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在別處的一方戰鬥中,一道佝僂的身形從黑霧中倒飛而出,體內的氣息有些紊亂。
他勉強地立住,佈滿皺紋的臉龐浮現出凝重。
呼嘯的氣流刮蕩,蒼白的頭髮拂動不已。
李浦冶望向前方的一道身影,體內的法力宛如奔流江河充斥四肢百骸。
枯瘦的右手,對劍柄愈發的握緊。
“哼,老東西還挺能撐的!”
楚長老狠厲地道。
他忽地察覺到什麼,心中恨意翻涌。
之前被寒氣入侵了身軀,使得肌體逐漸地僵硬固化,甚至還影響到了邪能的施展。
在這個過程中他已是竭力地驅散,可這寒氣依然如附骨之疽一般不爲所動。
這也導致了,楚長老發揮的實力也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
而李浦冶也憑藉自身的實力,得以周旋至今,過程中雖說受了點輕傷,但也並無大礙。
“該死,那張氏老祖的手段真是詭異,這寒氣到現在還殘留着。”
楚長老面沉如水,內心暗道。
他很清楚地感受到那些侵入軀體的寒氣,現在正頑強地滯留不受任何的驅散。
李浦冶也意識到對方的實力,像是受到某種力量的束縛似的。
否則,他會更加地被動。
“想必是剛開始時,張道友的手段所致。”
李浦冶渾濁的眸底掠過一抹精光,低語地道。
這張道友,真是用心良苦啊……
“不是說要一腳踩碎老夫崇尚的劍道嗎?”
一道蒼老的嗓音從口中傳出,這位被譽爲青雲州第一劍修的老人,手持天泉劍高舉頭頂綻放出無數光華。
凜然的劍意匯聚如大江大河,散發出磅礴的浩然之勢。
“像這種靠邪法提高的實力,我李某打心底瞧不起!”
“老夫當年的榮光,現在也依然存在!”
“只剩下十幾年壽命又如何,能在有生之年剷除掉這邪修魔窟,也算是爲這青雲州做了一件善事。”
“老夫的命,活得比你值多了!”
李浦冶暴喝一聲,手持天泉劍就朝前方的人影殺了過去。
劍勢磅礴大氣,蘊含着滔滔江河的威勢。
視野內,白茫茫的一片。
一位老人,持劍而來。
楚長老的心頭處,猛地浮現出一股危機感。
“一把老骨頭了,真以爲自己還處於巔峰時期麼!”
他怒吼道。
旋即,全身的黑氣翻涌鼓盪,驀然就佔據了好大一片天幕。
遠遠望去,很是陰森駭人。
李浦冶臉色古井不波,整個人持劍挾帶着浩大無匹之勢轟隆隆地衝襲而去。
雪白的劍意如大江大河,在天邊掀起了低沉膽顫的轟爆之音。
他是老了,可以說是一位垂垂老矣的修行者。
可即便這樣,他也是一位金丹境的大劍修!
自己終其一生追尋的劍道,絕對輪不到這種邪修來看輕玷污!
壽元將盡,氣血退化。
他的實力,早已不具備當年最鼎盛的時期。
但他的劍道,不容許任何人來褻瀆!
此時的天啓將軍狼狽得很,被對方打得節節敗退,全靠自己這一身五品戰甲在撐着。
“哈哈,這朝廷派來的將軍,充其量就是個捱打的貨色。”
鴉道長冷笑道。
話是這麼說,當他察覺到體內的寒氣在發作時,自己施展出的十成實力縮減了至少八成。
這種被影響的痛苦,使得鴉道長的內心充滿了仇恨。
要不是張氏老祖,他現在絕對能讓這將軍死無葬身之地!
天啓將軍的額頭佈滿汗水,威嚴的臉龐浮現出堅毅之色。
他的任務,就是要拖住對方!
