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回到自己的文玉苑。
夏文玉跌坐在凳子上。
“大小姐,你怎麼了?”巧英有些害怕,大小姐看起來很不舒服,她急忙倒了一杯熱茶遞過去。
“我沒事。”夏文玉接過茶杯,淡淡開口。
這種事情,對誰都不能說。
世子爺又不是她的什麼人,她沒權利生氣,難過。嫉妒。
夏文寧回到屋裡,還沒坐下,就站起來對碧荷說:“走,去大姐那。”
“二小姐,你不才回來嗎?”碧荷小聲問道。
夏文寧瞪了她一眼:“你懂什麼?”
嚇得碧荷閉緊嘴巴,不敢說話了。
這種事情要趁熱打鐵才行,她就是想讓夏文玉做一個妒婦一樣的女人,這樣的話,世子爺對她別說愛慕了,一定會嚇的躲遠遠。
只要世子爺不喜歡大姐,那麼接下來就是她出場的時候了。
她分析過了,整個京城,能配上的世子爺的女子,非她們姐妹莫屬,只要沒大姐的戲,那麼重頭戲就是她的了。
夏文寧比夏文玉小兩歲。可心思卻不知道比她深多少,夏文玉性子隨長樂郡主,而夏文寧卻跟禹王爺很像。
當年,長樂郡主身份是太后的親侄女,長相又是京城一等一的美女,禹王爺身份卻很坎坷,雖然也跟皇親沾邊,卻寄宿在大伯家無父無母,他爹在一場征戰中用自己的性命救了先皇,娘鬱鬱寡歡不久也去世了,先皇念他可憐,給了他一個王爺封號,其實是有頭銜無實權。
他跟長樂郡主是在寺廟上香的時候,巧遇,他知道長樂郡主身份後,對她展開追求,他心思活絡,會哄,讓長樂郡主在衆多求親男子中,獨獨就看中他。
所以說。禹王爺也是一個大智慧的男人,雖然沒用在國家大事上,卻把整個禹王府照顧的是井井有條。
長樂郡主給他生了兩個女兒,卻因身子虛弱,從此不能再生,主動要給禹王爺納側妃。
兩個側妃也是多年沒有子嗣,這纔有了姨娘們,誰也沒想到唯獨被禹王爺從府外帶回來的靜夫人懷孕了。
這件事一直是長樂郡主心裡一塊病,她不能讓靜夫人搶了她的男人,再搶了她的風頭,對靜夫人是冷嘲熱諷,多次刁難。禹王爺沒有辦法,怕長樂郡主對靜夫人及孩子不利,纔給了她兩處院子,讓她單獨出去住。
在一起的時候。喜歡膩着,靜夫人離開王府,在長樂郡主示意下,側妃姨娘百般勾引。禹王爺跟靜夫人的感情很快淡下來,只是該給靜園的供給卻是一日不曾拉下。
禹王府的人都知道,靜夫人生了個兒子,卻沒能鬥過長樂郡主。
所以,夏文玉跟夏文寧的日子一直都比夏文中好過,自然是脾氣性格也比他大的很。
只是,夏文玉繼承了她孃的冷傲,表面看起來,比夏文寧沉得住氣,夏文寧衝動一些,其實,只有夏文寧自己知道,自己是故意這樣做,大姐終究是大姐,自己不能搶了她的風頭。
不過唯獨在世子爺這件事上,夏文寧不想讓夏文玉。她喜歡世子爺,想跟他在一起。
沒了夏文玉擋路,世子妃一定是她。
文玉苑。
“大姐,你真的一點也不氣?”夏文寧看着夏文玉的臉色問。
“氣有如何?”夏文玉淡淡問道。
她何止是氣。她是恨,恨不得把那女子的臉給撕爛,可是,她是禹王爺的女兒。是不可以做出如此沒有風度的事情來。
她只能忍。
有人卻偏偏不讓她忍。
“大姐,我可是聽說,爹也去求皇上了。”夏文寧湊近夏文玉的耳朵說。
夏文玉身子一顫,盯着夏文寧:“你是說......”
“是的,放眼望去,這京城,除了大姐,誰還能配的上世子爺。可是......”
夏文寧故意說了一半不說了,她要的是夏文玉主動相問。
“可是什麼......”果然,夏文玉沉不住氣,開口問道。
夏文寧心裡大喜。低聲說:“靜夫人的事,大姐不會不清楚吧,假如世子爺真喜歡那個姑娘,讓她先有了身孕,事情就不好說了。”
夏文玉臉色大變,是的,靜夫人雖然只是安和一小小知府妹妹,卻因爲給爹生了個兒子,所以在爹心裡的地位,居然跟身爲郡主的娘一樣,娘纔會讓爹把靜夫人趕走,若是皇上真的給自己跟世子爺賜婚,可是這還沒成親,他就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再生出個兒子出來,那攝政王那邊。一定會歡喜的很,會讓那女子進門。
到時候,她可就成整個京城的笑柄了。
見夏文玉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夏文寧才坐下來,長嘆一聲“這女子對世子爺來說,應該不是一般喜歡,否則怎麼會藏在文中的佇思樓呢。”
夏文玉死死咬住嘴脣,纔沒讓自己冷哼出聲。在夏文寧面前,她還想保持自己的一絲矜持。
卻不知道,夏文寧要的就是她的不矜持。
“大姐,娘在靜夫人生下文中後纔想起來趕走她們母子。可是已經晚了,你可不要步娘後塵,等到事情無法挽回纔想起來。”
夏文玉終於脫口而出:“那我該怎麼辦?”
夏文寧等的就是這句話,附在夏文玉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
“這樣真的可以嗎?會不會出事?世子爺會不會生氣?”
夏文玉遲疑着問。
“不然,大姐有更好的辦法嗎?”夏文寧笑着問。
夏文玉沉默不語,是的,如今,也只能按照二妹說的去辦了。
半夜時分。
林曉翻來覆去睡不着。世子爺這三個字真是把她嚇倒了,問春梅也問不出來什麼,叫她就這樣等着,她等不下去,白天他那樣生氣都沒捨得掐死自己,一定是因爲他想利用自己來威脅花文逸。
她不想成爲花文逸的拖累。
可是要怎樣,才能逃出去呢。
一陣冷風從臉上拂過。
屋裡怎麼會有風,林曉定睛一看,面前居然站着一個人影。
她驀地一下坐起來,顫聲問:“你是誰?”
來人一聲不吭,伸手點了林曉的睡穴,見她倒下,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布袋,把林曉往布袋裡一裝,扛在肩頭上,身子一動,躍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