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466.一生平安

第468章 466.一生平安

4月彈指一揮,走到了尾聲。

今年的五一黃金週因爲法定假日延長的關係,全國的旅遊產業忽然一下子進入了滿載階段。

走哪都是人。

自然風景區就不說了,連人工景區,諸如橫店、象山這類的影視城,也都是人滿爲患。

因爲大量的遊客涌入,好多劇組不得不暫時停掉了自己的拍攝進度,給遊客們讓路。不然劇組的好多外景戲就沒法進行了,一個明星出來,幾百號人圍觀,想想誰都受不了。

而受到這些遊客影響的不僅僅是這些大影視城裡面的劇組,就連遠安這種不算出名的小地方,因爲《山楂樹》的緣故,也接待了第一波遊客。

至於這些遊客的人數具體有多少……那不好統計。

可整個縣裡的賓館大大小小的幾乎全滿,這倒是真的。

一開始,許鑫還沒意識到這種情況有多嚴重。

那更完蛋。

正在各種資料,線稿,隨處散落的書籍之中忙活的許鑫隨口來了一句:

“嗯,怎麼樣?能拍麼?要能拍的話,先把設備運過去放村長那。”

“好了,就這麼說吧,好好照顧你父親,加油。”

“唉……那都不是人多的事情。咱們進村那條路,已經排了老長老長的私家車。那些車都一排排的停在路邊。然後有專門的人收費……我們去的時候就有人過來……二十一輛。後來我還是說我是劇組的,纔沒交這個錢。”

“……是是是,哥您說的對。反正人挺多的,而且我們去的時候,還看到往青龍村拐的那個岔口,幾個人在打樁子豎牌子。過去的時候牌子沒豎好,有村民攔我們車,車窗落下他們就問:是不是去《山楂樹之戀》劇組?要帶路不?……結果回來的時候,一塊大紅牌子已經立到路邊了:《山楂樹之戀》-——張一謀、許鑫導演取景地。一個大箭頭!可顯眼了!”

那些女的,什麼阿婆阿姨,都去附近的山楂園了。那些山楂園雖然還不是出山楂的時候,但遠安搞這個生態旅遊的時候就考慮過這些,附近幾個山楂園裡面都有農家樂的配套……

有人就商量着要不要封路,結果被老頭直接給否了:

“拍這種戲,別動不動就封路封山的。你以爲你是誰?你拍出來的東西是給人民羣衆看的,大家相互配合着來嘛。別戲拍完了,名聲也臭了,何必呢。”

5月10號,世博會開幕,他要一直待到11號當天,參加完慶功宴後才能回來。

而在這期間,小姑娘的父親都是沒法出院的。

雖然有點簡陋,但大家都去開大席了。我路過的時候還看了一眼,裡裡外外的都是車,遊客都坐滿了,看着跟流水席一樣。而且魚塘什麼的也都開放……村裡看樣子是打算借這次的黃金週和咱們的知名度,直接大撈一筆了。”

“那村裡面呢?人多不多?”

“嗚嗚……”

許鑫點點頭:

“大家想賺點外快也不容易。一年中最好的時候,也就是這五月份。同意了吧,勇哥這事兒你來處理下,把設備……唔。那乾脆這樣,他們也不見得會弄,讓郭凡他們直接去村裡住到黃金週結束。一邊是維護電影設備,另一邊是跟村裡人提要求,把咱們的拍攝地維護好。”

回到家,抓緊寫了這麼多。但寫的很彆扭,一來是所有文件都沒備份,我特麼大綱還得明天把這個電腦拿到人家那找。二來是輸入法、碼字軟件、字體等等……反正新電腦怎麼用都不舒服。

“什麼?”

