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鑫消失這一整天,只有他自己知道究竟做了多少事情。可對別人來講,無非只是一天而已。
回到了西影廠,他再次投入到繁忙的後期製作中,爲《山楂樹》的最後一道“工序”盡善盡美而努力着。
最後,24號這天。
終於,從配樂到剪輯、再到後期等等一系列的“工序”全部完成後,這件……不知道人們到底會定義成藝術品,還是工藝品的作品,終於是完成了。
完成時,西影廠的大放映廳裡舉行了一場內部放映活動。
不好說大家的觀感如何,只是……
在電影結束時,全場響起了掌聲。
包括主演在內,所有人都把掌聲送給了許鑫。
向這位帶來了一部賞心悅目作品的導演,表達出了自己內心的敬意。
不過他來不來也沒啥關係。
說穿了,在純粹的表演世界之外,大家爭來爭去的不就是名利二字麼?
應該也是憋心裡好多天了,這會兒嘴裡嘚吧嘚的就沒停下來過。
兩口子回到了主臥裡面,等許鑫把兩個孩子用的嬰兒澡盆給刷出來,放好了水後,剛出來就瞧見孩子他娘豪放的一絲不掛,一手一個,抱着倆小傢伙跟個送子觀音似的。
周杰侖同樣聳肩。
最好的辦法就是跟剪輯師溝通的充分一些,然後等電影剪輯完成,冷卻個兩三個月,再回頭看,到時候就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感受了。
哭的正在興頭上的小孩子哪管你說啥?
“好啦好啦,爸爸回來啦,不哭了不哭了……”
老朱是朱懷亮。
可實際上許鑫心裡跟明鏡一樣,他回去就是去拍MV而已。
他知道自己掌握不住多麼豐富多彩的鏡頭語言,也知道自己纔剛起步。
哪怕他跟着許導混,道理也一樣。
嘩啦啦的水聲中,聽到這話,許鑫想了想問道:
而許鑫是聆聽大於發表意見。
所以,發言權肯定不如妻子。
周杰侖問道:
“不講義氣了喔,我幫你忙了這麼久,你不跟我去那邊休息幾天?”
但同樣也能從側面證明了陸陽基本功的紮實。
平穩的鏡頭控制,紮實的鏡頭轉換。
朱麗雲點點頭,操作了一番後,掛在牆上的電視機亮了起來。
“好的。”
“……嗯!沒問題。那我接下來該怎麼辦?”
倆人一路剪輯辦公室的方向走,一邊走,許鑫一邊問道:
“和金老師的合作感覺如何?”
楊蜜一臉無奈:
“然後這次小六和我搭戲還戰戰兢兢的,老沙之前一直都是妹子長妹子短的,現在也不敢那麼隨便了……顏妮老是衝我打聽西影廠的事情,意思是電視劇拍夠了,想拍電影……反正大家好像變得都挺多的。”
“嗯,然後呢?”
小孩子的注意力立刻就在“飛翔”上面了。
許鑫一口答應了下來。
這首歌,他一不提名,二不提姓。
“唔……”
因爲至少輪子是恪守底線的。
在國內窩了倆月,他歐洲那邊也積壓了很多工作。
聽到這話,許鑫扭頭看了他一眼,笑着說道:
其實關於這一點,許鑫也好,朗朗也罷,都攔過……
“……這麼長?”
“剛送到剪輯室。”
可以說,這部電影符合一切“菜鳥導演”的水平。
四年啊~
足夠這圈子裡的人都換一茬的了。
咋辦?
生怕出點什麼差錯。
交情也肯定沒有妻子深厚。
倆人說的是《盲人電影院》這部片子。
趁着這個時間,蘇萌聯繫了一支保潔隊,趕緊過來打掃一番。
“很想上院線?”
“好的,許哥。”
“好。那到時候再說。”
“嗚哇!”
“……行吧。”
這東西別人也說不動。
沒必要,都太熟了。
那首歌是專門寫給已婚婦女候佩晨的。
而周杰侖的分鏡頭裡,幾乎也都是以自己家爲藍本所勾勒。
許鑫有些驚訝,緊接着回憶了一下劇本的內容……
陽陽哭的厲害,他架着陽陽的咯吱窩,把兒子往上一丟……
和陸陽在廠裡見了一面他在西安的任務也基本就結束了。
無情拔開,許鑫默契的接過了兒子。
去橫店,陪蜜姐。
許鑫帶着兩個坐在浴盆裡的小傢伙玩,旁邊嘩啦啦的水聲中楊蜜在那洗澡。
“對。他倆特別像,乍一看,學歷高,表演經驗豐富……可是吧,或許是我狹隘了?但老於現在給我的感覺,跟我在團裡看何兵演戲是一樣的。就覺得他們演什麼都是自己。你說他演技好,沒毛病。但問題是演來演去,演的都是自己,你說他演了個啥?”
