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丹藥閣和薛式丹藥閣之爭,以蘇老祖的一場震駭全城的月仙霖拍賣,獲得壓倒性的勝利而告終。
全城所有修士都知道,蘇氏世家從薛家手中搶下了一塊丹藥行業的地盤,有了掙錢的營當,初步站穩腳跟。
隨着時間的流逝,三四月過去,這場丹藥之爭也漸漸平息下來。
但是,另一件大案,再次成爲天闕城數十萬修士矚目的焦點,讓天闕城內“硝煙瀰漫”,殺氣漫天。
那就是李希、薛鐵這兩位天闕城無人不知修仙世家強豪子弟,在半年前冒犯了剛剛來到天闕城的蘇老祖。
蘇老祖說他們倆,試圖搶奪自己名下,即將結嬰的兩尊金丹妖將。
他們倆自然是堅決否認,只是說自己帶了大筆財貨,去“重金買下”蘇塵老祖名下的兩尊尋常金丹妖將。
此案可大可小。
往小了判,買金丹妖將,則只是一樁買賣糾紛,處罰一些財貨便行了。
往大了判,搶準妖祖級妖將,那就是“欺祖犯上”的滔天重案,那是要被處斬的案子。
此重案即將在天闕城的城主府,由鄭司晨城主大人親自主持公審。
蘇塵老祖、李青峰老祖、薛雲山老祖,肯定會出場。
城內的其他四大世家的老祖們,都將列席旁聽。
這樁案子的嚴重性,可比兩家的丹藥之爭,重得多。
要知道,通天皇朝,向來以皇朝律法,來維持皇朝統治的穩定。
而所有的皇朝大律之中,十有八九是以保護元嬰老祖的利益而制定的,以確保老祖至高無上,不容置疑的地位。
凡是涉及到元嬰老祖的案子,那是頭等大案,比其它一切都重要。
“欺祖”之罪和“謀逆”之罪,是同等級的滔天大罪。
鄭大人要是正式將他們兩人叛爲“欺祖犯上”之罪,按照通天皇朝的大律,可以將李希、薛鐵兩名金丹修士當場處斬。
就算是薛伯爵府和李府在天闕城擁有滔天權勢,也救不了兩大家族的這兩位繼承人。
“嘖嘖,李大公子、薛大公子在咱們天闕城橫行了上百年,從來只有他們欺凌別人,沒有人敢惹他們的份。”
“那是因爲他們從不去招惹本城的其他老祖。他們敢招惹的,都是那些弱小的金丹、築基修士。以強欺弱,自然是從不失手!”
“這次,他們倆踢上了鐵板,可算要倒黴了!誰讓他們搶奪別人的金丹妖將,搶到了新晉的蘇老祖身上。
蘇老祖年青氣盛,正是意氣風發之時,又豈是好惹的?他最近可是風頭正健,連薛老祖、李老祖等都奈何不了他。”
“不知道到薛老祖、李老祖怎麼才能保住他們兩家的嫡系傳承人!他們肯定愁死了。”
“依我看,一旦這件案子判實了,李氏世家的嫡系繼承人頗多,實在不行可以棄卒,放棄李希,另選其他繼承人。
但是薛府就難了,薛鐵可是一根嫡系的獨苗。而且薛鐵的老孃,薛夫人,可是聖靈州韋侯爵府掌上明珠韋大小姐。她豈會坐視獨子被送命?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保全薛鐵,甚至去搬救兵。”
“這注定是一場各出奇招,殺氣騰騰的龍爭虎鬥!不知是蘇老祖贏,還是李、薛兩家能勝出。”
“這次蘇老祖是以一挑二,李、薛兩位老祖肯定會聯手反擊。蘇老祖根基太淺,恐怕是必敗無疑。”
“唉!蘇老祖也算是對我等有恩惠。等幾日,公審之時,咱們都去城主府看看鄭大人會如何判這重案!”
“行啊!”
