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宮的上空,有兩道強大的身形在激烈地鬥法,恐怖的爆炸波動充斥四面八方。
他們的速度極快,常人用肉眼根本無法捕捉。
龐大的威壓浩蕩傾瀉,將底下一棟棟富麗堂皇的建築都給摧毀坍塌。
一寸寸堅硬的地磚支離破碎,在凌冽的罡風中席捲飛旋。
轟!
伴隨着一道顫動人心的爆破聲,天空中浮現出一大片被扭曲的漣漪。
兩道身影隨之拉開距離,遙遙地對峙在一起。
穆如老祖嘴裡喘着氣,額頭滿是細密的汗水,他負在身後的一雙手都在微微地顫抖。
手腕處,各自流淌着一道殷紅的血跡。
他渾濁的眸子盯着對方,佈滿皺紋的老臉滿是狠厲之色。
血袍男子神情冰冷,整個人兀自向外盪漾出一圈圈恐怖波動,宛如將這片天地化作自己的主場。
“老東西,你已經不中用了,還是乖乖讓本教主抽乾你的精血,省得做無用的掙扎。”
一道帶着嘲弄的話語從他的口中發出。
血袍男子輕擡下頜,眼神像是看待一個可憐人。
聞言,穆如老祖額頭青筋一突,心頭充滿怒火。
想當年,他可是修行界的第一翹楚,無論資質還是實力都能冠絕整片九州。
自從突破元嬰後,自己就坐鎮大離王朝潛心修煉,想要一步步地走向更高的層次。
可是隨着光陰的流逝,進展變得如同蝸牛一般緩慢。
即便到了現在,他的境界也勉強達到元嬰中期巔峰,可能壽元將盡之時還有可能突破到後期。
但那又有什麼用呢?
元嬰的壽命,是兩千年。
截止到目前他活了一千九百六十年,可謂是度過了悠久的歲月。
要麼突破,要麼死。
很顯然,他只能選擇後者。
元嬰之上,到底有什麼?
在這人世間,所有修行者都對“仙”有一種打心底的狂熱渴望,但也只是某種虛無縹緲的寄託而已。
饒是大離王朝第一人的穆如老祖,在翻閱歷代王朝的文獻記載時,都查不到半點比元嬰更高境界的蛛絲馬跡。
無外乎是一些先人的自我猜測,以及對那個境界的想象和憧憬。
雖說沒有半點成果,但穆如老祖的內心深處有一個設想,他們很有可能是井底裡的青蛙而已。
除去這塊大陸的一些國家,在外邊一定還存在更廣袤的天地!
只不過極難到達,又或者是無法觸及。
而如今見到這個來自外界的邪教教主,穆如老祖眼神凝重,腦海裡的念頭多了起來。
“元嬰之上,是什麼?”
他沉聲問道。
血袍男子聽到這始料不及的問題,渾身的恐怖威勢微微地一滯。
他猩紅色的瞳仁綻放出冷冽之光,聲音蘊含着些許邪異:“本教主可以告訴你,這是一個有資格窺探無上大道的境界,同它相比元嬰境根本不值一提。”
話說到這,血袍男子展開雙臂,臉色充滿瘋狂,“只有真正達到那個境界,纔能有足夠的話語權,像你們這種偏安一隅的土著,是無法想象和理解的。”
他袖袍一甩,右手充斥無數沸騰的血氣,語氣冰冷蘊含極大的野心,“本教主已經找到那個方法了,而你只能含恨而終死不瞑目。”
“你!”
穆如老祖臉色難看,果然如他心底猜想的,這個邪教教主野心極大超乎想象。
“別在掙扎了,從本教主踏上這片九州的開始,這一切就已經註定了。”
血袍男子冷笑道。
話罷,他一手掐訣匯聚出無數猩紅的血氣,緊接着朝前方洶涌地拍擊過去。
轟隆隆……
一道遮天蔽日的血色掌印當空出現,散發出強大的威壓席捲天地。
此招蘊含着無盡的殺意,饒是意志堅定的修士見一眼,都會心神渙散,意志沉淪。
吼!!!
