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不想讀,你還怪別人啊!”吳憂就坐在牀邊。
“行了行了,我已經成爲了過去式,再說了,我爹一生征戰,一直到進入洛陽之前,他也顧不上管我和董白,而我娘我嫂子又去世的早,所以我倆就是個野孩子,一直寄居在其他將軍的家眷府中。
就像李立,李淺兒家、還有董珍家、李榷家,我倆都住遍了,誰來的及讀書。”董杭撇撇嘴說道,他倆要讀,也要有人教啊!
“那你的童年可不幸福。”
“你瞧你說的!”董杭輕摟住吳憂,接着說道:“行呀,你們不是說怕李意被我帶壞了嗎,那就一起帶,反正你這以後也是要管教你兒子的,你就提前熟悉熟悉,漲點經驗。”
“切,前提我得先要有個兒子才行。那不是你說的嗎。”
“生,接着生。”
“去找你的衛子魚生去!”吳憂罵了一句。
“你看你,你跟她較什麼勁。”董杭忍不住說道,這個梗是過不去了還是怎麼的!你和她一個傻孩子較什麼真,難得不知道,你纔是自己最愛的那一個嗎?
“誰要和她較真,我閒的。”吳憂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這場仗要打到幾時!”
“你這問我,我也不知道啊,怎麼,想家了?”
“對呀,以前是我一個人,現在還有雪兒,嗯,你不算。”
董杭一愣,說道:“沒有我,你一個人能生下來嗎?切!”
……
“稟大將軍,李淺兒李將軍、巡查使原豐給您的表文。”
有軍士把表文遞了進來,董杭拿在手裡,他下午就在吳憂這裡動都沒動一下,嗯,現在就是往前線趕路呢。
表文中盡述兩個郡守,還有幾十個縣令意圖隔岸觀火,看看戰局,以謀後路。
而現在要緊的時候,對這些左右搖擺之人,必須用鐵血的手腕,才能穩定局勢,否則人心一散,這場仗,董杭在前線都不能安穩。
軍有十萬,但民一反,董杭大軍真的要陷入險地,所以有時候戰爭所考慮的,並不只是前線,還有你的後方。
而兩者相比,來自於你後方的威脅會更大!
“回去告訴李將軍和巡查使,要斬要以通敵之名,更主要的是要盡數他們傷化虐民之舉,事急從權,非常之時要非常的手段,哪怕就是編也給我編出來,要讓百姓羣情激憤,取而代之則合情合理。”董杭說道。
“是,大將軍,我現在馬上回報。”
董杭在車駕之中擺了擺手,傳信官急馬返回,百姓只要激憤,則會擁護新的官員,而只要有主心骨,那麼後方可穩。
董杭繼續閉上了眼,由孫祥鎮七城,成宜張橫開糧道,而在兗州戰場,張濟一戰打敗陶謙,必讓袁術大軍大動,現在只要穩定了後方,董杭再無後顧之憂。
而兗州的消息是在第二日以八百里加急傳至袁術的軍中。
袁術一看,直接把竹簡砸在了地上,圍魏救趙,問題是你回兵以後可曾看到伏兵,或者說,你返回徐州以後,可曾見有圍城之人?
這哪是圍魏救趙,這分明是無中生有,就這樣,硬是嚇的陶謙退兵。
“陶謙負我啊。”袁術大呼,雖然他也明白,若是董杭這麼嚇他,他也非退兵不可,但是他爲人主,自然要給全軍一個交待。
還要重振士氣,與董杭一戰,這就還沒有正面交鋒呢,七城中劉勳雷薄敗而被斬,兗州陶謙再敗,僅僅十幾天的時間,就連敗兩陣。
“董杭現在到哪兒了?”
“稟主公,董杭還有四人到達,而樊稠已然領軍到達前線。”
“諸位將軍都聽到了吧,董杭再有四日就會到達。諸位將軍又有何應敵之策?”