這消息一出,遊客都往青龍村扎……

“嗡,嗡,嗡……”

不過這個要求被他給否了。

“許……許導。”

“……”

“……沒事,設備可以給。不過就怕他們弄不懂。”

忽然想起來有這麼幾個“實習狗”不用白不用,他直接也不裝了。

結果煙已經成了空盒子。

“幹嘛啊?真是逮住幾隻肥羊往死裡薅羊毛?你答應了?”

“那行吧……勇哥,和大家說一下吧。劇組這兩天休息……讓大家也跟着放鬆放鬆。客觀條件不允許,咱們也就不強求了……但天氣預報還是要管理好,還有,一會兒咱們在對一下接下來的拍攝流程。

“沒……啊?不是,許導,那……您什麼時候回來,我把東西當面送給您。我媽媽說一定要把這些我們的心意當面表達。還有這筆錢的償還,我們還要給您打欠條……”

可是在5月1號當天,他準備拍靜秋暑假期間幫學校改建操場的戲份,發現無論如何也驅散不了那些平常很配合的羣衆時,他才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而她旁邊,不管是姐姐也好,媽媽也罷。

段恆嘆了口氣:

“……嗯。許導……這次的恩情……我當牛做馬都會報答您的!”

但這一切都在張武打了個電話後得到了解決。

雖然《山楂樹》的進度很理想,但演員的狀態保持是一件比較困難的事情,趁着有狀態越早結束越好。

我直接抱着機器去修電腦那,換了個電源還不行。在加上這電腦18年買的,也確實該換了。我就直接去換新電腦。

就這麼簡單。

老頭之前在劇組的時候,遠安縣城的戲份拍攝,一開始縣裡的人也是好奇,圍觀的很多。

上午的時候他就是覺得遊客和劇組能互相配合,所以才正常開工。

於是說道:

見狀,他直接拉開了抽屜,拿了三包中華,給薛勇和段恆一人丟了一包。

他馬上也要走。

“您和蜜姐……這個五一回來嗎?”

“那肯定沒有。許導不點頭我哪裡敢?……不過村支書三番五次的和我說一定要和許導申請一下……”

等了5分鐘,不信邪,開機。又寫了一百字。啪……

許鑫已經盡到了自己應盡的所有。

等全部搞定,做完系統,商場都關門了。

“拍不了,許導。我們下午過去的時候,車都進不去村裡。”

段恆趕緊搖頭:

一條戲沒拍成的他揮了揮手,對薛勇說道:

“下午讓人去看看青龍村那邊的景色怎麼樣了,尤其是那顆山楂樹。要是開花的話……明天劇組上那邊拍,先把遠安的戲份空出來。”

劇組這段時間得分出來一些人,一邊在遠安,一邊去青龍村……尤其是青龍村那邊,一定要跟村長一起保護好咱們的拍攝地,可不能讓遊客給毀了。特別是那幾個重要的取景地……一會兒你找幾個人。”

協和作爲全國一流的醫院,病牀之類的確實緊張。

他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

這些錢他選擇幫她救她父親時,其實就沒打算要。

準備手術。

嘟嘟。

“村裡人不多,或者說基本都沒什麼人了,都空着呢。”

低頭看着自己手裡的一份《舌尖》的資料,許鑫說道:

“你父親的情況怎麼樣?”

這時候劇組要是能去拍攝,那青龍村的人肯定歡迎。

張武點點頭:

“行,我打個電話,你讓他們把病例、病號信息這些準備好。”

黃金週是5號結束。

誰也沒有來安慰。

“……啥意思?人多?”