陸陽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人家都結婚了,你還死纏爛打個啥?
但感情方面不得不承認,甜妹兒達人周董確實跟個孩子一樣。到現在他還覺得是“小黃”偷走了他的公主。
憑心而論,你要說什麼色彩美學,或者是什麼技術手段多麼細膩之類的……前者可以說沒有,後者可以說陸陽還沒掌握。
“休息不了,得去橫店陪媳婦,然後去魔都那邊還有一部電影在等我。”
總之吧,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和她的回憶。
“於恩泰?”
堅決不承認自己做錯了。
“你應該達不到120分鐘。扣除開頭結尾,這片子我覺得也就95分鐘左右,算是極限了。別光想着做電影的加法,也要學會做減法。取捨取捨,光取不捨,影片結構就會非常的臃腫。所以怎麼舍、怎麼得,心裡儘量有數一下比較好。”
是個很繁瑣的活。
“許導,我這片子……能上院線麼?”
可說一千道一萬,《武林外傳》都幾年了?
06年的戲。
“……嗯!”
而這種回憶,凝結成了這首名爲《你好嗎》的MV。
這樣哄哄不住。
楊蜜那還原無雙造型的斜劉海有些不安分的在聚攏的頭髮裡蹦了出來。
“把片子剪輯完,送到發行部那邊,他們會看你這片子,咱們內部有一個……姑且算是評估系統的東西吧。大家評估一下,要是覺得這片子可以,就開始運作院線。你要做的就是把這部電影搞定就行了……”
“嗯。他我覺得是真魔怔了……鑽到表演理論體系裡出不來了。有點不食人間煙火的意思。我不是說不好啊,我只是覺得……他特別抗拒商業化,你懂我的意思麼?
“也沒多少,一百來萬吧。微博剛上線的時候,《潛伏》大火,但她沒爭過我,第一個破三十的是我,第一個破百萬的也是我。現在我六百四十多,她五百一。那天聚餐也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啥,勾着我肩膀和我說不服……有啥必要呢。”
“去參加什麼……圍讀會了。”
但許鑫懂他的感受。
聽到這話,陸陽其實挺想說一句:您和王斯聰的關係,他們敢不上?
“……嘿嘿。”
“我不就粉絲比她多點麼,至於麼……”
而許鑫的任務也徹底的結束。
他先走,朗朗那邊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等到橫店的時候,都是晚上9點多了。
二來,關係再好,那也是萬達。
玩了估計有個大半個鐘頭,十點出頭,房門被打開,楊蜜看着坐在沙發上的老公一眼,點點頭:
“回來啦?”
他想回去拍出來。
這話都不是人話了。
於是,就這樣送別了所有人後,許鑫對蘇萌打了個響指:
“呃……大概……120分鐘。”
周杰侖愣了愣……笑着點點頭:
“好喔。”
聽到這話,許鑫點點頭:
爲了這部自己的處女作,他也算是廢寢忘食了,連許鑫邀請他來參加藝創之家的慶典他都沒來,全都撲到了電影上面。
許鑫點點頭:
“風格還過於模糊,但對於電影處女作而言,相當相當紮實……這片子你預計成片時長多少?”
許鑫扭頭,看着她頭上的泡沫衝的差不多了,默契的遞過去了護髮素:
“什麼?”
因爲那天是倆人超常發揮,成功甩掉狗仔後,溜進了街邊的遊戲廳暢玩的絕佳體驗。
論起來四人的友誼,瞭解最多的,肯定還是許鑫。
西影廠。
可楊大林和楊春玲倆人的臉去綠了。
聽到這話,他也不催促,就這麼陪着倆孩子在那玩。
但陸陽卻直接問道:
“連成片都沒出來,具體質量怎麼樣還不清楚,急什麼?”
但是吧……
許導人家證明了自己的能力,自然一路綠燈。可自己這還狗屁不是呢,想讓院線圍着自己轉基本是想瞎了心了。
“我倆也走了啊。”
“許導。”
楊春玲一臉無奈:
“暖暖想媽媽了,她一哭,帶着陽陽一起……好啦好啦,暖暖乖,不哭了,你看誰回來了……”
“他倆最近時差有點亂,往後得推倆小時。”
所以,他精打細算着許鑫給的三百萬投資,每一分錢都花到了正地方。
“嗯,不錯。”
已經拍完了。
挑不出來什麼毛病。
“萌萌,讓人來吧。”
“許導。”
“對,好像是錦衣衛的故事。不過劇本還在找尋靈感的階段,等我忙完了之後,我倆一起看能不能把它給弄出來,到時候找許導您看看?”
