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
“來,大家幹了它!”老爸站起來,端着個啤酒杯對着一桌子的人提議着,“今天,我很高興,我和寵兒娘都很高興!來,我們幹!”說完,一仰而盡,白色的啤酒泡沫順着他的嘴角往下流着,老爸豪邁地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受到老爸熱情的感染,桌上的人紛紛端起酒杯把酒往肚子裡送着。
我鬱悶的坐在小白身邊,含着吸管喝着飲料,不就是說服了一“地縛靈”嗎?有必要這樣興師動衆地召齊地府一百二十來號神仙來開這個慶功會嗎?好吧,就算是慶功會,那主角也應該是我吧?這些豪邁的話語是不是應該由我來說呢?
“我們的寵兒,”老爸拉着老媽站在臺上,“今天終於長大了,能幹了,我和她娘都很欣慰!”老爸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三百多年了,我們終於盼到這天了,今天,謝謝大家賞臉來參加這個慶功會,大家不醉不歸!喝!”邊說邊舉了舉自己手裡的酒杯,示意大家幹。
不醉不歸?你有問過我的意思嗎?我可是主角!怎麼着,也應該讓我上去發發言,說說感想什麼的吧?我斜眼看着臺上興高采烈的二老。
“想當初我們寵兒剛出生的時候啊,那個氣勢,不是我吹,可謂驚天地泣鬼神,這小妮子一聲啼哭,整個地府就飄了雪,不是一般的雪,是鵝毛大雪,鵝毛大雪!”老爸很有氣勢地揮了揮握成拳頭的右手,“你們有見過地府下雪嗎?有嗎?有嗎!連玉帝都親自下來過問,可見,我們寵兒從小就與衆不同啊,不是一般的神仙可以媲美的!……”
老爸爸的話匣子猶如潘多拉魔盒一樣,這要是一打開了,這個世界,嗯,低調點,就只說整個地府吧,他老人家的聲音真的會繞樑三日,不是因爲好聽,而是因爲羅嗦。老媽也在旁邊拿着繡花手絹擦着眼淚,準備隨時針對老爸的遺漏發表自己的補充,看着這熱鬧的場景,我暗自慶幸,幸虧“死神學院”畢業的時候,沒有舉行畢業典禮,否則,我家的這對老寶貝會衝上講臺說上十幾個小時,那真的丟臉丟到那啥去了。
我是不是應該自己找點什麼樂子呢?我無聊地看着喝在興頭上的衆人,啊哈,地藏菩薩也在啊,難得哦,這三百多年來,我們也只見了幾次吧,第一次,據說是我剛出生的時候,估計是來喝滿月酒的,某寵YY猜測着,第二次就是送我上去的時候,這是第三次,只是爲了參加我的慶功宴?話說,什麼時候我的面子這麼大了?不過,既
然您和地獄十二將軍都來了,那說明地獄現在沒有守衛,就算有,也是我可以對付的,這麼好的機會擺在我面前,我是不是應該意思意思?想想看啊,三百多年來,我只溜到過第十層,還有八層沒好好參觀過呢?
去嗎?
去吧!!
