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袤的玄行洞天地域內,無數硝煙滾動,熊熊戰火燃燒。
山峰塌陷,樹木斷裂,往日的景象不復從前。
這場慘烈的對抗,依然還在持續着。
但很快,這支前來圍剿太虛宗的修士聯軍,一則消息的傳開頓時引起了巨大轟動。
每位浴血奮戰的修士,都無比地激動。
九大金丹邪修,在張氏老祖的帶領下盡數地剿滅!
如今這個大門派,已經沒有任何一個金丹戰力!
這個鼓舞人心的消息一經傳出,如同浩蕩的風暴轟然席捲四面八方。
沒有金丹境強者的太虛宗,其威脅性無疑是降低了許多。
這使得修士聯軍的士氣大漲,內心大定。
隨着張子賢和另外三位金丹修士的加入,令本就軍心不穩的邪修隊伍遭到更大的重創。
李浦冶的傷勢不小,但以他的實力對付金丹以下的邪修們,還是顯得較爲容易的。
他每一次的揮劍,都激發出凌厲駭人的劍氣衝涌而去,將好些長老和弟子都直接殺死當場。
那羣屬於靈劍閣的修士們,見到他們閣主所受的傷勢,以及看到其依然奮力地斬殺敵人後。
他們每一個人都心神震動,當即越發瘋狂地朝邪修發起攻擊。
這位蒼老的大劍修,獨自一人撐起了整個門派,即便是深負重傷都要親自幫助底下的修士。
身形佝僂的他,在靈劍閣的修士眼中卻很是高大。
但同時,每一位長老和弟子都意識到,此戰過後這位老閣主就要很快逝去了。
所引起的種種心酸和憂慮,匯聚在一起非常不好受。
“閣主……”
一些靈劍閣的修士望着那位白髮老人,喃喃地道。
他們的臉龐上,流下了兩行清淚。
“所有靈劍閣的修士!同老夫一起殺光這羣邪修!”
一道蒼老的嗓音帶着堅然之意,好似大鐘響起迴盪在衆人的耳畔。
李浦冶忍住傷勢,嘴角扯出一絲笑容。
這一戰,是他踏入修行道途中最後一場大戰了。
他渾濁的眼眸中,閃爍着淚花,“老夫此生……足矣。”
能覆滅這個危害蒼生的邪修魔窟,李浦冶覺得這在壽元將盡之時也夠了。
當靈劍閣的長老和弟子們,在聽到這道蒼老嗓音後,胸腔內皆都涌現出火熱的戰意。
“殺啊!跟隨閣主大人!”
吶喊聲震天動地,沒有絲毫的膽怯。
一位位身着紫色服飾的修士,全都奮不顧身地追殺着太虛宗的邪修。
所有人都明白,這是閣主最後一次的率隊作戰。
往後,天人永隔。
“弟兄們,殺光這羣畜生!朝廷定會重賞我們!”
天啓將軍御空而行,高舉戰戟地喊道。
士卒們聽到將軍的吶喊,他們知道已經毫無懸念,這一次的戰績可謂大功一件。
待到班師回朝,定會得到豐厚的賞賜!
一位位士卒臉色帶着殺意,井然有序地呈現出戰陣隊形,齊齊地圍剿着黑氣繚繞的目標邪修。
另一邊的古松子手持開山斧,展開了一場瘋狂地屠殺。
經歷了剛纔的戰鬥,他的確是身心疲憊。
但是一到能砍殺太虛宗的邪修時,整個人就會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來。
畢竟,這種機會太難得了。
古松子做夢也想不到,在他擔任道法門的門主時,竟然有幸見證這傳承數千年的太虛宗走向滅亡。
他本來就忌憚這個門派,而且不久還被兩位金丹邪修聯手打壓過。
雖說擊殺了,但這股氣還是得出!
所以毫無疑問,太虛宗剩餘的長老和弟子就是首當其衝了。
反正以自己的金丹修爲,即便只能施展出五成實力都能進行碾壓。
“門主大人!您沒事吧?”
一位負了傷勢的核心長老,關切地問道。
他叫燕淳,便是當初參與清河郡會議中的其中一位。
當時的張子賢等人出了會議後,接着就被太虛宗和乾極派的修士們聯合針對。
是他率人和一塵子的同門湊了過去,給張子賢等人撐起了場面。
此刻的燕淳,一身紅白相間的道袍都殘缺破爛,上面還染着些漆黑的血跡。
灰頭土臉的他,眼神十分地銳利。
古松子在揮砍死一位築基境長老後,轉過身看向他。
“你瞧門主我是有事的模樣嗎?”