聽到薛勇答應,忽然,他想到了什麼,扭頭又對張沫說道:

但這時候眼瞧着這人一多,各種沒素質的人就冒出來了,他就直接一拍板:

張沫也點點頭,把他的吩咐記了下來,又補充問道:

他暫時放下了手頭的工作,坐在沙發上露出了無可奈何的樣子。

結果剛開年,那奸商說有貨,告訴我下午兩三點就能裝好。交了錢,特麼直接等到了晚上5點多,最重要的主板纔拿過來。

注意,不是配合他們參加活動。而是去一些地方裝模作樣的拍拍戲,走個過場。吸引一些遊客就當是給他們做宣傳了。但僅限於一天一場,以及可以讓遠安自己縣的新聞問幾個問題。其他的新聞採訪就不接待了。

電話掛斷的瞬間,她坐在醫院旁邊的家庭小旅館的牀上,蜷縮着腿,把臉深深的埋進膝蓋,把心頭盤旋多日的恐懼與壓力,一股腦的釋放了出來。

“喂。”

反倒是薛勇,糾正一般對段恆說道:

倒不是說他心疼這筆錢。

“不用。”

舉着電話,在媽媽和姐姐的注視下,女孩眼眶之中的淚水再也繃不住了。

他想了想,覺得確實得打個欠條。

許鑫嘴角一抽。

聽到這話,跟着薛勇一起過來的劇務段恆直接搖頭:

所以想趁着走之前趕一趕進度。

“嗯,說。告訴他們就走個過場,都配合着點就行。這幾天……就這麼安排吧。幫遠安宣傳一下,把名氣打出去。大家辛苦幾天,等黃金週結束,剛好我要去世博會……”

“就是……我媽媽……和姐姐……我們家都想當面謝謝您。我姐姐昨天剛好飛了一班北疆的航班,帶來了好多特產。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至於那排異反應……只能說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甚至,民警同志還和許鑫過來商量,下午要不要加大警力來維持秩序。

這些人拿着相機,守在學校外面,看到林莄新或者劉一菲的出現就會大呼小叫,民警同志和劇務一起互相配合舉着喇叭讓大家“不要喧鬧”的要求就跟白給一樣。

“嗯,怎麼了?”

而且不僅僅是人多,街邊也多了許多不屬於“鄂E”這個牌照的外地車輛。

時不時的就會有人來打擾。

“……”

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要抽菸。

祈禱着這束在絕境的黑暗中照耀下來,如同聖靈一般救贖了她們這個小家庭的好心人……

而許鑫看着來電人,直接接通了電話:

丁是丁卯是卯。

“這個黃金週既然這麼熱鬧,那咱們也得讓青龍村和遠安縣領導那邊的面子好看點。拍正兒八經的戲,肯定是弄不成了。你再去安排一下,和遠安那邊的人聯繫聯繫。劇組這兩天可以配合他們出現在一些他們需要的地方。

一上午,一條戲都沒拍成。

可誰知道下午薛勇和張沫那邊就來了反饋。

“這麼說……可能這幾天都拍不成了啊。”

老頭覺得拍戲沒啥了不起的,他雖然心裡沒什麼感覺,但也覺得要是加大警力或者是整的跟戒嚴似的沒什麼必要。

“……”

許鑫有些納悶。

而住進了協和這個壓根不存在轉院程序的醫院裡,在北疆那邊完成搶救的娜扎的父親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瞬間。

那些民警同志維護秩序都維護的很吃力。

兩位副導演同時點頭:

“明白了。”

所有演員、劇組的成員都被弄的心力交瘁。

會議前,許鑫來了句:

“張導,您認識協和的大夫麼?我這邊有個ICU病號想去那邊做心臟手術。”

“不回去了。怎麼?有事?”

至於具體方案,讓他們自己去想。我們只拍戲,可以讓遊客圍觀,幫他們宣傳。但這個尺度……沫姐你自己拿捏一下。”

“休息吧。”

就在他從魔都回來的當天,娜扎他們一家已經乘坐兄弟倆的私人飛機來到了燕京,住進了協和。

瞬間攤牌,化身爲黑心資本家:

“設備租用,不要錢。但膠片得讓他們自己和縣裡協調。今天可以把《冰山上的來客》給他們放。但我就這一點要求,他們也要出人,完全聽從郭凡他們調遣,保護好咱們的拍攝地。你現在打電話溝通,如果行,那現在就讓他們出發,讓村長給安排好食宿。”

“……”

“許導,咱們的人回來了。”

“大概明天、後天就能出ICU,轉到普通病房了。然後……現在也在排隊。醫生說最快的話,下個月就能手術。但排異風險得讓我們做好準備……”

段恆這麼一說,許鑫也就明白了。

“8號,8號你蜜姐要回去參加燕京大學生電影節,你直接跟她聯繫吧……這欠條呢,我收着。但你也要轉告給家裡面的人。不要有太多壓力……”

排隊,等供體。

“嗚哇!!!!”

