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讓開。”陳允然瞬間的出現讓在場的人都看到了希望一樣,凌野醉更是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抓着陳允然的衣領子連連搖晃着說道:“快點,求求你,救救她。”
“我不是跟你說,要你好好照顧她的嗎?”陳允然不悅的說道。看着花妖骨現在的樣子,是個人都會心疼,青紫而又開裂的嘴脣,破碎的衣服,身上的點點血跡,沒有一個地方是完好的。
“求求你救救她,你要怎麼樣罵我都行,就求求你救救她。”凌野醉的樣子看着像是要吃人一樣,幾乎都快要絕望了。
“你們都出去吧,留下白瓷跟雲朵在這裡伺候着就行了,太多人也對我的治療沒有什麼好處。”陳允然不由分說的說道,“若是你們真的想讓花妖骨活命的話,就按照我說的來做。”
凌野醉就算是再擔心花妖骨的安危,也只好壓下自己心裡的那股着急勁,跟着人們一起到了帳篷外面。
“你們都是我們鸞鳳國的人,知道我應該做什麼吧。”陳允然看了看白瓷跟雲朵,“幫幫我,把花妖骨扶起來,固定她不要動,她現在中毒這麼深,如果不用神力,根本救不活她。”
“好。”白瓷跟雲朵二話不說,一人擡着花妖骨的一邊胳膊,讓花妖骨坐了起來,陳允然並沒有着急給花妖骨的體內注入神力,而是從花妖骨的傷口上開始用力的擠壓。
“您這是?”白瓷有點不明白陳允然再做什麼。
“我在省力。”陳允然本來就是一個不喜歡別人質疑自己的人,現在白瓷多嘴,自己當然沒好氣,“我要是這樣給她單純的推血,神力全都浪費了,還是先擠出一些來,這樣才能幫助我退宮換血。”
白瓷看着陳允然這樣,也不敢再說什麼,只是老老實實的盡了自己的本分,扶着花妖骨一動也不動。
陳允然擠出了大部分的黑血來,這才凝聚了神力在手上,花妖骨受傷的部分很敏感,正好在胸前,所以陳允然只能從花妖骨的背部進行治療,這樣效果又打了很大的折扣。
白色的光源源不斷的輸入到了花妖骨的身體裡面,花妖骨閉着眼睛卻一直沒有反應,陳允然也有點着急,爲什麼花妖骨還不醒來。
陳允然又加大了輸送的力度,這時候花妖骨好不容易有了點反應,吐了一口黑色的血液出來,陳允然看到花妖骨有了反應終於面露喜色,輸入進去的光,也由原來的白色,變成了金色。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只知道陳允然已經精疲力盡了,陳允然才停了手,看着仍舊是閉着雙眼的花妖骨,陳允然搖了搖頭說道:“若是她再不醒,我就要廢了。”
“我怎麼捨得讓你廢掉啊。”花妖骨慢悠悠的說了一句,睜開了眼睛,白瓷跟雲朵驚喜的湊了過來,花妖骨伸伸手,慢慢的說道:“我要喝水。”
白瓷立刻倒了水來遞給花妖骨,扶着花妖骨起來喝了水,花妖骨看着陳允然說道:“你怎麼來了?你怎麼知道我有事情的啊?”
“廢話。”陳允然翻了個白眼說道,“我怎麼能不知道你有事情啊,我每天都占卜你在做什麼,但是剛纔一不小心,就疏漏了這件事情,沒能預料到你受傷的事情。”
“那這件事情是誰做的你能不能幫我占卜一下。”花妖骨抓着陳允然的手問道,“
快去看看,那個歐陽修容在哪裡,你去問問他到底是誰指示的他。”
“恐怕不行了。”雲朵插嘴說道,“歐陽修容已經死了,死人身上,是沒有任何線索的。”
“那是誰幹的,誰的心腸竟然這樣歹毒!”花妖骨狠狠地說道,“這個歐陽修容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混進了這個地方,那個劍舞的節目是誰安排的?”
“你先不要擔心這些了,先養好了你的身體要緊。”陳允然看着剛剛醒過來就到處操心的花妖骨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就消停一點吧,要不然枯骨就着急的自己殺過來了,如今你醒了,我還要去跟上官雨前說一聲,讓大家知道你平安無事纔好。”
陳允然剛剛離開帳篷,凌野醉就不放心的擠進來了,看着完好無損的花妖骨,凌野醉幾乎要喜極而泣。
“你怎麼那麼傻,就幫我去擋住了那把劍?”凌野醉握着花妖骨的手問道,“爲什麼這麼傻?”