古松子笑着道。
隨後,他伸出手掌按在燕淳的肩膀上,灌輸了一股精純的真氣以供恢復些傷勢。
燕淳察覺到傷勢漸漸好轉,當即欣喜地道:“多謝門主大人!”
“就在之前……”
古松子擡起下頜,語氣有些傲然之意,“本門主,還親手殺了一個金丹邪修。”
燕淳一聽,敬佩地道:“門主威武。”
“嗯,現在剩下的邪修已經不多了,這太虛宗終歸還是要滅亡。”
古松子冷笑道。
隨後他眼神閃爍,沉吟道:“今後的青雲州,無疑是以張家爲首了,我們可得好好地協調關係。”
燕淳點了點頭,一時想起了那位當初在清河郡的儒雅男子。
殊不知幾年過去,人家早已從築基突破到金丹,成爲足以傲視衆多修行者的存在。
要說不羨慕,那是假的。
但凡是築基境,都會想要成就金丹。
“行了,你調整調整氣息,本門主繼續殺敵了。”
古松子說完後,操起戰斧又急速地衝去。
望着門主遠去的背影,燕淳不禁感慨道:“我什麼時候,也能成爲像門主這樣的金丹強者。”
在一方戰場上。
這裡有上百位的邪修,他們正在苦苦地抵擋一羣修士的進攻。
法術的爆破聲不絕於耳,掀起了凌冽可怖的氣流。
“沒了金丹戰力,你們太虛宗還拿什麼來擋?!”
張浩猛大笑道。
他揮起拳頭,裹挾着震顫人心的威力就徑直地轟去。
空氣中,傳來了一陣陣扁平波紋。
這位煉體力修簡直是勢不可擋,在他連續轟擊中根本就有一位邪修能夠抵住。
要麼胸骨凹陷氣絕而亡,要麼頭骨爆裂意識消散。
拳頭所到之處,皆沒有一個人能夠站穩,皆都齊齊地倒飛而出。
嗖嗖嗖嗖……
一道道薄如透明的圓刃,夾雜着無數雷電激射而去。
利嘯聲充斥耳畔,給人一種徹骨的恐懼。
有一些邪修直接被當場擊殺,肢體零零散散的掉落,每一道截口處非常的圓滑。
張紹天眉宇充斥着一股冰冷殺意,一頭銀白色的頭髮徐徐地飄蕩着。
整個人無時無刻地散發出清冷的氣質。
他看向那些還在負隅頑抗的太虛宗修士,就要繼續地發動攻勢。
就在這時,天空中落下了一道道金黃色尺芒,刺目得幾乎讓人睜不開眼。
下一刻,爆炸聲轟然四起。
待到灰塵消散以後,破碎的地面滿是一具具屍體。
“二哥。”
張紹天的臉上浮現出笑意。
在他的眼前,一位手執尺子的儒雅男子御空落了下來。
“現在大局已定,就差剩下的餘孽了。”
張子賢輕聲地道。
見到家主的出現,很多族人都欣喜異常。
“看,是家主來了!”
呼聲接連地響起,一位位族人連忙投去尊敬的目光。
“二哥!你可算下來啦!”
張浩猛在擊殺最後一個邪修後,興奮地跑了過來。
“嗯,在父親的帶領下,我們成功擊殺九大邪修,這場戰終究是贏了。”
張子賢感慨地道。
當說起父親時,他的眼神流露出敬佩之色。
“爹太牛逼了,我就知道有他在,一定能行!”
張浩猛嘿嘿笑道。
“現在你們分別率隊去追絞其他的邪修,這太虛宗還剩多少邪修,統統都給我殺光!”
一道清和的話語帶着肅殺之氣,從張子賢的口中發出。
“是!”
所有的家族修士,皆都行動起來。
接下來的修士聯軍,在幾位金丹修士的加入得以進行大舉反攻。
每一位邪修都落了個身死的下場,他們不免地感到絕望和恐懼。
往日的風光,再也不在了。
這個一度強大到令青雲州顫抖的門派,變得何其地脆弱。
曾經叫囂要開創一個邪修的時代,卻在老巢裡被活生生地覆滅。
太虛宗,成爲了過去。
此時一座雄偉的聖像聳立着,無時無刻地散發出一股大氣和磅礴。
所雕刻而成的人物,乃是衆多修士的精神領袖。
“可算是完蛋了。”
張逢九懸浮在上面,雙臂環抱地放眼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