“嘿嘿,本將軍知道你很不如意,但那又如何,你繼續啊。”
天啓將軍語氣嘲弄地道。
聽到這位被壓制住朝廷將軍,竟然還敢放言挑釁自己。
這令鴉道長的心中,怒火幾乎要焚遍全身。
“好,很好,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撐多久!”
“你身上的這件龜殼,能護得了你幾時?!”
鴉道長陰聲地道。
說完,他就雙手結印,一大片黑色的烏鴉嘩啦啦地衝了出來,猩紅的眸子流露出嗜血紅光。
“你說我身上是龜殼?本將軍說你還整天玩鳥呢!”
“來啊!繼續啊!”
天啓將軍狂笑道。
他的心中暢快得很,渾然不懼眼前無數黑鴉聚集形成的黑潮。
“找死!”
鴉道長情緒激動,操縱着漫天的黑鴉呼嘯而去,掀起陣陣刺耳的急嘯聲。
天啓將軍嚥了口唾沫,呼出一口氣後,就堅定地迎了上去。
…………
張子賢和古松子兩人,正對戰着這五位金丹邪修。
戰況十分激烈,不時地震盪出轟隆隆的爆音聲。
由於之前被寒氣所影響到,導致這幾位邪修的狀態也有所下降。
這也導致古松子可以憑藉修爲的優勢,來同這兩位邪修達到抗衡的效果。
否則,就憑這完全邪化後的兩人以越階挑戰的實力,古松子也無法有這層優勢可言。
咚……
一連串的爆轟聲如敲重鼓,不禁令人心生慌悶之意。
古松子手握開山斧,奮力地朝這兩位邪修攻出,斧光沖天而起,帶着力劈山嶽的強大威勢。
而這兩位金丹初期的邪修,施展全力下的他們也被好一頓地牽制。
而不遠處,張子賢手執明空尺力敵對方三人,不僅攻勢猛烈無比,還能靈活地應對種種的合擊。
甚至隱隱約約,他有壓制住這三位金丹邪修的感覺。
一道狹長宛如匹練的金黃尺光激嘯而去,盪出陣陣的威能波動。
轟隆……
炸裂聲充斥耳膜,掀起洶涌氣浪。
其中一位矮個子的邪修痛哼一聲,咬牙後撤。
他的手臂流淌着一絲絲血液,皮膚表面給人一種綻裂的視覺。
另外兩人也分別運作殺招,齊齊朝那位儒雅男子轟去,能量氣流充斥四面八方。
張子賢臉容冰寒,手握明空尺揮動出磅礴的金色氣流,接着分別朝兩邊呼嘯迎去。
一陣厲嘯聲充斥耳畔,隨後就是轟隆隆地炸響聲。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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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臉色陰沉,體內的氣血翻滾不已。
他們的嘴角處,皆都流淌出醒目的血跡。
這三位對抗張子賢的金丹邪修,腦海裡都不約而同的浮現出一道念頭。
此人,真的是晉升不久的金丹境修士?
就如今展現出來的實力,遠超衆多同等境界的修士。
即使越階挑戰,也是能穩贏尋常的金丹中期。
此時這三位金丹邪修,心中可謂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張子賢憑藉着本身具備的實力,以及聖像的功防加成,再加上對方三人屢屢受到軀體內寒氣的影響。
在這樣的優勢下,他已一敵三也屬實正常,甚至可以取其對方的性命。
“該死!難不成我們要動用那顆丹藥嗎……”
矮個子邪修臉色佈滿陰霾,傳音道。
聽到傳音的話語,另外兩人的神情變了變。
很顯然,他們也在猶豫不決。
“在商討戰術嗎?沒用的!”
一道清和的聲音帶着凌厲之意,霎時就當空響起。
張子賢察覺到周遭有傳音的波動,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腳踩虛空,手持明空尺就極速地衝掠而去,額頭的髮絲絮亂飛舞。
快了,只要自己再加把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