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
擂臺上,姜紅璃和魏長鬆兩個人施展的術法,終於碰撞到一起。
伴隨着猶如開水沸騰,水汽不停往外冒的呲呲聲。
一股猛烈的氣浪,從臺上擴散到臺下,帶動着衆人的衣角,吹得人睜不開眼睛。
與此同時,冷熱交替所產生的濃濃白霧,籠罩在半片守擂比試場。
連帶着旁邊的擂臺也受到影響。
許多圍觀的宗門弟子,根本看不清楚當前的情況究竟如何。
唯有守在擂臺旁邊的幾名證道閣執事,以及陳長應等少數內門弟子,還能分辨出擂臺上的比試進程。
此時此刻,十數根冰錐正在被幾團熾烈的玄火融化吞噬。
彷彿本來應該是兩頭異獸互相撕咬的場面。
結果卻變成了,其中一頭異獸的爪子按在另一隻異獸的身上,鋒利的牙齒牢牢地咬在對方的脖頸處。
眼前的局勢,已經非常明瞭。
就等着那頭被死死壓制的異獸,何時斷氣。
見到這一幕,證道閣執事們後知後覺的發現,魏長鬆的火屬性術法存在着某種奇異之處。
居然無視了五行之性的相剋之道。
他們當中任何人的修爲境界,都高過那位僅爲築基期的內門弟子。
但卻沒有誰,能夠做到這一點。
一時間,衆執事反而因爲這場低境界的比試,陷入了沉思。
白霧之中,面對快要抵近到跟前的玄火,身着素白長裙的姜紅璃並未出現慌亂之色。
雙手掐訣結印,籠罩在擂臺上的霧氣泛着晶瑩,化作粉末狀的冰晶,反過來將那些玄火包圍。
感覺就像是,異獸間的撕咬即將分出勝負之時。
外部再度冒出一羣幼獸,幫忙解除困境。
使得被咬住喉嚨處於下風的異獸,重新恢復力量,一巴掌將身上的異獸打翻。
現場情況,也因此發生了新的變化。
那些本來無往不利的玄火,開始敗退消散。
見到這一幕,魏長鬆的眼睛裡劃過一絲嘲弄,並隱含着幾分暴戾。
他一邊無動於衷的看着自己的術法被破解,一邊開始新的掐訣結印。
這一次,他施術所用的時間比平常更久。
大概五息之後,玄火已經徹底潰散。
原本的寒氣冰錐,外加上霧氣中冰晶重新凝成的冰錐,轉眼間便到了跟前。
這場比試,似乎即將有了結果。
出於同門弟子的考慮,姜紅璃並未打算將術法,真的打在對方身上。
然而再下一秒鐘,魏長鬆手上的結印終於落成。
一團憑空出現的熊熊離火,瞬間將霧氣中無數冰晶蒸發,毫無停頓的碾碎那十數根近在咫尺的冰錐。
隨後以極快的速度,朝着正前方目標所在位置襲去。
沿途中,源源不斷建立起來的冰屏防護,根本無法削弱那團離火的勢頭。
就連姜紅璃身前,凝聚厚度約爲半寸的冰牆,也脆弱的像是一張草紙,很輕易的便被鋒利刀刃所戳破。
眼前突然間發生的變故,就連證道閣執事都沒有反應過來。
有些執事還在思索一名築基期內門弟子,爲何能做到火屬性反過來剋制冰屬性,顛覆他們以往對於五行之性的認知。
還有些,則是覺得那位冰屬性異靈根女弟子未來可期,居然能夠在處於絕對劣勢的情況下,反敗爲勝。
誰知道轉眼間,局勢便出現了意想不到的逆轉。
他們的思維仍然停頓在上一刻。
錚——
不過就在這時,一股驚天劍氣將他們的思緒重新拉了回來。
籠罩在擂臺周圍的霧氣,被平整的一分爲二。
原本焦急等待着最終戰況的衆弟子,則彷彿墜入到極深的黑夜之中。
不知自己究竟身在何處,也不知自己能夠做些什麼。
緊接着,他們似乎看到前方閃爍着一點光芒。
初見時,那道亮光還有些微弱。
沒過多久,亮光緩緩升空化作星辰,瞬間撕開整片夜空。
等到大家脫身於這片景象,重新回過神來時,已經能夠看清楚擂臺上的情況。
只是,最終結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勝負如何暫且不論。
本該是二人比試的擂臺上,莫名多出了一道白衣身影。
除此之外,大家還從中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對了,剛纔自己所遇到的幻覺,好像就是這個新上臺的弟子施展出來的。
這傢伙.陳長應!