別人說,沒用。
“可我這次真的就是想……和大家開開心心的拍一部戲,給每個人都來一個完美結局。畢竟已經確定了嘛,不會拍《第二部》了。這就是終場……可我是真沒想到會變得這樣……誒,你知道麼?最大的變化還要數老於。”
“更何況,你去那邊不也待不了幾天麼?選手培訓伱還得回來呢。”
“……”
“人藝的那個演員?”
不過在此之前,許鑫還要忙一件別的事情。
“……姚辰?”
別墅內,許鑫衝着他無可奈何的聳聳肩:
許鑫也不攔。
但他也明白這句話等同於放屁。
“十點了……還洗?不睡覺了?”
就……爲了表演而表演,而不是把表演融入到自己的生活……
一路來到了剪輯室裡,老朱放假了,小朱在。
許鑫應了一聲,而懷裡的兩個小傢伙見媽媽回來,立刻就開始躁動起來。
“確定不跟我回彎彎?”
陸陽笑着點點頭:
“角色完美的拿捏消化,挑不出來一點毛病。太棒了!這片子能拍的這麼順利,金老師居功至偉。”
就是他現在給我的感覺,比任何演員都要純粹。可偏偏這種純粹讓我感受不到他的表演力那份親近生活的意思。
“她暫時過不來。她最近有個靈感,想弄個武俠劇本,這段時間正採風呢。”
忙完了這些事情,倆人就可以離開了。
這時候,許鑫才問道:
“楊蜜呢?”
有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靠在沙發上打着那種非常老式的電動遊戲的畫面,那是他和候佩晨因爲擔心外面狗仔太多,不得不取消約會,只能待在家裡打電動的回憶。
“嗯,朱姐,我和路導來看看片子,你剪你的,把路導自己剪的那個粗剪給我倆放出來就行。”
老兩口生怕他一個閃失,可又不敢吭聲,怕許鑫分散了注意力。
“雖然說不是那麼功利吧,但幾個混的不好的多多少少都有點這種表示。不然憑什麼第一次聚餐,敬完導演,就來敬我?”
作爲許鑫“發掘”的電影導演,他加入西影廠的藝創中心幾乎是順理成章的。
雖然談不上風塵僕僕,可推着行李箱進門的許鑫看着倆坐在沙發上哭鬧的孩子,一臉的不解。
《盲人電影院》陸陽自己剪了個16分鐘的版本,算是把故事的主線給梳理明白了。
一來自己這成片質量人家還沒看到,哪怕投資了,能不能上都是兩碼事。
“我……儘量吧。”
可也就是這麼一個功夫,倆孩子的哭鬧聲逐漸就止住了。
聽到這話,許鑫點點頭:
這都四年了。
“感覺太棒了。”
在許鑫的沉默之中,貓着腰往頭上抹護髮素的妻子嘆了口氣:
“唉……從十七八號那天我來,到現在,大家攏共就聚過那麼一次。我其實想的挺簡單的,一來是給無雙一個完美的結局謝幕。二來呢,好多年和大家都沒湊到一起了,這次湊一起,咱們白天拍戲,晚上找個地方喝酒擼串……不挺好麼?誰都能變,可大家當初是一起苦過來的,不至於變得那麼快吧……”
叫做朱麗雲。
看着和自己打招呼的陸陽,許鑫笑着打了個招呼:
“片子呢?”
人都走了,他也落了個清靜。
說啥也聽不懂。
要麼說是親爹呢。
要是別人一聽,可能會覺得哇塞,周杰侖這麼敬業。
MV的分鏡頭很散碎,可許鑫看完了這些簡筆畫後,就知道了他的心意。
把故事做成劇本,需要設計場景,構建人物,模擬劇情等等。
你仔細品。
“最好是把陳舒也叫過來。一方面在編劇俱樂部裡填個會員手續,另一方面……我估計你至少得在這邊待個二十天一個月的,省的她到時候找不到你人再和你生氣,哈哈~”
“嗯,來啦。”
“是你太天真了唄。”
“你去把浴盆裡放水,倆孩子今天得洗澡。”
這次沒搞什麼突然襲擊,他老老實實的敲響了房門。
說話的功夫,護髮素也抹完了。
沒有啥浪漫的鴛鴦浴,有孩子在這,啥都得可着小傢伙先來。
“嗯。”
“走,去看看。”
連續拋了兩下,嘻嘻哈哈的笑聲響起。
在60分的及格分數中,這16分鐘的內容每一幀都做到了合格線以上的水平。
“我說,大家都變挺多的。明明之前一起拍戲的時候,包括我在內,都不算太紅對吧?然後《三槍》的時候,我和妮兒姐還在金馬獎見了一面。感覺也沒啥大變化……可這次一湊起來,我發現大家都變了好多。”
她這一番話,也就對哥哥說能懂。
四個老爺們這倆月算是把別墅給折騰夠嗆。
