄滅,同時也說明這底下有足夠的氧氣,供我們呼吸。
蔣哥掐算着火把落地的時間,對我們說:“這裡到下面的距離大概是一百米左右。”
然後,他從揹包裡拿出兩根一尺來長,酒盅粗細頭上還有一個帽的鋼釘,他用鬼頭刀當錘子,將鋼釘砸進了河道里。然後又拿出繩梯系在了上面。
做完這一切之後,說:“我先下去探探路,沒有問題的話,我再通知你們。”
我看了他一眼,剛要說話,陳柏霖就搶在了我前面,說:“要不然還是我先下去吧。”
我趕緊說:“不行!還是我先下去。”
陳柏霖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說:“你呀,就別和我爭了,雖然你打架是比較厲害一點兒,但是,這種事呢,我比你有經驗,別忘了我可是通靈館十一羅漢之一。”
“可是……”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陳柏霖截斷了,“沒什麼可是,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說完沒等我開口他就抓住繩梯,往下爬去,慢慢的消失在了黑暗裡。
我趴在斷崖上,努力的看着,也只能是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過了十幾分鍾,地下的火把被人撿了起來,不斷的揮舞着。
確認下面是安全的以後,陳茜、我、蔣飛最後是羅連城,依次下到了谷底。
這是一個很大的深坑,估計最少有五個籃球場的大小。
等我下到洞底的時候,陳茜在繩梯的下方守着,而陳柏霖正舉着火把四處的查看着,我走到他身邊說:“有沒有什麼發現?”
他點點頭,伸手一指,說:“有,在那裡有個很寬的階梯。”
我急忙說:“在哪裡?”
他將我拉到山洞的一個角落,說:“呶,你看。”
我一看頓時嚇了一跳,有些驚慌的說:“不會真的是通往地府的石梯……嗚……”
陳柏霖一聽到我的話,趕緊捂住了我的嘴,輕聲說:“在地下的世界裡,有太多的忌諱的事情,你也不第一次見到,千萬別大驚小怪,更不要說那些犯忌諱的話。”
我見他說的前所未有的嚴肅,就趕緊點頭,他還是不放心,又用眼神警告了我一遍,然後才放開了我。
我悻悻一笑,看了他一眼,雖然和他進過地下,但是卻沒有如此失態過。然後仔細的觀察起石臺階來。
這些臺階呈暗紅色,是在山體上直接鑿出來的,而且看的出來,開鑿的工具非常的粗糙,很多地方並沒有完整的雕*階的形狀來,而只是有個大概的輪廓。
“這些臺階應該不是是人類的鐵器所爲。”忽然身旁傳來蔣飛的聲音。
我一愣,轉頭看到他和陳茜、羅連城,都在觀察臺階,就問:“蔣哥,何以見得?”
蔣飛擡頭看了我一眼,然後指着那些鑿痕,說:“如果是鐵器,或者是別的什麼工具的話,鑿痕應該是淺入深出的,但是你們看着些痕跡,入點的地方又深又粗,結束的地方卻是纖細的很。”
我一愣,還有這麼多的講究,仔細看了一下臺階上的痕跡,然後在再對比蔣飛的話,的確如此。
“蔣哥果然是觀察入微呀。”我由衷的讚歎了一聲,“不過,既然不是鑿出來的,那這些臺階是怎麼來的呢?”
大家都將目光投向了蔣飛,因爲他似乎對這些東西很瞭解的樣子,可以給我們解惑。
蔣飛搖搖頭說:“我說不好,不過看這些痕跡都很圓潤,感覺像是某種獸類用爪子,抓出來的。”
我們幾人不由的倒吸一口氣,我擡頭看了一眼消失在黑暗中的臺階,這也太不科學了,這長的臺階,怎麼可能是獸類用爪子抓出來的呢?
我說:“會不會是因爲被河水沖刷了太多年頭的緣故呢?”
羅連城忽然說:“我們不用理這些,最重要的是找到進入那個地方的大門,別的不用管它。”
這話對,我們對視了一樣,也就沒有再繼續糾纏臺階是怎麼弄出來的,開始尋找大巫口中的地府大門。
所有地方都找了一圈以後,我們又都聚集在了臺階的前面。
如果我們沒有漏過什麼地方的話,那這些臺階就應該是通往地府的唯一通道。
五人組商量了一下,決定沿着臺階往裡走,我忽然感到身體有點疲憊了,好像很長時間沒有睡覺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