天闕城內的各個茶館酒樓、青樓宴廳,熱鬧之處,衆金丹修士們唾沫橫飛的議論着此事,紛紛約好去城主府一看究竟。
...
薛府。
一羣年青的世家子弟,興沖沖的聯袂拜訪薛鐵。除了李家沒來,其他四大世家的青年子弟都來了。
他們來到薛鐵居住的庭院,卻見薛鐵身前桌子,擺放着一碗靈米粥和一碟子的靈蘿蔔製成的鹹菜。
“薛兄,怎麼吃這種東西?這可是天災之年,極其窮苦的低價修士纔會吃的食物。”
“莫非薛兄改口味了,吃膩了山珍海味,想嚐嚐窮苦修士吃的東西?”
這羣青年世家弟子都是震驚。
薛鐵見這羣狐朋狗友出現,巴咋一下嘴巴,翻白眼,沒好氣道:“咱薛家沒靈石了,只能以靈米粥、鹹菜度日,我這已經三個月不知肉味了。幾位兄弟有何貴幹?可是要請哥哥我去醉仙樓吃頓好的?”
衆青年世家子弟相視一眼,差點忍不住噴笑出來。
薛家就算再缺靈石,還能缺到薛鐵這根獨苗身上不成?
肯定是被薛老祖給罰了,受了幾個月的苦頭。
“薛兄,你身上不是還揹負了一件重案麼,眼看這半年之期,還有幾日就到了,我們衆世家子弟是來聲援你們,商量對策!”
“我等皆願意,爲薛兄作證,絕無欺祖之意!你只是想重金從蘇老祖手裡求購金丹妖將,無心冒犯而已。”
衆青年子弟紛紛道。
薛鐵輕哼一聲,不屑道:“你們一羣世家子弟的聲援,頂個屁用啊,怎麼不把你們家的老祖請出來說句話?他們一句話,頂你們一萬句!”
衆青年世家子弟們尷尬,他們家老祖自然不能輕易出來說話,否則豈不是公然撕破臉,徹底得罪蘇老祖了。
他們相視一眼,連忙又問道:“那薛兄打算怎麼自救?”
薛鐵卻滿不在乎,道:“我爹不久前閉關數月,已突破元嬰中期,實力大漲一截。我娘剛從聖靈府回來,帶回了不少好東西。有他們想辦法,我擔心什麼!”
“恭喜薛兄!薛老祖可是咱們天闕城八位老祖中的第一位踏上元嬰中期的老祖,衆祖之中,他的實力第一。”
“薛老祖此番修爲大進,威震天闕城。鄭城主肯定會仔細斟酌考慮,從輕判案,不會爲難薛兄。”
衆青年世家子弟們頓時信心大增,紛紛道喜。
...
李府。
李希最近幾個月一直在閉關苦修。
他沒有薛鐵那樣的底氣,天塌下來也不怕。他早已經服下手中的三件元嬰機緣,不惜一切代價衝擊元嬰境界。
他豁出去了。
是死是活,在此一舉。
什麼“欺祖犯上”之罪!
只要他自己成了一尊元嬰老祖,他和蘇老祖那點糾紛,都不是事,鄭城主頂多罰他賠點靈石而已。
爲此,短短三個月,李希連服下三株元嬰機緣。
第一件,讓他金丹完美無暇。第二件,讓他金丹凝結出嬰胚,開了心竅。第三件,嬰胚誕生第五竅。
一舉踏上準老祖境,這讓他狂喜不已!
嬰胚已成,只差最後兩竅。
可見,他的修煉天賦是非常的出色。
只要再來一件,最多不超兩件,他踏上元嬰老祖境就是妥妥的!
李希的信心,不由暴漲。
到那時候李府一門二祖,那是何等的威風,在整個天闕城和方圓數百萬裡地界,那可是獨一份的尊榮!
