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廟祝在跟村長說完之後,就來到我媽的面前對她說道:“現在是非娃兒情況在張道長沒有回來之前,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祠堂那邊出了點事情,我必須要過去一趟。”
我媽一聽到老廟祝說要離開了,她立馬就激動了起來,她還以爲老廟祝要放棄救我了。只見這時候我媽拉住老廟祝的手說道:“老廟祝你別走啊,求求你千萬要救救是非這娃兒了,你要是不救他,他可就真的活不了了!”
看到我媽激動的樣子,老廟祝趕緊解釋道:“我說過是非這娃兒跟我有因果,怎麼可能袖手旁觀?”說完這句話後,老廟祝從土地神像下面拿出了一張黃紙,然後貼在了我的胸口位置後繼續說道:“我把這張符紙貼在是非胸口了,可保證他一段時間裡面不會有事情。祠堂那邊的事情是娃兒出事的根源,我過去說不定能找到原因,真正解決是非的丟魂問題。”
聽到老廟祝說能找到我丟魂的根源,我媽稍微平緩了下來說道:“那老廟祝你快去快回,娃兒就指望你了。”
老廟祝對我媽點了點頭,然後就沒有再說什麼了,直接就跟着村長兩個人走出了土地廟。看着老廟祝他們遠去的身影,我媽把目光收了回來放在我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老廟祝貼的那一張符紙起效果了,我身上的抽搐情況也稍微減輕了一點。
村長跟老廟祝兩個人往着祠堂的方向趕去,頭頂上的陽光雖然還是強烈,但是兩個人心底裡面都是一片寒冷。快要來到祠堂的時候,正好看到何大爺跟老劉頭的後人們正帶着人擡着兩具棺木往祠堂趕來。
那個年代的生活,醫療條件各方面都不是很好,村子裡面的老人一旦到了一個年紀,就會爲自己準備死後的棺木了。所以這兩具棺木就是何大爺跟老劉頭他們兩個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平常都用桐油刷好保存在閣樓上,只是他們兩個人也沒有料到今天會派上用場。
而在另一邊,兩個村老也帶着公雞跟黑狗往着祠堂的方向趕過來。見到人都到齊了,村長快速的走了兩句,對着在場的人說道:“趁着現在日頭還沒有落下,趕緊幫老何跟老劉兩個人穿壽衣入棺吧!”
村長髮話了,大夥兒就擡着棺木走進了祠堂的大門,只是這些擡着棺木的人大多數都是之前不在現場,沒有見到何大爺跟老劉頭屍體的人。走在前面的兩個壯小夥,剛一踏進祠堂看到了擺放在門板上面的兩具屍體樣子,立馬就腳一軟,下意識的打算轉身跑出去,完全忘記了自己肩上還擡着棺木。
只見這個時候棺木瞬間就開始傾斜了,不過還好何大爺跟老劉頭兩個人的後人手腳好算快,在棺木傾斜的時候,立馬就過來撐住了棺木,這纔沒有讓棺木發生側翻。
村長看到這種情況,也明白必須要穩住局勢。只見這個時候村長兩步快跑衝到了最前面,然後大喝一聲:“慌什麼,沒看過死人什麼樣子嗎?早幾十年打仗那大炮炸的人腸子都到處亂飛,也沒看到嚇成你們這樣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村長在說完這句話後,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你們就把棺木放下來,然後先回去吧,等明天出門上山了,再過來擡棺吧。現在要入殮了,除了後人留下,其餘先散了吧。”
其實按照正常紅白喜事來說,上了年紀的老人死了就能算是喜喪了,村子裡面的人都要過來熱熱鬧鬧的,送老人最後一程。但是這一次事情是不能讓太多無關的人留下的,所以哪怕就是不合規矩,也必須讓一些無關的人離開。
聽到村長都這麼說了,擡棺的這些小夥子把棺木慢慢放了下來,然後退出了祠堂。現在祠堂裡面又跟之前剩下的人差不多了,不過這一次多了兩個人,一個就是老廟祝,還有一個就是村子裡面經常做紅白喜事的入殮師,只是當時沒有入殮師的說法,只是叫做白事師傅。
今天留下來的白事師傅姓孫,黃土高原上地廣人稀,附近幾個村子人也不多,就只有這麼一個紅白喜事的師傅,所以孫師傅自然就留了下來了。現場所有人裡面,臉色還能保持基本鎮定的也就是村長、老廟祝跟孫師傅三人而已。
現在人也走了,村長看了一眼窗外的日頭,已經由之前的當空照,開始慢慢的往西邊落下,金光色的陽光這時候也染上了一抹說不清楚的血紅。
“現在時候也不早了,趕在太陽下山之前把入殮的事情做完了,你們這些後人先幫老劉頭他們給整理一下遺容,然後擦洗一下身子換上壽衣吧。”
隨着村長的一聲令下,何大爺跟老劉頭的後人來到了門板面前,只是當他們都站在門板面前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沒有人首先動手。
因爲這個時候的何大爺跟老劉頭兩個人的遺容實在是太恐怖了,吐出來的眼球,烏青的臉色,加上因爲恐懼帶來的滿臉猙獰。如果不是後人的話,一般人就連站在旁邊的勇氣都沒有。
見到這種情況,作爲白事禮儀的孫師傅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只見他來到了何大爺跟老劉頭的遺體旁邊,伸出了自己的手,打算把他們的眼睛給蓋上,至少閉眼了,看起來就沒有這麼恐怖了。
孫師傅的手伸的比較緩慢,因爲這時候,哪怕就是做了幾十年紅白喜事的他,內心也是比較緊張的,這個時候孫師傅的手都能明顯看出來有些微微顫抖。
但是有些事情不得不做,只見孫師傅咬了咬牙,然後手一把蓋在了何大爺的眼睛上面。這一瞬間,孫師傅只是感覺自己好像蓋在了一塊冰塊上面一樣,那一股寒意簡直深入心底,他接觸過這麼多具屍體,從來沒有一具屍體能想何大爺這麼冰冷,要知道現在的天氣可是七月啊,哪怕就是人死後屍體涼了,也不可能冰冷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