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武延山各個敵方駐紮勢力,都遭到了全面的重大打擊,張家出動的十幾位築基修士率領人手攻佔一個又一個地點。
其速度如風雷一般迅猛,如同烈火燎原之勢徹底將整座大山包裹而住。
在這些駐紮的敵方勢力裡邊,不乏有許,沈兩家的築基長老坐鎮,可張家勝在數量多,即使是剛晉升的築基子弟,都可以完全依靠數量優勢碾壓而去。
往往一人就要面對兩人的攻勢,時間一拖久了,其它地方趕來張家的築基修士立刻加入戰鬥,局勢更加扭轉。
此時張落第手握一根毛筆,長度兩尺,筆桿通體呈現出棗紅色,其毛漆黑,在他法力的注入下散發出強橫的法力波動。
此毛筆叫作點蒼筆,乃是二品中階法寶。
他手持着這根點蒼筆,揮灑自如,身形變幻,漆黑的狼毫划動空氣,一道道如墨的筆勁洶涌而出。
在他的對面,一位頭戴方巾的男子手握一把長刀,對着他一頓猛攻,刀光肆意璀璨,同如墨的筆勁衝撞在一塊,震出陣陣的裂帛般聲響。
頭戴方巾的男子臉容俊俏,年紀不到百歲,在築基境界的壽命中稱得上是大好年華。
他名叫沈萬豐,築基初期修爲,兩年前被分派到這暫且行駐守之職。
此時的沈萬豐手握長刀,刀刀凌厲,捲起的刀罡撕裂周圍的空氣,對着眼前的俊雅男子劈殺而去。
張落第手握點蒼筆,眉宇間浮現出冰寒之色,他將手中的點蒼筆揮舞得千變萬化,漆黑如墨的筆勁更是猶如萬馬奔騰般氣勢駭人。
沈萬豐見自己的攻勢被盡皆擋下,心中更是又驚又怒,他原本以爲家族分派的這份工作還算是清閒自在,每月還能額外多領兩百枚靈石。
可沒有想到的是,今日竟然有人趕來襲擊,來者竟然是張家的人!
早就聽聞前些日子張家在溪煙山打了場漂亮的勝仗,將自己家族的兩位長老以及近百位練氣境的精銳盡數殲滅。
逃回來的只有沈野一人,同樣是刀修,他對沈野可是崇拜至極,心中對張家更是怨恨無比。
原以爲張家也沒多少天可以蹦躂了,沒成想,還敢派出修士來剿滅他們,實在是膽大包天!
“這支援的怎麼還沒來?”
沈萬豐內心暗自氣急道,雖然很驚奇張家竟然能培養出新的築基修士,但是骨子裡依然覺得不屑,甚至還覺得張家愚不可及。
以爲培養出一位新的築基修士,就敢來這試圖奪回產業?還是說想借此弄個功勞向家族請賞?
今日就讓你有來無回!
張落第見此人眼神閃爍不定,好像是等待救援的幫手,當即嘴裡冷笑一聲道:“別想了,沒有人會來支援你,他們此刻都自身難保。”
聞言,沈萬豐不禁嗤笑道:“張家胃口那麼大,還想將這座武延山全給吃下去,能有這本事?”
張落第手中的點蒼筆攻勢迅猛,漆黑的筆勁呼嘯成風,“這座武延山本來就是我們的,奪回來又何不可。”
“笑話!”
沈萬豐腳步騰挪,手中的長刀激發出璀璨的刀芒,對着漆黑的筆勁直直地斬去。
張落第的體內法力傾瀉流轉,袖袍鼓盪間右手握緊點蒼筆,迅猛地如同閃電般遙遙點出。
蘊含着雄渾法力的流水嘩啦啦地衝刷向前方,和璀璨的刀芒相撞在一起,爆發出陣陣異嘯聲。
浪花激盪,水珠四濺,凌厲的刀芒直接被抵消湮滅在了空氣中。
“張家窮困潦倒,有何實力培養出那麼多的築基修士?光是你一個想必就砸鍋賣鐵般的將就吧。”
沈萬豐語氣嘲弄道,他兩手握刀,縱身一躍對着這位俊雅男子的頭頂力劈而下,一時間利嘯聲刺耳不已。
張落第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他手中的點蒼筆揮灑如墨,無數的漆黑墨點呈現在空中,將鋒利的長刀擋在外面。
一道鏗鏘之音響起,甚至還帶起水花的四濺之聲。
沈萬豐手臂猛然一顫,他調轉身形從空中落下,右腿一蹬,身形挾帶着猛烈的狂風衝掠過去。
他手中的長刀寒芒閃爍,令人心驚。
張落第淡淡地一笑,他手握點蒼筆,運轉全身的法力匯聚在法寶上,變幻揮舞之下,一道道水流蜿蜒曲折,在空氣中盪漾出法力波動。
“去!”
