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臉色沉了下去,想明白之後,他便飛奔出去!
潘園停車場。
李恩靜和張學文正要上車的時候。
“二位等等!”林蕭忙喊了聲。
“嗯?”張學文略顯驚訝。
“嫌錢給少了??”李恩靜皺着眉頭,本來就是一錘子買賣,現在也過了坐地起價的時機。
林蕭漲紅了臉道:“不不不,李小姐你誤會了,很抱歉,那幅字畫其實不是真品,是我臨摹仿製的,我實在不忍心騙你們!”
一聽這話,兩人不由得面面相覷。
仿的?
“不可能!”張學文當場反駁道:“老頭子看字畫幾十年了,對於范寬之作尤爲熟悉,這就是他的真跡,不會有錯的!”
林蕭一陣鬱悶,都怪自己仿的太用心,都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以至於說實話都沒人信了。
林蕭嘆氣道:“張會長,真是仿的,不信你就撕開看紙張內部結構就知道了。”
紙張年代痕跡可以造假,但裡邊想僞造,就很費工夫了。
只要不撕開就難以考察內部情況,誰又會冒然撕開價值上百萬的畫作呢?
此刻,張學文半信半疑,拿着字畫騎虎難下。
李恩靜微微沉吟:“撕吧!我倒要看看是真是假!”
“這……”張學文臉色發青,猶豫不決起來。
北宋三大書畫家,每一幅作品都極其珍貴,像他這樣熱愛古玩的人,簡直是視若珍寶!
“撕吧!”李恩靜催促道,一百二十萬對她是九牛一毛,如果送人之後發現是假的,可就因小失大了。
“對啊,撕唄,像這樣的畫作,我在老家都拿去燒柴做飯的。”看到張學文墨跡,林笑看不下去了,催促道。
張學文差點吐血,說句不好聽的,哪怕是仿品,也能值個小几萬,畢竟創作者的功底擺在這,拿去引火燒柴實在過分了。
李恩靜也看出了張學文的鬱悶,衝林蕭翻了個白眼。
“行,我撕!”張學文把字畫撕開了一個小角。
如果是真跡,損壞不大還有修補的可能。
張學文眯眼打量,過了一會兒,不禁驚叫道:“這紙張內部軟乎乎的,還有水墨痕跡,確實是剛出爐的贗品!”
李恩靜也一陣吃驚,二人緊緊盯着林蕭。
林蕭老臉一紅,低下了頭:“錢我這就退給你,如果你想報警就報吧,是我的錯。”
李恩靜臉色發沉:“難怪賣幾萬就滿足了,你養個團隊也不容易啊!”
“什麼團隊?這是我一個人乾的。”林蕭有些鬱悶,感情李恩靜以爲他有幫兇...
“不會吧,你是說臨摹仿製,做舊,包括落款章都是你一人完成?”
“對。”林蕭不假思索道。
李恩靜眼神有些熾熱。
一個人完成多項高難度的工藝,這是舉世無雙的造假大師啊!
李恩靜還是不信:“你當面做一遍,做出來了,我不僅不報警,那一百二十萬也送你了。”
“此話當真?”林蕭喜上眉梢。
“當然,我用得着跟你開玩笑嗎?”
“好,要仿誰的畫作,你們隨便選!”林蕭說不出的自信。
敢情他是一個臨摹小能手?二人驚訝的看着他。
“先跟我回家吧,我那裡有工具。”林蕭尷尬一笑。
“走。”李恩靜打開了車門。
這是林蕭人生中第一次坐價值幾百萬的豪車,都不好意思放腳,生怕弄髒了車墊。
片刻後。
昏暗的出租屋。
門嘎吱一聲推開了。
林蕭老臉一紅:“讓二位見笑了。”
他們倒不是那種狗眼看人低的人,也沒在意這些,只是好奇,在這種地方,林蕭是怎麼臨摹仿製的。
“東西呢?”張學文好奇道。
“這裡。”林蕭打開了黃色摺疊桌,一堆雜貨呈現出來。
“啥玩意!”張學文眼珠子差點掉地上。
毛筆、白紙、剪子、吹風機、黑炭、竹刀、尺子、砂紙、放大鏡……
這不都是隨處能買到的小玩意嘛!
就這?他一直以爲是什麼高科技呢。
用這些就能仿出名家之作?簡直荒謬至極!
“動手吧,我倒要看看你怎麼仿製的。。”
“好。”林蕭笑嘻嘻道:“你們要我仿什麼,國內外叫得上名的都行。”
這口氣真大啊。
“那你試試唐寅的《仕女圖》!”張學文有些玩味。
李恩靜表情有些不自在。
唐寅是誰?那可是明代第一大書畫家,畫技登峰造極,而這幅《仕女圖》,在他的畢生創作中,都是數一數二的難度,綠肥紅瘦的仕女,配上風景,可謂心之所向,美不勝收。
自明代以來,無數人都想臨摹這畫,大多以失敗告終。
讓林蕭臨摹《仕女圖》,這明顯強人所難啊。
李恩靜遲疑了,“要不換一幅。”
沒等張學文開口,林蕭就主動道:“沒事,這太簡單了。”
啊!
張學文面色發青,年輕人真能吹牛皮,待會看他怎麼收藏。
“我這就畫哈。”林蕭說着就磨墨鋪紙。
李恩靜暗暗稱讚,林蕭手法很老練。
“這仕女圖其實沒那麼難,但必須用毛筆尖兒畫,才能呈現細膩和層次感。”
“調色也很有講究,想要仕女表情有區別,關鍵點就在這。”
林蕭動筆忙了起來。
正所謂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他一動筆,整個人就陷入了聚精會神的狀態。
二人心中一震。
這行雲流水的畫風,幹練清爽的墨印,山水間的靈動,讓人無比嚮往。
難以置信!
張學文呼吸漸漸凝重,再也沒有輕視。
李恩靜也無法淡定,看林蕭的目光都變了。
下一刻,更讓他們大跌眼鏡的一幕出現了。
林蕭左手提筆,雙手並用,速度瞬間提了不少。
“臥槽?”張學文這樣的文化人,都忍不住爆粗口了。
“什麼鬼,左右手都能畫?”
李恩靜也是大驚失色。
簡直不是誇張能形容了!縱觀古今中外,雙手並用的人不是沒有,但能夠畫得好的,絕對屈指可數。
就比如普通人,左手畫圓,右手畫方,一心二用很難協調,分開畫才能完成。
“這...這。”張學文剛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