血色掌印內,有無數猙獰的紅鬼在蠕動,一個個探出腦袋,欲要直接破體而出。
數量密密麻麻,讓人不禁感到噁心。
穆如老祖心神堅定,他見此招比之前所要爆發的威勢更強,心頭一下子沉到谷底。
“老夫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讓你的野心落空!”
他口中大喝一聲,全身的氣勢節節攀升,猶如大日在天空中熊熊地燃燒。
體內的法力在快速地消失,統統成爲下一道殺招的準備。
“衍輪九式!”
此時的穆如老祖雙眸充斥無盡光華,枯瘦的身形儼然給人一種錯覺。
彷彿這不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而是一個頂天立地的通天巨人!
他鬚髮皆張,背後有一輪金色光輪浮現,不斷地往外激盪出陣陣洶涌波動。
穆如老祖雙掌合十,驀地拉開。
伴隨着他這一動作,周邊有無數的光輪密集出現,一個個急速地運轉散發可怖威勢。
“去!”
他肅聲喝道,旋即一手擊中。
轟轟轟……
狀若大江大河的光輪攻勢瘋狂地衝向血色掌印,將每一寸空間都撕裂得產生漣漪。
當雙方撞到一起後,爆發出威力絕倫的浩蕩波動。
穆如老祖的身形嗖地一聲當空衝去,後背的金色光輪流轉,冒出嫋嫋的聖潔之氣。
接下來他的每一道攻勢,都比之前強大很多,很快就硬生生地衝爆了整道血色掌印。
見到這一幕,血袍男子雙眼一眯,他就知道這片九州的土著強者不簡單。
隨後他伸出手對準那個掠來的白髮老人,五指驀地一屈。
穆如老祖忽地發覺自己身陷一座牢籠,一股奇異的壓力在朝自己擠壓而來。
“獄絞殺”
血袍男子厲聲道。
接下來,那座充滿血腥氣味的牢籠一下子收攏,欲要將牢裡的白髮老人擠爆殺死。
“給老夫破!”
一道蒼老的嗓音帶着無畏之意,好似天雷轟然大響。
只見穆如老祖雙手撐天,後背的金色光輪高速地運轉,其中的光芒驀然大盛。
一股磅礴之力沖天出現,直接將牢籠打碎。
“死!”
穆如老祖勢頭驚人,滿臉的殺機,矛頭死死地直指那個血袍男子。
此刻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殺了他,殺了他。
只有除掉此人,一切都有扭轉的餘地
血袍男子的眸底掠過一抹訝然,旋即就被暴漲的精光取代。
看來,不得不動用那招了。
他的雙手掐訣,一股屬於屍山血海的恐怖威勢霎時出現,渾身都透露出強烈的邪異波動。
每一寸肌膚的裂痕愈發凝實,慢慢地滲透出縷縷血絲,剛一出現就消逝了空氣裡。
在這位血靈神教教主的頭頂上方,霍然睜開了一雙狹長的雙眼!
雙眼呈現出詭異的血紅,兀自往外流動着可怖的邪氣。
穆如老祖眼見這一巨大變化,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充斥全身,眉心突突直跳。
“這……這是什麼?!”
他不禁驚呼道。
“九州的土著,好好嚐嚐這一招吧。”
血袍男子森然地道。
同一時刻,頭頂上方的雙眼死死地鎖定住對方,開始發揮出令人驚異的作用。
“呃啊啊啊……”
穆如老祖身形停滯在空中,體內的氣血瘋狂翻涌,通體有種強烈的爆炸感。
後背的金色光輪直接破碎湮滅,化作空氣消散。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簡直讓人頭皮發麻。
噗噗噗……
一道道鮮血宛如有引導性一般,從穆如老祖的軀體內破出,將皮膚硬生生地給撐爆。
身爲元嬰強者的他,根本就難以壓制住,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血液不斷地破體而出,在周邊有靈性似的流動着。
“不……不……”
一道虛弱的蒼老聲從口中發出,穆如老祖滿臉驚懼,不敢置信地目睹這一恐怖招式。
血袍男子的軀體也滲透出血液,但與之不同的是,一旦出現就立馬蒸發掉,連半點痕跡都沒留下。
他神情猙獰,內心充滿快感。
頭頂上方的那一雙狹長血眼,詭異陰冷,如同是來自九天之上的邪神在俯視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