他口中冷喝一聲,手中的點蒼筆朝着前方就要撲襲而來的人影,就是猛地一指。
嘩啦啦的水流蘊含着駭人的法力,帶着排山倒海般的氣勢,一股腦地衝撞向沈萬豐。
見此異象,沈萬豐咬了咬牙,他右手握着的長刀對着前方的怒濤涌來,狠狠地斬出一道半月形的刀芒。
刀芒尖銳呼嘯,拖曳出流動的尾光,直直地同嘩啦啦的流水撞在了一起,激起了大片的浪花。
張落第冷冷地望去,他握在棗紅色筆桿上的手緊了緊,又是揮毫如墨地灑去。
空氣中,六枚丸子大小的墨珠激射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透了大片激浪,對着原本要在蓄力一斬的沈萬豐襲去。
沈萬豐見狀,嚇得頭皮發麻,他來不及地舉刀揮斬,堪堪地滅掉了三枚丸子大小的墨珠,剩餘的三枚圓滾漆黑的墨珠,直接打在了右肩上。
噗噗噗……
沈萬豐的右肩頃刻間就出現了三個血淋淋的洞,前後透亮,讓人見了心中驚駭。
哐噹一聲。
長刀掉落在地,沈萬豐臉色不敢置信地捂着傷口,怔怔地望着那不遠處的俊雅男子,口中喃喃道:“這怎麼可能……”
就在這時,一道呼聲帶着欣喜之意從不遠處傳來。
“我們來了!”
只見張浩然帶着一幫修士涌來進來,其中還有另外幾位築基修士,他們早就一起剿滅了各處駐紮在武延山的敵方勢力,這才率隊趕來。
張落第微笑如清風,他伸出手示意了一下,隨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看向那位沈家的長老。
沈萬豐見着來人,當看到那爲首的幾位張家子弟後,整個人宛若見了鬼一樣。
他看到了什麼?竟然足足有七位築基修士!
“這……這……”
沈萬豐面容扭曲痛苦,可還是抵不住心中的疑惑和驚恐,他想不通窮得叮噹響的張家,怎麼可能還有錢培養出那麼多的築基修士。
難道,張家一直在隱藏實力?
一個可怕的念頭從腦海中閃過,沈萬豐嘴裡時不時地響起倒抽冷氣的聲音,右肩的大片衣裳被鮮血染成了通紅。
“是不是很驚訝?”
張落第往前踏出一步,輕笑道。
“你們……你們……”沈萬豐的意識逐漸模糊,瞳孔漸漸地渙散起來,嘴裡嗡嗡地動,到最後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撲通一聲,一具屍體倒在地上,臉上還保留着不敢置信的神情。
張落第一手負後,一手持着點蒼筆,臉色雲淡風輕。
他原本可以多帶一兩位築基長老直接端掉這裡,可心中覺得剛突破沒多久,最好是歷練一番,所以就特意讓張浩然去支援其他地方。
而他自己,則帶着人和那沈家的長老進行一場戰鬥。
“大哥,這傢伙實力怎麼樣?”張浩然往前走去,笑道。
張落第挑了挑眉梢,輕聲道:“還湊合,就當練手。”
“練練手,也挺好的。”
張浩然撓了撓頭,嘿嘿笑道。
“我們已經成功拔掉了六處靈脈和一座靈源礦的駐紮勢力,其中還擊殺了兩位築基長老,其中一位是許家的,另一位則是沈家的。”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如夜鶯般動聽。
說話的是一位臉頰玉俏的女子,他叫張秋靈,是張家第三代族人,屬於承楓一脈,也就是張逢九那早已犧牲的第七個兒子。
“嗯,看來已經差不多了,就等家主組織收尾工作。”張落第沉吟道。
“要我說,這仗打得是真的漂亮,太爽了!這些年簡直是頭一遭啊!”
另一位五官英俊的男子笑了笑,他叫張羽輝,也是張家第三代族人,屬於言慶一脈。
“對對對!當我看到那些敵人見到咱的時候,那表情簡直更見着鬼了一樣,他們做夢都想不到咱們會有那麼多築基修士。”
張浩然哈哈大笑起來。
後頭那些練氣九層的修士,在聽到浩然長老的話語後,都不禁齊齊地發出笑聲。
他們作爲本次戰役的參戰者,可以說是打得暢快至極,其難度比前些年好太多了,從來沒有過這般暢爽的感覺。
這些年實在是壓抑太久,現在好不容易有這麼次實力碾壓的機會,一個個臉上都洋溢着喜悅輕鬆的笑容。
張落第見到這一幕,心中也深受感慨。
半晌後,他神情鄭重道:“咱們張家強勢崛起的日子已然到來,整個安陽郡都會爲我們而顫抖,咱們張家族人的血,不能白流!”
聽到這話,其餘的人臉上浮現出堅定之色,家族的光輝未來彷彿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