當衆人緩緩看清楚來人的模樣,不禁呆愣住了。
而相對於尋常圍觀者的半知半解,極少數優秀弟子例如安遠峰他們,聯想到的事情卻更多。
他們雖然同樣也只是看到了,黑夜中的光芒化作星辰,撐開夜幕的場景。
但這明顯是與陳師兄剛纔所施展的,某種劍招有關。
擂臺周圍的劍氣痕跡,還未完全消散。
陳師兄的手上,也握着一把造型奇特的斷劍?
如果是自己對上這一式劍招,結果根本沒有任何懸念,必敗無疑。
安遠峰因爲知道陳師兄內斂鋒芒,所以覺得這屬於是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而對於其他那些能力出衆的內門弟子來說,他們從未想到陳長應,竟然有着這等修爲。
徹底打破了他們對於自家宗門,這位出了名的紈絝仙二代的認知。
如果施展出那種劍招的修士,也能被稱作不學無術的話,那他們又算什麼。
擂臺旁,各位證道閣執事,應該算是唯一看清楚陳長應從出劍到上臺,整個過程的見證者。
也正因爲如此,他們沒想到今晚除了五行之性中的相剋認知被顛覆之外,還能見識到一名劍修的崛起。
剛剛那一劍,直接斬碎了魏長鬆所施展的離火術法。
恍惚間,那道劍芒之下,似乎無人可擋。
就連他們這些元嬰期修士,也要退避三舍。
當然,這不是說對方所施展的劍式威力,已經強橫到堪比元嬰修爲的這種程度。
而是那份說不清道不明的劍勢,讓人下意識不敢輕易的略其鋒芒。
微微皺着眉頭,魏長鬆看到突然出場、打斷原有進程的陳長應,心裡不禁有些惱火。
按照他原本的預想,剛纔那一招術法足夠令姜紅璃遭受重創,承受身體燒傷的痛苦。
也算是報以當初不願與自己組隊,偏偏看中比自己還不如的陳長應之仇。
實際上,即便不耍手段的正面比試,自己也絕對能夠戰勝對方。
只是那種勝利沒有任何意義,最多隻能讓對方輸掉比試。
所以他才故意示弱,等到後面積蓄力量,一擊制敵。
結果眼見計劃就要成功,居然被人橫插一腳。
將目光放在新上場的某人身上,魏長鬆語氣漠然道:“陳長應,現在正在進行守擂比試。你這樣無視門規秩序,真當青陽宗是你一個人的嗎?”
沒有第一時間再行出手。
在過去,自己遇見這位青陽宗仙二代時,只能繞道走,完全不敢招惹。
實在是憋屈至極。
如今,自己已經今非昔比。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魏長鬆決定站在道理的制高點。
剛好借題發揮,狠狠的斥責一下這個混蛋。
就在剛纔,陳長應使出了之前很難完成的一招劍式.
“劍劫。”
並且能夠達到當初藉助劍意時的五六分神韻。
然而,對於這種臨時領悟,他卻沒有感到半分開心。
他深深地看了對面的魏長鬆一眼,握了握手中的劍柄,最終並未再揮出第二劍。
嘴邊的話,則是一字一頓道:“提門規,你也配?”