放眼聖靈州境內上百座大小仙城,一門二祖的世家也是少得可憐。
那時候,就算蘇老祖也不敢在輕易招惹他。
這日,李青峰老祖從遠方一處險境回來,負了傷,但是成功的給他帶回來一件元嬰機緣。
這讓李希大喜過望。
連忙閉關,服下這第四件機緣。
他在地突破嬰胚的第六竅,但再也無法寸進,未能突破第七竅“天竅”。離真正的老祖境依然最後的差了一點。
李希出關,不知該如何面對李老祖,滿臉羞愧的道:“老祖,孫兒依然未能突破元嬰境....都怪薛鐵,把那滴‘月仙霖’給搶了。否則我若有此奇寶,現在已然突破元嬰境,正式成爲天闕城第九位元嬰老祖!”
李青峰老祖看了李希的修爲,頗爲失望,他冒險尋來的機緣依然未能助李希一舉突破元嬰,搖頭:“罷了,只差最後一點點,機緣未到,這是天命。但不管鄭城主如何偏袒蘇家,你至少已經是一尊準老祖,比蘇老祖那幾個金丹妖將強多了。
哼,蘇老祖抓着此案不放,無非是想要憑藉此案將我李府踩在腳下,以此確立蘇家在天闕城的地位!他這是做夢!我們李、薛兩大家族聯手,定要將他打壓下去。希兒,你準備一番,過兩日,我們去城主府!”
...
數日後。
李府,李青峰老祖和李希準老祖,帶上李家二千餘子弟。薛府,剛剛晉升元嬰中期的薛雲山老祖、薛夫人和薛鐵,帶上薛家三千餘子弟。
兩家一起匯合,五六千之衆,氣勢浩浩蕩蕩,往城主府而去。
薛府是天闕城萬年家族,起起落落,根深蒂固。
李家是五大世家之首,苦心經營千年,勵精圖治,門徒走卒不知凡幾。
他們兩家聯手,是何等威勢。
他們倒要看看,鄭城主究竟是站在他們這勢力龐大的本地家族這一邊,還是站在孤家寡人的蘇老祖那一邊。
其餘四大世家的老祖和族人們,也紛紛一同前往城主府旁觀。
他們要看看,鄭城主會不會“秉公”判案,是否偏袒蘇老祖。
...
蘇塵在識海靈山內培養出一口化神級木葫蘆之後,在半年之期即將到來時,提前三日出關。
他出了閉關密室,便見到正在府內的阿奴。
阿奴立刻跟他說了,這幾個月的情況。
蘇氏丹藥閣的生意有些回落。
但這也是正常現象。
因爲蘇家是做高階靈藥,數量較少,買的客人主要都是金丹修士爲主。城內金丹修士大批購買高價靈藥之後,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消化掉這些靈藥,短時間是不會再買了。
薛家沒敢再在高階丹藥方面,挑釁蘇家的實力。
一座新的蘇氏煉丹坊也建起來了,僱傭了幾名煉丹宗師,在煉丹。這些蘇府名下的產業,各種經營瑣事,她都能處理好,也無需蘇塵費心。
比較重要的,是白卜和畢方兩妖的情況。
白卜和畢方早已經不在蘇府上,它們兩個在數月前都悄悄出城,去了遠方偏僻無人之地閉關,說是要衝擊元嬰瓶頸。
蘇塵立刻和他的分身白卜神識聯繫了一下,很快知道白卜、畢方兩妖的動靜。
它們兩個一起在數十萬裡外的一座雪山中閉關,到了最緊要的時候,估摸就在這幾日能有所大突破。
“對了。城主府鄭大人那邊,派了好幾撥人過來詢問,關於半年前的那樁‘欺祖犯上’一案,你打算怎麼處理?還追不追究?”
阿奴問道。
這樁案子,很大程度也要看蘇塵本人追不追究。蘇塵本人要是都不想太過於得罪李、薛兩家的話,那鄭城主自然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算日子也差不多了,我們去城主府一趟,見見鄭大人和李老祖、薛老祖吧。”
蘇塵淡淡笑道。
“嗯!”
阿奴立刻乖巧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