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中南門,朱清宇站在公交車站臺等車,突然發現站臺的廣告欄上張貼着邊城地區公安處的通輯令和朱清宇、趙茂雷等五人的頭像。
朱清宇冷笑一聲,一爪撕下通輯令和頭像,在站臺的坐椅上擦了幾下。
一輛的士打着右閃燈在站臺前停下,朱清宇上車說道:“玉女峰公安處。”
司機是一個皮膚黝黑和五大三粗的中年女子,朱清宇定眼一看,原來是曾經到萬福城鬧事、後又被他從富源秘密基地解救出來的包租婆!
朱清宇差點失聲,但還是忍住了。他故意壓低聲音問道:“到公安處多少錢?”
“四塊,不上山就是三塊,多一塊。”包租婆一邊起動一邊說道,兩眼直視前方。
“這邊城還是挺乾淨的嘛,城市的味道也越來越濃了。”朱清宇無話找話。
“邊城什麼都好,就是治安不好。”包租婆面無表情地說。
“哦?你說說看。”
“邊城的黑社會太黑了,萬福城房開老闆被害了,羣衆請願還被打死了一個人,關了十多個人,真他媽黑白不分了!聽說還有幾個沒抓到,抓到後要開公審大會宣判呢。”
“哦……大妹子你開車開得好啊,開了幾年啦?”
“我纔開個把月喲,以前我本來是開貨車的,倒買水果,上次受青龍幫的人唆使,犯了點事,差點給命都搭進去了,車子也被青龍幫給強賣了,沒辦法,人總要活下去吧,就給別人打工開車。”
“這青龍幫的能耐那麼大?敢強賣你的車?”
“老人家你可不知啊,如果要你選擇是送車還斷一條腿,你選擇哪樣?幸虧還有一輛車,否則我就……”
包租婆說道這裡,眼圈紅紅的,就打住了。
不一會兒到了玉女峰,朱清宇付了車費後下車,朝包租婆擺了擺手,並記下了車子的牌照號。
公安處宿舍區在公安處辦公樓後面,有十多幢七層高的磚混結構集資樓。裡面綠化面積不寬,只有幾個花池和兩排香樟樹,此時還有幾個人在小區內散步,還有幾個人在樹下閒談,這些大多是警察的家屬。
朱清宇走進宿舍區,一個只有他才能聽見的細小聲說道:“目標右轉,五號樓七樓。”
於是,他徑自上到了五號樓七樓,敲門。
門開了,一張如花似玉的臉出現在眼前,寬鬆的吊帶睡衣裡一對仙桃若眼若現,特別是那顆小巧玲瓏的鼻子,讓他產生了上前咬一口的衝動。
“你找誰老人家?”聲音閱耳動聽,敲擊着他的心扉。
“我……能進屋說話嗎?”朱清宇使勁眨了眨眼睛又呶了呶嘴。
文若見他神態異常,以爲是一個臭要飯的老頭找上門來了呢,並從衣袋裡扯了一張一拾元的鈔票塞在他的手裡道:“你走吧老人家,我要休息了!”
朱清宇見狀連忙擋着房門,失聲喊道:“文法醫!”
文若一驚,站在那兒發呆,而朱清宇一閃就進到屋裡了。
文若回過神來,知道這是一個不速之客,便把門關上了。
朱清宇說道:“文法醫,我這化妝品還是你給的呢,咋就忘記了?”
文若的雙眼皮眨巴了兩下道:“你是……朱清宇?”
朱清宇點頭笑而不答。
文若將他拉到沙發上坐下,遞了一杯冰水過來說道:“現在到處都在抓你們,你膽子可大了!”
朱清宇長嘆一聲道:“我知道,但是沒辦法,得來找你去幫着辦點事。”
“我?我能辦哪樣?”文若問道。
朱清宇便將自己帶人離開邊城到富源山區的情況給她講了一遍,最後說道:“現在左定民兄弟危在旦夕,只有你才能救他。”
說罷,盯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文若臉上劃過一絲狡黠的微笑道:“你就那麼信任我,不怕我告秘?可是有一萬大洋的獎金啊!”
“哈哈哈,你如果願意,我現在就跟你走,讓你發點小財吧。”朱清宇說罷,仍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文若還是單身,工作三年了都還沒找對象,公安處裡的英俊小夥有好幾個,但她似乎都瞧不上。
單身宿舍裡,孤男寡女講話更是自由開放,哪怕是文若警官,也想多談一會兒。
但是時間緊急,她強壓下了許多話題,悄悄進屋化妝,十分鐘後背着藥具箱來了。
朱清宇一看,頓時笑彎了腰,因爲文若化妝成了一個老太太,滿臉的皺紋,頭髮花白,看去六七十歲的樣子。
“這下與你老人家般配了吧?”文若笑呵呵地說道。
朱清宇答非所問地說道:“出門後由我來安排,你也不要緊張,我保證你不會少一根頭髮,平安回來。”
文若點了點頭,關了房門,拉着朱清宇的手慢慢下樓,別人看去就是一對老夫妻。
出了公安處宿舍區,“老夫妻”乘車直到城南郊區。下車後,朱清宇叫文若把眼睛閉上,右手抱着她的身子,意念一閃,直向富源市深山飛奔而去。
文若一陣驚呼,異常恐懼。他知道朱清宇有異能,但也不至於這樣牛逼吧,能在空中像飛機一樣飛行。
她緊抱着朱清宇,生怕掉落下去。這是她第一次被一個男人這樣緊緊抱着,一陣驚恐之後,她就緊閉着雙眼,默默吸吮着這個英俊挺拔的男人身上的氣息,這種氣息讓她激動,令她作迷。
雖然增加了重量,朱清宇飛行速度仍能達每小時三百公里,至深山的一百多公里路程他用了二十五分鐘。
深山裡黑燈瞎火的,文若一路來如在雲裡霧裡,只感覺到這裡是荒無人煙的深山老林,並不曾看見深山裡的美景,一聽見野獸的叫聲,她更是將朱清宇的手抓得緊緊的,任由朱清宇拉着她進到了洞裡。
到了洞裡,只見裡面亮着幾根蠟燭,燭光裡,左定軍懷抱着弟弟坐在稻草地鋪上,一臉的悲傷。
見兩個老人進來,左定軍一愣,條件反射地執起了一把大刀。
“不要亂動,把左定民放下,讓醫生做手術。”朱清宇說道。
“朱部長,是你嗎,我可再也等不下去了!”左定軍說罷,眼淚又流了出來。他將左定民平放在地鋪上,在牀邊又點上了幾支蠟燭,洞裡便亮堂了許多。
文若放下藥具箱,檢查了一下左定民的體徵,又查看了一下胸部的傷口,說道:“刀傷寬十二釐米,而且傷口較深可能已傷及到肝臟。因流血過多,傷者已昏迷,能不能活過來我也沒十足把握。”
“不管是死是活,你就當死牛當作活馬醫吧,趕快動手!”朱清宇急切地說道。
左定軍在一旁也說了一大堆好話,要醫生救弟弟一命。
文若將藥具箱打開,將一大塊藍色的防毒布鋪在地上,又將鉗子、止血布等藥具放在上面,點然酒精燈,戴上口罩、防毒手套,然後手執手術刀開始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