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張家和蘇家聯手的清剿行動落下了帷幕,整個安陽郡的太虛宗弟子盡皆被屠戮一空,沒有一人生還。
這場突如起來的廝殺震驚了安陽郡的所有人,但更加令人駭然的是,修爲達到築基後期巔峰大圓滿的王長老,竟然死無全屍。
這一消息傳出,舉郡譁然。
誰都沒有想到,張,蘇兩家第一次合作,竟然搞出了那麼大的動靜,其強硬狠辣的手段讓人聞風喪膽。
在知曉了王長老被張子賢等人擊殺後,許家和沈家高層陷入了極大的震動,他們誰都沒有想到這一點。
不少人都對張氏一族的三大戰力感到驚悚不已。
張子賢,張紹天,張浩猛三兄弟的名聲再一次響徹安陽郡,王長老的死,成爲了他們仨人聲望提高的墊腳石。
蘇志卿佇立在閣樓上,眺望着遠方的景色,心裡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爹,這次行動很成功,王長老和他的弟子們全都死了,一個不留。”
一道溫和的聲音從背後響起,蘇霄玉俊雅的臉龐上浮現出欣喜之意。
蘇志卿輕輕地點了點頭,開口道:“沒錯,但是最讓人感到驚訝的是,張子賢和他兩兄弟的實力。”
聞言,蘇霄玉眸低閃過一道異色。
現如今,誰都知道張家有三大支柱,分別是當今家主,張子賢,以及兩位長老張紹天和張浩猛。
其實這最讓人震驚的是,那日登門拜訪雙方都接觸過,張子賢作爲家主修爲無疑是最高的,築基後期。
至於張紹天和張浩猛皆是築基中期,這樣的陣容實際上並不會讓人覺得太過於忌憚。
可問題是,就連身爲築基後期巔峰大圓滿的王長老都被這仨人聯合擊殺,這就讓人不禁後背冒涼氣了。
蘇霄玉沉吟半晌,“現如今這個局勢,張家的實力強大對我們也有好處,畢竟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對,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蘇志卿嘴脣扯出一抹苦笑,心中滋味難明。
自己率領家族隱忍了二十多年,沒想到剛一合作就搞出這般大動作,這下和太虛宗徹底沒有迂迴的餘地。
將來要是同那支修士隊伍激戰失敗,蘇氏一族數百年的基業就會毀於一旦,一想到那個場景,蘇志卿就不免心頭直顫。
“也罷,既然上了張家的這條賊船,咱們就得全力以赴對抗強敵,畢竟這對於我們來說也是至關重要的。”
蘇志卿喟然長嘆一聲,放在樓欄上的手緊了緊。
身後的蘇霄玉聽見父親這話,嘴脣抿了抿,不發一言。
…………
張小憐摸了摸香額上的汗水,經過她的這一番辛勤地煉製丹藥,憑藉瞭然於心的技巧和熟練通透的手法,總共煉製出了十六枚築基丹。
每一枚的品相和成色都是處於上乘,藥力凝實,而且中途沒有一丁點的失誤,整個個過程堪稱完美。
隨便挑出一枚築基丹放在外頭出售,都會引得不少勢力競相爭奪。
她瑩潤的臉頰上充滿了寬慰,邁步推出了大門,往大廳裡走去。
一路上發現不少張家子弟的神情激動不已,有的甚至還在比手畫腳,唾沫星子飛濺地說着什麼,邊上還有三三兩兩的族人癡迷地傾聽。
“我當時就在遠處觀望着,只見家主手拿明空尺,臉色淡然地登天而上,打出璀璨耀眼的尺光襲向那個道士,打得那叫一個昏天黑地。
那道士也不得了,他的一根拂塵可以延伸出很長很長,凝練成大大的巨尾,相當於咱們這個亭柱那麼高。”
一位年輕子弟滿臉興奮地說着,不時地還比劃着。
而聆聽的幾位族人下意識地擡眸,看着高高的硃紅色亭柱,臉上的神情若有所思。
“說時遲那時快,紹天長老周身的無數雷電衝天而起,一股腦地襲向那個道士,還有浩猛長老渾身金光衝涌,簡直如羅漢現世,只見他揮舞着沙包大的拳頭如暴雨般砸向道長。
那一戰,真是驚險又刺激,我現在想起來還覺得意味猶盡,家主和兩位長老實在是太厲害了,聽說那個道士的修爲也很厲害,到最後還是死得不成人樣。”
這位年輕弟子滿臉得意,彷彿這裡邊的鬥法有他參戰一般。
身邊圍着幾位族人如癡如醉地聽着,其中還有一個光着腳丫,手指頭放在嘴裡的孩童。
他瞪着水靈靈的大眼睛,神情專注地聽着,腦海裡早已浮想聯翩。
張小憐見到這一幕,不禁啞然失笑。
聽得出,在她沒有踏出煉丹閣的時候,二哥又帶領着族人們打了一場勝戰,對此她心裡是非常高興的。
此時在大廳裡,張子賢端坐在主位上,桌案擺放着一個佛蓮香爐,正往外騰繞出蒼青色的香菸。
回想起當日的大戰,他的心裡難免會有一陣後怕。