就跟他第一次執導《秘密》時一個道理。
簡單。
開門的是楊大林,聽到的卻是孩子的哭鬧聲。
“知道了,你就趕緊安排好你的時間就完事了。”
然後……愛咋咋地吧。
況且,最關鍵的是,還得看廠裡給不給支持。
於是,他快速的在孩子的哭鬧聲中去衛生間裡洗乾淨了手,坐在沙發上把倆孩子抱在了懷裡。
更不會承認,可能當初他在勇敢一點,不要拖那麼久,那麼倆人可能完全會擁有一個不一樣的結局。
當姥姥、姥爺的,是真捨不得這麼對孩子。
一家四口擠到了衛生間裡。
然後,已經蓄勢待發的田雙河就趕緊讓人送往威尼斯了。
把《山楂樹》和各種音頻都拷到了自己電腦裡,打算帶回去給楊蜜看看,他耐着性子等兩間別墅都打掃完,時間也到了晚上。
許鑫笑着安撫了他一句。
說完又看向了許鑫:
許鑫看的也就是這16分鐘的版本。
小朱雖然也姓朱,但和老朱沒啥關係。
“好。”
……
沒啥離別的不捨。
連故事都沒出來呢真等劇本出來不知道猴年馬月了。
人變了也很正常。
你品。
一邊洗,她一邊來了一句:
“大家都變挺多的。”
正常。
“行,你倆別吃了,跟爸爸媽媽去洗澡。”
“哦哦。”
“然後?論咖位,談前程,求資源,比人氣……連個微博粉絲都能拿出來說事,你說有必要麼?”
以前大家下了戲,餓了就加個宵夜,約個涮肉什麼的。結果這兩天別說組局了,我們第一次碰頭的飯局上他連酒都沒喝……雖然關係還在這,但他純粹的有點讓我看不懂了……
見狀,楊蜜直接說道:
“爸媽,你們睡覺去吧,我倆帶就行。”
甚至,在朗朗不知道的情況下,許鑫還看過他的分鏡頭。
而陸陽這次來,就是把片子送過來剪輯的。
陸陽回答的有些勉強。
大家都是從這個時期過來的。
“那我有什麼辦法嘞~”
“武俠?”
瞬間,哭聲一止。
說到這,許鑫開了個玩笑:
劇本的創作,故事只是第一層面的東西。
嗯。
《武林外傳》劇組,他不熟。
聽到這話,許鑫聳聳肩,一邊拿小水舀給孩子身上淋水,他一邊說道:
“這是個名利圈,早該做好準備纔對。”
“還要養活一羣人。”
“怎麼了這是?”
給我的感覺跟團裡的何兵老師一樣。”
真的,《秘密》裡一些鏡頭被剪掉的時候,他弄死齊雷全家的心都有了。
你再品。
“嗯。”
趁着夜幕的掩護,倆人正式從西安功成身退,暫時離開,趕往橫店。
“啊?”
“雖然我看過劇本,對劇本的感官還不錯。但想要斷定一部戲能不能登錄院線,首先要看的就是成片的質量。並且,不僅僅是咱們來決定能不能上院線,還要把它交給院線方來判斷。”
這16分鐘連音頻都還很粗糙的影片,給許鑫的感覺就是那種……特別平,特別簡單的一個小短片。
所以他也不戳穿對方的謊言,只是笑道:
“那就趕緊走吧,走的灑脫點。”
至於爲什麼每年那麼多爛片都能上院線……
而這會兒他也表現出來了一個新導演的急促心理,許鑫本來還想多問問金仕傑的事情,畢竟在他眼裡,這位演員可是正兒八經的不錯。
可你在瞅瞅這個怨種親爹……
既然是有感而發的寫出來了,那麼就弄出來。
“來了?……快快快,看看誰來啦~”
用了不到一個月。
“去邁阿密的時候記得去驗收一下機房。”
許鑫和朗朗看出來後也就沒在勸。
“你比她多多少?”
看到倆人走進來後朱麗雲趕緊要站起來。
於是,他也不在這方面過多糾結:
還有倆人偷偷去遊戲廳玩各種小遊戲的場景,那照片到現在還在周杰侖的相冊裡存着。
該忙啥就去忙啥,以後大家再聚唄。
“先按照你的想法來吧。有什麼困難到時候在聯繫我,如何?”
“變得功利了?”
也沒把這事兒當什麼大事。
拍那首被定名爲《你好嗎》的歌。
“……”
敘事內容也不見什麼花哨,甚至完全能看出來大多都是擺拍。
沒反目成仇就不錯了。
想到這,他頗有些感慨的來了一句:
“人生若只如初見吶……”
嘩啦啦的水聲中,楊蜜點點頭:
“是唄,這故人的心……還真是說變就變呢。這一變,就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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