“男的有專門守在路邊停車收費的,有給指路的,但最多的還是去巡山的。我找到了在村裡留守的村支書問了下,說是怕遊客去爬山的時候,一個不注意引起山火,村裡的男人都去巡山了。

“……”

薛勇應了一聲:

“好的,許導。”

於是,他說道:

看了一眼來電人,他擺擺手:

“那時候咱們再放假。”

低沉的哭泣聲中,實在聽不得這姑娘抹眼淚的許鑫說道:

電話掛斷。

可要是不打個欠條,有時候反倒沒法分割的太清楚。

“和演員那邊也說明情況?”

電話裡面,娜扎那滿是不安的聲音響了起來。

說到這,他頓了頓,語氣也和緩了下來:

“就全當給你自己的一份鬥志吧。不是想出人頭地麼?這高考也沒幾天了,這兩個月好好努力,考上北影,畢業後當個出色的演員,用你自己賺來的錢還我吧。和你家人說,這錢是你單獨欠的,你以後會用自己的片酬還。至於其他的什麼拆房子賣地,貸款之類的,我一概不接受。懂我的意思了麼?”

“許導……”

“……人呢?”

而6號開始,他就要去魔都。

甚至都算不上人情。

“真不用。那些東西你給你父親留着吃就好了。至於錢的話……”

三個人一起退出了房間。

看到彩蛋章的讀者都知道,昨晚我電腦真的炸了。不過因爲之前出過情況,所以我直接睡覺了,等今天早上起來再試,果然能開機。不過開機剛寫了100字,啪,斷電。

薛勇點點頭表示明白:

“好。”

人,比以往要多。

“嗯,那就都去忙吧。”

“不是打撈一筆,這就是遠安的生態旅遊戰略。搞旅遊賺錢,只要價格公道,那不叫大撈。”

要麼是攝影機裡面有人走動,要麼是有人翻進了學校,在教室裡面藏頭藏腦的看着拍攝現場。

一時間,許鑫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行啊,那情況不是好轉了麼?告訴你家人也不用擔心了。”

許鑫還沒開口,薛勇先哭笑不得的說道:

接下來就簡單了。

“五十???那都跟電影院一個價格了!”

見許鑫就跟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的語氣,娜扎鼓起了勇氣說道:

可問題是……那邊的條件不見得符合拍攝條件了。

連遠安都這樣,要是他們去青龍村的拍攝消息走漏……不,一定會被這邊的人知道纔對。

“村支書和我說……想借咱劇組之前拍那場放電影的戲時,用的那個老電影的投放設備。村裡的年輕人給他的建議,說是搞一個什麼……懷舊電影主題專場。拉那些遊客過來體驗,說是五十塊一個人頭……”

這時,段恆又說話了:

“還有個事情……得您做主。”

一生平安。

他把自己心中對這個女孩最美好的祝願,祝願她能認認真真的當一個好演員的心願,用這樣的方式,傳遞到了女孩的心坎裡。

今天就這麼多啦……哎。多災多難的一月。

哭着,向漫天神佛祈禱着。

“哈,不用,又不是什麼舊社會……行,還有別的事情沒?”

因爲她們也在哭。

哦對,倒黴催的我明天還要帶老婆去醫院做腦CT,她新冠後遺症還頭暈的厲害,我特麼鼻子也沒恢復嗅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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