如果不是父親即使出手,恐怕他和三弟和四弟都凶多吉少了,雖然殺死了王長老,而外界也都在傳他們三兄弟的實力,可他並沒有半點得意之情。
細想一下,如果到來的修士隊伍裡,像王長老這般修爲的,就有好幾位,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我還是太弱了……”張子賢溫潤的眸色裡掠過一抹寒光,輕聲低喃道。
如果他要是夠強,修爲也是築基後期巔峰大圓滿層次,再加上新得的法術和功法都熟練於心,那自己完全可以單獨擊殺王長老。
甚至其實力,冠絕安陽郡都不爲過,可是現在,說白了時間還是太緊。
輕盈的腳步聲響起,張子賢的細潤的長眉微微地一挑,眼神凝看而去。
步入門檻的是一道倩影。
“小妹,你來了。”
見到來人,張子賢舒展眉頭,起身微笑道。
張小憐笑吟吟地看向他,嬌脣輕啓:“二哥,我把築基丹都煉製好了。”
說完,她伸出白皙的玉手,浮現出淡淡的白光,緊接着十幾枚圓潤的丹藥浮現在空氣中。
“竟然有十六枚。”
張子賢臉色一喜,他探手抓取一枚,放在手心裡仔細地端詳起來。
半晌後,他訝然道:“無論是品相還是成色都是上乘水準,小妹你也太厲害了吧!”
聽到這毫不掩飾地誇獎,張小憐露出了明豔的笑容,真可謂是秀色亮麗。
“其實我本來也沒那麼厲害的,就是爹幫我的。”她想了想,不禁開口道。
聞言,張子賢來了興致,他好奇地問:“爹對於丹道的感悟如此深刻?竟然還能幫助你有這般水準?”
張小憐清澈的明眸掠過一抹異色,“我不知道,只是當時就覺得腦子裡多出了一些東西,而且自己的手法變得非常厲害,還有了一些獨到的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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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
張子賢眉頭微蹙,不過想到了什麼後,又覺得情有可原。
經過這段時間,他已經堅信父親走上了一條更加高深難以揣度的道路,擁有常人無法理解的大神通。
否則,怎麼解釋這些奇怪的現象?
“爹幫你是好事,你煉丹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張子賢語氣關切地道。
“嗯。”張小憐點了點頭。
望着離去的背影,張子賢將懸浮的十六枚築基丹收了起來,嘆了一口氣道:“現在這些丹藥只能暫時耽擱着,畢竟要突破還得有個把月的時間。”
很快,太虛宗的修士隊伍就要來到安陽郡了,現在讓底下的族人突破境界,根本沒有什麼意義。
還不如等解決完一切後,再緊接着築基修士的誕生大計吧。
在距離安陽郡兩萬多裡的天空上,一艘龐大的飛舟在急速地行駛着,舟身泛着令人心悸的寒芒,彷彿是黑壓壓的巨大烏雲一般。
嗖地一聲,颳起狂暴的氣浪。
在舟身上,密密麻麻地佇立着身着藏青色道袍的修士,他們神情肅然,隱隱約約流露出一片肅殺之氣。
“哎,這些年可真是夠忙的。”
一道嘆息聲傳來。
只見一位身材清癯的中年男子悵然道,他面目和祥,長長的鬍鬚垂下,後背還斜掛着一柄木劍。
整個人的氣息沉穩內斂,給人一股平和的感覺。
“沒辦法,掌教的命令誰敢不從。”身邊一位肥頭大耳的男子挺着肚腩,笑臉慈祥的道。
他手握一把蒲扇,輕輕地搖啊搖,眼睛極小,樣子相當的滑稽。
“這王長老都派去安陽郡那麼多年了,想必日子過得很是享受。”一位面容剛毅的中年男子雙臂環抱,冷聲道。
他骨架寬大,身材壯碩猶如巍峨鐵塔,臂膀的肌肉結實如鐵球。
“哼,咱們在外累死累活的,他倒好,悠閒自在。”
一個樣貌清秀的男子語氣不滿的道。
“等咱們過去,非得讓他大擺酒席宴請我們。”那位身材清癯的中年男子捋了捋鬍鬚,輕笑幾聲。
“好好,又有好多吃的了。”肥頭大耳的男子嘿嘿地笑道,他拍了拍挺起的大肚腩,活像個彌勒佛。
很顯然,他們就是被派往安陽郡的修士隊伍,這幾位全都是身經百戰的築基修士。
在飛舟的甲板下,還有好多個緊挨的室內,裡面盤膝坐着身着藏青色道袍的修士,在黑暗中吐納修煉。
他們也是築基境界,只不過嫌着上面無趣,乾脆自己關起門來潛心修習打發時間。
正如當時王長老所言,這次前來的,整整有二十五位築基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