在自己的慫恿下,我抱着墨P顛顛地離開衆人,熟門熟路地朝“兩生門”走去。
十多分鐘後,我站在紅色的木門前面,這個不起眼的木門,就是“兩生門”,別小瞧了它,“此岸極樂,彼岸阿鼻”,它隔斷了兩生,也阻斷了幸福。
我伸手推開大門,走進只有幾平方米的空間,轉身,按下關門按鈕後,我按下數字健“18”,然後,就是失重反應,整個房間開始下降,不錯嘛,地藏菩薩的薪資待遇看上去不錯,這電梯應該是最近才換過的,上次偷溜去的時候都還是扶手電梯,現在就換這種升降型的了,什麼時候換個觀光電梯試試。
到達十八層地獄後,我抱着墨優哉悠哉地走出電梯,四下張望了一下,很好,沒人,要是換在以前啊,我進到第十層就很難往下走了,這次有這個機會,當然直接到十八層,地獄一直是我的禁區,不知道爲什麼,老爸從小就禁止我靠近這個地方,就算地獄現在是地藏菩薩坐鎮,但是好歹這也是地府的地盤吧?搞不懂爲什麼我什麼地方都可以去,惟獨這裡被禁止了。因爲危險?笑話,我可是地府未來的王,連個地獄都搞不定的話,我以後怎麼在自己的地盤上撒潑?呃,我的意思是,好好管理自己的地盤,管理、管理。
第十八層,刀鋸地獄:
偷工減料,欺上瞞下,拐誘婦女兒童,買賣不公之人,死後將打入刀鋸地獄。把來人衣服脫光,呈“大”字形捆綁於四根木椿之上,由襠部開始至頭部,用鋸鋸斃。
十八層地獄是以受罪時間的長短,與罪行等級輕重而排列,光就居地獄之壽命最短時間而言,其一日等於人間三千七百五十歲,三十日爲一月,十二月爲一年,經一萬歲,也就是人間一百三十五億年,才命終出獄。逐次往後推,每一地獄各比前一地獄增苦二十倍增壽一倍,而由於地獄的時間和壽命都是依次倍增的,所以,到了第十八層地獄,便以億億億年爲單位,如此長期的受刑時間,可說是名副其實的萬劫不復,痛苦和殘酷的景象,是世人所難以想象和理解的。
以上是我對地獄僅有的一點認識,這些也是我偷查老爸
電腦資料才找到的,爲了這些少的可憐的資料,我衝破了老爸電腦上層層密碼的阻礙,終於在我下了三十多個病毒之後,成功將它們拷進了我的電腦,真不容易啊,我付出了多大的心血。拷備完畢後,我還得清除這些自己釋放的炸彈,現在想想,當初真是的沒事找事,閒得慌。
不知道里面都有些什麼人啊,呃,不對,都有些什麼鬼啊,關了這麼久?我把墨放在地上,躡手躡腳地弓着身體朝前挪動着自己的腳步,墨也豎着耳朵警覺地觀察着周圍的形勢,一路上都沒發現任何異常,難不成他們已經刑滿釋放?我的運氣也太好了吧?不知不覺,我和墨走到了盡頭,沒什麼意思,什麼都沒有,我撇了撇嘴,算了,回去吧。
我蹲下,準備抱着墨往回走,突然,牆角處一個不顯眼的凸起引起了我的興趣,這是什麼東西?我伸出食指按了下去。
“譁,譁,譁。”擋在我面前的牆發出沉重的聲音,慢慢朝一邊移動,密室?呃,這個,也太容易被人發現機關了吧?連個密碼都沒有,那至少也出來個什麼東西,象徵性地阻止我一下吧?這個保全措施也太……太讓我興奮了!
門完全被打開了,出人意料的,裡面燈火通明,貌似還被裝修過,雪白的大理石鋪在地上,折射着頭頂上的彩燈,牆面也是雪白的,頭上的彩燈慢慢旋轉着,投射着暖暖的顏色,隨着彩燈的變換,地面和牆面也折射出赤、橙、黃、綠、青、藍、紫幾種不同的顏色,彩虹?我抱着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這是什麼地方?舞池?沒聽說過地藏菩薩有跳舞這一嗜好啊,再說了,如果是舞池的話,怎麼沒看見音響?
我慢慢朝前走着,不時的東張西望,很快,我的面前出現了朝下伸展出去的木質樓梯,這又是什麼?地道?還說是,第十九層地獄?我眯了眯眼,難不成小白的話是真的?老爸到底有什麼瞞着我?
我一手抱着墨,一手扶着樓梯的扶手,慢慢朝下走去,木質的踏板不時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漸漸地,我們走到平地上,燈光暗了下來,投射出柔和的淡紫色,我看了看四周,除了我面前這條唯一的小路外,三面都是牆,好吧,走吧,這是唯一的路。
盡頭,什麼都沒有,除了……一個碩大的花盆?盆裡的植物已經枯萎,變形,看不出它原有的形態,更說不上它的名字,枯黃色的葉耷拉着腦袋,整株植物都是乾涸的黃色。
這,究竟是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