“伱剛纔故意示弱,只爲了後面重傷姜師妹。沒有讓你跪下磕頭認錯,都已經是看在宗門的面子上。”
耳邊傳來了這段針鋒相對的對話。
衆人不禁愣了片刻。
他們原先便覺得某人忽然上臺的行爲很奇怪。
聽陳長應這麼一解釋,好像明白了什麼。
即便姜師妹性子十分清冷,不喜歡與他人交談。
但大家從心底裡還是不希望看到,姜師妹受到傷害。
另外,陳長應當衆說出讓人跪下磕頭認錯的言語,也讓大家多了幾分熟悉感。
相比於先前氣質非凡的白衣身影,這種行事作風才更加符合大家記憶中的青陽宗仙二代。
所以絕大多數弟子的臉上,都不禁露出了深以爲然的表情。
暫且不論這種做法是對是錯,確實像是陳長應能幹出來的事。
此番話若是從對方口中說出來的,那便沒有任何問題。
擂臺旁,其中也有並不怎麼了解陳長應的執事。
在見到對方說話如此囂張,臺下衆人卻反應平平,心中不禁多出幾分疑問。
連忙向其他同伴詢問情況。
“這個陳長應的名字,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他到底是誰?”
“虞長老帶回來的人,獨自住在凌雲峰上。”
無需其他更多解釋,單單隻用這麼一句簡單的回答。
原本提問之人,便明白了相關緣由。
跪下磕頭道歉這種事情,絕對不允許在同門弟子之間發生。
但既然只是說說而已,陳長應又是站在情理的那一方。
受到某種額外因素的影響,執事們也都暫時保持了沉默。
在沒有聽到這種言語上的蔑視侮辱之前,魏長鬆其實已經在心中打好腹稿。
比如,如果對方解釋是因爲眼見姜紅璃即將受傷,所以才忍不住出手。
自己可以回懟一句,守擂比試本來就會出現不可避免的受傷情況。
然後當着所有人的面,繼續對其進行更近一步的訓斥。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哪怕有證道閣執事在場,對方依然我行我素。
按照對方那番話的意思,彷彿沒讓他當即磕頭認錯,就已經是莫大的恩賜。
結合臺下衆人的反應。
不同於過去的忍讓,自認已經完成蛻變的魏長鬆直接掐訣結印,勢必要將這個混蛋殺死!
只是他的結印纔剛剛進行到一半,體內的靈力倏然一滯。
整個人被一股柔力捲到了擂臺下方。
不知何時起,宗門三長老和五長老已經來到這裡。
剛纔,便是五長老親自出手,阻止了魏長鬆接下來的衝動行事。
至於陳長應那邊,他卻不好以類似的方式對待。
轉而開口道:“守擂比試已經結束,魏長鬆勝出,姜紅璃則是積累一次有效次數。”
“比試難免出現受傷的情況。宋執事你們除了維持秩序、記錄挑戰次數之外,也應該及時保證大家的安全。”
話罷,他從袖口中取出一枚流轉着丹紋的丹藥,隔空送至姜紅璃的身旁,交代道:“這是一枚玄級上品的元靈丹,可用於內外調息。”
從頭到尾,五長老都不曾提到陳長應。
彷彿將其忽略了一般。
對此,陳長應沒有多說什麼,當衆拉上姜紅璃的手離開了守擂比試場。
見到這一幕,五長老與三長老相視對望了一眼,看出了彼此眼神中的輕鬆。
他們也並未在原地繼續逗留,徑直御風離去。
事情至此似乎塵埃落定。
能感受到衆人暗中投來的目光,魏長松本以爲可以趁機壓過陳長應一頭。
結果,那傢伙根本就是隨心所欲,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指甲深深的陷入到了掌心之中,滲出絲絲鮮血。
從這一刻起,周元已經不再是他心目中最仇視的目標。
兩個人並列爲自己必須報復的對象。
心念至此,他最後又朝着陳長應離去的方向望了一眼,並警告般的掃視着圍觀衆人。
在看到大家竊竊私語的討論聲漸漸平息後,轉身離開了原地。
……