“主公,主公勿憂,劉勳雷薄二位將軍敗,是因爲二位將軍孤軍深入,且無後援兵力,而陶謙本就是膽小怯弱之輩,且此敗是董杭先以計恐之,而張濟是在陶謙軍心渙散之時擊敗陶謙,此兩敗亦不足以說明什麼。”
“不錯,我們雖敗兩陣,但我大軍在此,而董杭這次爲了兵貴神速,所領之兵大多爲騎兵,騎兵不擅攻城,當時董杭平西涼,正是掌握了這一點,限制騎兵機動,最後大敗馬騰韓遂。”
“主公,我們正是要用這一點,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好,諸位軍師將軍所言有理,我們雖敗兩陣,但我大軍精銳尚在,我軍兵精糧足,必勝。”袁術大喝道。
“主公,末將願先行,以逸待勞,先會一會董杭!截董杭與來的路上,切斷其與樊稠的合兵,而主公則可以專心對付樊稠軍。”孫策直接站了出來,接着說道:
“這樣一來,我們對樊稠亦成合圍之勢,另,樊稠軍的糧只夠三個月食用,而我們鎮於糧道,樊稠軍若無糧,必會在周圍城池徵糧甚至是搶糧,真要到了那一步,樊稠軍民心盡失,周圍諸池皆可不戰而降。”
袁術目光一凝……
“伯符此計可行,上兵伐謀,不戰而屈人之兵!”
“可是,伯符,若由你去切斷糧道,則你亦是腹背受敵!而我能給你的兵……”
“主公,末將只需千人足矣。”孫策說道。
“你真敢去?你要知道,樊稠早己是成名人物,而董杭可以以一羣烏合之衆滅了馬騰韓遂,其手段絕非等閒之輩。”
“末將無懼,末將亦聞董杭之名,此生若不能與此人打一場,此生亦有大憾。”
“好,伯符悍勇,我給你兩千人,你還有何要求,儘管提出來。”
“末將並無所求,只領原我父麾下諸將,望主公恩准。”
“好!如你所請!”
“主公……”
有幾人驚懼,袁術直接用手喊停,說道:“你只要能拖住董杭三個月,形勢立轉。”
“末將必不負主公所託!”
袁術點點頭,一揮手,讓孫策下去準備吧。
孫策周瑜以及原孫堅麾下諸將亦隨孫策而行。
“主公,你怎麼能答應把原孫堅手下諸將給他。”
“不必再言,孫策孤軍深入,若無大將如何鎮守。”
“主公,孫策悍勇,而其志不小,你這樣……”
“不必再言,孫策敢孤軍深入,阻董杭之軍,己表明心志,你們若再有妄議伯符者,我絕不輕饒!”
“主公,我們……”
“退帳!”
有幾人直接嘆息一聲,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半個時辰後,孫策領周瑜以及江東諸將出營,他正用了周瑜之計,也惟有這樣,才能把江東諸將給要過來。
這就是他起家的資本……
而且更主要的,他是要跳出豫州之戰,轉而直指江東,而這更需要董杭大軍與袁術成膠着之勢。
豫州之戰,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參與的,可以說,董杭現在己足可稱之爲霸主,而袁術則爲另一霸!
不像他們現在只能依附於袁術,要知道,董杭和袁術都是在雙線作戰,董杭,還在和黑山軍打呢,而袁術同樣在和荊州劉表在打!
哪怕是小規模的戰爭,但是這兩霸都是在分兵參與豫州之戰,而他孫策呢,就只有這點兵力了。
更何況,兗州二州可是曹操的地盤,駐河內的袁紹,徐州的陶謙都在側呢,他孫策夾在這麼多霸主之間……
“昔日只聞天策大將軍董杭以二百三十人奇襲渙城又以渙城四千人,圍莫山八千人,又平望縣,亡張義,聚十萬衆,親征西涼!斬韓遂,誅馬騰,西涼之地盡歸其手!公瑾,你說呢?”
“董杭正是從這二百三十人起家,董卓的西涼騎兵已是精銳,可其子董杭,卻是生生憑自己組建了這十萬精銳,董卓安於享樂,但其子卻有平定天下之志。”周瑜說道。
“公子,你和公瑾同樣是天之驕子!”程普說道。
嗯,孫策向袁術要的四將,那是他父孫堅留給他的,程普、黃蓋、韓當、祖茂!
“我可比不了,董卓佔朝堂、行廢立、權傾朝野,而其子董杭比之董卓更多了心智手段,而董杭將來,繼承其父大業,掌朝堂、並西涼精銳,再有他手上組建的精銳,將勢不可擋!”
