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碴土車“呼”的一聲從耳邊擦過,“一撮毛”頓時魂魄散,眼睛一閉,昏了過去。
“吱嘎”一聲,碴土車一個急剎,停在了前面五米處,車上跳下來一個皮膚黝黑的墩實司機,他快步跑過來一看,地上躺着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立刻哭訴道:“媽呀,老子今天倒大黴了!平地滾出個人出來幹麼,這是要害死我呀!”
哭了兩聲,司機一看地上一絲血跡沒有,沒傷着哪,但這個人分明地躺着不動了!又試了試鼻息,他站了起來,“呸”了一聲道:“狗日的想敲錢不是?到街上來裝死!老子要是真的把你碾死了,你狗日的就活該!”
說罷,罵罵咧咧地上了碴土車,轟一下油門,開走了。
朱清宇冷笑一下,將他抱到了門口邊,身子一閃就不見了。
對面,還有兩個人在報名,李正風和鄭威、黃毛、紅毛只見一個人滾到路邊,並沒看清是誰,也沒看見朱清宇,仍就忙着報名的事兒。
此前,黃毛和紅毛從城北派出所出來後,第一時間就來向李正風報告朱清宇被關押一事,李正風只是笑笑,仍就忙着報名的事兒,一句話都沒講。黃毛兩兄弟感到奇怪,心想:難道公司的人見死不救?
“放心吧,我們朱總的本事大着呢,他們是關不住他的,除非他不想出來。”
黃毛兩兄弟一聽,只是感到吃驚,同時又有些不信。
不一會兒,一輛特警戰車風馳電掣地經過軍分區門口,向城北派出所開去。
到了派出所門口,八名全副武裝的特警從車上下來了,端着***將派出所圍住。值班民警趙剛一見,慌了,以爲遇到****,急忙用內線打所長譚勇的電話,又纔想起譚所長到外地學習去了,於是便打通了副所長白金的電話,然後掏出手槍,三名協警手執電棒,躲在門邊觀察動向。一看,全全警察組,百思不得其解,這、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歹徒喬妝警察上門敲詐勒索?這不找錯地方了嗎?
再一看,前面那個特警好像面熟,仔細一盯,媽呀,那不是地區特警隊的許隊長嗎!
“叫你們所長出來問話!快點!”許世江身旁的一名特警高聲叫道。
此時白金帶着十幾個民警從樓上衝下來了,剛一下樓就大聲喝道:“是誰在這兒放肆?通通給我拿下!”
民警們手裡拿着手槍,快速迂動,對特警們形成了反包圍,特警們迅速面朝外面,***“譁”地上膛,對前面的派出所,臉上掛着冷笑。
七九式***對手槍,簡直是老虎對小貓、黑熊對小狗,派出所民警們雖然人多,但是真動起武來可就不是對手了。再一看五樓的樓頂上,兩支黑洞洞的槍口已然瞄準了下面,那是兩個狙擊手,不知什麼時候從那兒上去的。這是什麼節奏啊,派出所民警們立時冷汗直冒。
白金本來以爲是地區保安公司的保安們來劫持朱清宇了,自恃手中有槍,因而大大咧咧的並不覺得是回事,但是下了樓梯用手遮着強烈的陽光一看,竟然是特警,全副武裝,手持***,立時傻眼了。
“白金,聽說你榮升副所長了,祝賀啊!”許世江陰陽怪氣道,手裡倒提着一支***。
“啊呀,是許隊長啊,失敬失敬!”白金忙走上前,拉着許世江的手道:“請問許隊有何事到此?都是一家人爲何搞得這樣緊張?”
許世江冷哼一聲,道:“直說吧,快將朱清宇放出來,如果放遲了耽誤了戰機拿你試問!”
白金一聽,丈二和尚摸不着頭,道:“許隊,朱清宇可是嫌犯,我們正在準備材料移定他刑事拘留呢,咋就要放他出去?”
“他犯了何事?”許世江問。
“他毆傷他人,致使一人輕傷二人重傷!”
“他打了哪個人?”
“青龍武術協會的教練和兩個會員,教練輕傷會員重傷。”
“人呢?”
“人已經走了。”
“你不是說有兩個是重傷嗎?爲什麼就走了,到哪兒去了?”
“可能回、回家了。”
“重傷怎麼能回家?莫不是誣陷的吧?”
“不、不,是那朱清宇給重傷的兩個醫好了。”
“既然醫好了,而且是朱清宇親自醫好的,那還有什麼問題呢?不過我倒是想問問朱清宇爲什麼要打那三個人?”
“這……其實事青龍武術協會內部扯點皮,可是朱清宇卻要幫其中兩個人,大打出手,結果就……”
“把筆錄拿來我看看!”