輕鬆應對着高空中的亂流。
衣帶並未受到絲毫影響,猶如閒庭信步般自然垂落。
直到遠離烏霄峰,三長老才終於開口道:“陳長應那小子,似乎比以前更加懂事了。”
臉上露出幾分舒緩的表情,五長老隨即迴應道:“是啊。我都以爲他還要不依不饒,準備將人強制帶走來着。”
“另外,這小子的劍招是跟誰學得,怎會如此鋒銳,”
能夠剛好掐準時機,阻止事情惡化。
其實就是因爲,三長老、五長老以及其他幾位宗門長老,發現一股沖天劍氣。
這才主動尋至此地。
拋開具體的威力不談。
單是這份意境,便足夠引起他們的重視。
回想着那種似是能夠斬劫的劍式,三長老搖了搖頭道:“不單單是劍招、那小子手中的劍也絕非凡品。”
“也許是他的機緣到了,又或許是虞長老私下傳授的吧。”
“話說回來,陳長應憑藉這一手劍意,已經有資格參加宗門大比。也多虧他現在成長了不少,不然真要帶他到各宗門交流的場地,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麻煩。”
提到了宗門大比。
五長老的心思,也重新放在這件事情上面。
接過剛纔的話說道:“還有那個姜紅璃,她雖然輸給了魏長鬆,本身實力已經得到印證。應該有機會打敗其他守擂者。”
“姜紅璃確實也不錯。至於魏長鬆”眼睛裡劃過一絲忖度,三長老喃喃道:“這小子所施展的術法,居然能夠反過來以火屬性剋制冰屬性。”
說到這裡,他轉頭看向老朋友繼續道:“這種能耐就連你也做不到吧。”
自知這句話是事實,五長老張了張嘴竟不知說些什麼纔好。
感覺對方可能誤解了自己的意思,三長老補充說明道:“不單單是你,絕大多數修士甚至有些大乘期修士,也很難做到這一點。”
聽到大乘期修士,都無法完成。
五長老緩緩舒了口氣,緊接着他深感疑惑道:“那你的意思是?”
幾乎不到一息之間,三長老的手中出現了一團玄火,以及一團靈水。
當兩者碰撞在一起時,玄火將靈水輕鬆吞噬。
在做完這些之後,三長老纔開口道:“表面看起來,我這裡是對等的火屬性術法和水屬性術法。實際上,那團玄火我運用了上古時期的道法。”
“在上古時期,五行之性除了相剋之外還能相生。”
“如今天道破碎殘缺,只剩下五行之性相剋之道,甚至就連這也是不完整的。而若是領悟了上古道法,即便火屬性也能剋制我們這一時期的水屬性。”
“兩者之間,本身就不可同日而語。”
對於這番解釋,五長老恍然般點了點頭。
緊接着,他彷彿想到了什麼,詫異道:“你是說魏長鬆自行覺醒了上古道法?”
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三長老只是感慨道:“至少證明了他是個不錯的苗子。只可惜他的父親魏嚴庭,最近不知爲何身體越來越差。”
“原本還想着,討論下什麼時候將其升爲執法閣副閣主。現在還是等他身子好些再說吧。”
……
青陽宗十二主峰之一的凌雲峰。
半山腰坐落着的一間木屋內。
記得當初,自己剛來到這個世界時,便是在這裡看到了離開時的一襲素白色長裙。
如今,兩位當事人再次相聚在此。
情況卻已經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沒有任何提防,更不要說敵視。
姜紅璃望着眼前的人和物,總覺得一切並不真實。
如果還是以前自己所認爲的陳長應,她肯定不會有任何態度上的轉變。
但現在,她不僅安心的坐在這,還直接取出了很早之前便準備交給對方的,人仙納戒中多出來的東西。
嘴邊的話也在認真介紹道:“這枚是混元丹,服下後可以拓寬強化經絡,並幫你自行運轉梳理體內的靈力,持續數年時間。屬於地級下品丹藥。”
“還有這兩張地級下品的符籙.”