“不止!”周瑜說道。
“公瑾何意?”
“公子以爲豫州之戰的開端,曹操爲什麼傾巢而出,放棄兗豫二州!”
“爲何?”孫策問道。
“公子,當初董杭拜曹操爲師的目的正在於此,世人只知天策大將軍爲帶兵的行家,卻不知其心思和手段比之其帶兵的才能來說,同樣是深諳此道,董杭之所以拜曹操爲老師,是要以這師徒之名,圖謀兗豫二州,更可名正言順的招撫其軍!”
“高手!”程普四將都驚出一聲冷汗,這份心智真可怕。
“但是曹操也有謀劃,這天下梟雄的師徒二人是鬥智鬥勇,他之所以放棄兗豫二州,正是因爲看中了董家手中握着的朝廷,曹操放棄兗豫,正是置之死地,圖謀長安,徒弟想繼承師傅的一切,而師傅同樣可憑此,兼併徒弟的勢力,將來這朝廷就熱鬧了。”周瑜笑道。
“這師徒倆真是梟雄,一個想兵不血刃拿下兗豫,打開東進的大門,另一個是放棄兗豫,所圖甚大。”孫策嘆道,更主要的,董杭還比自己小三歲呢,就已經和曹操、袁紹這些人鬥智鬥勇。
“與此等梟雄同世,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黃蓋驚道。
“所以,這曹操若進了長安,董杭再得十幾萬軍,而這師徒倆聯手……”
“橫掃天下!”所有人都是頭皮發麻!
“那公瑾,在這種局面之下,我們該……”
“公子,這事我們以後再論。”
幾人點點頭!
“不過我認爲公瑾之才並不遜於董杭。”
“祖茂將軍,你要知道董杭手下謀士皆爲頂尖謀士,我可比不了。”周瑜笑了一聲,接着說道:“你們難道沒有聽說、周慶一言定安城,荀攸一計入涼州嗎?”
“公瑾,你之才智,我得公瑾,勝得千軍,將來我們一起奠定大業。”孫策說道。
“我必誓死追隨!”周瑜說了一句,他和孫策本就是生死之交。
“我都有些迫不急待的想見見這位梟雄!”孫策說道!
……
董杭大軍依然在趕路,離到達前線也只剩下兩天的時間。
董杭掀開車簾,擡頭看月,那是圓月。
“人有旦夕禍福,月有陰晴圓缺!傳命大軍休息,今天中秋!”董杭朝着外面說了一句。
“是,大將軍!”
“大將軍有令,傳命紮營!”外面有傳令的聲音,車駕緩緩停下。
“靜兒,我們到外面看看這中秋的月。”
“好的,夫君!”曹靜隨着董杭站起向外走去。
車門打開,這中秋的夜,連地下都有灑下的銀光。
可兒去了前面的車駕,李意還在前面的車駕上呢,自己讀書,董杭和曹靜看到吳憂也走了下來,以及諸軍師還有諸將都下馬!
軍士開始紮營,董白趙雲往這裡而來。
“董杭,你幹嘛呢,眼看再有兩日就到了。”董白問道。
“今天中秋,再說,大軍也休息休息。”
“嗯,忘了,今天中秋!”董白擡頭看月。
“切!”董杭撇撇嘴,不過打仗之時,又有誰真正的記住這些節日,也就是將士們在私下的想家而已。
又是一年中秋,這是董杭來到這個時代的第二年,去年的現在,他們還在長安呢,嗯,就是準備徵西涼的前夕,一年的時間,西涼平定,益州劉焉亡,益州暗流涌動,即將生變,又和袁紹曹操合圍黑山軍,現在又是豫州之戰。
一年的時間,可是轉戰東西,轉戰數千裡,董杭現在回想,自己都佩服自己。
同樣的,這些可都是寫在軍功中,正如他當初在以二百四十人奇襲渙城的那天夜裡,他就清楚的知道他要做什麼,他來到這個時代,不做那個紈絝的子弟,他要平定天下,建董家不朽之大業。
他要改變歷史上董家的結局,這是他的無法推卸的責任!
“當你擡頭看月亮的時候,你的親人也在擡頭看着這月亮,在同一天空之下!”董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