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舞會的事,我一直都在心底反覆的告訴自己不要在意,既然決定了要去爭取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就要隨時做好受傷的準備。最近的幾天裡,雖然我存了和好的心思,可陸承緒總是深更半夜回家,然後大清早的就離開,我們兩幾乎碰不着面,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週六的清晨,我迷迷糊糊的醒來,下意識的轉頭看過去,發現身旁已經沒有了人影。今天公司明明放假啊,陸承緒去哪裡了?
我掀開被窩,草草的洗漱完,出了臥室,在客廳和書房裡都看過了,沒有陸承緒的身影,於是問正在打掃衛生的吳媽:“先生出門了嗎?”
“我不知道。”吳媽回答:“我沒有看到先生出門啊。”
我心裡一格登,追問:“那昨晚你看到先生回來了嗎?”
“也沒有。”吳媽搖搖頭。
我忽然想起陸承緒說過,在歐洲工作忙的時候,經常工作了一整夜還不自知,擔心他又忘了時間,立即回房間,撥通了陸承緒的電話,不一會兒就接通了:“喂。”
“喂。”我溫和的開口:“承緒,是我。”
“怎麼了?”陸承緒疑惑的問。
“昨晚怎麼沒有回家,工作很忙嗎?”我關切的問。
“哦。”陸承緒漫不經心的解釋:“昨晚應酬的晚了點,就直接睡在了酒店。”
我頓時像是被人澆了一盆涼水,從頭涼到了腳,試探的問:“你今天還要工作嗎?”
“嗯。”陸承緒似乎並沒有多說的意思。
我忍了忍,還是忍不住提醒:“今天是週六。”
“我知道。”陸承緒的語氣很冷漠。
我忽然覺得很沒意思,不想再多說下去,倍感無力的說:“那你忙。”
“好。”陸承緒主動掛斷了電話。
我呆呆的坐在沙發裡,明明是陸承緒主動提出,今天要去買禮物補償宥宥的,卻終究沒有放在心上,我甚至忍不住開始猜疑,昨晚他到底睡在哪裡?現在到底在做什麼?是不是真的在忙工作?
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爆響,我嚇了一跳,看了眼,是家裡的座機號碼,急忙調整好情緒,佯裝開心的接通道:“喂,宥宥嗎?”
“姐姐,你怎麼知道是我啊?”宥宥開心的問。
“我當然知道啊。”我得意回答。
“姐姐你好聰明啊。”宥宥猛誇,然後又問:“姐姐,你不是說姐夫要送禮物給我嗎?你們什麼時候回來啊?”
一句話,頓時勾起了我滿腹的委屈,半晌說不出話來。
宥宥有些奇怪:“姐姐,你還在嗎?”
“還在。”我仰頭望着天花板,不想讓眼淚掉下來,哄道:“宥宥乖,姐夫很忙,可能要晚上過來了。”
“沒關係,我等你們。”宥宥懂事的回答。
掛斷電話,我讓張叔送我到了市中心,看着街上成雙成對的人影,只覺得心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忽然間不想再強撐下去,坐在街邊的長椅上,撥通了喬南的電話。
電話只響了一聲就接通了,熟悉的聲音在聽筒裡傳來:“喂,琦琦。”
我忽然發現,無論何時,喬南永遠是最快接我電話的人,用十分依賴的語氣說:“喬南,我在步行街的西門,你來陪我逛街啊,我不想一個人逛街。”
“好,我打發一下店裡的顧客。”喬南毫不猶豫的回答。
“快點打發啊。”我撒嬌。
“嗯。”喬南溫和的應道。
我呆呆的坐在長椅上回想,似乎從小到大,在我需要的時候陪伴着我的身旁,帶給我溫暖的,總是喬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