立刻,值班民警趙剛就將筆錄拿了過來。
“筆錄是你記的嗎?”朱清宇問趙剛。
“是,白所長問我記錄。”
“你能保證它的真實性嗎?”
“我能……不……唉……”趙剛的頭越來越低,聲音越來越小。
許世江敏銳地覺察到白金是在做假案,怒氣橫生,“唰”的一聲將幾頁筆錄從記錄本上撕了下來,顫聲道:“郭家給了你們多少好處,讓你們做假?我們公安機關辦的冤假錯案還少嗎,咹?都是你們這些敗類造的事!這個案子馬上撤銷,馬上將朱清宇放出來!”
“這、這不太好吧許隊,我已將此案的情況向市局的林加發副局長報告了,他指示,目前郭家紅軍家屬及青龍武術協會受到外來黑惡勢力威脅,正在受到警方的保護,凡是涉及到郭家和青龍武術協會的刑事治安案件,都要按黑惡勢力來論處!如果要撤案,也只有林局長同意才行!”
許世江一聽,更是氣得七竊生煙:奶奶的,這郭家本就有犯罪嫌疑反倒還要公安幹警去保護,青龍武術協會的人犯事了還要讓別人去坐牢,這真是荒唐,可笑!這不是黑白不分是非不分了嗎!
心在快速地跳動,眼裡的怒火在燃燒,許世江手一揮,兩名特警上前將白金抵到牆角控制起來,兩名特警站在許世江左右,其餘四名特警押着趙剛進入一樓的臨時羈押室,將房門打開,又將朱清宇身上的腳鐐手銬打開,把朱清宇放了出來。
朱清宇來到外面一見到許世江,喉嚨動了一下沒說話,在二十分鐘前他接到許世江的電話問他在哪兒,他說在城北派出所羈押室,許世江掛斷電話就趕過來了。
“把白金押上車,送公安處處理!”許世江命令道,
“不、不!許世江,你這是在公報私仇打擊報復!我要告你個王八蛋!”白金使勁地扭動着身體,破口大罵,兩名特警哪能讓他自在,一人提着一隻手,押上了戰車。
朱清宇上車後在副駕駛位坐下,依維柯戰車向玉女峰急馳而去。
到了玉女峰,兩名特警將白金押到公安處的臨時羈押室,交由刑偵隊審問其徇私枉法的犯罪事實。許世江將那幾張筆錄一併交給了刑偵隊朱儁基。
然後,許世江帶着朱清宇來到處長辦公室,朱清宇問何事,許世江說保密。
處長王鎮江已在辦公室等了好一會兒了,本來他要到行署去參加開一個會他都請張正龍副處長去代會了。
見許世江帶着一個彪悍的漢子進來,便讓座倒茶上煙,表現出很熱情的樣子。
“人來了王處長,他就是朱清宇,邊城地區保安公司總經理。”許世江介紹道。
朱清宇伸出手與王處長握手,道:“不知處長找我何事?”
“哦,是這樣。我聽說你的功夫是頂棒的,打算請你參加我們的尖刀行動。”
“尖刀行動?”朱清宇茫然。
“就是與我處刑偵的同志組成三人尖刀組,前往郭家公館潛伏,尋找兇手線索,爲大部隊輯拿兇犯作準備。”王鎮江解釋道。
朱清宇點了一下頭,又問:“兇手是犯何案?”
“就是城南小學生失蹤案、包家村婦女兒童失蹤及村民被殺案,還有王時榮被殺案。”許世江在一旁說道。
“這前兩件案件其實我已深入其中了,通過努力救出了被劫持的婦女兒童。”朱清宇輕描淡寫地說道。
“我知道你爲此立下了大功,爲此我代表全區公安幹警向你表示感謝!”王鎮江客氣地說道:“不過兇手尚未抓到,地委行署領導要求正月底偵破案件抓到元兇,時間緊迫只能請你幫忙了。”
“這個嘛……”朱清宇心裡不太願意,因爲他知道進入郭家公館是多麼的危險,上一次去執勤沒幾天就傷了好幾個兄弟,一般人進去後可能就出不來了。
見朱清宇猶豫,王鎮江便笑了一下道:“當然,我們是會給你報酬的,一百元一天怎樣?”
朱清宇臉上劃過一絲苦笑,道:“我不是要報酬,而是覺得到郭家公館很危險。裡面高手如雲,更有精通驅魂弄鬼的道士,稍不注意就迷失、吸食和死亡。”
王鎮江一聽,心裡打了個冷戰:眼前這位高手都懼怕進入郭家公館,其他的人恐怕就更不別說了。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次行動已向政法委嶽書記報告,只能硬闖了。
於是王鎮江提高聲音道:“再大的困難都要克服,再大的兇險都不能阻擋,如果此次不去,更待何時?時間緊迫啊!”
朱清宇見王處長意志堅決,許世江正含着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便說道:“那好吧,我參加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