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紂爲虐,沒想到名師中出了你這麼一個敗類!”
一道醇厚的嗓音帶着憤怒,驀地響起。
只見一位身披銀白色甲冑的威武男子,從人羣中踏步走出。
他的甲冑上遍佈斑駁碎痕,渾身流露出鐵血之氣。
此人便是威寧王。
這場戰役中,他同樣是率領了大量的侍衛前來參與,在經過一場激烈的血戰中死傷無數。
饒是威寧王一副鐵血硬漢的姿態,都不免被實力暴漲後的邪修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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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這類能爆發實力的邪丹,所造成的威脅實在是太大!
不僅會影響到修行界的平衡,還會對朝廷造成強烈的衝擊。
哪怕是一支十萬人的軍隊,在集體吞服邪丹後爆發出的戰力,足以橫推衆多阻擋的力量。
一想起這,威寧王的心頭就涌現出驚懼。
今兒要是真被太虛宗翻了盤,那麼就會被它瘋狂地壯大力量。
到時候天下真就大亂!這遠比蠻獸入侵還要來得嚴峻!
見到來人,張子賢點頭示意道:“王爺,幸好有你去上報朝廷,否則朝廷也很難儘快地得知。”
威寧王眼神一閃,連忙語氣平緩地道:“張家主言重了,要不是你們,恐怕形勢可就真的危險了。”
他也沒想到,眼前這位儒雅男子才時隔幾年,就真的順利邁入金丹一列。
兩者的實力天差地別,自己也不過是依仗着皇室身份,能與其勉強地平等溝通而已。
張子賢眸底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冷光,他現在還想起當初被安插在家族裡的三個馴獸師。
要不是爹發現的及時,往後家族的動態就會被威寧王時刻掌握了。
他身爲家主,定然難逃其咎。
張子賢心中不滿,但也覺得並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對此,雙方也都沒有擺在明面上。
威寧王將目光投向那個跪倒在地的八字鬍男子,冷笑道:“程恆,本王聽說過你。”
話一出,立刻就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
程恆臉色一怔,旋即將頭壓得更低了。
“你出生自北昌州,曾經就任於煉器公會的副會長,那時的你在當地極富有名氣。”
“不過,性情乖戾的你,總喜歡研發出一些另類的丹藥,所發表的觀點也是十分地極端。”
“很快在多方勢力的聯名打壓下,你就被踢出去了。”
“從此北昌州,就在也沒有關於你任何的消息。”
威寧王目光凌厲,厲喝道:“沒想到,你竟然跑來禍害青雲州!還研製出這等古怪的邪丹!”
人羣中傳來了一陣譁然,對這位玄境名師的來歷感到訝異。
“原來是來自鄰州的煉丹師。”
張子賢冷聲道。
大夥都很憤怒,巴不得立刻把這人碎屍萬段。
就是因爲此人投靠了太虛宗,才助長其實力地發展,令多少修士戰死在沙場上。
“呵呵……哈哈哈哈……”
一道大笑聲忽地傳出,在衆人眼中這個跪倒在地的程恆臉色癲狂,仰頭狂笑不已。
他的變化,一時令很多修士都驚呆了。
“笑什麼?!”
張子賢的手掌往下一壓,冷喝道。
一股無形的威壓霎時急速地攀升,牢牢地籠罩在此人的身上。
“呃呃……”
程恆笑聲止住,痛得滿頭大汗,但他的眼神卻無比地兇戾。
“我笑你們……迂腐!”
程恆艱難地低吼道。
此刻的他,早就豁出去不顧生死了。
張子賢臉容佈滿殺機,手掌繼續地往下壓低,其覆蓋的威壓也越來越大。
咯吱咯吱……
程恆渾身上下的骨骼都發出了令人牙酸的聲音,沉重的力量使其雙膝都塌陷了地面。
但是他的神情,還是狠厲異常。
“我不過……是追求自己的丹道……何錯之有……”
“你們打壓我……想要讓我……放棄……這不可能……”
“而太虛宗……跟我理念……相同……”
程恆極力地吐出話語,嘶聲吼道:“爲他們效力,有何不可!”
