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逢九飄浮在天空上,整個人疾速地飛去,由於是透明虛體的原因,他根本就感受不到風的流動。
“疲憊感越來越重了……”
張逢九察覺到自身的情況,心中暗道。
雖然不知道是爲何引起的,但他腦海裡好似想到了什麼,快速往一個方向趕去。
沒過多久,映入眼簾的是自己的閉關洞府,外面那兩位年輕的族人正百無聊賴的談話。
張逢九心中一動,毫無阻滯地穿透了重重的禁制,來到了洞府內。
“果然。”
他閉起眼睛,嘴裡輕聲道。
當自己一回到洞府內,身上的那股疲憊虛弱感就煙消雲散了,好似從來就沒有發生過般。
“看來,我不能離開外面太久,只有到這裡才能恢復好狀態。”張逢九摩挲着下巴,思量道。
就在這時,他突然心裡生出奇怪的想法。
要是我一直待在外面,那這具身體會發生什麼事?我的意識會就此湮滅嗎?而系統是不是也要消失?
張逢九沒敢繼續想下去,畢竟自己後面還有很多心願要完成,又不是了無牽掛,他可不敢大膽實驗一番。
萬一真的死了呢?豈不是虧大了!
他腳尖懸浮在地面上,目光停留在眼前的一具屍體上,只覺得怪異至極。
“哎,親眼看着自己的屍體腐爛到化作白骨,這事蹟擱在修行界可能還是獨一份吧。”張逢九脣角扯出無奈的苦笑。
這時,他想到了暗中加害的人,心中就充滿了怒火。
“張敖烽,你會爲你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的。”
張逢九眼神銳利,神情冰冷。
他方纔看到了家族會議的場景,此刻已經將叛徒這一形象鎖定在自己的大兒子身上,雖然這事透露出種種的古怪。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背後絕對還有更大的勢力在暗中佈局。
用腦子稍微想一下就是了,天底下哪還有這麼湊巧的事,自己剛閉關,家族就面臨了層層的打壓,實在是來勢兇猛。
想了想,張逢九轉身往洞府外飛去。
先假意跟小妹等人說是休息,張子賢就悄然的往張氏一族的老祖洞府趕去。
那兩位在洞府外駐守的年輕族人見家主親臨,他們神態恭敬,連忙躬身拱手作揖。
“家主。”
張子賢臉色平淡的點了點頭,輕聲道:“辛苦了,先下去吧。”
“是。”兩位族人齊聲道,隨後他們就要往別處走去。
“慢着,”張子賢轉過身,帶着嚴厲的口吻叮囑道:“你們兩人,切記不要把我來到這裡的事說出去,違者族法懲制!”
兩位駐守的族人聞言,相視一眼後,神色鄭重的拱手,“是。”
張子賢輕輕地點了點頭,看着面前的洞府,整理好穿着,垂手卓立在原地。
在他的面前,早已出現了一個人,正靜靜地看着他。
只不過,他是透明虛幻的,張子賢根本就看不到,他的目光穿透眼前的身體,停留在洞府的門上。
張逢九看着這儒雅男子泛着蒼白的臉龐,心中就忍不住一陣酸楚。
他點開系統的傳音圖標,選中人物後開始說話。
“子賢,這些年你受苦了。”
張子賢一聽,愣住半晌,隨即心中就是涌上來的狂喜。
“爹!”
一道蘊含着濃烈的思念之情的聲音,從這位儒雅男子的口中傳出。
張子賢整個人撲通跪倒在地上,眼裡留下了兩行清淚。
此時的這位張氏一族的現任家主,在自己的親爹面前,毫不做作的卸下了任何的包袱,放聲大哭起來。
“爹!孩兒不孝,愧對您的一片期望了,張家都快要毀在我手裡了……”
張子賢仰起臉,淚流滿面的道:“還有幾位弟弟,他們也不幸身死,是我這個做哥哥的沒保護好他們!”
“等……”
他將頭重重地磕在地面上,語氣悲愴的道:“等事情平息後,子賢甘願受罰,家主之位讓三弟來繼承!”
張逢九看着跪倒在面前的二兒子,整個人陷入了沉默。
半晌後,他輕聲道:“子賢,爹不怪你,這一切是誰都無法預料到的。”
說着,張逢九就要俯下身子伸出手將儒雅男子拉起來,可手一下子就穿透而過。
忘了,我現在觸碰不到任何實體。
張逢九心中想道,內心苦澀。
“爹,我……”張子賢攥緊拳頭,語氣難受道。
張逢九腳尖懸浮在地面上,沉聲道:“你現在是家主,現在這樣像什麼話,快點給老子起來!”
“是,”張子賢知道自己的親爹生氣了,連忙起身。
“你具體講講,這些年究竟發生了什麼,還有,他們究竟是怎麼死的。”張逢九急切的問道。
他現在要趕緊了解當年張家遭遇了哪些敵對勢力打擊,以及現如今的形勢是怎樣的,這些都要詳細的信息才能定奪。
張子賢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語氣低沉道:“您閉關的往後幾天,家族還依然保持着興盛的狀態,但我萬萬沒有想到,就在第十天,災禍降臨了……”
“就在武延山,多處駐守靈脈和靈源礦的族人同一時間遭到敵人襲擊,以及我們建立在縣裡的各分部也面臨了瘋狂的侵佔。
他們來勢洶涌,簡直沒有任何的預兆,大量的練氣期修士瘋狂圍攻我們在外的族人,這裡面還有數位築基修士打頭陣。
我接到緊急的求助,連忙讓承楓,朗青,獻宇,銘賀,言慶他們分別率領族人出動抗擊救援。”
話說到這,張子賢停頓了一下,腦海裡回想起當年的情況,接着道:“發生這突如其來的大事,我就派人聯絡了家族培養的眼線,想弄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也就在那時才得知,張氏一族秘密培養的遍佈在安陽郡乃至幾個縣的所有眼線,無一例外全部遇害,沒有任何消息傳出。”
張逢九聞言,嘴角勾起冷笑。
想必是敖烽將家族培養眼線的人員名單交給了敵對勢力,他們這才能準確快速地全部清除,讓張家在短時間內變成瞎子。
他心中想道,對自己的這位長子簡直是恨得想扒皮飲其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