“我哪裡是傻啊,那是本能反應,當然不能讓你收到傷害啊。”花妖骨微笑着說道:“我知道,我若是受了傷,肯定有人能夠救我,但是你受了傷,就不一定了。”
“朕要好好謝謝陳允然纔是,你留他在這裡多住幾天吧。”凌野醉說道,“你身體好些了嗎,如果好些了,我們就連夜回宮,不再這裡了,這裡條件太差,也不利於你的恢復。”
“陳允然爲了治療我,自己都快吐血了,我要是還不好,怎麼對得起他啊。”花妖骨笑着看着走回來的陳允然說道,“你別走了,在宮裡住幾天吧,就當做陪陪我。”
“可以。”陳允然答應的倒是乾淨利落,但是花妖骨看着陳允然的表情,肯定是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
花妖骨像剛纔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的走出了帳篷,陳允然跟在花妖骨的身後更是樂得清閒,錢忠忠看到這一幕,鼻子都要氣歪了,自己差一點就死在了歐陽修容的劍下,但是花妖骨倒是這麼容易就躲過了一劫,剛纔明明都要嚥氣的人,竟然恢復的這樣快。
錢忠忠的目光鎖定在了陳允然身上,一定就是這個陳允然救活了花妖骨,看來,只要花妖骨存在這個世上一天,自己就完全沒有辦法左右花妖骨的生死,剛纔那樣嚴重的情況都被陳允然輕易地化解了,還有什麼事情是巫師做不到的呢。
“女兒啊,今天的事情可應該怎麼辦啊。”錢富貴找了一個時間偷偷的跑到了錢忠忠的帳篷裡面問道,“這個歐陽修容可是我給安排進來的啊。”
“怕什麼,歐陽修容已經死了,就算是死無對證,有人要說是我們安排進來的,他也沒有證據啊。”錢忠忠剛說完了這一句話,立刻就感覺到了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就算是沒有人出來指證歐陽修容是他們安排進來的,陳允然一眼就能看出來異樣。
“你先出去吧,讓我好好想想,不要着急。”錢忠忠按捺住心裡的不安說道,“秋月。”錢忠忠的聲音都有點打顫了,“你過來。”
“娘娘怎麼了?”秋月並不知道錢忠忠再爲了什麼事情着急,但是錢忠忠的臉色不好,秋月也能知道一點。
“那個陳允然是個巫師,只要看一眼,他就能知道是本宮做的這件事情,這可怎麼辦纔好啊。”錢忠忠下巴打顫的說出了這句話,秋月也是面如死灰。
“這個,奴婢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秋月唯唯諾諾的說道。
“關鍵時刻,你到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錢忠忠整理了妝容,“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如今就只能盼着皇上不查這件事情,否則,本宮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等到凌野醉離開了自己的帳篷,花妖骨讓白瓷跟雲朵到外面去守着,看着陳允然問道:“說吧,什麼事情,是不是枯骨又發瘋了?”
陳允然看着花妖骨,有點爲難的說道:“沒錯,事情是跟枯骨有關。”
“非要到凌楚國來?”花妖骨帶着微笑看着陳允然說道,“其實你不覺得,枯骨對我的感情,更像是一種枷鎖嗎?所以我才那麼想要逃到別的地方來。”
“枯骨也是出於對你的愛啊。”雖然陳允然嘴上沒有承認剛剛花妖骨說的話,但是其實花妖骨說的很對。
“愛?”花妖骨不由得啞然失笑,“我是從凌野醉的身上獲得過許多傷害,但是對我來說,這樣的纔是愛。”
“我雖然受了那麼多傷,卻還是無論發生了什麼還是想要跟凌野醉在一起,可是枯骨呢,他爲我做了許多我倒是很感激,但是我對他是愛嗎?”花妖骨說着說着情緒就激動起來,“他對我的那種愛已經成了束縛,我必須什麼事情都根據他的來。”
“他不是也放你來了凌楚國嗎,這也不算束縛吧。”陳允然結結巴巴的解釋着說道。
“放我來了凌楚國,是因爲他知道根本攔不住我,他做的所有一切都是爲了滿足他的私心!”花妖骨憤怒的說道。
“你別生氣啊。”陳允然也不知道怎麼勸才行,最最關鍵的話,陳允然還沒有說出口呢。
“我爲何不能生氣,你告訴我,你剛纔究竟是要跟我說什麼,枯骨又有什麼事情沒完沒了?”
“我說可以,但是你要冷靜。”陳允然看着花妖骨說道,“你若是聽了我說的話,要是發起瘋來,那麼就不要怪我用神力封鎖住你了。”
“你儘管說吧。”花妖骨現在已經是無所謂的樣子,什麼東西她都能接受。
“枯骨要你回去。”陳允然言簡意賅的說道。
“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花妖骨冷笑一聲說道,“我偏偏就不回去,憑什麼要聽他的。”
“所以,枯骨的手裡有一張王牌。”陳允然說道,“枯骨告訴我,若是你不願意回去,那麼他就帶着花無痕遠走高飛。”
聽到這裡花妖骨氣憤的一下子捶碎了自己腳邊放着的一柄玉如意,玉末飛濺,花妖骨的手一下子變得鮮血淋漓,陳允然看着花妖骨這樣子,連忙勸道;“都告訴你了,不要生氣,要冷靜。”
“枯骨果然是我的師傅啊。”花妖骨氣的喘氣都上氣不接下氣了,“我沒有學到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真是辜負了他。”
“也不能這樣說,枯骨他……”
“陳允然,我就問你,到底要站在誰的那一邊。”花妖骨冷冷的問道,“若是現在選擇枯骨的話,你就趕緊回去。”
“我當然是選擇你啊,”陳允然斬釘截鐵的說道,“我跟你的關係,當然是比枯骨好出一千倍一萬倍去的。”
“那好,就跟我一起回國,搶回花無痕。”花妖骨咬牙切齒的說道。
(本章完)