咔嚓咔嚓!
這時,有幾處骨骼都發出了清脆的碎裂聲。
程恆的臉色扭曲,他認爲自己根本就沒有過錯。
只不過,他的理念不被世人所認可而已。
來到這太虛宗,自己可以盡情地研究想要的丹藥,去攜手開創一個新的時代。
程恆恨啊!他恨這羣人打破了自己的夢想!
不然,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
“程恆,你將會臭名遠揚傳到北昌州去,讓所有人都知道煉丹公會的前任副會長,爲邪修效力的惡行!”
威寧王道。
“你以爲……我在乎嗎?”
程恆歪着頭,獰笑道。
“夠了!”
張子賢大喝一聲,鼓動全身的威壓朝其而去。
咔嚓咔嚓咔嚓……
伴隨着一連串的骨頭爆裂聲,程恆的身子被不停地壓斷,嘴裡吐出一大口猩紅的鮮血。
這種窒息感,讓他喘不過氣來。
很多人冷眼而視,覺得真是便宜這禍害了。
“我……沒……錯……”
程恆極力地吐出三個字後,眼珠子幾乎要裂眶而出。
隨後,他的意識湮滅,沒有了一絲氣息。
這具屍體保持着一個詭異的跪姿,身軀被節節壓斷導致一種畸形。
水準達到玄境的煉丹師,無數勢力爭搶着要的人才,結果落了個這般下場。
“罪有應得!”威寧王冷笑道。
其他的人都點了點頭,相互議論起來。
剩下的四位煉丹師嚇得面無人色,身子都抖動如篩糠一般。
“都是程恆的錯,不關我們的事。”
“我們是被逼迫的呀!”
“爲了存活,也只能這樣。”
“太虛宗真是該死!滅的好!”
這幾人連忙說道。
他們對程恆的死感到慶幸,只有這樣纔可以把罪責全部推給他。
“得了吧,你們也是貪圖俸祿高,同樣是邪丹煉製的參與者!”
張子賢擡起手掌,驀然閃爍着金光。
他冷聲道:“程恆是痛苦的死,念你們罪責較輕,索性就讓你們走得乾脆些。”
“不!你不能這樣!說好要放過我們的!”
“我們一切都說了,真不關我的事!”
“你是聖人之子!怎麼能錯殺好人呢?”
“你貴爲家主,當着大庭廣衆之下怎可不履行諾言?”
…………
眼見這金丹修士要出手,四位煉丹師十分害怕,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他們一個個哀求,情緒非常激動。
對於這一幕,很多人都嗤之以鼻,對這幾人的措辭感到不屑得很。
“有什麼怨言,到地獄裡說出去吧。”
張子賢神色不動,裹挾着金芒的手掌驀地劃了過去。
噗噗噗噗!
幾顆頭顱高高地揚起,然後掉到地上骨碌碌地滾過。
其面目表情,還依然保留着驚恐。
見處理掉這幾人後,衆人都頗爲滿意。
太虛宗之所以能這麼強大,這邪丹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但凡參與其中的煉丹師,都理應受死!
在上方,一道透明虛幻的人影懸浮着,他的臉色流露出凝重。
“神秘人。”
張逢九低語道。
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太虛宗不是唯一具備這樣實力的存在。
也就是說在其它大州,也同樣潛伏着此等恐怖的勢力。
只不過,太虛宗率先被他們發現而已。
那麼這神秘人所處的勢力,究竟是在哪?
現在又發展到什麼地步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暗中籌備着。
太虛宗,或許只是一個棋子。
一個被用來試探的棋子。
張逢九苦笑道:“我活着的時候天下太平,怎麼一到我死後就多災多難了呢?”
他覺得,自己頭一次窺探到世間的局勢。
在遙遠的某處地方,正有一個隱秘又恐怖的勢力在黑暗中蟄伏。
待到重見天日之時,就是要翻天覆地之日。
“未來會怎麼變化我猜不到,但是未雨綢繆總沒錯的。”
張逢九沉聲道。
家族的實力越強,就更有立足的資本。
饒是九州動搖,張家也能巋然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