明明將人帶過來,是擔心對方在剛纔的比試中受傷。
結果,對方反而先拿出了一大堆東西遞給自己。
見到此狀,陳長應並沒有接納。
而是半開玩笑半認真道:“姜師妹,你應該不需要如此着急,將人仙納戒中的東西取來吧。”
“當初我們說好平分的時候,你也沒有這樣做。”
“難道,原先這裡面一直都是空的。直到最近纔有東西出現,然後就將所有丹藥、符籙一股腦的全都送給我。”
面對這句詢問,姜紅璃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不是故意要瞞着對方,卻又不想告訴對方真相。
最終小聲道:“沒有。”
性子淡冷的姜師妹,明顯不擅長說謊話。
陳長應卻不打算戳穿對方,只是接過一張地級下品符籙,然後換了個話題道:“其他東西你先收回去吧。剛纔的比試,你有沒有受傷。”
先前自己雖然及時斬出一劍,擋下了那團離火。
可有些事情不問清楚的話,他總是難以放心下來。
不同於那枚納戒的信息。
姜紅璃並未對此有所隱瞞,實話實說道:“身上應該有幾處輕微的灼傷,其他的並無大礙。”
僅僅只是輕微灼傷。
對於築基期修士來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陳長應的眼眸中卻仍然浮現出一絲慎重,不含一絲雜念道:“還是先讓我看看吧。”
心裡面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的確無恙。
但面對男人的要求,姜紅璃完全沒想過拒絕。
下一秒鐘,女子將外衣半褪,男子目光清明的審視片刻。
發現確實只有幾片灼傷的痕跡。
不過有些泛着微紅、被灼傷的部位,不方便自行敷藥。
思索片刻後,陳長應拿起專門治療燙傷的膏藥,坐在對方跟前,說明道:“我來幫你。”
“嗯。”一句輕聲應答。
姜紅璃安靜的看着,面前男人極爲專注認真的模樣。
更早之前,也曾出現過類似受傷敷藥的事情。
那時還是在清水城的時候。
而且需要姜紅璃主動聊些其他話題,以此來緩解尷尬氣氛。
後面當某人的手往下探去,姜紅璃本人也會因此感到不習慣
如今,兩個人雖然都未出聲說話。
雙方的神情卻很放鬆,很自然。
有的只是燈火下,一個不斷忙碌的身影,以及一個十分配合的傷者。
當燙傷膏外敷完畢,兩個人甚至還覺得時間過得太快。
待到姜師妹重新將外衣穿上的過程中,三條任務選項浮現在陳長應的面前。
【選項一:陪姜紅璃返回住處,時刻守在對方身旁,防止魏長鬆心懷怨恨暗中搞鬼,並樹立起自己護花使者的形象。完成獎勵:驚雷筆-玄級中品法寶】
【選項二:任由姜紅璃離開。完成獎勵:隨機屬性點+1】
【選項三:讓姜紅璃留下來小住幾日。完成獎勵:隨機屬性點+1】
從第一個選項中的內容看,魏長鬆仍然不死心。
而根據先前兩個人的間接性交手,自己不一定能穩勝對方。
並且對方究竟準備了那些手段,也尚不明確。
所以,選擇將人留下來,確實是最簡單的解決辦法。
心念至此,陳長應看了眼姜師妹,隨後開口道:“這幾天,你先留在這裡吧。”
“我的意思是,依照魏長鬆那傢伙睚眥必報的性子,你在這裡更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